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乱坠戏中戏-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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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仍低低垂着的头。
“你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猛叫她妈咪,她是公众人物丫。她是可以很帅气的说不在乎传言,可是艺人最重视的就是形象,形象破毁,整个演艺事业也完了。安曼会不懂这个道理吗?但是她一个字也不曾为此责怪你,在医院时,她急得差点要撞破门进去找你。你一通电话打到摄影棚,她戏也不拍了,担心得双手发抖,车都没法开。”
珊珊双肩耸动,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碧芸叹口气,走过去,拥住她。
“令方也是个奇男子。你不晓得前世修了什么福,遇上这两个大好人。不过呢,不是你的话,他们俩也成就不了这份奇缘。说起来,也算你的奇功一件。”
“啧,又不是我有特异功能,怎么叫奇功?”
“嘿,挑起我的语病来了。这个功是送给你的,是看在你给了我灵感的份上,不然你何功之有?”
“啊,你有了灵感,便可写出脍炙人口的剧本,声名大噪,钞票滚滚而来,这可算是大功一件哪!是我赚来的。促成老爸和妈咪的姻缘呢,这功嘛,是我不小心捡到的。”
“嗐?不小心捡到的?”
“然而我又极力为他们制造机会,所以又是一件大功,怎说是你送我?”
碧芸太笑。“安曼说得没错,你的天花乱坠瞎掰功,确实令人刮目相看。我得趁你夺我饭碗之前,好好努力赚些养老金,免得有朝一日,教你这后浪推得水都没得喝。”
“安心啦,芸姨。我还要靠你的神来之笔写出精采好故事,才有好戏可演,才有出人头地之日,我怎会抢你饭碗?未来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呢。”
“哟,算了吧!”碧芸骇叫。“你别认娘认列我这来了。”
“啧,我打个比方而已,不必吓得面无人色嘛,太伤人自尊了。”
“你去打电话吧,别和你老爸、妈咪断了联系,我喜欢你,可是你的掰功真教人吃不消。”
她是给珊珊个台阶下。女孩明明舍不得她的“老爸”、“妈咪”,舍不得那个不是她的家的家。才离开几个小时,心心念念的。
碧芸同时明了,珊珊尽管对小咪很好,像待自己的小妹妹,但小咪已为令方、安曼合法领养,她却仍“妾身未明”,多少有些缺乏安全感。出走,无非想探试“老爸”、“妈咪”
的反应,看他们是否关心她,在乎她。
她坐回去写了不到一会儿,珊珊又回来书房门口。
“怎么了?”
“电话打不通,一直占线。”
“等一下再打嘛,也许他们正在和别人说话。”
“也许他们在打电话四处找我。”
“你叫他们别找,他们还找,真不听话。”
“芸姨!”
碧芸笑了笑,再次放下笔。“好啦,好啦,我看不把你这心事弄分明,你不会让我清静的了。”
她和珊珊一同到客厅,再试拨给安曼,听到的仍然是占线的嘟嘟声。
半个小时后,碧芸也觉得奇怪了。
她打给原山年,听到的是答录机。打去医院,他在开刀房。
“咦,这个原山年,真的没有通知他们啊?”她喃喃。
原医生一张娃娃脸,加上他在医院那份热心仗义,令碧芸对他印象深刻,便大方电话邀约,他也大方答应,且丝毫不掩惊喜之情,分明对她也有好感,使她芳心不禁大喜。
但她不是真的不让他打电话给安曼,否则不会告诉他电话号码嘛,唉,又一个愣小于。
安曼的电话始终拨不通。珊珊坐立不安。
“我送你回去好了。”碧芸说。
女孩马上跳起来,一马当先跑出大门。
※※※
到了那,只见安曼的房子一片漆黑。
“他们一定出去找我了。”珊珊懊悔地说。
“两个人的车子都在。”碧芸说:“应该在家。”
她用行动电话再拨给安曼。还是不通。
“八成睡了。我看你今晚就在我那过夜,明天再回来吧。”
“睡了电话也不该不通呀。”
“安曼至少会想到你有可能去找我。”不愧为好友,碧芸一猜就着。“她连通电话都没打来问,和令方两个人都没出去,定是知道你没事,安心的睡了。”
“或者生我的气,烦了,不管我了。”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不过没有必要说了增加她的不安。碧芸暗忖。
“知错就好。”碧芸只说。“回去以后,你别再自言自语,或胡思乱想。早点睡,明天早起,回来负荆请罪。”
“我哪里睡得着?”
才怪。碧芸车还没开到家,她已经倒在椅背上梦周公了。
孩子就是孩子。不过说真的,自她出现,给安曼带来的所有变化波折,比碧芸平空想像的故事还要精采,她可以预见“她是我妈妈”将再创空前高潮。
但不知安曼游说令方,进行得如何?
如果令方肯出演她剧本中下半部的男主角,那真叫异军突起。说起来,这个点子源自于当她看着他和安曼在医院互相逼婚时。
她才是睡不着的人呢。把迷迷糊糊的珊珊连扛带拉弄上床后,碧芸到书房坐下,振笔如飞,写到天亮才因为力竭而不得不休息。
她甜甜入梦乡之际,安曼和令方好梦才醒。
但那不是梦。
安曼睁眼先看到一副赤裸的男人胸膛,她退开,接着发现被子底下的自己一丝不挂。
她倒抽一口气,耳边,令方却发出喊声。
“哎呀!”
她瞪他。“你惨叫个什么劲?”
“我被强暴了!”.
“喝,恶人先告状!”
他咧嘴笑。“不,这叫先下手为强。”
她紧紧抓住被子遮到下巴。“这……怎么会……”
“发乎情,顺乎自然。”他柔声说。
他伸手轻拨她肩上的秀发,将它们掠向肩后,注视她的双眸柔情无限。
她的尴尬、难为情,不知不觉消失。
“我很幸运。”他轻轻低语。“没想到我竟是你第一个男人。”
一阵愕然之后,愤怒涌上,取代了娇羞。
“什么意思?”她摔开他的手。“你以为我人尽可夫吗?只因为我草草率率、随随便便和你衍了婚礼?”
“不,小曼,我只是……”
她刚地拉着薄被裹着身体跳下床,看到他的昂然男性之躯,血液涌上脸庞,再着到床单士她“失身”的血迹,脸色一下子变白。
“小曼……”
她冲进浴室,砰地反锁门。
本来她只是有点不知所措。昨晚发生的事,谁也不能怪。正如他所说,是顺乎自然。
发乎情的,恐怕只有她。而结果她变成自取其辱。
她站到莲蓬头底下,让水冲过她的身体。云雨缠绵,历历如日,她身体发热,心却发冷。
“小曼。”他敲着门。
安曼关了水喉,踏出浴缸。懊悔无用,昨夜她心甘情愿,要怨尤,怨尤自己好了。
“你说我们的婚姻是有实效的?”她问,心平气和。
“是。我说强暴是开玩笑,小曼……”
“那好,我要离婚。”
门外一片沉寂。
“我说我要离……”
“我听见了。小曼,你出来再说,好吗?”他好声好气。
她套上浴袍,拉得密密的,把腰带来紧,开门走出浴室。
他穿回了衬衫和西裤,不过衬衫扣子没扣,头发凌乱,赤着脚,看起来不但不显狼狈,反而该死的性感、诱人。
她几时变得如此欲望旺盛了?
她清清喉咙,把对着他胸膛的眼睛移上去瞪他的眼睛。
“我出来了,要说的还是同一句话。我要离婚。”
“小曼,你误会了。我……”
“你没有误会,我是……”她说什么呀?她又清清喉咙。“我是说……”她忽然脑子一片空白。“你把衣服穿好行不行?”
令方看看自己,看看她迷乱的眼神,微微一笑,脱掉了衬衫。
“你……我叫你穿……”
“我已经穿着了,所以我想你真正的意思是要我脱掉。”
“不,我误解了,你的意思是……”
“你看,你语无伦次,主词、受语混淆不清。”
“不……你……我……”
他解开裤子,让它松落。他竟然没穿内裤。
安曼觉得她的眼睛着火了。不,是身体。她发出一声呻吟。
他便吻住地那声呻吟。
然后昨晚的一切又开始了,她只觉得全身绵软,由着他卸去她的浴袍,当他的嘴唇短暂移开,她马上街上去,饥渴苦行在沙漠中。
他拥着她一起倒向床。
“令方,不行,不能再……唔……”
“不能再什么?”
“这……哦……是不对的。昨晚就不该……”
“谁说的?昨晚是补洞房。现在,是履行我的承诺。”
“什么……什么承诺?”
“我说过我会补偿你。哦,小曼。”
“噢,我没法想。”
“不要想,小曼,感觉就好。你感觉好吗?”
“哦……哦……”
“这是表示好吗?”
“你话太多了。”
“你总是语焉不详,我必须确定我做对了。你喜欢吗?”
“闭嘴,你不能感觉吗?”
“哈哈……哦……哦,小曼!哦,小曼!”
※※※
“她还没起床。”珊珊对着话说。
“能不能叫她?大家都在等她。”
“不能。谁是大家?”
“你是谁?”
“我是她女……”珊珊闭上口,记起碧芸的教训。“我不能叫她就对了。”
“请她听电话总可以吧?”
“啧,既然不能叫她,怎么请她听电话?你这人好没逻辑。”
“安曼是不是生病了?”
“嘿,大清早不要胡乱咒人呀!”
“小姐,这里一票人等她来录影……”
“录影!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叫。”
跑到中途,珊珊停住。跟着她的小咪也站住,好奇的看着她。
“我是回来负荆请罪的,可不能就这么去见他们,对吧?”
小咪哪里懂何谓“负荆请罪”?在她来说,珊珊说什么都是对的。她认真地点点头。
“我得做些准备。”珊珊喃喃,转身去找道具。
她忘了她没挂上电话。
※※※
“啊,老天,这次我是真的被强暴了。”
安曼捶他。“去告我好了。”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亲吻。“我没说我不喜欢呀。”
她满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