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余罪:金丝雀-第6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景东堂里的人,估计心里服的也就秦家老少两代人,我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丫头,论本事论资历都不可能跟这些曾经很可能都跟着秦公子爷俩出生入死的下属相提并论。显然秦公子的那把椅子,我是不可能坐得上去的。
下边唐一平的那一把,要是我抢了,他就只能站着。按道理应该是以右为尊,那么唐一平的地位可能比何亚隆还稍微高那么一点点。压了何亚隆一头,这个位置我也不敢坐。
这个何亚隆是在故意给我下马威呢,我要是被他制住了,往后不管是在秦公子身边还是在这景东堂,恐怕都没有任何威信可言了。
我没有马上走过去,而是稍微侧头去看唐一平。他一向对我诸多照应,带我来这里,应该不是为着刁难我的。
果然,唐一平把双眼一瞪,朝着旁边靠墙角站着的保镖脑袋上就是一下,骂道:“想什么呢,兔崽子,不知道搬个椅子来给叶小姐坐?”
这一下打得不轻,保镖抱着脑袋进去了,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表演,一直等到屋里的保镖在秦公子的主座旁边加了一把椅子,我才道了声“客气”,走过去坐下。
唐一平也落座,这时何亚隆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今奕哥不在,听平哥说外头有些事情是叶小姐在帮忙管着。既然这样,叶小姐从未踏足过景东堂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冒昧地请叶小姐过来跟弟兄们见个面,免得传出去,还说我们不近人情。”
这个何亚隆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一举一动,在我看来都和友好不太沾边。唐一平虽然平时对我诸多维护,可是在这样的场面下,还是不好护得太过。就算他是秦公子手下的第一号人物,可其他人服不服我,单靠他帮我说几句话也不好使。
我淡淡说道:“隆哥客气了。咱们都是为奕哥办事的,既然奕哥不在,尽力把秦氏的产业维持好是应该的。只是我年纪小,资历不如诸位,有什么不懂的,还望各位多加提点。”
这时忽然听见里头一阵喧哗,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侧面的一扇门。我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那扇门很快就被打开,里面竟然血淋淋地抬出一个人来。
前边那个抬胳膊的向何亚隆大声说道:“隆哥,又伤了一个,左边肋骨断三根,左手臂两处骨折!”
何亚隆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好像那血淋淋地摆在面前的根本就是一个牲畜一样,随口吩咐道:“这种小事也来请示我?去去去,直接抬到周大夫那边去!”
他转脸看向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某种惊恐来,嘴上说道:“让叶小姐见笑了,训练的时候经常有人受伤……”
血淋淋的场面我见得不多,可就在不久之前,我亲身经历了一场枪战,并自己直面了死亡的威胁。不知是不是在林砾家里住的时间长了,还得天天帮他换药消毒,已经逐渐习惯了他家的各种手术器械和他胳膊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所以这一次我已经淡定了很多。
我目送他们抬着伤者出去,“早就听说隆哥负责人事和保镖的训练,没想到这训练还真是惊险,难怪保镖都身手不凡。”
何亚隆见我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异样,继续说道:“训练当然要动真格,叶小姐也知道,训练的时候多流汗,到真遇到事了,就能少流一点血。不知道叶小姐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景东堂的训练场?”
刚才那人都伤成那样了,这一屋子人都没有一个动容的,可见是经常发生的事。光是日常训练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这所谓的保镖训练有多凶残。
我是第一次来景东堂,当然是到处都应该看看的。再凶残,我都不能露怯,否则以后我就没脸再踏进这里一步了。我微微一笑,“有劳了,那么就麻烦隆哥带路。”
何亚隆站起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引我从刚才打开的那扇小门走了进去。
这扇门出去,后面并不是一片空地,而是一栋看起来像是废弃厂房的大楼。也是灰色的钢筋水泥结构,窗户上有的有防护栏,有的没有,门都歪歪斜斜,甚至有些锈迹斑斑,很是破败。
再走近一点,仔细一看,这栋楼也不是简单的废弃厂房,里面的残垣断壁也不是随即排列的,而是有特定的规律和方式,这恐怕是一处模拟训练场。
我知道有一种游戏,是模拟一些场景,比如山地或者废弃的工厂建立的场地,其中设有障碍物和隐蔽处,然后参与者穿上特制的衣服和头盔,用一种红外线游戏枪瞄准和射击,类似真人参与的射击游戏。
想到刚才抬出去的那个伤者,我偷偷地打了个冷颤。
也许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训练演习,纯属真刀真枪上的。恐怕还设定了极为严苛的考核或者淘汰制度,所以每一个参训的人对对手都是真枪实弹,毫不留情。
第78章胆量
我们走到那座楼的入口时,又听见里面砰砰几声枪响。
何亚隆似笑非笑地看看我,“叶小姐愿意进去参观参观吗?”
我要是不敢进去,必定要被他们小瞧。我稍微侧目看唐一平,他微微颔首,我略一沉吟,秦公子虽然不在,但是当着唐一平的面,何亚隆应该不敢真的对我怎样,最多也就是试试我的胆量罢了。
我点点头,“好。”
何亚隆在前面,我紧跟着他,唐一平跟在我后面大约两步远的距离,另外几个黑西装跟在我们后面,一起走进那栋楼。
还没走几步,前面有一处砂石袋子垒起来的掩体,我们从那掩体后面走过去,就听见噗噗的两声,应该是有子弹打在那掩体上面了,离我们仅仅一米多远。
我面不改色,跟在何亚隆后面继续往前走。
走到前面转上很长的一段台阶,顶上是一个高台,台子上还摆着桌子和果盘。我这才发现,这个高台是整个废弃厂房的最高点,站在这里几乎可以把下面的所有情况尽收眼底。我在这里看到两队人,分别穿黑色西装的和深色迷彩,躲在不同的掩体下,朝对方开枪。他们用的都是真枪实弹,所以精神高度集中。
枪声又响了好几次,但并没有伤亡。大概这里剩下的每一个人都已经身经百战,这只是日常训练而已,那些稍逊一筹的恐怕早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被淘汰掉了。
何亚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身后的男子连忙从兜里摸出一只口哨,尖锐地吹了三声,于是那些隐藏在掩体后面的人都慢慢走了出来。即使是危险解除,他们走出来的时候也格外小心,面容冷峻,似乎生怕背后有人放冷枪。
何亚隆朝我笑了笑,“这就是景东堂平时的训练,让叶小姐见笑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朝着底下看了看,兀自笑道:“好长时间不练,身手都生疏了,看着还有点技痒。”他顺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扔到身后的人手里,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指了指,“到那边去。”
对面还有一个类似的高台,相距大概有五十多米。何亚隆从腰间摸出手枪,哗啦一声拉下保险拴。
我看明白了,他这是想秀一下枪法的准头。
我朝他笑笑,拿过那人手里的苹果,“不如我来配合一下隆哥。”
何亚隆身为特殊保镖训练的总负责人,他的身手肯定是这些人中最好的,要不然也没法服众。所以我对他的枪法有信心,既然他是来考验我的胆量,那我索性就表演给他看看。
我拿着苹果走到对面的台子上,把苹果稳稳地顶在头上,然后,单脚着地,另一只脚抬起来,双臂向头顶合掌,做了个标准的树式瑜伽姿势。我有十多年的舞蹈功底,这种姿势对我来说没有一点难度,我甚至可以稳稳地保持这种姿势超过两个小时。但这个时候要考验心理素质的,一旦胆怯了,重心有那么一点点不稳,就可能会出危险。
我站好了,朝他微微扬了扬下班,何亚隆迅速抬手,我甚至根本就没看清他瞄准的动作,扳机就已经扣响。
头顶微微一震,苹果甚至没有掉到地上去。我拿下来一看,就在苹果的正中间,穿过果核,一个非常标准的圆洞,子弹没有留在其中,大概是穿过苹果打到了我后面的墙壁里。
“隆哥好身手。”
“叶小姐也好胆识。”
我回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何亚隆看我的目光稍微和善了些,一边拿布巾擦着枪,一边看似无意地问道:“叶小姐可会使枪么?”
我不会,真不会。
我朝他笑了笑,然后伸出手,何亚隆将信将疑地把手枪放到我手里。我把枪拿在手里,单手转了两下,利落地下了弹夹,然后双手一捏,三下五除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支手枪被我肢解,一块一块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连唐一平都看呆了,没人知道我还有这个本事。我把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在眼底,然后随意地拿起来,眼睛几乎都没怎么看枪,又是利落地几下,也就一分钟时间,枪完好无损地向何亚隆递过去。
我小时候拆过叶老虎藏在抽屉里的没有子弹的空枪。那时候我被叶老虎关在家里,周末和寒暑假也被关在家里哪儿都不能去,我玩腻了洋娃娃以后,就把叶老虎藏在家里的枪偷出来,拆开,再装好,再拆开,反复数次。叶老虎当时家里有三把不常用的枪,一般都不装弹夹。一把五四黑星,一把勃朗宁,还有一把来复枪,我都已经拆得无比娴熟。
何亚隆手里的这一把,正是勃朗宁。虽然和叶老虎的那一把型号有差别,但大同小异,看起来并不陌生。
这个娴熟程度,是我多年把手枪拆着玩拆出来的成果,就连部队里优秀的老兵都未必能达到这种熟练度。所以上一次遇袭的时候,即使我从没有开过枪,也能大致知道该怎样瞄准,并且打中那个人。
要是他们叫我亮一下枪法,那我还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