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1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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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维岳沉声道:「胡说,谁让你说出你与森罗宫渊源,洪大叔为人耿直方正,自然是满心不愤。」
玉面丧门辩道:「洪大叔在庄多年,与爹情若手足,不是外人,此事怎能瞒他┅┅」
「不必说了,事巳如此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为父已想出一条妙计┅┅」话声截然止住,忽道:「走。」两父子疾向厅外奔去。
他们不迳往庄外与摘星手晤面,先下令搜庄,挨家叠次搜觅,因为伍维岳自火焚后便严密部署,不料还有人潜入投书,除了摘星手别人无此武功,是以伍维岳料测摘星手尚潜伏庄内未去。但搜查殆尽,毫无发现。伍维岳大感意外,怔得一怔,招手命一劲装汉子附耳密嘱数语,劲装汉子领命如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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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外柏树下寂寥无人,日方傍午,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一条人影,步履沉重,渐现出一中年儒生。待中年儒生行近一株叁天古柏之下停住,倏地树上响起一片怪笑,密集如雨的强弓毒弩由数株柏树上聚向中年儒生射来。
中年儒生不闪不避,一声惊噫中数十条身影如鹰隼疾泻落下,为首是一突额缩腮,豹日绯须老者,疾逾闪电望死者身前掠去,伸手一拨,仔细看清面貌,不禁骇然色变道:「这不是本庄李文案麽?」事已铸成大错,忙命人将尸体抬向庄内。
伍维岳闻讯大惊,知仇又加深一成,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伍面丧门更是怒火沸腾。从午至暮,毫无动静,伍维岳父子藏匿於秘室中只觉难以按耐。这秘室共有五间,重门密键,虽本庄之人如非亲信不知在向处,更难知出入之法,何况秘室安有极厉害的机关。
伍梦龙烦燥不宁,冷笑道:「未必摘星手武功强过孩儿,为何如此惧他,传扬开去,贻笑武林。」
伍维岳怒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为父已密令本庄高手侦出摘星手潜伏所在,再大举暗袭兜捕,必可一网成擒,目下摘星手正急於找出我们父子下落,也许他不慎自露形迹,如此更已事半功倍,你急什麽?」说着,忽闻嗡然一声什麽被削断微音,不禁一怔,凝神静听半响,又并无半点异声,均心疑自己心神不宁所致。
蓦地邻室走来一中年儒生,三绺短须,神采焕发,飘洒俊逸。伍维岳父子不禁骇然变色,呛郎郎一声龙吟,一道青芒起自伍梦龙肩头。中年儒生微笑道:「且慢,在下不是自投罗网了麽?先别动手,咱们三对六面,谈谈如何?」
伍梦龙冷笑道:「你就是摘星手麽?」
「那是江南武林朋友抬爱,在下当之有愧。」
伍梦龙厉声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中年儒生微笑道:「在下要来就来,要去就去,有何惊异,你此一问岂非太以愚蠢。」伍梦龙不禁面红耳赤,目露凶芒。
霹雳神掌伍维岳沉声道:「尊驾来此何故?」
奚凤啸道:「在下与柏树庄毫无恩怨,怎奈令郎必欲置在下於死地不可,在下在荒庙本予容让,但风闻你等竟与森罗宫主者勾结为奸,令郎且获森罗宫主者青睐收为人室弟子,并获绝艺真传。」
伍梦龙厉喝道:「那与你何干?」
奚凤啸道:「问的好,那在下又与你何干?」
伍梦龙不禁语塞,铁青着脸,剑尖平指,震成一片寒星,伍维岳身形退在壁角,似欲发动机关。奚凤啸面色一沉,正色道:「在下入时已将总轮削断,即是贵父子也难以出去,除非束手就擒别无生路。」伍梦龙突大喝一声,左手疾指扬,打出一蓬丧门钉,右腕一震长剑,闪起一团剑花寒飚袭向奚凤啸而去。
只听奚凤啸冷笑道:「在下倒要试试大罗剑威力如何?」身形斜上一步,侧闪揉身进扑。丧门钉打中奚凤啸身上,如中败革,纷纷坠地。伍梦龙不禁一呆,猛感奚凤啸已蹈虚欺进,心中大骇,剑式立变,大罗剑法展了开来。
大罗剑法果然奇诡神妙,剑势展开,只见千百道剑影洒出万朵剑花,挟着猛厉罡风,宛如困龙脱羁,带起万丈波涛怒涌而至。奚凤啸心中暗凛,只觉大罗剑法与天飚三罡各有威力,如换在当年的他,早丧命在这大罗剑法之下。他根骨绝佳,记忆及悟解特强,一面接招,一面已把大罗剑法神奇变化悟记。
这时伍维岳自闻得奚凤啸把总轮削断,如同跌在万丈冰渊内,半晌不能作声,退至一隅筹思逃出之策。猛听奚凤啸一声大喝,剑气全收,只见伍梦龙左臂曲池穴已被奚凤啸扣住,同时奚凤啸左掌两指并指点在伍梦龙七坎死穴上,不禁面色惨变,高声道:「老朽只此一子传续香烟,尊驾能否网开一面,老朽无不如命。」
奚凤啸微笑道:「令郎心狠意毒,留此武林祸害无用。」伍维岳闻言不由胆寒魂落。
玉面丧门狞笑道:「爹,一命换一命有何不可,你老人家疾奔出召集人手用滚油灌入,永绝后患。」
奚凤啸闻言忖道:「此人真不可救药,心术奇险,我怎能眷念相识一场。」不禁冷笑道:「真的吗?」右手一紧接道:「在下真要瞧瞧令尊如何逃出这秘室,在下应允决不阻拦就是。」
伍梦龙只觉行血猛攻内腑,混身虫行蚁走,酸在骨髓,冷汗如雨冒出,咬牙闷嗥一声道:「摘星手,你真狠。」丧门剑当即脱手坠地。
奚凤啸微笑道:「岂不闻霹雳手段,菩萨心肠,在下也是因人而异,如阁下心性,在下尚要九阴绝脉。」伍梦龙深知九阴绝脉,非人可禁受,闻言目中不禁泛出骇悸之色。
伍维岳何尝不欲救其子於危,无奈投鼠忌器,万一自己犯险出手,那虚点在伍梦龙「七坎」死穴上两指难保不吐劲点下,人何以堪,只有认输尚可保全其子蚁命。奚凤啸忽回面目注伍维岳道:「庄主你还不走麽?」
伍维岳黯然长叹一声道:「老朽无知,倘仍不蒙饶恕,请一并将愚父子赐死。」奚凤啸微微一笑,虚点伍梦龙「七坎」死穴上,两指突改向伍维岳脑门「百会」穴虚点而去。有一缕暗劲如若寒风般点上伍维岳脑门,伍维岳不由自主的连打两个寒噤。
奚凤啸出手迅疾如电,回腕掌心按在伍梦龙「期门」穴上,笑道:「庄主偕令郎随我出室吧。」
伍维岳面色苍白道:「阁下要将愚父子如何处置?」
奚凤啸道:「在下说话算话,庄主方才不是相求在下不要断绝伍门香烟麽?在下留下少庄主一条性命就是。」伍维岳闻言不由怅然若失。
他们父子渐感脑中一处浑浊不清,显然神智已丧失,也不知自己如何随奚凤啸怎样出得秘室而去,不觉身子已来在一片广场上。只见场中肃立着澜沧游龙洪培鑫带着八名带刀大汉,一见奚凤啸带着伍维岳父子走来,立即大喝道:「摘星手,你也太自恃┅┅」
奚凤啸摇手微笑道:「在下已与庄主握手言和了,尊驾不必误会。」
洪培鑫故作怔愕之状,长长哦了一声道:「这是老朽误会了。」
奚凤啸突回面向伍维岳抱拳笑道:「在下就此告辞了,不敢劳贤父子相送,烦请这位老英雄代劳送出庄外,以免与贵庄手下发生误会了。」
伍维岳点了点头,怀中取出一面黑三角令旗道:「洪贤弟有劳了。」
洪培鑫接过令旗躬身说道:「庄主少庄主请问调息,洪某代劳。」奚凤啸巳自飘然走出,洪培鑫疾随身后。伍维岳父子目送奚凤啸远去,才双双转身离开广场。奚凤啸途中向洪培鑫道:「多谢老前辈相助,得以化干戈为玉帛。」
洪培鑫道:「老朽权衡再三,不愿目睹伍维岳倒行逆施,自招覆亡,所幸阁下才华过人,能够说服他们父子,不然,老朽无法收拾。」
奚凤啸摇头微笑道:「在下并未说服他们,只是以独门手法逆转经脉,令神智受挫,日岩还得仰仗大力┅┅」语声低不可闻。
洪培鑫面泛喜容,道:「如此老朽无忧矣。」一路遇上甚多伏椿拦阻,见令旗任由离去。澜沧游龙洪培鑫远送三十里外,才依依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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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似火,照耀着天边,倦鸟归林,漫空飞翔,日落黄昏的景色将这山谷衬托得如诗如画。奚凤啸负手在谷野中眺赏美景,不禁神注。只见林中掠来三条迅疾如电身影,来人正是妙手如来卢迪、蛇王怪丐叶青河、神刀快手裴泽。
卢迪身形方始停住即道:「老弟,一波已平,一波又起,半月来少林屡遭强敌侵袭,似为寻仇,并非森罗宫党徒。」
奚凤啸诧道:「是何来历?」
卢迪摇首道:「风闻是一黑衣蒙面人,身材瘦小,六探少林寺,并未伤人,但武功奇高,身法迅快如电┅┅」
「此人仇者是谁?」奚凤啸紧紧接着问道:「少林必然知情。」
卢迪道:「嵩山讳莫如深,似另有难言的苦衷,此人与我等行事大有阻碍,必须侦出来历不可。」
奚凤啸略一沉吟,道:「我等先赶往登封再作计议吧。」三人身形如风,瞬眼消失於暮色苍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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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登州黄澄澄官道上忽现出十数骑奔驰着,长鞭挥空叭叭锐响,骑后掀起漫天黄尘。为首四骑上人是面如朱砂,虎目蒜鼻,须发斑白身栽魁梧黑衣老叟,肩上插着一柄齿芒锋利的日月五行轮,目中不时*吐着焦急的神光,面色森冷,似有沉重的心事。
紧傍着老叟左面骑上人是一身着蓝衫,瘦削长脸三绺黑须的老叟,肩头露出一截降魔杵柄。随后二骑坐的一双面目*肖,肩带长剑的黑衣老者,目光阴森逼人。落在四骑后面有半箭之遥共有十二骑,个个都是彪悍精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