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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红蛇女之怨-蛇怨-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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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辟尘闩死大门,满脸通红地坐在椅子里,眯缝着眼睛盯着地面,坠入了沉思。 
  如果真如武大郎说的这样,查阿镰与王府有如此之深的交情,查阿镰与大湖强盗又是这样的关系,那么冒大爹是对的。他从来就对王府与大湖强盗勾结这一点,笃信不疑。冒大爹说,娘生前也是这样想的。但十多年来,他冒辟尘钻天打洞地在寻找这种直接证据,却始终没有找到过这样的旁证。就是现在,他还是不能就此断定王伯爵绝对参与了此事,也许是王大南呢,也应当是王大南! 
  那个连老头在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之时,连生死与共的同窝兄弟都一一供了出来——他也毫无例外地拷问过那些同样自知死到临头的杀千刀,但却始终一口咬死不知王府借刀杀人之事,只道是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来大湖找的他们,那汉子桐镇口音,唯一的特征是双耳各有一簇长长的耳毛。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桐镇及周边的茫茫人海中寻找这个长着耳毛的人,却没有一点结果。他深信这些杀胚所言不虚,他们委实没有为那个耳中长毛的人隐瞒点什么的必要。王庄这两兄弟是他唯一一次不发一言便直接击杀的人。操,啥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就是!如若不是冥冥之中那只手,令他失落他的镯头,那么他便将与这一切擦肩而过!天意,这是天意啊! 
  冒辟尘起身走向那墙,移开东西,撬起墙砖,又从墙洞中捧出那只木匣,然后净脸净手,在笔盒旁边取出本子,翻出那张满是金龙草异香的照片。 
  照片那百十口男女老少,一律长衫马褂和及膝旗袍。他们在一片繁复山景的水池花木边上,或坐或立,仍旧齐刷刷地看着他,而花妮则在父亲怀里,满脸笑容如夏花绽放。 
  冒辟尘将照片搁在案头,便双膝落地,伏身而拜。 
  这是他每次出手杀人和杀人后,必做的仪式。 
  他将照片夹回本子,放入匣内,他看看静卧在笔盒里的金龙草和钱袋,心里一动,想带走这本子照片和笔盒钱袋。这样,万一不能再回到这里,他也没啥可扯心的了。他预感到染坊之行,将是他的一个坎。但他马上想到了银镯头,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匣子仍被送回砖洞,墙砖又复归了原处。冒辟尘放下墙帘,把架子上那些瓶瓶罐罐重新归回原位,又将那长包药草斜摆在瓶瓶罐罐的前面,然后开始擦枪。他一遍又一遍将那把乌黑锃亮的五连发短枪擦了又擦,才别在腰间,步入客堂间。他用手碰碰内衫袋中那包蛇药,确认还在,便从屋角寻出一只小竹篓。 
  他拎着竹篓,打开窗板下装着大小毒蛇的箱笼盖帘,飞手捉出几条金环蛇银环蛇塞入篓中并将竹篓捆扎在腰间。 
  冒辟尘关上箱笼盖帘,反身折回院里,纵身上墙,落到驳岸上,便发力狂奔。 
  驳岸下的河道里,突然泛起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水花,河面上劈开了一道深黑的水槽,一路向前。 
  查阿镰的染坊作坊工场后面有一条河浜,河浜连通市河,原先隔几日便有一大股红红黑黑的大水经河浜涌入市河。染坊一排污水,吃用这河水的两岸住户,便要日天触地地在那骂人,因而现在染坊多半改作夜里排水。 
  冒辟尘看着河水慢慢由混至清,便用一块黑绸蒙面向染坊摸去。 
  染坊四面高墙,从外面看与普通院落无甚区别,只是一匹匹染成赭色红色和黑色的巨幅布帐如经幡一般从高高低低的架子上升起时,你才知道这是一所染坊。那个大院里无论有无布帐,就是看看那些七高八低的架子栏杆,也会觉着一种压迫,一种怪异之感扑面而来。 
  冒辟尘从一个屋顶过渡到院墙,向院里投下一枚石子,但对面那一排黑洞洞的屋子和右面一幢两楼两底的楼屋里都毫无动静,只有他自己竹篓内的蛇发出阵阵愤怒的咝咝声。于是他便从墙上飞身一跃,攀上门字形的架子,沿立柱而下。 
  冒辟尘凝神谛听片刻,便揭开竹篓盖,将蛇抖出篓子,那几条蛇出篓便奋力地在院内大小染缸边周游着,而有的则直奔一侧的坊间和对面那排屋子而去。设若有人潜伏,那些个颜色鲜亮的毒蛇通过院内白场必有人察觉,但屋里屋外,寂然依旧。预知查阿镰亦是习武之人,加之他另有一双身形如熊的儿子和众多伙计,冒辟尘放下竹篓,拔枪在手,躲躲闪闪地向那排住人的屋子摸去。 
  那排屋子中有一间大屋的窗是半开半关着的。武大郎说查阿镰就住一间大屋。冒辟尘弓身疾行,走到窗下。 
  屋中床帐里有一人形仰天而卧,发出轻微的鼾声,左右两侧的屋窗里也传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鼾声。突然,冒辟尘惊喜地发现床帐边有一扇关着的后门,出门便是院墙之外。方才他围着染坊绕圈子时,就见了这门,但却不知这门竟在查阿镰的屋内。 
  冒辟尘再次察看四周后,才如魂一般地从半开的窗子里,飘入查阿镰的大屋。 
  一进屋,冒辟尘直觉一股杀气隐隐袭来,他本能地向后快步几退,暗叫一声不好,武大郎这是引蛇出洞啊! 
  “你来了。”帐中人依然平卧在床,但一双眼睛却在暗中闪闪发光,他朗声对已退到窗口的冒辟尘说道。 
  冒辟尘浑身一抖,忽然他又感到身后一凛,斜眼一挑,门外已敦敦实实地横着几条执枪大汉。床帐边的那扇门也悄然而开,四个刀枪在手的壮汉从门里鱼贯而入。 
  搁在床边的一盏洋灯被人点亮了,前前后后的人影塞满了大屋,但中间没有武大郎,这让冒辟尘心里稍许好受些。灯光下那个白发白须的查阿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撩开帐子的床中央,他的两个人高马大的儿子立时左右护在大床两侧。 
  冒辟尘根本看不见这个染坊老板是否长有耳毛,不过也无须再验了。查阿镰这做派,本待活捉他之后的那番拷问也可以省了。 
  “收好你的枪,万一走了火,打碎这洋灯罩,配都没处配!”脸上布满阴影的查阿镰平和地对冒辟尘说,“坐吧,坐下说话。老话说‘站客难打发’,你说呢?” 
  冒辟尘没想到一个镇上的染坊老板,竟会是一个龙头大哥,还有这样的修养。但查阿镰这种镇定自若的做派和平静如水的口吻,却也深深地激怒了他。不过,他也很清楚此时此刻,他完全处在下风了。 
  冒辟尘调整了一下呼吸,平声道:“为了不打碎你这洋灯罩,大家一齐收起家伙才对。那三个在我身后的兄弟也进屋歇歇,有人站在我背后,我怎么坐得住呢?” 
  查阿镰点点头,一摆手,门外三个壮汉也走进门来,一字形排开,站在墙边。 
  看着他们纷纷收起了刀枪,冒辟尘也将短枪掖在腰间,退两步,将人送上来的椅子拖开,空出身后的窗户,而后坐下。 
  查阿镰看见冒辟尘让过窗户,浅浅一笑。这一笑,令冒辟尘有点儿动气。他绷紧着身子,不放过这个身形高大的染坊主人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与那些被他宰杀的獐头鼠目之辈相比,这人也算仪表堂堂。 
  这个查阿镰出气均匀,稳重如山,没有一点儿要向他动手的迹象,冒辟尘不知这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查阿镰向冒辟尘一拱手,似笑非笑地朗声道:“王得福、王得宝两兄弟一死,我就在等你上门,没想到你今朝才来!当然,这又是你的过人之处,在下深感佩服,自打你在小连庄出手后这十多年来,对你,我一直深感钦佩,活了这一把年纪,我还没有听说过有像你这样的人,真是后生可畏。从你的声气听来,你不过三四十岁。那我就称你一声老弟吧!” 
  查阿镰倚老卖老的架势,同样令冒辟尘不舒坦,但他决意不发一言,他倒要看看这只老甲鱼到底要干啥。 
  查阿镰继续似笑非笑地说道:“说实话,我不知你是何人,就是现在你坐在我对面了,我也还不知你是谁。照理来说,司空家没有留下后人的可能,一百一十四人,男归男女归女,老的老小的小,都盘点得清清楚楚。” 
  说到这里,查阿镰特意打住话头,似乎在等着他冒辟尘接茬。冒辟尘在心里一声冷笑,他丝毫没有接这老甲鱼话头的兴趣。冒大爹说过,他二弟是替他死的,这些狗娘养的杀千刀,直接将那尸首认作他冒大爹的了。 
  查阿镰干咳一声,又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从这十多年你所做下的一桩桩事看,想必你和司空坊司空家关系非同一般,对司空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我也无须瞒你,十多岁时,我就开始吃江湖饭了,三十多年前,王伯爵背着他大伯王大南来找我时,我只想着还王大南一个情,他救过我,一报还一报,我那会儿觉得我义不容辞,但没想到最后就弄了这样一件血布衫出来。你现在也是一报还一报,这也没错!嚯,为报血仇,你十多年来卧薪尝胆,真是应了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令人肃然起敬呵。” 
  虽然许多年来,冒辟尘有时也想着王伯爵应当同此事有关,冒大爹说这人一肚子的诡计,但他总以为王大南才是真正的元凶。亲耳从查阿镰嘴里听到王伯爵三个字,他还是觉得心口一闷,他错失了多少次对王伯爵下手的机会!他恨王伯爵只是因为他王伯爵是王大南的亲侄,是王天官的堂兄,但他从未动过杀机。他历来推崇一人做事一人当,王大南是王大南,王天官是王天官,他王伯爵是王伯爵。不过,从“王得福、王得宝两兄弟一死,我就在等你上门”这句话看来,这个查阿镰以为他冒辟尘早就从那兄弟俩嘴里得到口供了。冒辟尘又暗暗地咬了咬牙。 
  “嘿,接着便是那鸳鸯玉佩!我想万一你没有从王得福两兄弟嘴里掏出什么话来,那这玉佩就是个祸根。这样一来,又搭上了几条人性命。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是我小孙子偷出玉佩,去换糖吃,弄出来的事情。直到镇上传出来那个王瞎子买这块玉,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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