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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花间浪子-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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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冰冷哼一声,不屑地说:「这几个恬不知耻的恶道凶僧,自己贪生怕死,躲在林中不敢出来,还敢大言不惭,指责别人,真是厚颜已极。」

    身背蓝鞘宝剑的老道,衣袖微拂,掠身而出,神情如狂,一声暴喝:「好狂妄的贱婢,还我大师兄的命来┅┅」喝声刚毕,右掌已闪电劈出。一道威猛掌风,直向杜冰滚去。

    杜冰不禁暗暗好笑,知这老道,尚不知他的师兄,是死在蓉姊姊的弹指神功下,於是一声娇叱,正待出掌。蓦闻单掌开碑大喝一声,斜横迎出一掌。单掌开碑的掌势一出,丽蓉、杜冰以及两道三僧俱都脸色一变。只见一道势如山崩的狂飚,挟着一阵尖锐啸声,卷起无数沙石,直向出掌的老道击去。

    出掌老道,大吃一惊,一声暴喝,掌力又加二成。轰隆一声大响,沙石横飞,人影晃动,蹬蹬连声中,出掌老道,身形踉跄,一直向后退去。一声怒喝,身背绿鞘宝剑的老道,掠身而前,已将后退老道的身躯拦住。哇,身背蓝鞘宝剑的老道,被单掌开碑掌力震得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张口喷出一道血箭。再看单掌开碑马继长,依然卓立原地,丝毫未动。

    手持拂尘的老僧白眉一轩,豹眼一瞪,仰面纵声一笑,暴喝一声说:「马继长,吃里扒外,出手狠毒,老衲也只好超渡你了。」说话之间,立将拂尘插至颈后,微圈双臂,向着单掌开碑急步走来。

    单掌开碑马继长哈哈一笑,说:「方才如不是那位姑娘援手,我的尸体只怕早已凉了。」

    单掌开碑说话之间,默运功力,已至十成,突然暴声问:「那时你为善大师,怎不说你的道友出手狠毒?」

    为善大师,老脸通红,羞怒交集,一声暴喝:「少废话,纳命来┅┅」喝声未毕,蓄满功力的双掌,已同时推出。一阵狂涛骇浪势如山崩的绝猛劲力,带起滚滚枯草沙石,直向单掌开碑的前胸奔去。

    单掌开碑似乎深知为善大师的功力深厚,不敢大意,急进三步,暴喝一声,两掌猛地全力迎出。轰隆一声震撼夜空的巨响,劲风旋转激荡,沙石横飞。绿草连根拨起,疾射带啸。烟尘滚滚弭空中,人影闪动,蹬蹬连声,单掌开碑和为善大师两人的身形,踉踉跄跄地分开了。两人俱都拿桩不稳,身形直向身后疾退。

    尘土飞扬中,突然一声暴喝,一道人影挟着一道剑光,疾向后退中的单掌开碑扑来。杜冰一见,芳心大怒,一声娇叱:「恶道找死┅┅」叱声未落,长剑已然掣出,一招「横断江河」,朝向飞扑的恶道劈去。

    就在这时,同时暴起两声大喝,其馀两个老僧,一抡金锤禅杖,一挥厚背大戒刀,疾扑一直静立不动的林丽蓉。林丽蓉冷冷地看了一眼飞扑而来的两个老僧,玉腕一翻,锵的一声清越龙吟,顿时光华大盛,伏魔宝剑已掣在手中。

    由於丽蓉一直静立,冷冷地望着全场,两僧误认丽蓉可欺,因此,暴喝一声,齐挥兵刃,同时扑上。这时一见伏魔宝剑光华刺目,不敢直视,不由惊得全身一战,两僧飞扑身形,俱都微微一顿。林丽蓉何等目力,黛眉微扬,娇叱一声,振腕挺剑,一招「分枝摘果」,剑化两朵银花,分取两僧前胸。

    两个老僧再度大吃一惊,同时大喝一声,急闪快避,飞舞刀杖,疾分左右,意图夹攻丽蓉。就在这时,两丈外再度暴起一声轰隆大响。蹬蹬连声中,滚滚沙尘飞扑过来。林丽蓉激战中,闪目一瞟,单掌开碑与为善大师,两人的身形又踉踉跄跄地分开了。

    再看杜冰已与恶道斗在一起,看来激烈至极。林丽蓉身形电闪,剑势倏然一变。只见漫天寒星,朵朵银花,剑光闪闪,冷焰刺骨。轰隆一声大响,单掌开碑与为善大师双方又对了一掌,空中即将落下的砾沙枯草,再度飞上半空。

    一声娇叱,一声惊嗥,一道白光,势如电闪,穿进滚滚烟尘中。持刀老僧的戒刀,已被丽蓉的宝剑拨飞。丽蓉宝剑顺势一回,寒光过处,一颗秃头,已飞上半空。持杖老僧暴喝一声,疾挥禅杖,已扫至丽蓉身后。林丽蓉一声娇叱,腾空而起,一跃四丈。

    突然,一声凄厉惨嚎,由数丈以外传来。坐地闭目调息的老道,恰被脱手飞出的戒刀刺进腹中。就在这时,滚滚烟尘中,再度响起一声悠长惨叫。杜冰的青钢长剑,已刺进恶道的前胸。正由空中下泻的林丽蓉游目一看,不禁芳心大怒,蓦见为善大师竟乘单掌开碑闪躲他偷偷发射的数颗牟尼珠时,右手拂尘竟卷向单掌开碑马继长的颈间。於是,娇叱一声,翠袖疾拂,一挺腰身,头下脚上,挺剑前吐,势如泻电般,疾向为善大师刺去。

    为善大师闻声抬头,只见一道耀眼剑光已至面门,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张口发出一声凄厉惊心的尖叫。剑光过处,一颗秃头疾射八尺,鲜血如泉,激射如注,身形旋了两旋,扑通一声,栽倒就地。持杖老僧神情如狂,一声暴喝,一抡手中禅杖,疾向身形尚未立稳的马继长扫去。

    杜冰一看,勃然大怒,厉叱一声,挺剑飞扑,手中长剑,一招「丹凤展翅」,横向扫来的禅杖迎去。单掌开碑暴退八尺,定睛一看,见杜冰急怒之下,竟以单剑硬对金锤禅杖,只惊得面色如土,厉声疾呼:「姑娘不可┅┅」厉呼迟矣,右掌运足功力,早已劈出。

    一道极猛掌风,挟着尖锐啸声,直奔持杖老僧。持杖老僧银髯飞张,双目暴睁,神情如疯如狂,再度暴喝一声,不闪不避,杖势依然不变。丽蓉落地一看,芳心惊碎,花容失色,一声厉叱,玉腕疾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当声一响,杜冰尖叫一声,手中长剑已枝扫来的禅杖震飞,幻起一道白光,直向半空射去。一声闷哼,持杖老僧,眉心已中丽蓉的指风,金锤禅杖脱手抛出,擦过杜冰的纤腰,挟着一阵惊风,直向七丈以外飞去。同时,砰的一声,单掌开碑猛烈的掌风也击在持杖老僧的身体上。持杖老僧的尸体,被震得直向三丈以外飞去。

    人影闪处,麻衫老人单掌开碑马继长,飘身掠了过来,已将杜冰的宝剑在草中捡回。只见杜冰粉面苍白,玉手互握,鬓发内已渗出了细细汗水。单掌开碑慌忙将剑交给丽蓉,一声不吭,立由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黑色丸药,急声说:「姑娘,快些服下,这是先师秘制的却痛止血丹。」丽蓉也不客套,伸手接过,放进杜冰口里。

    单掌开碑又慈祥关切地问:「不知虎口可曾震破?」杜冰吞下却痛止血丹,感激地望着麻衫老人马继长,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虎口未被震破。

    单掌开碑立即说:「药力尚未散开,稍待片刻,疼痛立止。」

    这时,丽蓉已将长剑为杜冰收入鞘内,笑向麻衫老人说:「多谢马老前辈赐药。」

    马继长老脸微微一红,急说:「哪里,哪里,方才如非两位姑娘适时赶到,老朽已气绝多时。」说着,轻轻一叹,又说:「我虽没死,但武当、终南、点苍、邛崃各派,也定不会放过我。」

    林丽蓉异常关心地问:「马老前辈今后有何打算?」

    马继长一抚灰白胡须,黯然说:「如今只有星夜赶回原籍,携老妻幼儿,远走高飞,隐姓埋名,永绝江湖┅┅」

    杜冰这时疼痛已止,未待老人说完,立即怒声问:「老前辈如不离开原籍,又会怎样?」

    马继长又深深一叹,说:「各派必选派高手,尽杀老朽全家。」杜冰听得柳眉飞挑,杏目射电,娇躯止不住直抖。

    林丽蓉黛眉一蹙,关切地说:「既然如此严重,时间宝贵,事不宜迟,老前辈就请尽速回府罢。」

    麻衫老人关心妻儿,内心焦急,於是急急对丽蓉、杜冰说:「两位姑娘援手之情,老朽终身难忘,大恩不言谢,姑娘们珍重,老朽走了。」说着,抱拳转身,直向正东驰去,眨眼之间,已消失在东边密林中。

    林丽蓉望着娇躯仍在发抖的杜冰关切地问:「冰妹,你的手臂还痛吗?」杜冰心中气仍未消,她望着麻衫老人背影消失的密林,仅将螓首轻轻地摇了摇。

    林丽蓉微微一笑说:「既然不痛了,我们走吧。」

    杜冰望着东边密林,轻轻一叹,神色默然地说:「一个刚直磊落的老人,就被他们逼得携妻带子,抛乡离井,到处漂泊┅┅」

    丽蓉一拉杜冰慰声说:「好人终得好报,马老前辈一定会脱出他们的魔掌。」说着,抬头一看天色,夜空深遽,繁星万点,天不知什麽时候晴了。於是,急对杜冰说:「快看,天晴了,现在三更将尽,我们去迟了,他们恐怕走了。」说罢,两人直向正南驰去。

    越过两座丘陵密林,只见右前方密林中,隐约露出一座殿脊。杜冰立即举手一指,急声说:「姊姊看,在那边。」丽蓉转首一看,芳心不由一震,一拉杜冰,两人急刹飞驰身形,闪电隐入一丛绿草中。

    ※※※※※※※※※※※※※※※※※※※※※※※※※※※※

    杜冰被丽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举目再看,一群人影,正由坡神庙的林中奔了出来。细看这一群人,至少有二十几名,奔驰速度,并不太快,但丽蓉如不及时刹住身形,必被对方发现。

    这时,一群人影愈来愈近,方向正对丽蓉、杜冰隐身之处奔来,并隐约听到人群中纷纷议论的声音。渐渐,已能看清来人面目。当先一人,身材高大,面黄肌瘦,虎目长眉,身穿青缎劲装,徒手未带兵刃,眉目间蕴藏着威凌英气。

    身后跟着两个中年大汉,和一个白发老叟。两个中年大汉,一穿天蓝劲装,身背单刀,一穿深紫劲装,腰插铁锤。白发老叟着米黄长衫,宽带束腰,背插一柄厚背大砍刀。其馀二十几人,俱是彪形大汉,一式灰衣劲装,个个身材魁梧,威猛至极。这些人神色爽朗,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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