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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5章

花间浪子-第16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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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动手起来。

    剑门弟子虽然个个精通剑术,但祟胜寺乃是少林下院,这些和尚也是从小出家,从小练武,百名僧侣挥起禅杖,使出来的正是少林寺正宗「降龙伏虎杖法」,每一杖都势道沉雄,刚猛绝伦。任你剑门弟子「万流归宗剑法」如何凌厉,也不敢和他们钢杖硬打硬砸,自然更是近身不得。

    这下百剑齐挥,百杖齐发,在大天井南首,展开一场混战,剑杖交击,不时发出兵刃交鸣,金铁击撞之声,可说杀声盈耳,战况十分激烈。相反的,大天井北首,本来十分激烈的拚搏,此时却转趋沉寂。那袭天发对崆峒黄衫冷羽中,晏海平对铁拂道人娄广元,应立言对秃顶神麓南宫寿,这三对本是棋逢对手,功力悉敌,战况十分猛恶,谁也胜不了谁。

    但是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三位姑娘的加入,人影飘忽,香雾空潆,使得本来势均力敌的场面有了极大的变化。这三位副教主终究是被迷心神的人,武功纵然丝毫未减,在反应上总是没有平日的机敏。

    和敢人正面拚搏,攻守还不至有懈可击,但三位姑娘展开「**剑法」,一个纤影在你身边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飘动,乘隙进招,就是神志未被迷失的人,也会眼花僚乱,应接不暇,何况正面还有一个武功和他不相上下的劲敌,正和他抢攻。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三位副教主不落败者几希。

    果然没有多久,崆峒黄衫被秦妙香纤手拂中身后穴道,九宫双剑娄广元,南宫寿也相继被黄玉香、罗香玲制住。黄玉香取出三颗药丸,分别纳入三人口中。现在和各大门派动手的人已经全部结束了,被迷失心神的人服下解药,也依次清醒过来。

    只有由镇少侯率领的剑门弟子,却愈战愈勇。尤其以镇少侯为首的十名红穗剑士和二十名白穗剑士,他们是剑门弟子中的高手,剑如行云流水,凌厉无匹。拦着他们动手的祟胜寺和尚,纵然杖势沉重,时间稍久,就渐渐落了下风。

    祝天霖率领十五名各派门下弟子,是监视剑门弟子的人,此时看到崇胜寺僧侣渐呈不支,迅疾挥剑而上,加入战团。这十五个人,都是这大门派挑选出来参加君山大会的,个个都有极高的身手。尤其金鸡门的祝天霖,还是上届的武林状元,一手「金鸡剑法」,火候极深。他纵身掠上,就截着镇少侯,两人用不着打话,就双剑并举,动上了手。

    商逊、拜天锡、萧珏人、应重信。陆子羽等人闪身抢出,专找红穗剑士动手,一时剑光大盛,僧侣的败象,又扳了回来。芙蓉夫人陪同冰魄夫人依然端坐在阶上,对一统教手下接二连三的失利,她居然恍如不见。阮松溪、商桐君等人眼看一统教羽党几乎已全数肃清,剩下来的已只有镇九茂的妻子芙蓉夫人一个了。

    阮松溪朗笑一声道:“镇夫人,这一场由青螺山庄到祟胜寺之变,如今业已证明玄阴教也好,一统教也好,都是你夫妇在幕后操纵,兴风作浪,与各大门派为敌,如今大势已去,你还想顽抗吗?”

    芙蓉夫人对他说的话,也恍如不闯,理也没理,举手轻轻掠着鬓发,偏头问道:“春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站在石阶左首的一名侍女答道:“现在正当日直午时了。”

    芙蓉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狞笑,颔首道:“很好。”

    阮松溪、商桐君等人都不知她这句很好究是什么意思?但就在此时,突听后进传出一声尖锐如同鬼号的凄厉长啸。这一声长啸,听到耳中令人有说不出的阴森,不论是谁听到这啸声,都会不自觉的打起寒噤来。啸声未已,「嗖」的一声,一道人影自天而降,落到阶前。

    大家定睛看去,这泻落阶前的是一个银发一直披到后腰,脸如鸠形,瘪嘴尖下巴的老婆婆,身穿一件宽大黑衣,双袖极长,目中闪着炯炯绿芒,看去神情极为诡异。她绿阴阴的眼睛掠过阮松溪、商桐君等人,就尖声问道,“芙蓉,这些是什么人?”

    芙蓉夫人已经站了起来,神色恭敬,躬身说道:“回圣母,他们就是和女儿作对的各大门派中人。”

    “圣母。”原来这白发老妇人就是圣母,她,还是芙蓉夫人的娘。阮松溪,商桐君等人不觉对老妇人起了一份戒心。

    白发老妇口中浓重的哼了一声,两道碧绿的眼神,绿光暴射,朝阮松溪等人投来,瘪嘴一张,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磔磔怪笑,尖声道:“那就统统该杀。”

    「杀」字出口,一个人就象一阵风般朝阮松溪等人疾欺过来,她身形一动,就起了一阵阴森的旋风,两支大袖猛向众人挥出。阮松溪,商桐君等人早已看出这白发老妇一身有着说不出的邪气,没待她欺近,就各自散开。

    这一瞬间,但觉从她大袖挥出来的两股劲风有如排山倒海般卷来,阴寒之气登时大盛,寒风刺骨,有如置身在冰窖中一般。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封自清,甚至连桑鸠婆、羊乐公等人,无一不是一派掌门,武功剑术,都是一流高手。但遇上这两股狂飚般的掌风,每一个人都感到身上奇寒,好象没穿衣服,急急往后跃开,谁也不敢硬接。

    坐在阶上的小老头忽然咦了一声,说道:“果然是她。”芙蓉夫人不觉转脸看去。

    小老头朝她耸耸肩,嘻的笑道:“小老儿认识你妈妈。”

    芙蓉夫人冷然道:“你怎会认识她老人家?”

    小老头道:“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你……夫人大概还没出生呢,原来她住在剑门山,当了镇九茂的丈母娘,难怪这么多年没见到她了。”

    芙蓉夫人问道:“你……”

    小老头伸手一指,说道:“快看。”白发老妇人只挥动了下两支大袖,阮松溪等人就象秋风里的落叶,扫得纷纷后退不迭。

    白发老妇人身形一停,得意的发出磔磔尖笑,喝道:“你们谁是头儿?”她目光一掠,投到阮松溪的身上尖喝道:“是你?”她牙齿尽落,瘪嘴说话,口齿自然不大清楚。

    阮松溪应声道:“不错。”

    白发老妇厉笑道:“很好,我先杀了你。”右手一抬,从大袖中伸出一支枯乾得象鸟爪般的手爪,突然朝阮松溪抓来。

    阮松溪早已撤出长剑,口中大喝一声:“未必。”一道剑光朝她抓来的手爪劈去。

    白发老妇对他剑光劈来,理也没理,忽然一点袖角自动飞起,朝阮松溪剑上卷来。她抓出的五指也在此时忽然暴长,原来她五个手指上卷着一卷指甲,突然弹出,每一根指甲色呈灰白,足有三尺来长,锐利如同长剑,这一下就等于有五支长剑同时朝阮松溪刺到。

    阮松溪几乎连闪避都嫌不及,长剑剑尖已被她衣角缠住,用力一挣,那想挣得脱?这时她五支灰白指甲已如森森剑戟,刺到面前。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眼看阮松溪第一招上就被她袖角缠住剑尖,心头一惊,不约而同挥手发剑,朝白发老妇五指指甲上削去。

    阮天华站在父亲身后,也急忙闪身而出,右手一掌凌空拍出。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阮松溪长剑往后一挣,未能挣脱,心头一急,左手运起全力劈出一记「劈掌」,右手手腕一振,「拍」的一声震断剑尖,身往后退。也在这同时,但听铮铮铮三声轻响、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三支长剑,分别击上自发老妇抓出的指甲之上。

    这三位掌门人出手救人,剑上纵然不曾用上十成力道,但至少也有七八成力道,就算山石也足可一剑斫成两半。那知长剑砍在她指甲人竟然被震得直弹起三寸来高,虎口还隐隐作痛。三人心头猛吃一惊,急急往后跃退。

    阮松溪在震断长剑后跃之际,左手劈出的一记「劈掌」,因长剑被对方缠住,这一掌是运起全力劈出。他身为形意门掌门人,在「形意拳掌」上,下过数十年苦功,那知掌风撞到白发老妇身前,就无形消失。四位掌门人总算全已往后跃退,白发老妇也并没追击。那是因为阮天华凌空劈出的一掌,逼得她脚下停得一停。

    这段话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白发老妇对商桐君等三支长剑削上她指甲,阮松溪十成功力的一掌击上她身前,都恍如不觉,毫不理采。但她一双绿芒如电的眼神却投注到阮天华的身上,磔磔尖笑道:“小娃儿,你是何人门下?这一掌倒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是发觉阮天华的掌风居然对她稍稍有点威胁。

    小老头坐在阶上,尖声道:“他是小老儿的小兄弟。”

    白发老妇突然转过头去,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小老头耸耸肩道:“小老儿是一统教的特别贵宾,你没看到小老儿坐在阶上看热闹吗?嘻嘻,这叫做壁上观。”

    白发老妇没再去理他,目注阮天华喝道:“小娃儿,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人门下?”

    阮天华道:“在下一定要说吗?”阮天华身形一晃,一下闪到她左前,刷的一剑朝她刺去。他这一闪,使的正是「紫府迷踪身法」,白发老妇一爪抓了个空,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忽然不见,心头也不期一怔。就在此时,阮天华已经一剑刺到她左腰,剑尖还没触上她衣衫,就好似被一层无形潜力挡住,再也刺不进去,不,剑尖反而被震得弹了起来。

    “好小子,你倒滑溜得很。”白发老妇身形如风,一下转了过来,五指弹出,五道尖风激射如箭,朝阮天华当胸刺到。阮天华急忙身形一侧,一步跨上,从她身边闪出。

    白发老妇左手乍发,人随手转,五根锐利如剑的指甲,追踪着阮天华身后抓去。她身法之快,可说疾如闪电,应该可以追得上阮天华:但阮天华使的「紫府迷踪身法」,出自「紫府铨真」,乃是玄门至高无上的心法,隐蕴玄机,岂是仅凭身法快速就能追得上的?

    白发老妇身随手转,手指弹处,射出五根三尺长的指甲,眼看就要刺上阮天华后心,阮天华却已一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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