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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5章

花间浪子-第1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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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屠珍芳心一颤,久已迟暮的心情顿生无边涟漪,星眸睨注,暗道:「好俊的人品。」盈盈一福,笑靥如花道:「我一时失言,望勿见怪。」忽转面向瘦长怪人叱道:「随我离去。」

    瘦长怪人立时抬起两负伤倒地同伴,只见申屠珍妩媚一笑道:「容再相见。」率着属下掠出林外而去。

    奚凤啸见申屠珍离去,不但未露出愉悦笑容,反而目含忧郁之色,徐徐出声长叹。林内一条人影悄然掠出,道:「这位罗刹离去了,老弟为何出声长叹。」

    奚凤啸见是梅六,道:「申屠珍今晚必来,她武学精诡博杂,更擅旁门邪术,又深谙奇门遁甲,因此在下不能离开石梁庄赶往灵枢石府,能不忧虑。」

    忽传来陆曼玲格格娇笑道:「啸弟,申屠珍对你一见倾心,难道你未察觉麽?」陆曼玲翩若驾鸿般闪出。

    奚凤啸玉面一红,道:「玲姐胡说,你不知申屠珍对庞镇寰一往情深。」

    陆曼玲抿嘴笑道:「只有女人才会知道女人久埋心底的感情,一经引发,便似洪流狂瀑不可遏止。」奚凤啸聪明绝世,申屠珍临去一瞥秋波的深情脉脉,怎能不察觉,但此乃不可告人隐秘,苦於无法宣之於口,佯装未闻,仰面凝望云天似作沉思。

    陆曼玲诧道:「啸弟,你在想什麽?」

    奚凤啸默然不答,良久才黯然一笑道:「今晚将有一场生死拚搏,申屠珍武功虽未必惧,但她那旁门邪术却防不胜防。」一声长叹中身形飘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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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人静,夜凉如水,石梁庄上灯光金星,月色如银,浓荫匝地,幽静恬美如画。蓦地,一声刺耳怪啸划破天际,接着遥遥随风送来箫笙之声,夹着密集如雨金鼓铙钹,摄人心神。毫无疑问申屠珍与森罗宫群邪卷土重来,此事为奚凤啸言中,但谁又能知申屠珍珍安着什麽用心。

    足足有半个更次,箫笙鼓钹之音才戛然停止,一幢高楼上却燃起一盏明灯,半身人影映着窗帘上未曾移动分毫。只见一条娇俏黑影,宛若淡烟般迅疾掠来,顿身在高楼之下,娇声呼唤道:「奚少侠。」

    「啪」的一声,两扇窗门一开,奚凤啸穿窗外出,施展「天龙九旋」身法盘旋沾落在地,朗声道:「申屠姑娘,深夜三更,扰人好梦则甚。」

    申屠珍似是惊愕已极道:「刘文杰说得不错,他言少侠根骨奇佳,天生异禀,难以制胜,我还不信,如今果然不差。」

    奚凤啸道:「在下不敢谬承姑娘赞誉,但只觉姑娘那习自「巫南天魔梵偈」似未竟全力。」

    申屠珍骇然一惊,道:「少侠怎知「巫南天魔梵偈」?」

    奚凤啸微笑道:「武功源流,正邪异途,无非是由一而歧,在下腹笥虽隘,但颇有耳闻。」

    申屠珍妩媚巧笑道:「少侠才华盖世,我也有耳闻,但少侠可知我未竟全力之故麽?」

    「这个在下不知。」

    「少侠故作痴态。」申屠珍白了奚凤啸一眼道:「须知「巫南天魔梵偈」一经发挥七成威力,恐这石梁庄内生灵无一幸免,虽然如此,少侠属下也足须昏迷一个对时。」

    奚凤啸朗笑道:「盛情心感,但石梁庄内仅在下一人。」

    申屠珍大感惊愕道:「这话我却不信?」

    奚凤啸道:「姑娘如不信,尽可亲身查明。以证实在下之言不虚。」

    申层珍妙目一转,嫣然一笑道:「何湘君、陆曼玲也不在麽?」

    奚凤啸正色道:「何湘君现在灵枢石府,陆曼玲已偕其父同返东海去了。」

    「那麽你的属下何去?」「派赴中原搜剿森罗宫潜伏在各处爪牙。」

    申屠珍闻言更是一震,道:「至少梅六与卜二还在庄内。」

    奚凤啸淡淡一笑道:「不瞒姑娘,在下已知姑娘今晚必来,梅老英雄等人事先悉皆撤往他处。」

    申屠珍闻言忽绽出如花笑容,道:「看来少侠当知我的来意了。」

    奚凤啸颔首道:「姑娘莫非劝在下不要与森罗宫为敌,使姑娘与庞镇寰破镜重圆言归於好。」

    申屠珍闻言,不由两靥绯红,嗔道:「少侠误会了,我与他虽是同门,却无嫁娶,你说此话似嫌罪过。」

    奚凤啸故作惊愕道:「这就奇了,在下绝非捕风听影,信口开河,话是庞镇寰亲口说的,怎能虚诳。」

    「什麽?」申屠珍尖声叫道:「庞镇寰亲口与少侠说的,这话我却不信。」

    奚凤啸长叹一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说来话长,倘姑娘容在下细叙根原,当一一奉告。」

    女儿家最恨旁人诬蔑自身清白,当然申屠珍急於听闻,而奚凤啸认为斗力不如弄智,情势愈早解决愈妙,若容庞镇寰习成白阳图解,武林将永无乎静之日,申屠珍无疑是目下的女魔头,既无制胜把握,何不以毒攻毒,免却甚多掣肘,可收臂指之效。

    申屠珍毫不迟疑道:「愿洗耳恭听,不过少侠如有半点言之不实之处,可别怨我申屠珍出手辣毒。」她说话神情虽笑靥如花,星眸中却蕴含杀机。

    奚凤啸不禁朗笑道:「姑娘试想在下既敢留在庄内恭候玉趾光临,就未必惧怕姑娘,如各凭真实武功印证,在下似稍胜一筹。」

    申屠珍笑道:「这话倒也未必,我武功博杂异常,兼各派之长,并广蓄海外奇学,想胜我不易,但我并非恃强好胜之辈,何况有违我此来本意。」眉目之间,春情媚荡,引入邪思绮念。

    奚凤啸收敛心神,两眼仰望夜空,道:「姑娘虽然与庞镇寰多年未见,但对庞镇寰一举一动均了如指掌┅┅」

    申屠珍道:「一点不错。」

    「他在府外置有金屋,广收姬妾,姑娘一定知道了。」申屠珍道:「似他年少英俊,易获女人欢心,置一两房姬妾,也算不了什麽大事。」神色平淡,毫无激动。

    奚凤啸微微一笑道:「庞镇寰有一贴身侍奉书僮名唤「九荫」,姑娘定然知道。」

    申屠珍道:「「九荫」於成都望江楼离奇失踪,生死末卜┅┅」

    奚凤啸紧接着说道:「那九荫已为在下收为琴僮,庞镇寰一切蕴秘均为在下获知。」话声回略顿,又道:「庞镇寰说姑娘好胜骄妄,易使小性,更妒心奇重,视他犹如禁脔,他心性阴毒,不容姑娘干碍他的行动,心生毒计,─日趁着令师外出,与姑娘甜言密语,非姑娘不娶,姑娘一时察其伪,便委身相许┅┅」

    申屠珍究竟是黄花闺女之身,闻言满面通红,嗔道:「胡说┅┅」

    奚凤啸不容申屠珍接口,淡淡一笑道:「这等污秽之话,在下不便出口,便又不能不说,庞镇寰言与姑娘肌肤相接,只觉味同嚼腊,索然无趣,厌恶之心随之而生,便直言无法与姑娘结成连理,姑娘伤心欲绝,羞愤离山而去,自此以后音讯全无。」

    申屠珍闻言不禁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冷笑道:「这话是庞镇寰自己说的?」

    奚凤啸叹息道:「庞镇寰酒醉与九荫谈起昔年往事,依在下看来,九荫决不致信口雌黄,但庞镇寰与姑娘当时事实详情,恕在下不能妄作臆度。」说时望了申屠珍一眼,又道:「姑娘倘不见信,九荫现在在下家中,尽可与庞镇寰当面对质。」

    申屠珍来时一腔热望,此刻已是冰冷,她本为奚凤啸潇洒倜傥气质所吸引,有委身相许之意,但为庞镇寰诬蔑清白,又怎能启齿,不禁羞愤怒急,星眸中泪光莹然,半晌,一顿莲足道:「恶贼,我不杀他誓不干休,奚少侠,你我同赶往灵枢石府一行如何?」

    奚凤啸闻言摇首微笑道:「灵枢石府白阳真人在蜕化之前已布下水火风雷诸般禁制,强行人洞必死无疑,在下若能获有宝钥及克灭禁制异宝,岂会等到现在。」

    申屠珍道:「我那「巫南天魔梵偈」一经全力施为,灵枢石府当石裂地陷,诸般禁制立时化作无形。」

    奚凤啸略一沉吟道:「同行有所不便,在下随后就到。」说时,忽面色微变道:「姑娘属下来啦。」双肩微振,潜龙升天而起,迅疾如电掠入庄内。

    申屠珍别面一望,只见十数条黑影势如奔矢掠来,转瞬即至,为首者正是南荒二奇率领森罗宫好手赶到。哈秀问道:「老朽等在庄外相候甚久未见姑娘返回,恐姑娘遇险,是以赶来探望,姑娘有何发现。」

    申屠珍肃容道:「我走遍庄内,竟未发现一人,谅早避去,但此楼窗外烛光明亮,似有人居住,喝问数声又无回音,这情形大有可疑,是以我拿不定主意。」

    哈秀大笑道:「此楼若有人在,也早神智昏迷过去了。」

    申屠珍摇首不大以为然道:「为何庄内不曾发现半个神智昏迷之人,此乃故作疑兵之计,令人奠测高深,哼哼,申屠珍亦非易与之辈,岂可坠入他鬼蜮暗算中。」

    哈秀冷冷说道:「以姑娘之能,还有什麽惧怕。」

    中层珍反唇相讥冷笑道:「南荒双奇,名震天下,哈叔又何不登楼一探。」

    哈秀经她一激,鼻中冷哼⌒─声,玄鹤冲天拨起,双掌护胸向窗口扑去。身形堪距窗口两尺,突然窗内烛光熄灭,哈秀猛感一股排空如潮劲风撞来。他那扑势迅急,而上身又在半空,急猝之间不及变换身法,忙两足一沉千斤坠,身形急泻而下。

    哈秀只感有股强风中尚夹着─片砂尘,扑面微痛,心尚不以为异,待他双足沾落着实,顿觉自身前胸袍幅燃起一片怪火,燃着了胡须,不禁厉声怪叫一声,就地疾滚,怪叫声刺耳已极,声播夜空,飘传开去,鸣应不绝,使人不寒而栗。

    独角腿龙哈秀就地翻滚,算是扑灭了一身怪火,花白胡须却烧掉了一大半,众目睽睽之下,只觉无地自容,怒极伸臂往高楼推出一掌。掌力山涌,呼啸奔空,听一声惊天大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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