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风暴之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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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最高执政”、“第一执政”。“哈里发”、“独裁者”、“总督”等
等。专制君主制度的特点是:国家的最高权力完全属于君主个人,宫廷是国家政治
生活和经济生活以至社会生活的中心,因为宫廷里的命令决定了全国上下、贫富贵
贱、各色人等的命运、前途、思维。
英国著名的历史学家阿克顿勋爵曾经给专制制度做了一个最好的注解,他断言
:“权力必然导致腐败,而绝对的权力必然导致绝对的腐败。”如果龙颜大悦,草
民也可以平步青云、直逼爵禄,直至其家人也随之鸡犬升天。如果龙颜大怒,顷刻
间显臣、名吏、贵族。将军也会被贬冷落,甚至人头落头,直至株连九族、遗患子
孙,落得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哀叹。因为君主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法律,
所有臣民必须绝对服从。老百姓的行为举止不可越国家法律的“雷池”一步,但君
主发号施令、行为举止却不受国家法律的限制,他拥有最高的法律豁免权。这绝对
是一种不平等、一种不民主,然而这个制度在人类历史还是存在了数千年。直至对
世纪的今天,专制独裁在我们的地球上仍然像一个幽灵一样在随风飘荡。独裁,正
是克里姆林宫六百多年来不散的幽灵。“莫诺马赫皇冠”和权杖是克里姆林宫最贵
重的财产。俄国的最高统治者不称国王,也不称皇帝,而是称“沙皇”,而本身的
含意就是绝对的和至高无上的独裁者。
自公元988 年,基辅罗斯大公弗拉基米尔通过与拜占庭皇帝的御妹安娜公主的
联姻加入了希腊正教的基督教,并且号令全国臣民一律皈依基督。从此,弗拉基米
尔就以正统的东罗马帝国的继承人自居。基辅罗斯大公便毫不谦让地将拜占庭帝国
皇室的皇冠——莫诺马赫皇冠和皇室的徽章——双头鹰接了过来,惟我所用。
从此,在尖顶的莫诺马赫皇冠与双头鹰的阴影之下,在俄罗斯的宫廷里上演了
一幕幕血雨腥风的戏剧。从公元10世纪的弗拉基米尔大公统治时期开始,直至18世
纪初彼得一世统治时期,俄罗斯国家的版图从西南罗斯偏安一隅的小渔村扩大成纵
横欧亚的大帝国,俄罗斯国家统治者的帝祥也经历了从小小邦国的大公到博大帝国
的皇帝(沙皇)的发展过程。随着国家版图的不断扩大,统治者的独裁权力也扩大
到极至,最终,俄国沙皇变成了一言九鼎、神圣不可侵犯的专制君主。
瓦西里三世(执政1503一1533年)自称是“统治全俄罗斯领土的君主之君主”,
他这样告诫他的臣民:“君主的意志便是上帝的意志,朕的权力超过天下一切的君
主,做为上帝意志的代言人,我有权支配一切人的财产包括你们的生命。”
真正为自己戴上莫诺马赫皇冠,向欧洲公开宣称自己是“沙皇”的是伊凡四世。
伊凡四世自称是“全俄罗斯君主,上帝加冕的神圣沙皇”。他在登基时郑重宣布:
“君主的称号就意味着承认不受任何限制的沙皇政权。一切民众,包括大贵族在内
都是朕的臣民……朕朝乃圣弗拉基米尔所创,朕生于皇家,长于朝中,掌握自家天
下,并非窃自他人,罗斯君主自古以来皆亲临朝政,贵族大臣不得干预”。彼得一
世统治时期最终完成了由等级代表君主制向绝对专制君主制的转变。他宣布:“沙
皇是专制君主,关于他自己的一切事情,不向世上任何人负责,但作为基督教的国
王,他有力量和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管理自己的国家和土地。”
彼得一世是让欧洲真正认识了俄罗斯的沙皇。他大力推行一系列旨在加强沙皇
专制统治的改革,不仅把从中央到地方的行政权、军权、司法权集于一身,而且还
自称是东正教的最高领袖,形成了俄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集权统治局面。他留给后
世的名言是:“沙皇是专制君主,关于他自己的一切事情,不向世上任何人负责,
但作为基督教的国王,他有力量和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管理自己的国家和土地。”
叶卡特琳娜二世也曾宣布:“治理俄罗斯这样幅员广大的国家,只能用专制君
主制度,舍此皆为下策。因为其他统治形式很难使皇命迅速付诸实践,更会为那些
妄图使一个强大国家四分五裂的野心活动提供土壤。”
东正教会也如此这般地告诉自己的信徒们:“沙皇的面貌形体虽然与常人、与
我们没有什么差异,但他的权力则与上帝等同。”
马克思评价说:“俄国沙皇把北方征服者的军事统治同拜占庭皇帝后裔的神权
专制制度合为一体,从而同时成为他的臣民在地上的主人和在天上的庇护者。”
俄国绝对君主专制的特点是,国家的最高权力完全属于沙皇,克里姆林宫和冬
宫不仅是沙皇及其亲属生活起居的场所,而且是国家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中
心所在。沙皇的专制权力来自上帝或天神所授,因此不受人世间一切的法律、习惯
的限制,自然也不受他自己颁布的法律的限制。
直至20世纪初,面对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发展大潮,俄国的封建专制制度仍然
表现了较强的生命力。美国著名历史学家爱德华·M ·伯恩斯断言:“彼得发展起
来的专制主义在20世纪以前,一直没有显示出什么削弱的迹象。”
卡尔·马克思曾经说过一句非常精辟的话:“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
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而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的继承下来的条件
下创造。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魔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在革命危机时
代,他们战战兢兢地请出亡灵来给他们以帮助,借用它们的名字、战斗口号和衣服,
以便穿着这种久受崇敬的服装,用这种借来的语言,演出世界历史的新场面。”
集权,这个飘荡于克里姆林宫,游荡于俄国大地上的幽灵,并没有因为改朝换
代而屏息,甚至连轰轰烈烈的革命也不能使他寿终正寝。
1917年10月25日是俄国历史的转折点,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当天夜里,列
宁以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宣布:“临时政府已被推翻,国家政权已转到彼得格勒
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机关,即领导彼得格勒无产阶级和卫戍部队的军事委员会手中。”
他同时也非常自信地宣布:“无产阶级民主将比任何资产阶级民主要民主百万倍,
苏维埃政权比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要民主百万倍。”
然而,历史的发展总是不依人的意志和意愿为转移的,历史发展也时常与善良
的人们开上一个玩笑。尽管列宁一再强调“无产阶级民主要比资产阶级民主民主百
万倍”,但事实上,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人民主权国家,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仍
然在一定程度上难以摆脱“集权幽灵”的左右。
苏维埃政权正是建立在具有300 余年专制主义统治历史的。以中央集权制为国
家行政管理体制的沙皇俄国的废墟之上的。尽管布尔什维克所领导的无产阶级革命
以十分激烈的方式推翻了沙皇专制制度的统治,但是历史实践表明,旧的统治体制
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以暴力革命的方式“打碎”,然而旧的统治体制的残余和其意
识化形式——历史文化传统却不是能够在短时期内“摧毁”的,因为历史文化传统
具有继承性和滞后性的特点。
早在苏维埃政权建立初期,列宁就曾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他强调当时的苏维
埃政权的国家机构是“从沙皇制度那里接收过来的,不过稍微涂了一点苏维埃色彩
罢了”,“我们的国家机关,除了外交人民委员部,在很大程度上是旧事物的残余,
极少有重大的改变。这些机关仅仅在表面上稍微粉饰了一下,而从其他方面来看,
仍然是一些最典型的旧式国家机关”。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政权没能摆脱这个幽灵
的作用,苏联的政治列车最终还是走上了不民主、集权以至个人独裁的道路。当列
宁去世后,权利的接力棒在不经意中传到了曾经是布尔什维克党内第三号人物的斯
大林手中。斯大林把权力的运用推向巅峰,他不仅从精神上和肉体上消灭了在权力
方面的竞争者——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布哈林,而且还在精神上和意志上征服
了全体苏联人,最终形成了对苏联历史发展以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都带来巨
大的影响的斯大林体制(模式)。斯大林曾非常自信地说:“世界上没有而且不曾
有过像我们这样强大而权威的党。”用布哈林的话说:“共产党政权是一部巨大的
机器,人类任何历史时代都不曾有这样的机器。”阿夫托尔汉诺夫在《苏共野史》
中总结了斯大林体制的特点:“这一绝对专政的上层是一个少数人的寡头领导集团,
内部有一级一级的党的官僚机构,在政权金字塔的底部有数百万党的寄食者做基础。
这种专政不仅就其完美的组织,而且就其影响的深度和广度来说皆是独一无二的,
每个人乃至全国人民都受它的控制和领导。这些特点使得布尔什维克的‘新型国家
’变成了史无前例的、极权的党治制国家。”
他认为:“由于党的政治机关和从属于党的国家机构的这种作用,党治制不仅
像西方极权制度那样,做到了对政治、社会和精神生活的全面监督,而且它还进了
一点,它更加直接地操纵着政治、经济、文化、思想和人的爱好和情感。”
中国学者范恒山将斯大林体制归结为52个字,即:统制面宽,影响力大;集中
程度高,扩缩力强;决策实施保障性强,预期风险小;指令传递速度快,保真度高
;行为规律单一,重心突出。
当历史翻开苏联一页,我们在当代俄罗斯的政治生活中还能看到那个幽灵的阴
影。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