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鬼眼谁有鬼脸-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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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云进门换过了拖鞋,此时看到拓麻起身走了,也不客气地伸了个老腰,把腿伸直,将沙发上整齐排列,明显经过一场大清洗的靠垫,拿起来一个塞到了腰下。
他并不娇气,但原本就在办公室电脑前坐了一天,下班后的活动中,又基本除了坐着,有没其他姿势可以活动腰部和脖子,导致现在酸痛的厉害。这年头,长期对着电脑的伏案工作者,得颈椎病的比例节节攀升。他周围的同事,也有好多人有这个毛病,不好治疗还非常耽误正事。为了以后能省事,他宁可现在多花些心思保护下脖子和腰。
拓麻收拾完正准备直接进屋里躺着,发现了王行云的小动作后,直接过去把人从沙发上托起来,让他直接去自己屋里的床上躺着,省的在沙发这种小地方窝着,更对腰不好。
王行云直接请的搬家公司,打扫也叫的一条龙服务的家政。刚进门的时候因为两人都累的够呛,也忘了提把东西搬过来的事儿。经拓麻这么一说,他也想看看自己的房间收拾的怎么样了,于是借着拓麻抄他胳膊的力度,从沙发上慢慢起身,大长腿一伸,直接越过沙发前的矮茶几,穿过走廊,路过拓麻大敞开着的卧室门,扭头看了一眼。或许是因为下午家政刚收拾过,并不显乱,不过被子乱糟糟地团在床上,拖鞋一只在床下,另一只倒挂在大门口的鞋架子上。房间主人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的性格,显露无疑。
王行云只看了一眼,也没抬脚进去,继续向前走了两步,进入了原本闲置许久,用来放置杂物的次卧。
次卧的面积并不比主卧小很多。里面显然刚被彻底大扫除过,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和洗涤剂的味道。门和窗户都在大敞开通风,空气质量并不差。屋子收拾的不算温馨,但极简风格的家具和颜色单一床单被褥互相映衬,不温不火的氛围,显然让王行云很满意。
家具和被褥都是他亲自挑选,与家政的服务时间约到一起,直接一齐搞定的。但床单被单枕巾等小物件,倒不是他选购的。时间仓促,能今天把房间收拾出能住人的样子,他已经很满足了。倒是拓麻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心粗的要命,竟然有心帮他购置这些小物件。王行云摇了摇头,嘴角微勾,笑意一闪而逝。
两人到家后,各自回屋自己收拾自己的,再次聚在客厅,已接近夜深。
王行云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拓麻刚洗完澡正用毛巾揉脑袋。两人也没有过多交流,拓麻随手把毛巾搭在了脖子上,甩了甩头发,一屁股坐在了王行云旁边。
“王员外要不要冲个澡?还是你平时习惯早上上班出门前再洗?”拓麻一手拽着毛巾的一角擦脸,一手熟练地用大拇指解锁手机,看到页面弹出有新消息,就顺手一划拉,点开随意看一眼。
“一会儿洗。怎么,有好消息?”王行云见拓麻突然直起身,挺直腰板的同时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忍不住问道。
“是有个消息,但不知道该算是好的,还是坏的。”拓麻舔了舔嘴角,眼睛依旧盯着屏幕回道。
王行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先说了再纠结是好是坏。拓麻会意,随手把手机放置到前面的茶几上,双腿曲起,脚丫直接放到沙发边缘上,双臂一伸,搭在沙发靠背上,才开口道:“白芷的下落,有了点新进展。也不枉我花了一晚上,跟秦荣各种勾搭套近乎。”他嘴上说着自己委曲求全,多么辛苦,但心里其实早乐开了花。能以办正事的名义,与脾气相合的人凑在一起,胡扯乱扯,尤其过瘾,一举两得,怎能不开心。
王行云看他眉飞色舞的嘚瑟样,手痒的厉害,特别想出其不意地给他后脑壳一下子,让他醒醒。但到底是在说正事,也就想一想,没真动手付出行动。
“秦荣说他确实没参加那个粉红派对,但白芷去了。他不知道派对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传言。想打探消息,只能去找同样去了那个派对的人。而非常凑巧,秦荣熟悉的人中,就有一个人去了。这个人叫钱欣然,我已打探清楚了,非常好找。不过,咱们得去见他,得白天去,要不比较麻烦。”拓麻边抖着腿,边说道。
“白天去?这个钱欣然在‘乐园’只是兼职?他是普通上班族?”王行云拍了拓麻抖着的腿一巴掌,手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
“嘿嘿,必然不是啊。我也不卖关子了,你猜到天亮恐怕都猜不到他是干嘛的。”拓麻笑出了声,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稍微调小了声音,继续道:“高中生的课外兼职。怎么样,震惊不震惊?惊奇不惊奇?现在的小鬼,一个个人小鬼大,与曾经清纯无脑的我们,没得比。小小年纪,不知道怎么想的。明天白天我打算去他学校堵他,你还有工作,要跟我一起去么?”
王行云并未搭话,抬手从茶几下方的格子里掏出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润了润喉咙,才说道:“能去那种场所兼职的小鬼,脑子肯定不慢。你直接过去招人,不怕他恼羞成怒,不说实话么?”
“切,他自己不愿意说实话,我不会想办法知道啊?还是你忘了,我是靠什么混饭吃的?”拓麻不以为然道。
第47章 起床
第二天清晨,拓麻是被王行云硬生生从被窝里拎起来,然后被湿毛巾直接糊脸上给吓醒的。他惊魂未定地瞪大了双眼,身子自然而然地缩成了一团,双臂紧抱着肩膀,表情懵懂,一看就是还没睡醒,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王行云深知他睡上一觉不容易,按理说怎么也会不开眼的故意把他弄醒。但他清晨刚跑步回来,站在门口正换鞋,就听到拓麻房里传来既急迫又略微嘶哑的叫喊声,他没有片刻犹豫,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一把推开拓麻半敞着的房门,却见他紧闭双眼,双手呈握拳状放在胸口,呼吸困难,时不时猛地左右摇头,口中喃喃叨念着什么,一会儿又边剧烈晃动边无意识地大喊。
王行云当机立断,大手直接伸过去握住了拓麻的,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他挣扎在失控的噩梦残骸中,愈陷愈深,无法醒来,也并不能踏实入睡。
王行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的拓麻,却并未慌张。他尝试着通过握着的双手,查看拓麻疲于应对的噩梦残骸。因为年代隔离较远,很多噩梦几乎被梦貘吸收的所剩无几,看不出原貌。但相隔时间比较近的几个熟悉的影子,还是能看出原始的轮廓。比如那个静静趴在巨型残骸堆顶部,长发披肩,看不见脸,全身赤裸仅披着一件男士外套的女人,王行云就格外眼熟。
他仅能通过握住的手,窥探一二他人的梦境,却无法对梦本身产生什么影响。所以看归看,他很快便放开了紧握住拓麻双拳的手,试探性地推了推拓麻的肩膀,却毫无效果。
眼看着拓麻的双拳越握越紧,咬紧牙关,发出恐怖的咔咔声,连呻吟声都被关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醒。王行云眉头深锁,直接奔向卫生间拿一块小毛巾浸满温水,然后回屋,掀开被子把拓麻从被窝里轻轻拽出一半,然后拿热毛巾慢慢一点点擦拭,直到他面色好转,逐渐转醒,才又返回卫生间,再次浸湿毛巾,这次不拧干,直接带着比较沉的水,一把糊在脸上,帮他彻底清醒。
拓麻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看是穿着休闲服的王行云,还有点没转过弯来。张口便问道:“唉,王员外,这么早你怎么在我家里?哦对,你有钥匙……不对,你跟我非法同居了,猛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有点语无伦次地叨念着,边说边用手不断地揉着双眼。
王行云怕他还没睡醒,这么用力把眼睛揉坏了,赶紧伸手拦了一下,把手里湿漉漉的毛巾递给他,指着门口道:“别瞎揉了,拿着毛巾去洗把脸收拾下,一会儿我带你去附近吃个早点,然后咱们去趟学校。”
拓麻慢吞吞地接过毛巾,边打哈气边起身在地上找拖鞋。王行云把门口那只稍远的踢到他脚下,就转身回屋先收拾自己的了。
二十分钟后,整装待发的两人一起下了楼,在小区附近的早点摊吃了包子油条豆浆,拓麻吃了挺多还觉得不过瘾,打包了两颗茶叶蛋带走,又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整箱矿泉水,径直拆了盒子,直接填满了王行云车内的储物柜和后备箱。
准备完毕,拓麻系好安全带,等着老司机开车,向着今天的目的地,地处闹市区的H中学出发。
到达学校附近的时候,刚好十点半。校内除了职工,其他车辆禁止入内。王行云也没嫌麻烦,开车带着拓麻在附近转了几圈,这才把车停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区楼下。
倒不是为了省钱故意停在不收停车费的小区,闹市区地皮精贵,建楼盖房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多余的地方设置专门停车位?附近的小区也都属于有年代的老小区,建设的时候压根还不时兴家家有汽车,楼下的自行车车棚倒是不少。拓麻边感叹着时代境迁,人心不古,不去多骑环保健康又减肥的自行车,非要去开又堵又浪费宝贵石油资源的破汽车,完全忘了自己出门全靠蹭车,还不如那些起码能自力更生的车主们。
在附近小区停好车,又徒步走到学校门口,已经又过了半小时。
拓麻长期窝在家里,出门全靠王行云,就连传统意义上用得到脚的外出都少。于是总共也才步行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觉得心脏跳动的厉害,双脚发酸,喘不上气,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起来。
王行云挑了挑眉,看他真要一屁股坐在路边花坛边,明显脏兮兮的游人座椅上,赶紧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他,嫌弃地开口道:“这才走了几步道,就不成了?看你在梦里挺能上蹿下跳,运动神经高人一等的,怎么一到外面,就撂挑子了?我看你就是缺乏锻炼。从明天开始,准点起床,跟我一起去晨跑吧,先别摇头。一开始是挺辛苦的,但是越往后,越习惯,也越跑越轻松。出一身汗,一整天都神清气爽的。”
拓麻简直想甩开他不断用力把他从椅子上拽离的大手。
他虽然看起来是运动系,但他真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