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恐怖-27号琴房-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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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怎样从程颐非那里刺探情况,所以一大早她就醒了。
林语桐心事重重地收拾完就独自进了教室。距离上课还有四十来分钟,教室里空无一人。她找了个第三排的位置坐下,这里离讲台不远不近,正好可以观察程颐非。林语桐翻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早晨起得早,出来的时候吹了冷风,头又痛起来了。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前。
天气很晴朗。金色的阳光撒在校园里,将晨曦的景色分割得错落有致。窗外是几株高大的梧桐,深紫色的木格窗户映着稀疏的绿影,犹如卷轴的古典画一般美丽。楼下不时传来声声晨读的声音,更是催人奋进。但林语桐的心,却如同淋上了寒冬的阴雨一样冰冷。
教室外的走廊里渐渐有了脚步声,同学们开始陆续进了教室。林叹了口气,正想回到座位上,柳嘉急匆匆地进来了。一见到林,柳嘉就埋怨她早晨走也不叫上自己。林语桐微微蹙了下眉头,她确实不愿意柳嘉在琴房的事情上卷得太深,便借口自己头又痛了,引开了柳嘉的话题。不几分钟,程颐非夹着讲义不紧不慢地进了教室,大家开始安静下来。
这次课上的先秦文学的荀子,程颐非旁征博引,讲得十分生动,同学们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林语桐神思恍惚,根本听不进去。她的头一直在隐隐作痛,痛得脑袋象要裂开一样。
好容易挨到了下课,大家乱哄哄的挤成一团,林语桐借口借书,早早地冲出了教室,跑到教学楼外的林荫道边守侯着程颐非。不一会儿,程颐非出现在路上,向着教师宿舍方向走去。
路上人很多,程颐非并没有发现林语桐。林语桐尾随着程颐非不紧不慢的走着,心“砰砰”跳个不停。走到教学楼大路的尽头,程颐非拐向了教师宿舍那边。这条路的人少了许多,林语桐鼓足勇气快步追了上去。
“老师!”林语桐故意做出气揣吁吁的样子。
“是你呀?有什么事情吗?”程颐非回过头来看见林语桐,微微有些惊讶。
“我这两天头痛得很,上课很多内容都没听进去,所以想请教一下老师。”林语桐说话的时候头又痛了,下意识地皱着眉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身体不好要多休息,学习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程颐非关切地说。
“最近学习比较紧,所以想抓紧点。老师是不是有事情啊?要是你有事情的话,那我就改天来请教你好了。”林语桐决定以退为进,激激程颐非。程颐非果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也没别的事情,好吧,你有什么问题不懂的?”
林语桐故意看看四周,作出为难的样子道:“在路边不是很好请教啊,能不能到你家里去呢?班里的同学还没去过你的家呢,以后找你也不方便的。”
程颐非盯着林语桐,似乎想看穿她的心思。犹豫良久,他才说道:“好吧,我们走吧。”
程颐非的家其实也就是间单身宿舍,是学校里最早的学生宿舍改的。这是座两层高的矮楼,红色的砖墙,外观到和琴楼有些相似。由于年代久远,外墙已经班驳不堪,有些窗户也开始朽烂,四周又长满了高大的树木,阳光难以直晒,整栋楼显得阴森森的。
前几年学生宿舍改造,这批最老的宿舍由于楼层少、住宿量小,因此被改成了教师的单身公寓。程颐非的宿舍是一楼靠西北最边上的那间,窗户旁长满了树木,墙上也布满了苔藓。
2005…1…14 23:20:00
一进楼里,林语桐便感到无边的黑暗和阴森的潮气,比好象前天晚上在琴楼的感觉还难受。“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程颐非歉意地说着,摸索了半天才把房门打开:“进来吧,房间有点乱,你随便坐。”
两人进去后,程颐非只把门个关了一半。林语桐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程颐非的房间。一张小床收拾得很整齐,靠窗的那边摆了张大书桌,旁边一个很大的书柜、塞满了书,除外就还有一个衣柜。虽然房间比较拥挤,但却收拾得干净整齐。她拖出书桌前的凳子坐下,发现桌上有个小小的镜框,里边是程颐非的黑白小像,坐在石阶上,看起来很年轻。
“这是刚到师大的时候在云台山照的,一晃就五年了。”程颐非放了杯热水在林语桐的面前,见林语桐在认真看这张相片,便给林语桐解释道,言语间不由得流露出些许缅怀的神情。随即他恢复了常态,问道:“你哪些地方不懂的?”
林语桐慌忙摸出书,是啊,该问什么呢?刚才上课的时候她是一点也没听进去,现在只好绞尽脑汁胡乱搜了些问题,弄得十分狼狈。好在程颐非一听到和文学有关的东西整个人就犯糊涂,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通。林语桐正好偷空一边揉脑袋,一边思考呆会该怎么向程颐非开口问琴房的事情。
正在程颐非说得入神之际,门口传来一个男声:“颐非啊——”一个男子进了房间,看见林语桐,微微一楞,迟疑着说:“你出来一下,有点事情。”程颐非跟着那人出了房间,两人在过道里小声地交谈着。林语桐百无聊赖中,顺手拿过书桌上的那个小镜框来看。
相片中的程颐非穿件浅色的T恤衫,还带着明显的学生气,缺少了现在儒雅忧郁的气质。他怎么会在书桌上放着张这么久的老照片?林语桐有些奇怪,忍不住又仔细端详起这张相片。突然,她发现这张相片的下面竟然露了点纸的边角,看来相片后边还藏着张纸。下边藏的是什么呢?林语桐有些好奇了。5年前,刚进校,这不是1997年吗?林语桐一惊,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居然闪现出杨会那秀美的摸样来。
过道里程颐非好象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看来暂时是不会进来了。林语桐心里一阵狂跳,手颤抖着拆开了镜框。程颐非的那张相片下隐藏的是张黑白小相,林语桐拿起来一看,上面是个清秀的女孩,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淡淡的笑容显得十分迷人,虽然效果不是很好,但她仍然能看出,这女孩不是杨会又会是谁?
林语桐呆呆地看着相片,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总算明白了程颐非为什么要把自己刚进校的老照片放镜框里了:这相片该是杨会自杀前后照的,他放这相片在里面,该是纪念缅怀之意。
过道里的声音骤然停止,林语桐慌忙把相片收拾好。还没来得及把镜框的后面上好,程颐非已经到了她身边。林语桐情急之下赶紧起身,一边用身体挡住手上的动作,一边抓紧时间上好镜框,然后装做不经意地放在手里,转过身去。所幸程颐非似乎和刚才那人闹了不愉快,脸上还带着怒意,并未留意到林语桐的异常。
林语桐看到程颐非微微生气的脸,不由得问道:“老师,刚有什么事情吗?”
程颐非恼道:“一篇论文,有人想署他的名字,唉,不说了。还是继续讲你的吧。”
林语桐又怕程颐非滔滔不绝地一讲又是半天,赶紧说道:“刚才老师已经讲得很详细了,我想先下去自己消化消化再来请教你,不然一时也记不住那么多。对了,老师,你的那些书能不能借两本来看看啊?”
程颐非转向书柜,忧郁起来:“借书啊?你想借什么书呢”乘这个机会,林语桐赶紧把镜框放好,然后走到书柜前,随便挑了两本很普通的薄书。她估计这种书程颐非该不会拒绝,这样以后可以借口还书,就能随时来找程颐非了。
果然,程颐非很爽快的取出了书递给林语桐。林语桐连声说着“谢谢”,把书拿在手里假装翻了翻,然后抬头看程颐非说:“对了,老师,昨天我们几个同学在城里玩,居然碰到了杨会以前最好的朋友李薇薇,她跟我说了很多琴房的事情。”
程颐非抬起头来,严肃地盯着林语桐说:“李薇薇?她说什么了?”
“她说,师红英的死,并不是幽灵作的恶。”林语桐缓缓说道,很注意地看着程颐非的眼睛。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虚虚实实,自认为最合适作为程颐非的突破口。果然,程颐非竟听得手微微发抖,他不安地四下看了看,又伸出右手摸摸自己的鼻翼,说:“不是幽灵作的恶?那她说了是怎么回事没有呢?”
“她还说了些杨会出事前的一些事情。”林语桐磨凌两可地说道,程颐非的手又抖了起来。该是时机发问了,林语桐赶紧问:“老师,我觉得琴房的系列自杀事件很蹊跷。说它是幽灵作恶,偏偏师红英的事情又不是,说它是人祸吧,又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你说呢?”
程颐非的脸微一抽搐,不自然地说:“这个,恩。”然后就陷入了沉默。林语桐静静地盯着程颐非,慢慢说道:“老师,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琴房的秘密,所以我很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程颐非望着林语桐满怀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程颐非望着林语桐满怀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说罢,他转身把门掩上,又示意林语桐坐下,自己也拉了张凳子坐好。虽然四周再没有其他的人,程颐非仍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27号琴房闹鬼的传说其实由来已久,据说是八十年代初,一个音乐系的女生爱上了她的老师,两人经常在27号琴房里幽会。有年中秋晚上,他们正在琴房幽会的时候,那老师的老婆带着一大群人闯进琴房,将两人当场抓获。那女生一时羞愤、当晚就投沧浪渠自杀了。死前她曾恶毒地诅咒那个老师的老婆,因为正是那人打扰了她的安宁与幸福。
那个女生死后,琴楼就开始闹鬼。月色很好的夜晚,半夜三更地琴房里居然会传来钢琴声,据说正是那女生和老师幽会的时候弹奏的那首《月光》!有时候还能看到那个幽灵,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幽灵!但是闹鬼归闹鬼,琴楼一直也没什么出过什么意外。
然而从97年开始,这个诅咒竟然变成了可怕的系列自杀事件,每年都有一个在27号琴房里练琴的女生在沧浪渠投水自杀。于是谣言四起,说是那个幽灵认为这些女生打扰了她的安宁与幸福,她便开始了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