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神测-第8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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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太太挤不进去,大声叫骂了起来:“你们不知道尊老爱幼,你们丧尽天良,你们起开!你们让我捡点!”
在钱面前,哪儿有几个尊老爱幼的。
“再来点!”好些人声嘶力竭的喊着:“不够!”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们这么来跟人要钱又是怎么个意思,人跟人之间,因果可也不好乱欠啊。
我赶紧问道:“这谁往下撒钱啊?为什么撒钱啊?”
“那谁知道。”大部分人不搭理我,就那个老太太刚才被我扶了一把,这会儿挤不进去,眼瞅着抢不到钱,絮絮叨叨地说道:“没准做了什么孽,拿钱上这里撒出去赎罪呢吧!不是有句话,说破财消灾吗?这不是钱,这都是他的灾。”
嚯,钱能烫一手泡还是咋,成了灾了——再说了,既然成了灾,你们这么积极来抢什么灾呢?
再仔细一瞅,那松树上的是个年轻男人,肩膀和头已经从松树枝头给露出来了,长得普普通通的,身上正挎着一个黑包,这个黑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他正把那钱一把一把的拆开——可能是刚从银行里面给领来的,上面还有白纸条封呢!
眼瞅着他慌慌张张的撕开钱上的封条,又大把大把的往下撒,这些人都跟疯了一样,在钱雨底下抓。
可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女,光顾着抢钱,孩子倒是给松开了,一大波人又这么挤挤攘攘的,孩子但凡一落地,立马就得被这些人给踩踏上!
那么小的孩子被踩踏了,当场就得送命!
我当机立断,一头就把周围的人给撞开,抢到了那个孩子面前,就把那个孩子给抱住了,周围的人跟波浪似得冲我压了过来,我赶紧趴在地上护好了孩子,脑袋和后背还被踩了好几脚。
没法子了,我凝气上足跟周边一扫,气劲儿上来,那些个人前俯后仰倒了一片,这个踩踏事件才消停了。
就算他们趴地上了,也顾不上起来,还是奔着钱划拉。
尤其那个丢了孩子的年轻妇女,一手轻了也不知道自己少了啥,俩手一起划拉的可带劲儿了。
我站起来,也没顾得上拍开自己身上的土,抱着孩子就过去了:“大姐……大姐!”
“起开!”那个年轻妇女还以为我是来跟她挣她面前那些钱的,尖着嗓子就护住了面前那一片钞票:“这都是我的,你个不要脸的别打我的主意!”
我窝了一肚子火,抬手就把她的手腕子给翻过来了。
“哎呀!”那个年轻妇女尖叫了一声:“你恃强凌弱,你一个男人,跟女人抢……”
话没说完,她才发现了我还抱着个孩子——孩子跟她自己的孩子,还有点像。
她反应过来,往自己怀里一看,“嗷”的一嗓子就叫出来了:“你欺负女人不说,你还绑架孩子,我,我跟你拼了,你个见钱眼开的东西……”
我特么是招谁惹谁了!
“你自己把孩子给掉在了地上,你赖人家小伙子?”倒是那个不甘寂寞的老太太给我出了头:“有你这么当妈的吗?看见钱,孩子都丢地上了也不知道!实话告诉你,要不是这个小伙子眼明手快,你这孩子早给踩成罐头了!”
“啥?”年轻妇女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我,劈手就把孩子给抢过去了:“那你都做了好人了,好人还不做到底,多帮我抱一会儿孩子怎么了?还不是自己也想抢钱,怕给我抱会儿孩子耽误了。”
诶我就纳了闷了,在钱之前,人就能变成这样吗?
“人就是这样,钱就是这样!”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那个撒钱的小哥冲着我说道:“什么都是错的,只有钱是对的!”
你特么又在胡说八道个啥,你让邪教洗脑了还是咋?
我就瞅着他:“你为啥撒钱?”
“我为啥撒钱,是城隍爷让我撒的,我为着破财消灾!”说着,他跟孝子送灵撒纸钱一样,又把粉红钞票大把大把的抛了下来。
城隍爷?阿西吧,你是吸毒了还是喝酒了?反正这个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这些吃瓜群众又都呼啦一下围上来,把我给推出了人群,我赶紧站稳了脚跟——也就是我,换个普通人,早让你们推给“五体投地”了。
“城隍爷。”这会儿,我耳边倏然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把我给吓了老大一跳,转头一瞅,闹半天是黑痣皂隶,我忙问道:“你打听出来没有,这是咋回事?”
“嗨,这附近也没人认识他,”黑痣皂隶指着那个撒钱的小伙子就说道:“估计是他做了恶事,怕有报应,所以就上这里来撒钱了,盼着破财消灾。”
破财消灾也是有底线的,比方说你要是杀了人,你就得偿命,撒钱没屁用,就算你贿赂了谁,这辈子没遇上报应,下辈子还等着你呢。
“那他哪儿都不去,咋在这里撒钱?”我问道:“跟城隍爷有啥关系?”
“他自称是城隍爷让他撒的。”黑痣皂隶说道:“也没准……”
“哎呀,这不是十里铺子城隍爷吗?您已经来了?”这会儿一个青衣皂隶不知道啥时候出来了,恭恭敬敬的跟我行了个礼:“我们城隍爷等了您老长时间了,没成想您正好今天来,我们庙里赶上有事儿,您别见怪。”
不见怪才是有了鬼。
但我还是说道:“客气了客气了,你等我……”
我本来想回去把披风和仪仗给换上,毕竟上人家家里来,你拾掇好了也是一个礼节。
“我们城隍爷已经等着了,您就别……”青衣皂隶这意思,是让我赶紧去。
我一寻思,也是,别让人等太长时间,显得我故意摆谱似得,只好也就硬着头皮跟着进去了。
第949章 留香火
青衣皂隶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我往城隍庙里面引。
我瞅着院子里面,那个撒钱的闹腾的还那么欢,就忍不住问道:“你们院里的事情……”
“您放心,”青衣皂隶客客气气地说道:“我们城隍爷心里有数。”
这话的意思我明白,我登门造访是个客,各扫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吧。
六丈原城隍庙的历史也不短了,脚底下的青石板台阶也算是溜光水滑的,正殿虽然没有九里坡城隍庙那么豪华,可也比我的城隍庙强得多,占地也得有十来亩,扫了一眼墙上的庙志,感情历史还挺久远,明朝就开始建立了。
这不禁让我肃然起敬,里面的肯定是位长者前辈。
跟着青衣皂隶进了门,里面种的是大花蕙兰,特别雅致,里面的墙上还有名人题的字画。
别说,这感觉还真不错,有一种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文化氛围,搞得我也挺胸抬头,想着假装出点书卷气来。
转过了月牙门,就看见了一个偏殿,里头一个大缸,大缸里面游着锦鲤,一个老人正在缸边看鱼。
这位老人的打扮也十分体面,显然就是六丈原城隍了,光看背影,也给人一种特别脱俗的感觉,搞得黑痣皂隶偷着就拍我身上的脚印子。
青衣皂隶赶过去,就跟那个老人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个老人听了,这才微微的转过身来,对我笑了笑,拱了拱手是个同僚礼:“原来是十里铺子城隍来了,有失远迎。”
“您别客气,”我赶紧举手还了还礼:“上次我在您的地方越俎代庖,本来想着先过来负荆请罪,无奈何我还是个活人,一下就病了,这不是,今天醒过来,立马就上您这里来了,跟您正式赔礼道个歉。”
这话说的客气,其实也是谦虚,他自己不管,我才受人之托越界来管事儿的,这事儿他自己肯定也是心知肚明,我这么说也是礼貌,他这个岁数,又是个前辈,肯定能懂。
他微笑的看着我,打量了打量我这一身打扮,笑道:“是个活人……嗯,老夫也明白,活人有活人的不易,不过,你们有件事情,做的是不是不太好?”
“事情?”我寻思了一下,哦,八成是说我强行征用了他辖地的死人,就连忙说道:“那也是我一时情急,因为我当时还带着两个活人,横不能让他们死在里面,所以我才……”
“不是这个意思。”六丈原城隍看着我,说道:“是你们,拿走了我的东西。”
“啥?”这我就听不太明白了:“什么东西?”
六丈原城隍一听我这话,脸色顿时就给沉下来了,嘴角一斜,说道:“老夫也知道你是活人,可活人也不能做出鸡鸣狗盗之事啊!老夫话已至此,你还没听明白?”
鸡鸣狗盗?不是,那我可就更不明白了,什么意思啊这是?我顺走他们这里的东西了?还是说……
金矿!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回头就问黑痣皂隶:“你跟我说说,是不是陆恒川他们走的时候,带走了本地的金矿?”
黑痣皂隶眨了眨眼,忙说道:“小的是听说,那些个乾麂子临告别之前,藏了一些金矿在身上,好像是留给那些小孩儿过日子的——您也知道,好些乾麂子压死在里面,矿停了,矿上的老板也就破了产,没钱去赔偿这些乾麂子,所以嘛……”
那要是照着这么说,那些个金矿就算熊孩子们拿走了也没什么,这是卖了他们爷爷,爸爸,叔伯,哥哥的命才拿到的——那些顶梁柱的一辈子,还值不了些金矿?
这点金矿都不能拿,让熊孩子们饿死吗?
我希望自己是想多了,就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我是不是想错了,那些金矿……”
“不错,”六丈原城隍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就笑吟吟地说道:“你可算是想起来了。那些东西是属于我们六丈原的,拿走了,我不计较,只要你们,肯物归原主。”
不是吧?你一个城隍,连这个也管?这不是土地和山神的工作吗?
我试探着就问道:“那本地的土地和山神爷……”
“别提他们了,”六丈原城隍优雅地答道:“本地人没有对土地和山神的信仰,这里,已经没有了土地和山神,只剩下老夫自己了。”
那我就明白了,只要失去了信徒的信仰,神也会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