红色王座-第1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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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这场大会,非被搅个鸡飞狗跳不可。
是以,孔凡高才顾不得破坏这祥和,团结的气氛,讲出了这番杀气逼人的话,希图震慑宵小。
却说,孔凡高讲话结束后,正式进入了选举流程,二十多名工作人员从后方通道入场,开始散发选票。
始终波澜不惊的场面,终于开始凌乱,李无极擦擦额头的细汗,前后左右瞟了半晌,终于弯下腰来,抓住了那个大号的雷锋包。
…………………
上午的阳光很好,薛老三起了个大早,没吃早餐,便背着钓竿出门去了,这几日,他似乎染上了钓鱼的爱好。
云锦湖东南角,西去百二十米,是汪十余亩大小的水潭,潭水幽深碧绿,水草丰茂,入眼便知,是极佳的鱼家蟹所。
薛老三做过调查,这往碧潭,不是因为云锦湖渗透而成,而是从颇远的翠屏山上,聚汇涓涓溪流,经年累成。
潭成三十多年,从不曾干涸。
到得地头,薛老三寻了块靠着青松的方石坐了,也不见他将钩上饵,随手一挥,鱼线洒出道完美的抛物,便坠入了潭心。
薛老三的钓具很独特,鱼竿儿很短,不过三米余,小指粗细,是尚见青绿的翠竹制成。
按理说,此种翠竹根本没有长成,任性和强度,皆不足,更不适合垂钓。
可偏偏,薛老三就拣了这么根竹竿,做了钓竿,甚至,竹竿上还留着几株翠绿的竹叶,微风鼓来,瑟瑟摇曳,极见风致。
薛老三的钓竿别致,鱼线也是惊人。
原本,这般两三米长的钓竿,鱼线三五米即可,可偏偏这家伙的鱼线足足二十米有余,人在离潭还有米余的青松下坐着,偏生鱼钩径直丢入了潭心。
最离谱的还不是这家伙钓鱼不下饵,而是人家垂钓,连鱼漂也不用,直如顽童嬉戏。
可见鬼的是,这湖里的鱼好似中了邪一般,极是钟爱薛老三这不带饵的鱼钩。
十分钟不到,薛老三竟一连气钓上来十余条鲜鱼。
俱是巴掌长的鲫鱼,肥大异常,条条俱是七八两左右。
众所周知,野生鲫鱼,滋味鲜美,却生长缓慢,长到半斤就极是不易,似这种七八两大小的,已经算是野生鲫鱼中的极品了。
一条也就罢了,一连十余条鲫鱼出水,且是被这无饵无漂的鱼竿钓上来的,谁见了都得道声邪门。
说邪门,也非什么灵异事件,不过是薛老三用了“劲流周身,法御万物”的国术神通。
鱼钩入水,他便能通过手里紧握的鱼竿,沉心浸神,仔细感悟潭水微弱的流势,只须片刻,鱼钩周围的动静儿,便被其完整的掌握。
鲫鱼劲力奇大,入水最是欢活,有了前几日的经验,薛老三已经熟悉了鲫鱼在潭里的体征。
只须细细分辨水势,熟悉体征,鱼钩追去,宛若飞箭,直直插进鱼嘴,无须鱼饵,自能将鱼甩上岸来。
说来,如此钓鱼,乃是投机取巧,可真细细掰扯,却也一般陶冶情操,修身养性。
不说别的,光是鱼钩如水,要感悟水势,湾流,分辨不同鱼种的体征,劲力,无一不是高难度动作,无一不要求,沉浸心神,神思合一。
可以说,这般钓鱼,对薛老三来说,才是真正的趣味。
也正如此,薛老三才似有了鱼瘾,一连三天,小事不管,大事不问,抛却一切,日日来此垂钓。
十余条鲫鱼上岸,薛老三便松了钓竿,从青松左侧的草科里,扒拉出个蛇皮袋,从蛇皮袋里竟翻出口大黑锅。
就近寻了颗枯萎的老树,劈手折断粗壮的枝桠,置了柴火堆引燃,便又将那黑锅入水,翻洗片刻,舀起大拌锅清澈的潭水,便架在了火堆上。
锅上了水,薛老三便又拎了那十余条鱼,来到潭边。
双手一撮,鱼鳞似雪,片片飞落,一条鱼儿,片鳞也无,只剩了缎子般的身子,在半空扭动。
薛老三指甲轻划,鱼肚便似被最锋利精准的手术刀裁过,分裂开来,大手入鱼腹,轻轻一掏,鱼杂尽数而落。
如是反复,眨眼间,十数条鱼,便被他尽数清理干净,这时,锅里的水刚刚沸腾。
十余条鱼入锅,大火炖了半拉钟头,鱼汤化作牛奶一般的乳白,薛老三撤去篝火,伸手折断两根松枝,在火上微微炙了炙,便作了筷子,伸进了锅里。
鱼肉鲜美,极是细腻,鱼汤醇厚,绵香,甜腻惊人,此道鱼汤,没放半粒佐料,甚至连盐也没入,偏生鲜美惊人。
吃着鲜鱼,品着鱼汤,对着清幽碧潭,沐着湖风,薛老三没想远在百里开外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选举,脑子里念叨的却是,今次的鱼似乎煮得有些老了,若是再早三年分钟撤火,鱼肉想必会更嫩滑一些。
薛老三正悠哉悠哉,享受着一个美妙的早晨,发足狂奔而来的戴裕彬,照例毫不留情地将这美妙打破。
“首长,我的大首长,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吃鱼喝汤,您,您……”
戴裕彬满头大汗,腮部鼓着不正常的红,不及到近前,就喊开了。
“又怎么了,我说你小子现在可以啊,怎么我在哪儿,你小子都能寻见,福尔摩斯啊!”
薛老三含笑招手,“来来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尝尝我这锅鱼汤,就数你小子有福气,每次都卡在点儿上。”
戴裕彬满脸不耐,伸手便来拉薛向,“我说首长,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能静下心来钓鱼,走走,马上去地委,不,去市委。”
“去市委?去市委作甚?”
薛老三笑道。
“江主任来电了,那边出了天大的乱子,说不定咱的事儿,有了转机。”
话至此处,戴裕彬陡然兴奋起来,“他娘的,谁叫那些人太过猖狂,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
第十九章最后的卫主任
戴裕彬情绪激昂,薛老三却不为所动,径自端了铁锅喝汤,“又听说什么呢,火急火燎的。”
“会上闹起来了,动静不小,若不是姓孔早有安排,会上早翻了天。”
戴裕彬急吼吼道。
“怎么说?”薛向终于动容。
说来,这几日,薛老三还能钓鱼,倒非是假装的淡定,而是真心不惊。
薛老三虽然看重官位,但绝非是迷官成狂,况且,今次之事,他也细细思忖过,自己身在局间,怎么动都是错,不如不动,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退一万步讲,只要云锦的功业做成,那位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薛老三还真就有这底气。
可话说回来,今次的常委会,真有大批人大代表,将他薛某人功业看在眼里,自发逆袭了孔某人,将那副市长的宝座赠与他薛某人。
薛老三必定会将这份礼遇,视作无上荣光,毕竟,若真成功,他薛老三的副市长,可不是走流程的人代会产物,而是真正的民选市长。
戴裕彬道,“选举一开始,就出了乱子,具体情况,江主任也不清楚,听说,七八位人大代表,被请出了会场!”
“什么!”
薛老三惊得站了起来。
在他想来,即便有波澜,也不过是个把人闹事儿,就足以引动全场,没想到竟是七八人发难。
更吊诡的是,七八人连续发难,都没引爆场面,完全和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设想,大相径庭。
显然,孔凡高也不是笨蛋,防着周道虔,更防着他薛某人,在会场做了严密。精确的布防。
要知道,人代会上,弄走人大代表,可是大事儿,若真搞出了大动静儿,必定引得群情激奋。
而七八人被弄走,会场还能维系,证明是,会场上安排了绝对防护,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弄走的。
退一步讲。便是这样。也听得够骇人的了。
须知人大代表本身是俱有司法豁免权的,即便是其犯了法,再没解除人大代表身份之前,司法单位也不得强制执法。
如此算来。会场上,强制掳人,这是要觉大勇气的。
换句话说,孔凡高已然豁出去了,抑或是,有了那位依仗,只要人代会最终顺利闭幕,什么乱子都不是乱子。
想通全盘,薛老三又坐了回去。摆手道,“今次,孔老虎绸缪周全,老周怕是失了算,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那您呢。您就不委屈!”
戴裕彬狠狠跺下脚,“豺狼蹑高位,英俊沉下僚,他妈的什么世道!”
“行了,你小子,怎么比老子还官迷,是我没当上副市长,还是你小子没当上?你小子倒是长能耐了,是不是觉得给专员助理当秘书太屈才了,想着升格儿做市长秘书了?”薛老三笑着道。
此话虽是玩笑,却是诛心,戴裕彬自感也是代入首长情绪太深,有些心态失衡!
瞧见戴裕彬神情有异,薛老三伸了伸筷子,“别愣着啦,尝尝这锅鱼,绝了!”
戴裕彬笑笑,接过筷子尝了一口,笑道,“真香!”说话儿,便埋头吃喝起来。
薛老三见他吃得香甜,也不扰他,对着幽幽湖水,思绪忽然飞到远在百里开外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人代会。
“七八个人?都会是谁呢?”
薛老三暗忖片刻,道,“小戴,方平有没有说都是谁被弄出来来了。”
“听说有老姜,老方,反正差不多都是云锦代表团的,要说这帮家伙也算有良心,知恩图报!”
说话儿,戴裕彬便又伸筷入锅,这锅鱼实在鲜美。
薛老三眉头锁住了,其实,他早想过,以他在云锦的威望,肯定会有人替自己抱不平,但在他的预想中,这帮人要么是被压得不得不遵守组织纪律,要么是报团发难,毕竟,只要有了领头的,毕竟是一窝蜂而上,可是如今竟然只七八个被弄出去了,还有的人没有动静儿,实在奇哉怪也。
“不对,既然发难了,孔凡高是拦不住云锦这帮暴脾气汉子的,毕竟云锦代表团也有五六十人,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一定有云锦代表团的人做了弹压,那这个人是谁呢?王二娃?不对,此人虽然有这个实力,可上个月,老头子就转去省里住院了!除了他,云锦人代最有威望的,该属卫兰这个代表团团长了,可卫兰会拦阻这些人为自己伸冤么?不可能…………不对,坏了!”
薛老三脑子极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