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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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们便走到一个叫长青树的酒吧。我看看表正好七点过五分,我于是便对开方说:“进去坐一会儿吧”。
〃好啊。〃开方说道。
我推开长青树的门,发现一楼满座了。这时也是一个身着黑衣的服务生走过来冲我笑笑说道:“二位,二楼好吗?”我看看开方,她没做声,我便点点头,便在他的带领下走向楼梯。
不过我总觉的服务生的笑不是很好意,肯定不是因为我的帅气,因为自己的德性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我想他的这种诡异的笑可能来自对开方。只要是人见到她我想肯定会有一种极幸福的想像。
我有点酸酸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我才意识到我落在了后面,于是我对开方的背影叫道:喂,慢点儿呀。
开方停下身,慢慢转过来冲我笑笑:“叫我玫。”我噢了一声,才发现开方的脸色竟然是如此的苍白,在黑色风衣的衬托下,更是显的怕人,我刚才怎么一点也没注意到呢。我一边问自己,一边追上去。
二楼很怪的布置,看起来像个山洞,给人的感觉有点冷。我加快了脚步,却发现始终和开方有那么一二步的距离,而开方看起来却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走着。
更使我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山洞般的二楼好像没有尽头的样子,我估计着差不多应当走了快二十分钟了。我一直在开方后面。大约又走了二分钟的路,带路的服务生忽然回过头说:“这里可以吗?”我快步赶上,看到一个小方桌子,正好适合两个人,我于是点点头。不过我始终注意那个服务生的笑容。妈的。我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坐下。
这时开方也慢慢的坐下,脸上充满了笑容,我看着开方忽然觉的奇怪,因为我发现她的笑容竟然和那个服务生同出一辙。开方的脸色很奇怪,除了笑容一点表情也没有,并且那笑容看起来一样充满了诡异,我看看我的衣着,觉的没有什么不妥,便冲开方笑了笑,笑的有点不自在,这点我能感觉出。
“要点什么?”开方说。那声音我听出来和刚才的迥然不同,可能是因为二楼的缘故吧,开方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在二楼中飘来飘去,有点空荡的感觉。
“啤酒吧”我说道。她说好的,然后转回头和服务生说: “麻烦你来一瓶啤酒和一杯咖啡吧,咖啡要浓一点的。”那个服务生哈下腰笑笑说:“好的,请稍等。”然后转身去了。他走的速度很快,轻飘飘的,我不经意的朝他的背影望去,才发现在灯光下,他竟然没有影子。
我心里不禁咯登一下,再看开方,她并不说话,脸色真的很苍白,眼睛像是半迷着,充满了血丝。更使我诧异是,开方竟然在灯光下也没有影子。
我觉得很奇怪,想不出是为什么。这时服务生把啤酒和咖啡送上来,说道:二位慢用。便又下去了。这次他走的很慢,像是怕踩到什么东西似的。不过很快他便消失在视线中。
开方端起咖啡说道:来,喝一杯。我答应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后放下看着开方。开方忽然笑了笑。我差点叫出声来,因为我发现开方的牙齿上竟然沾满了血,同时我也隐约闻到一股腥味。
开方的唇特别的红,红的有些怕人。我往她的杯子里一看,哪里是什么咖啡,竟是一杯浓浓的鲜血。
我想可能是因为近视吧,也或许是这灯光的幻觉吧。我没有说话。也不知坐了多长时间,开方也一直没有说话,也不催我说话,一路上的默契也不知哪去了。
我无聊的端起杯子,看着其他的客人和服务生。我心里直嘀咕:妈的,这是什么地方,一家人怪怪的。二楼整个很静,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看哪儿的都有,有的甚至什么也不看,只是端起杯子一个劲的喝东西。
这时我突然听到有钟声响起,灯光有点暗,我看不到我的表几点了,于是便数钟声,一下两下,,,,表整整打了十五下。我吃惊的循声望去,看到不远处的墙上有一块表,好像是差一刻零点。我想这么快呀,便端起了酒杯。开方突然急急的说道:“走。”我说好的。
于是开方冲一边的服务生说道:结账吧。我急忙说道:我来结吧。开方一挥手,什么也没说,递给服务生一张五十的票子,然后服务生找给开方三张十元。
开方把钱放入风衣的口袋,说:“走。”于是站起来。我也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再看开方,她向二楼的深处走去。走的很慢。我冲她叫道:“玫,好像错方向了吧。”开方慢慢的停下身转过头来说:“没错,是这儿。走吧。”然后冲我笑了笑。我感到毛骨悚然,因为我分明看到开方脸色是铁青色的。并且在笑的时候,嘴角上有血在往外流。
我不敢说话,朝开方走去,我想追上开方。而不管我如何加快速度,总是和开方有二步的距离。并且我一加速,我便感到好像有一种什么力量在把我向后拽。再走的快了,我便听到我身后好像有脚步声,就像一个人始终跟在我的后面。
我回头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前面好像没有了尽头,一片黑暗。我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拽住我的衣领使我如何也走不快,如何也追不上开方。使我一直和开方保持二步的距离。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才看到前面好像有灯光。又走了一会儿,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并看到前面有楼梯。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并加紧了脚步朝楼梯口走去。在楼梯口,我快步超过了开方,一个箭步迈下去。到了一楼,人很多。我不顾一切的冲到门前,开开门跑了出去,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祯子,慢点呀。”是开方在叫我。我回过头来看开方。奇怪的是开方的脸色很红润。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苍白。看来是刚才的灯光所致吧。我想,开方走过来说道:“怎么了?走的那么快。呵”我看看她的牙,白的可人。
“没什么。”我说道。我清楚的记的刚才是差一刻钟零点的,并且表整整响了十五下。我对开方说道:“我想我该回去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什么?”开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说到,“不进去坐会儿?”
“哪呀?”
“这里呀,你不是说要到星期五酒吧坐会儿吗,再说才几点这么快就回去?”
我回过头去才发现我竟然和开方在星期五酒吧的门前。我抬手看看表,感到不可思议,我的表刚好七点一刻。
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二楼,那服务生,还有那表?我想不通了。
我看着开方说道:“玫,我们不是刚出来吗?”
开方忽然叫了起来:“喂,你怎么知道我叫玫?”
“什么?不是你刚才要我这样叫你吗。”我说。
“我什么时候说了。真是奇怪,祯子有够怪怪的。”
奇怪?我想,苦笑,我才真正觉的奇怪呢。好像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一样。
我说道:“刚才是你叫我叫你玫的,并且,我们在里面坐了近四个小时,不是星期五,而是长青树。我们刚刚从里面走出来的。”
“祯子,你没事吧,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要你叫我玫了,我根本就没告诉你我真名叫什么,我们不是刚走到这里吗?”
我觉得越来越奇怪了。我说:“你看看你的口袋,是不是有三十元钱,是刚才找的。”
开方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朝口袋里摸去。突然开方惊叫一声,一下子跌到我的怀里。脸色甚至比刚才在二楼时还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紧紧的搂着开方,同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开方手里紧紧攥着从口袋里摸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三张黄裱纸!!!!
午夜楼廊
我家住在九楼,有一段时间楼洞里的灯坏了,每逢半夜下班回家,我都要摸黑走完这一百多级台阶。
夜班总是要上的,每个月份我都有十几天是在午夜后行走在这漆黑楼廊里,我曾经买了灯安上,但无济于事。我怀疑是线路有问题。有邻居建议我弄个手电筒,或带个蜡烛。我都没有同意——带着手电筒上下班无论如何都是别扭的。蜡烛的体积虽然小一点,但我又不愿深更半夜手里举着蜡烛在楼洞行走,我知道烛光下的脸是什么样子。我有时会带女朋友小蓉回家过夜,她胆子看上去比我大,没有丝毫恐惧感,我有时问她为什么不害怕,她说,有我什么都不怕。
走在漆黑的楼洞里,我的眼睛总瞪的很大,但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会不时的出现幻觉,一些已经故去的人的脸,会忽忽悠悠地在眼前晃动,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交替的出现,他们的表情各异,大都安详地冲着我笑,他们的牙出奇的白,在我眨眼的刹那,脸变成蓝色。有时会听到有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当我停下后,那脚步声也戛然而止。这种如烟似雾的幻觉,总是要出现的,没有一刻停止过,只要眼前有漆黑出现。即使与小蓉躺在床上关掉灯,他们安详的面孔也会不失时机出现的天花板上,由于他们的安详与从容,越发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他们是那么的生动,让人呼之欲出。每当此刻来临,我总是紧闭双眼,把小蓉紧紧抱在怀里,小蓉会发出吃吃的笑,摸着我的后背说,胆小鬼。
三楼住着一个孤身女人,有三十多岁,平时深居简出,很少见到她的模样,她的头发弯曲而长。我每天晚上下班,经过三楼的时候,都会在她家门下的缝里,见到光亮从里面挤出,那光紧贴地面照在我的鞋帮上。这是整个黑暗楼廊里唯一的亮,很吝啬,但很生动,因为那射出的光亮常常会变的。变换的光,让我觉的里面不只一人。
一天午夜,我路过三楼的时候,发觉门下逢中射出的光线,变的含混不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