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徒--实体书版-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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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名身材修长,长发乌黑亮丽,外貌艳丽秀美的人,提着吉他从舞台后方走了出来。
恩雅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人是杨震飞,不禁感到颇为诧异。
在恩雅眼中,此时的杨震飞让她有种丑小鸭变天鹅的感觉,除了身材略壮外,在外貌上绝对能算得上是名美女。
当然抱持着这种想法的人,也包括了在台下观望的围观群众,以及站在台上的女主持人了。
而杨明华与李尹儿看到杨震飞,神情显得都有些不自在,其中杨明华更是冷冷一笑,喃喃说:“像,真像……像极那只狐狸精了,果然血缘骗不了人,都是个满腹心机的人渣、骗子。”
舞台上,杨震飞先是跟女主持人讲了几句,随后才朝台下扫望一圈,最后将目光留在杨明华身上,冷淡的说:“国王,我穿这样您还满意吗?”
“满意,我可没想到你穿起来会这么的漂亮,你不做女人还真可惜,我在等你唱歌呢。”
“是吗?我会好好表现的,那么,我来唱一首席琳狄翁的“MyHeartWillGoOn”,给你听听好了。”
杨震飞露出戏谑的笑容,他取出一本小笔记,翻开其中一页看了一眼,发动天魂“复制”后,便以熟练的动作轻弹吉他伴奏,并改变声调转成女高音,开口唱了起来。
“EverynightinmydreamsIseeyou,Ifeelyou,ThatishowIknowyougoonFaracrossthedistanceAndspacesbetweenusYouhaveetoshowyougoonNear,far,wherever……”
才唱了开头几句,在场围观的群众是诧异不已,不约而同的感到头皮发麻。
发麻的原因并不是杨震飞唱得难听,刚好相反,他用女声唱得太完美了,那感觉就像从唱片撷取人声播放出来,再加上简单的吉他伴奏。
一曲结束,台下所有知情的观众神情写满了古怪,大多被那诡异的状况给惊愕到愣住。当然也包括了杨明华与李尹儿,以及在台上看表演的女主持人。
杨震飞看了看那些惊愕及僵硬的神情,再次露出戏谑的笑容,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舞台。
晚会尚未结束,恩雅在杨震飞换回男装之后,便赶紧拉他离开,而走出会场之后,恩雅就拉着杨震飞的手不放,在夜里的校园中徘徊走动,恩雅的细眉紧皱若有所思,而杨震飞只觉得是一头雾水。
绕了校园大半圈,杨震飞才感觉出她的不对劲,问说:“……妳没事吧?”
“没事。”恩雅很快摇了摇头。
“是吗……”
光看那张满腹心事的脸蛋,杨震飞当然知道她在说谎,顿一顿又说:“我是不知道妳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话就说出来,不然再这么绕下去,天都要亮了。”
“嗯……”
恩雅点点头仍沉默的继续走,拉他走到白天见面的凉亭中坐下。
杨震飞看了她几眼,看得出她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决定多给她点时间。
冬天夜里的外头很冷,杨震飞脱下身上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后,便躺了下来仰望着无云的星空。
冰冷的寒风阵阵吹来,杨震飞用全身感受着刺骨的寒意,全身发冷得微微颤抖,他看了看微微发青的双手,自嘲似的微微笑了笑,思绪深处的记忆,逐渐在沸腾翻滚起来。
他想起往事。
“阿飞……你不会冷吗?”恩雅总算开口说话了。
“还好,已经习惯了。”
杨震飞实话实说,过去曾有几百个夜晚,他就只能抱着一条毯子,饥寒交迫的度过寒冷冬夜,而眼下只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恩雅将披在身上的外套,反盖回杨震飞身上,说:“我不怕冷。”
“妳决定好要说出来了吗?”杨震飞坦然的问。
“嗯,也不是什么事啦,只是有件事人家很想弄清楚,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什么事?”
恩雅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我偶然听到一个学长提起你的事……”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了他几眼又急忙说:“阿飞,我只是听说而已[奇…书+网//QiSuu。cOm],你不可以生气喔。”
“嗯,他说了什么?”
杨震飞语气淡然,他猜得到那位学长是杨明华,应该是刚刚在晚会舞台下,他们对恩雅说了些什么。
“他说,就是、就是你杀了你的父母亲……”恩雅的音量越来越小声。
“……”
杨震飞没什么反应,反问说:“那妳想问什么?”
“人家想问那是假的对吧?”
“是真的。”
“咦?”恩雅很惊讶,一方也惊讶杨震飞回答得毫不犹豫。
“还有什么要问的?”
“为、为什么?”恩雅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
杨震飞凝视着星空,沉默了一会儿,才淡然的解释说:“我是私生子,我母亲是情妇,我父亲是现在云本集团负责人杨年政的弟弟,他叫杨年军。”
恩雅记得杨年政就是杨明华的父亲,惊讶的说:“那就是说学长是你的……”
“堂哥吧……按照辈分来算的话,应该是这样子,只不过他们根本不承认我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也只是空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恩雅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杨震飞闭上双眼回忆着过去,语气淡然的说:“我也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只记得当我有所记忆开始,我就只跟我母亲同住,住在一间豪华屋子里。
“我母亲每天晚出早归,所以每次放学回家,家里都没有半个人在,晚餐大都是吃快餐,不然就是泡面或料理包。
“在假日时,偶尔可以看到父亲来家里,但大多都只是待一下子,然后就跟我母亲大吵了起来,猛摔屋子里的东西,我记得那时候家里的家具,大多一个月就会替换一次。
“到后来,那些家具店、电器店的老板们,每一个都认识我,偶尔会带点甜食或礼物送我,有时还会摸摸我的头,那时我还在想这些叔叔婶婶人真好,还曾经想过,如果这些叔叔婶婶是我的爸爸妈妈该有多好,呵,很好笑,对吧?”
杨震飞又自嘲似的笑了笑,但是恩雅却笑不出来。
“再之后,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和母亲就搬到另一间比较破旧、十几坪的小公寓,那时我还天真的问母亲,为什么?但是她没有跟我说原因,到后来她被我问烦了,就会用拳头狠狠的打我一顿,那时我才知道有些事不能问,有些话不能说。
“大概就从那时候开始吧,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父亲,也从这时候开始,我母亲在深夜的时候会带其它男人回来,然后那些晚上我就会被吵到无法睡觉,但是我不敢问也不敢看,所以选择装作不知道。
“到后来也变成了习惯,因为吵到睡不着,所以大多都会爬起来看书,等到他们不再鬼叫鬼叫之后,我才会熄灯去睡觉。
“上了国中之后,自然也就会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为了不让我母亲继续做那种行业,我开始去打工想多赚点钱,甚至连学校的课都没去上,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可以跟我母亲说我能养她。
“可是当我将整桶的钱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只是微微一笑,隔天晚上她依然带了个中年男人回来。
“而这次她也把我叫进他们房去,我母亲还叫我换上女装、戴上假发,等我穿完,那个中年男人对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对我上下其手时,我吓到了,我拼命挣扎赶紧逃跑,逃离那个家……
“之后我就再也没回家了,到处帮人打零工,有一餐没一餐,困的时候睡公园。”
恩雅听到这里也替他难过起来,而杨震飞彷佛是想找个人好好吐露心声,语气冷淡的一直不断述说下去。
“我也忘了就这样生活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一位自称是我父亲派来找我的女秘书,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父亲很有钱,有钱得令我害怕。之后,我被接到父亲的大宅中居住,而那时我母亲也已经住进那里了。
“妳知道吗?当我母亲见到我之后,只字不提那天所发生的事,就彷佛从未发生过一样,态度也转变得和蔼可亲,举止变得像是贤妻良母,我还以为她在找到我父亲之后,终于有所改变了……
“妳说,是不是很奇怪?可是当这个童话故事般的剧情,如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高兴都来不及,也没想太多为什么他现在才来接我和我母亲,满心以为能从此就这么快乐的过日子,那时候的我,真是天真,呵……”
杨震飞忍不住笑了出来,充满了自嘲的意味。
“而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演烂的豪门片一样,生活相当优渥,要什么有什么,而且同样也招来家族不少亲戚的嘲讽与白眼,极为排斥我和我母亲的出现,尤其是每当有家族聚会的时候,那简直就像在开批斗大会一样。
“每一个看见我们的人,都会在背后闲言闲语,但是我很努力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努力的强逼自己不去讨厌那些人,而这一切的努力,只是为了让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被人给破坏……
“后来,有一天,一位自称是我父亲前妻的女人,深夜来到大宅中,来找我父母亲谈事情,因为他们三个吵得相当厉害,所以我忍不住去偷听……
“在吵闹中我听到许多有关于我的事……从我母亲口中,从我父亲口中,从他的前妻口中……也就是在那晚……我才知道我父亲之所以接我回家,只因为唯有有子嗣的家族成员,才能拥有云本集团财产的继承权……
“他们只是想要钱而已……只是想要钱……钱,呵……只是在利用而已……”
杨震飞没详细说明到底听到了什么,但语调却明显开始激动起来,似乎连想都不愿再想起,手也举起来遮住紧闭的双眼,右拳紧握,指甲几乎陷入掌心肉中。
“那晚,我像入魔似的在心底不断的诅咒他们,一直不断在诅咒他们……再之后,我也不清楚在想什么又做了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我窝在大宅附近的花圃里,只看到漆黑的大宅中冒出火光,火苗慢慢开始越燃越大,冒出的黑烟由淡转浓,火焰蔓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等到火势被扑灭后,我父母已经被烧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