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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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面打下,一片红光涌现,映得须眉毕露。
皇甫嵩大喝道:「休得放走来人。」腾身一跃。像大鹏展翅般趋风而落。
红光现处,只见庄中好手多人,纷纷向前扑去。皇甫嵩八步赶蝉身法,疾如电奔,不到片刻,已超越庄中好手。寒风怒啸,黑夜沉沉中。皇甫嵩只见一条人影跃身十数丈外,兔起鹘落,东窜西闪逃逸,不由高声笑道:「朋友,何必如此小气,皇甫嵩习性好客。焉有过门不入之理,朋友若再不留步,皇甫嵩要强留了。」说着,身形疾展,眨眼,即已相距前面人影五六丈远处。
蓦闻前面人影喝道:「皇甫嵩,你太强人所难了,我自不屑见你,又待怎的?」说罢哈哈大笑,笑声中刷的一声,同身前一株叁天古树上拨起。
八步赶蝉皇甫嵩身形绝快,那人跃身大笑时。已赶到近前,探掌疾伸,迅若电光石火往那人臂上抓去。岂知那人一鹤冲天而起,皇甫嵩一手抓空,不由浓眉怒剔,足下一点,跟着拨起,足尖尚未沾着树枝时,猛觉一股强猛绝伦的劲力,凌头压下,已由心神一震。饶他八步赶蝉皇甫嵩功力绝世,身在凌空,真气转荡之际,无法迎掌抗击,忙旋展千斤坠易比电闪落地,一片枯枝冰屑如影随形临头罩下,皇甫嵩急挥出两掌,将这积冰枯枝扫空,气得面红耳赤。
树上部人高声狂笑道:「皇甫嵩,你别心急见我,转眼三鼓已到,野鸭滩上尚有一番鏖战,咱们是死约会、不见不散,稍时你一定见着我,恐怕未至天明,这片在院已夷为平地,你此时张牙舞爪未免太早。」说罢寂然无声。
八步赶蝉皇甫嵩知人己远走,再追也无益,庄中好手亦陆续扑到,遂回面沉喝道:「各守桩位,不得轻离,老夫三鼓去野鸭滩时,慎防有人偷袭庄院。」说后,疾往庄中飞掠而去。
且说鸠面老妇目送八步赶蝉皇甫嵩追去后,回身正待入得门中,忽觉身后有人摸了一把,不由得大骇,如电旋身一望,只见一个面目冷森少年屹立在面前。她不由惊得倒退了两步,心说:「怎麽我今晚耳目竟然不济事若此,往日飞花落叶,十丈之内均能听见,来人竟有这神化绝顶身法。委实难信。」想着,探手掣出长钩,手臂振处,幻起千重钩影,涌向那面目森冷少年的周身重穴,隐挟风雷之音。
那少年轻笑一声,身形一滑,竟然必死那凌厉的攻势向门内闪入。鸠面老妇大喝一声,挺钩追进。罗湘梅江瑶红二女只见一面目森冷,黑衣少年电闪而入灯光映照之下,感觉那少年面色异常阴沉可怕。江瑶红对那少年身形体态极为眼熟,宛似梦寐难忘的谢云岳,但这面相怪异,心中惊诧不止。
喝声中,鸠面老妇已持钩掠人,长钩平伸,疾向少年猛刺过去。那钩势快速绝伦,钩风如啸,凌厉无匹,钩一近少年身前,突扩起一团光轮。少年胸腹重穴,无一处不在钩光之下,委实难避。哪知少年迅出右手,望那团光轮曲指飞弹,只听得一声叮当脆音生起,立时钩轮往外散开,鸩面老妇亦被震得踉跄侧出三步。这种奥绝的身手,令坞面老妇骇惊异常。只觉手腕被震得有点酸软无力,她两眼瞪着少年,一时之间,揣测不出这少年是何来历。
那少年淡然一笑道:「你的钩学,不过尔尔,难登大雅之堂,不如藏拙,少爷如欲取汝之命,早就出手了,岂能留你活至现在,速解两位姑娘穴道。」
江瑶红已听山少年语声就是言岳,她在日前才知道言岳,实是谢云岳伪名,不由眉笑颜开。她不知谢云岳为何要鸠面老妇解开自己两人穴道。以云岳功力解穴足足有馀,她却不知道谢云最藏有深意。谢云岳是为避免麻烦,不敢又沾情孽,他若亲手解穴必沾着两女肌肤,若两女一口咬定清白身躯被他触及,非他莫属,岂不是又自找烦恼麽?
江瑶红不明白谢云岳心意,急道:「云哥,你除去老婆后,再移我们解穴,不是省事的多麽?」谢云岳一听江瑶红叫得如此亲热,不用脑中猛然一震动,几乎晕眩不知所措。
这时鸠面老妇狞笑道:「哪来的鬼小子,敢在老婆子面前卖狂,你若凭真实功夫胜得老婆子手中长钩,便可依你开二女穴道,否则,你就救出他们,也是废物两个。」
谢云岳所出鸩面老妇口气色厉内荏,尚恃着独门点穴手法,隐隐有所要挟,遂朗声一笑道:「你说少爷丑,你也好不得得多少,听你口气,敢是认作少爷方才震钩手法有点邪异是不是?少爷现要你三招之内,长钩出手,令你输得心服口服。」
鸠面老妇在谢云岳话音未落时,已撮口放出啸声,尖锐啸音一出口,急风扑面,吧的一声,右颊挨了一下重的,登时眼内金星乱冒,脸颊肿胀老高。谢云岳面目阴森地冷笑道:「你休生心出声求救,无论是谁也救你不得,你欲输得心服口服,赶速出钩。不然,立即解开两位姑娘穴道,尚可饶汝一命。」字字句句,斩钉截铁,令鸠面老妇心弦紧张无化,退出两步,长钩微微晃动,蓄势伺机进袭。谢云岳负手而立,嘴角泛出一丝冰冷笑容。
江瑶红一对秋水无尘眸子,就从未离开谢云岳的脸上,心说:「他面相为何变得如此奇丑,莫非是乔装不成?」凝眼之下,却又找不出一丝可疑之处。罗湘梅也心觉奇怪,因为被囚阁楼,两女无话不谈,听出江瑶红对谢云岳深情一往,却不料谢云岳竟是如此奇丑的人。
这时,鸠面老妇长钩急地向门外一封,左掌急出,一股凌厉的掌风望谢云岳面上攻去,右手钩势一反,欺风闪电般向谢云岳双足卷削而去。只见谢云岳身形一动,己贴在鸠面老妇身后,二女旁观,也无法瞥见谢云岳怎麽落在鸠面老妇的身后立着。
鸠面老妇一掌一钩飞出,却见对人影已杳,不由登时一怔。忽觉臂上被人点了一指,不由惊骇倒吸了一口冷气,挫身长钩疾旋,猛戮而出。刺出尚不及两寸,只感虎口剧痛如裂,长钩脱手而出,抬目一瞧,一柄长钩早为那少年执在手中,冷笑连声。
鸠面老妇似乎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她不知为何长钩会脱出手中,因为她未见谢云岳怎麽举动。仍是负手而立,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她只是一副羞愧欲死的神情,继而变得愤激,眼露愤恨光芒。
谢云岳冷然一笑,将钩递在她的手上,道:「少爷与你素无仇恨,才不忍伤你,与两位姑娘解穴,你不过举手之劳,又不是令你屈辱过甚,何必非要相拼不可?」
鸠面老妇缓缓接过长钩,一时之间,傀、怒、羞、赧、涌塞於胸。片刻之后,她苦笑一声道:「老婆子输得并不心服口服,你不过仗着身法灵巧而已,你敢硬接老婆子一记劈空掌麽?」
谢云岳哈哈一笑,道:「你真狂妄得不知自量,不可理喻,你就出掌吧。」鸠面老妇钩交左手,倏地一亮右掌,凝神运气。
谢云岳瞧出她那掌心,由灰白缓缓转为赤红,不由暗暗冷笑。只见鸠面老妇右掌呼地递出,劲气强厉无伦,排空驳气扑往谢云岳身上。谢云岳面含讥讽冷笑,纹丝不动,那凌厉掌力打在身外五寸之处,却卸於无形,连衣角却未飘动一下。
鸠面老妇不禁大骇,喉间吐气开声,掌劲加至十二成,那知道这劈空拳力推出。竟如泥牛人海,完全不发生作用,非但如此,徒觉手腕一软,继觉有种重逾山岳之无形潜劲压挤反震而来。只感四肢麻软乏力,胸头气血狂震反逆,身形被迫得缓缓地倒退,终至双脚一软,卜咚坐跌在楼板上,那压来潜劲登时消失於无形,她抬目望了谢云岳一眼,喃喃自语道:「罢了,罢了,八十岁老娘倒输了孩儿,有何颜面目活在人世。」说着右掌欺风闪电般向自己面门一按,顿时颓然倒地,气绝而死。只见鸠面老妇七窍溢出殷红血液,惨不忍睹。
谢云岳不料她竟如此烈性,不禁楞在那里,做声不得。那弭勒神功十四式,夺天地造化之具有无上降魔威力,十四式集天下武学精义十四诀。那就是。卸、粘、化、弹、吸、移、震、移、闭、借、推、刚、移、压、挤十四诀门,他此刻已能运用得意随念动,轻重由心之化境,方才他仅用出卸压二诀,命鸠面老妇知难而退,却想来相反效果,这真是始料不及。
却听江瑶红娇唤道:「这种狠恶玩毒的老婆子,万死不能弊其辜,惋惜她则甚?云哥,赶紧解开我们穴道,这麻软滋味真不好禁受。」
谢云岳心中一震,别面望去,只见江瑶红娇靥绯红,眼中流露出希冀之色,凌波仙子罗湘梅也是如此,不由暗叹一声,全盘心意又付之流水了。缓缓走在两女身前,微笑道:「江姑娘,你们被点住穴道在何处?」江瑶红柳眉微蹙,幽幽说出被点部位,说时绯红满面。
谢云岳一刹那间,手足变得冰冷,所告穴道均是隐处。江瑶红连声催促,谢云岳被逼不过,心想只得从权,迅如电光石火出指,飞点了江瑶红身上数指。又转向罗湘梅身上,但手指尚距右乳中穴及寸时,倏然缩住,不能点下。
「凌波仙子」罗湘梅此时娇羞满面紧闭双眸,江瑶红急道:「云哥,你这是怎麽了?」谢云岳感叹了一声,手指飞出。
两女只感真气布运全身,霍地跃起,谢云岳道:「两位姑娘请随定在下赶赴野鸭滩。」
江瑶红急说了声:「且慢。」
谢云岳不由一怔,望着江瑶红,只见她嫣然一笑道:「云哥,为何面相变得判若两人,究竟怎的,能为小妹说吗?」
谢云岳急於离此,又见罗湘梅一双妙目凝向自已脸上,不禁心慌,又不择言道:「这是带了一张人皮面具,等会到了野鸭滩上,再揭下让你们瞧也不迟,我们走吧。」
江瑶红嘟起嘴角,轻摇臻首道:「你不揭下让我们瞧瞧,我们不跟你走。」谢云岳强她不过,将面具揭下,现出一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