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5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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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衫老人目光如电,这一注,登时神情猛震,颤声道:「老七、老八,你们……」这一瞬间,他须发拂拂自动,目含泪光,猛地抬起头来,愤怒的道:「是什么人害死了老七,老八?」
「七公、八公已经死了。」仲飞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七公黄公度、八公张公权的修为,居然会是被人害死的?她从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嚎,七公、八公尚且被人害死,那么俊弟弟他?她几乎不敢再往下想,颤声叫道:「老前辈,请你快替晚辈解开穴道。」
黄衫老人突地转过身来,两道奇亮的目光迅快落到仲飞琼的身上,沉喝道:「你是什么人?」话声甫出,人已一下到了仲飞琼的面前,右手一把抓住肩头,厉声喝道:「快说,你如有半句虚言,老夫就一掌劈了你。」他在急怒之下,这一抓,简直比钢钩还要厉害。
仲飞琼只觉半身一麻,奇痛澈骨,她咬着牙关,说道:「老前辈快请放手,晚辈是雪山仲飞琼。」
她这「雪山」二字,果然有效,黄衫老人不由得五指一松,目注仲飞琼问道:「你是雪山什么人?」
仲飞琼道:「晚辈雪山再传。」
黄衫老人听得一怔,「雪山再传」,岂非是雪山老人家的孙辈?接着问道:「那么雪山老神仙是你什么人?」仲飞琼道:「家祖。」
黄衫老人神色微凛,歉然道:「姑娘原来是老神仙的令孙女,恕老朽鲁莽了。」
仲飞琼道:「老前辈太客气了,晚辈方才是被七公定住了穴道,还望老前辈先替晚辈解开穴道才好。」
「噢,老朽倒是忘了。」黄衫老人挥手一掌,推开仲飞琼受制经脉,一面问道:「姑娘可知是什么人害了老七、老八?」
仲飞琼道:「不知道,方才七公、八公是在替晚辈弟弟真气疗伤,打通经脉,不知怎的突然倒了下来……」她经脉一解,立即一个箭步,飞掠到大石旁边,低头看去,岳少俊脸色煞白,嘴角间血迹殷然,一时也不知他是生是死,心头一酸,口中叫了声:「俊弟弟。」忍不住泪如泉涌,纵身扑了上去。
黄衫老人心中低低的说了声:「不对呀,老神仙并无孙儿,这女娃……」他心念一动,人已跟着飞了过来,沉喝道:「小姑娘,你究竟是何人?」
仲飞琼正在伤心之际,冷然道:「晚辈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叫仲飞琼。」
黄衫老人又道:「这娃儿呢?」
仲飞琼道:「他是我弟弟。」
「哈哈。」黄衫老人洪笑一声,双目之中,精光四射,厉声道:「你还敢在老夫面前撒谎?看来你就是害死七公、八公的凶手了。」
仲飞琼骇异的道:「老前辈说我是害死七公、八公的凶手?」
「难道不是?」黄衫老人身子一挺,全身骨节,起了一阵暴响,厉笑道:「你假冒老神仙孙女,岂能瞒得过老夫?」
他本来高大的身形,这一挺身,差不多又高了五六寸,简直像一尊金刚,同时他右手也缓缓举将起来。仲飞琼心头一凛,暗道:「金刚掌。」上面正容道:「老前辈何以会说晚辈是假冒的呢?」
黄衫老人道:「据老夫所知,老神仙并无孙儿。」
仲飞琼道:「他……是晚辈的义弟。」
黄衫老人道:「老夫如何能信?」
仲飞琼道:「那么老前辈要如何才相信呢?」
黄衫老人道:「老神仙三位孙女,号称雪山三英,武功已得老神仙真传,你接下老夫一招,老夫自然相信了。」
仲飞琼心头不禁有了怒意,冷哼道:「我弟弟生死未卜,庄老前辈居然在这时候还要逼我动手,莫非忘了昔年我爷爷救命之恩?」
黄衫老人听得微微一怔,向天拱手,道:「老神仙救命之恩,庄公允终身不敢或忘。」
仲飞琼突然翻起衣衫,「锵」的一声从身边抽出来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剑,脱手飞出,「夺」的一声,钉在黄衫老人的面前地上,冷冷说道:「庄老前辈如果认得此剑,大概可以证明晚辈的身份了。」
「寒英剑。」黄衫老人目光一注,忽然惶恐的道:「姑娘果然是老恩公的令孙女,老朽懵懂,姑娘恕罪。」原来雪山老人最锺爱三个小孙女,曾亲自以寒铁铸制了三柄宝剑,名为「寒英剑」。因此江湖上就称她们三姐妹为雪山三英。
仲飞琼道:「老前辈现在不怀疑我了吧?」
黄衫老人陪笑道:「姑娘身佩寒英剑;老朽自然相信了。」他口气一顿,接着道:「只是老七、老八中人暗算之事、姑娘是唯一目击之人,还望姑娘能详细见告,老朽也好替老七、老八报仇。」
仲飞琼道:「好,那么老前辈且请稍待,我要先看看弟弟是否有救了?」
黄衫老人道:「姑娘令弟只是呼吸稍嫌粗促、并未发生意外。」他功力深厚,稍一侧耳,就已听出岳少俊呼吸粗促来了。
仲飞琼眼含泪水,问道:「老前辈,你看他还有救么?」
庄公允道:「让老朽看看再说。」他目含泪光,移开了七公、八公的尸体,轻轻放到地上,再看岳少侠时,只见他脸上胸前,全是鲜血,呼吸急促而粗,人却昏迷不醒。
这就伸手按在他「灵台穴」上,运气试探,那知甫一运气,突觉他体内有两股巨大的内力,反击过来,差点把自己按在他后心的手掌震开?他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再伸掌按在他前胸「华盖穴」上,甫经运气,掌心又是剧烈的一震。只觉他体内运行的两股真力,威力之强,几乎不在自已之下!
这一下令他惊骇更甚,心中暗道:「难道二位盟弟,竟然会把他们毕生修为,输给了他?」
仲飞琼看他只是沉吟不语,而且脸带惊异之色,心头更觉不安,问道:「老前辈,他怎样了?」
庄公允道:「老朽无法试出令弟伤势如何,但觉他体内有两股真气运行不息,遇上外来的真气,立生抗拒,力道极强,实在说不出所以然来,姑娘能否先把前因后果,告诉老朽,或可从此事经过之中,查出一点头绪来。」仲飞琼当下就把岳少俊中了火灵圣母一记「火焰刀」说起,自己给他服了爷爷的「雪参丸」,他人虽清醒,依然无法恢复功力。
自己原想助他运气行功,但一经运气,就发现他气血逆转,经自己催动真气,替他打通经络,不料弄巧成拙,反而使他本已清醒的人,又告昏迷,不得已,想到每年十二月初一,至第二年元旦,这十天期内,是八位老前辈在八公山聚会之期,只好赶来此地求助。
自己跪在地上,等了一个更次,看到来的却是七公八公二人,自己曾听爷爷说过,七公,八公二人,虽然上了年岁,童心未泯,一见面就喜欢抬杠,自己怕求他们不肯答应,只好用激。七公为了阻拦自己,出指定住自己身形,两人各以真气扛通岳少俊任督二脉,后来发现岳少俊喷出一道血箭,以及七公,八公猝然倒下,自己又无法运气冲开穴道,老前辈就及时赶来了,详细说了一遍。
庄公允听得极为仔细,忽然一语不发,走近七公的尸体,伸手把它翻了过来,翻起衣衫,炯炯目光,盯注在左右两处「凤眼穴」上,愤怒的道:「会是「太极点」,是武当派的人干的。」
庄公允说到这里,又疾快的转过身去,把八公的尸体翻了过来,同样翻起衣衫,仔细察看背部。果然给他发现八公的「灵台穴」上,有一个极轻淡的掌印,色呈淡青,在似有若无之间。庄公允看得脸色剧变,切齿道:「般若禅掌,居然是少林寺的人下的毒手。」
他沉思有顷,似有所悟,缓缓说道:「老朽推测当时情形,因老七,老八正在催运真气,替令弟疗伤,敌人隐身欺近,并未警觉,而来人又身手极高,因此以佛道绝学,骤下杀手,以致措手不及,无从躲闪,遭了毒手。」
他口气微顿,又道:「至于令弟何以在打通任督二脉之际,突然口喷血箭,老朽也说不出道理来,但老七、老八正在催动真气之时,骤遭暗算,立时毙命,他们数十年性命交修的一身功力,也因此一注无遗,全输入令弟体内。这对令弟而言,是祸是福,老朽也不敢断言,因为他体内十二经络,和奇经中的六脉,血气俱逆,只有任督二脉,已为老七,老八打通。这全身气血,在顺逆互相撞击,互相冲突之中,只怕无人能忍受得了,但他目前尚无多大危险。」
仲飞琼听得更是焦急,抬眼望着庄公允,问道:「依老前辈看,我弟弟怎么办呢?」她平日是个处事冷静的人,这回也没了主意。
庄公允龙眉微蹙,沉吟说道:「老朽实在想不出如何救令弟之道,目前似乎只有一法可行……」
仲飞琼道:「什么法子呢?」
庄公允道:「令祖老神仙,学究天人,功力通玄,姑娘只有赶回雪山,方能救得令弟性命。」
仲飞琼自然知道爷爷一定能救俊弟弟,只是此去雪山,迢迢数千里,岳少俊伤得这么厉害,难保中途不起变化,才想到八公山聚会的三公来。那是因为一来八公山路程较近。二来这三位老前辈功力之高,当今之世,除了爷爷,已是罕有其俦。三来这三人昔年都受过爷爷救命之恩。
如今七公、八公正替岳少俊真气疗伤时,受人暗算而死,他们两股真气,注入俊弟弟体内,反而和俊弟弟的真气,互相冲突。注进去了,取又取不出来,当真成了救他变成害他。她心头一片紊乱,忍不住流泪道:「以老前辈看,赶去雪山,他挺得住么?」
庄公允道:「这个老朽也很难推断,不过照目前情形来说,令弟体内本身真气,似是极旺,只是逆经而行,但老七、老八正在催运真气之时,突遭暗算,至少他们有六成以上的真力,全输在令弟体内,这两股真气,当然更为强大。现在令弟体内,真气有顺有逆,可说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