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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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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当将军带兵打仗,还有谁来解危济困呢?” 
  这几句话,倒说得高起潜哑口无言,暗暗称奇。吴襄在旁,见儿子一副肃然的神气,心中也动了一下,很为儿子的这种大将气魄所感动。 
  高起潜怔了一会儿,又说:“既然贤侄立此大志,不知看了兵书,做何想法?” 
  吴襄知道高起潜现在有意考他,也不禁直直地盯着吴三桂。 
  吴三桂沉思一下,抬头说了一席话,这番话说得真是惊天动地,尤其出自一八岁小儿之口,更是令人不可思议。 
  只听他朗声说道: 
  “兵很危险,一用兵,非死即伤;打仗很可怕,一打仗,非兴即亡!败也有伤,胜也有伤。浪费老百姓的钱财来养兵,浪费老百姓的力气来备兵,一个国家有兵,就像人身上有疮啊!” 
  高起潜不由脱口问道:“此话怎讲?” 
  吴三桂说道:“人身上有疮,必养之以血,最后必伤之以生啊!带兵打仗,其实不是以人命做游戏吗?既打仗,必有胜败,这不又是拿国家的命运做赌注吗?” 
  高起潜这时几乎已不把小三桂当作八岁小童了,他是文职,并不懂兵法,现在见小三桂说的头头是道就自然而然问: 
  “那么贤侄还为什么要当将军,去领兵打仗呢?” 
  吴三桂说道:“现在,有人要夺我土地,霸我家园,杀我父母,我怎能不反抗呀?”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高起潜,又说: 
  “损兵折将,只是出于庸将之手,我因此才学习兵法,不做庸将。兵像火、水、毒药,用之不得其人,不得其时,不得其当,不得其道,一定会伤人害己的!” 
  说到这里,吴三桂停了下来。高起潜隔了半晌,才回过身来,由衷地叹道: 
  “这哪里是黄口孺子所说的话?” 
  他转向吴襄,笑道: 
  “即便吴兄,也未必有如此见解吧?” 
  说实话,吴三桂这篇宏论,早已把自己的父亲惊呆了!吴襄领兵打仗多年,作战无数,然而却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儿子的一番话,使他惊叹不已,心中暗暗高兴,口上都不好明夸,只说: 
  “小儿胡言乱语,让将军见笑了。” 
  哪知高起潜十分认真,说道: 
  “吴将军差矣!在下也见过不少聪明机智的孩子,像令郎这么有大智大谋的,我却从未见过。” 
  吴襄心中十分喜悦,应道: 
  “黄口小儿,有什么大智大谋?只不过看了几部兵书罢了!” 
  未待高起潜反驳,吴三桂却不乐意了,说道: 
  “父亲错了!赵括也熟读兵书,却只会纸上谈兵,不是也全军覆没了吗?” 
  高起潜听了,更为惊服,问道: 
  “那么,以贤侄之见呢?” 
  吴三桂说道: 
  “纸上谈兵,必致失败。只有学以致用,灵活掌握,知兵情、民情、将情,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高伯父以为如何?” 
  高起潜听了这话,不由站了起来,向吴襄拱手道: 
  “恭喜吴大人!” 
  吴襄迷惑不解,问道: 
  “怎么?” 
  高起潜说道: 
  “令郎只有八岁,便有这样的机谋,我已从令郎身上看到一员猛将了!难道不值得贺喜吗?” 
  吴襄摇手笑道: 
  “高大人过奖了!” 
  高起潜道:“我早就听说令郎出生时伴有种种异象,又听说无上道人预言这孩子前途无量,心下十分爱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又停了一下,不由叹了一口气,说: 
  “倘若我高某有一子,也如令郎一样,该多好啊!” 
  吴襄见高起潜这么一说,已明白他的意思,便说: 
  “高大人若蒙不弃,吴某有意让犬子拜高大人为义父,不知高攀得上否?” 
  真是一语中的! 
  高起潜是名宦官,无儿无女,十分寂寞。今日见吴三桂这么聪明机敏,不同凡响,早生收为义子之意了,只不好出口。见吴襄一说,当然大喜过望,哪有不允之理? 
  吴襄立时唤出夫人及丫环,见过高起潜。向夫人说明高起潜有收三桂为义子之意,夫人也欣然允诺。 
  当下,便命人设案焚香,让吴三桂拜见义父,尽行认亲之礼。 
  那高起潜更加高兴。因没有带有礼物,言明改日送上,众人皆大欢喜。 
  高起潜回京后,马上备了厚礼送来。并在熹宗面前极力夸赞,熹宗亦以之为奇,龙颜大悦,赏了吴三桂不少珠宝,命高起潜一齐带去。 
                  
二、宫廷惊变
   
  魏忠贤的独裁统治给大明朝这辆千疮百孔的破车又狠狠戳了几个大窟窿,给崇祯皇帝留下的却是一笔极难消化的政治遗产。 
  转眼间信王已经虚岁十五岁了,快到了成亲的年龄了,天启便请神宗的昭妃刘氏与自己的正宫张皇后两个人作主,为御弟朱由检选了三位王妃。 
  但皇宫中除了天子的妃嫔与太子的新娘外,是不能容纳其他女眷的。于是,皇帝便命令在宫外修建信王府第。可是国库空虚,根本无钱建府,太监李永贞便请将惠王府整修一新,备信王居住。 
  天启准奏,信天殿下这才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温馨安宁的小天地。 
  大轿轻快而平稳地顺街而行,不多一会儿,便已经到了紫禁城外。 
  信王掀开轿子一侧的小窗帘,那紫红色的城墙立即映入眼帘。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到宫里来了。为了避免魏忠贤手下爪牙的注意。出宫之后,他便谢绝了任何朝廷上的礼仪活动。 
  为了排遣时时袭来的孤独和压抑,他阅读了不少历朝历代的经典文献。 
  通过大量的阅读,对于治理国家他越来越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智慧与手段治理好一个像明王朝这样一个日益腐朽的大国。 
  信王看着红色的紫禁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就在信王的思绪跑出很远很远的时候,大轿忽然停了下来。王承恩撩开轿帘,恭恭敬敬地说道: 
  “殿下,请下轿步行入宫!” 
  紫禁城里,除了皇帝与皇后外,其他人是不准乘轿或骑马的。如果有谁经特许在宫中乘坐二人小轿,都会被其本人或别人看作极为隆重的恩典。 
  信王下了轿,跟着李永贞向皇帝的寝宫——懋德殿走去。一路上信工看到了不少自己熟识的殿宇楼阁,香草幽径。 
  信王一进入懋德殿,就有小太监进宫中禀告,魏忠贤亲自迎了出来。 
  魏忠贤生就一副憨直老实的外表,因为痛哭天启皇帝,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般,更显得愚钝木讷。 
  魏忠贤见到清王,向前紧走几步,恭恭敬敬地曲身行礼,说道: 
  “参见信王殿下!” 
  这颐指气使,盛气凌人,把亲王、妃嫔都不放在眼里的老太监这番举动,着实令信王感到意外,急切之间竟然愣在了那里! 
  好在朱由检有一个老于世故见多识广的老太监王承恩,替他打了圆场。他急忙挨到信王身边,恭敬得近乎谄媚地对魏忠贤说道: 
  “信王奉诏进宫,不知万岁爷有什么旨意?” 
  魏忠贤两眼一红,泪水在眼眶里转,哽咽道: 
  “万岁龙体欠安,御医多方医治,毫不见效,奴才从蓬莱岛搜寻来的仙方灵霜,万岁喝了半个月,一点作用都不起,万岁怕自己不久于人世了,才命人宣信王入宫,怕是有大事要托付给信王殿下吧?” 
  信王朱由检此时也醒悟过来,顺水推舟地说道:“如此就有劳魏公公引路,带我去参见皇上!” 
  魏忠贤答应一声转身在前面走。小皇帝的病情弄乱了他的大脑,他就像一条缠绕在天启帝这棵大树上的葛藤,只要这棵大树活着,他就可以任意伸展,恣意张狂。它甚至可以长得比大树还要粗壮,还要旺盛。 
  现在这棵大树要倒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并不像一度自认为的那样强大无比。他慌了,他流出了真诚的眼泪,他比谁都要真诚地希望皇上健康如初。 
  魏忠贤老了!信王朱由检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衰老、恭谨的老人与那个气焰熏天、刻毒惨烈的“九千岁”联系起来。那个让天下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九千岁,那个无事生非造谣生事让他信王朱由检凄凄惶惶的魏忠贤就是眼前这个尽管衣着华贵,却掩不住那一身暮气的老人吗? 
  不容他多想,一行人已经到了天启帝的卧寝之处。在朱由检没有看到皇兄之前,皇兄倒是先看到了他。 
  朱由校正探身扶在床沿上休息,带着血丝的痰诞从他的嘴角挂出一尺多长。他的脸色既黄又白,全无一点血色,见朱由检定了进来,他的眼中露出一丝友爱与欣慰,“呼哧呼哧”喘息了一阵,慢慢说道:“弟弟,你来啦!” 
  由检慌忙倒地叩头,口中说道:“臣信工朱由检参见陛下!” 
  天启帝有气无力地说道:“快起来吧,自家人不——必——客——气。”语气中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由检说了一声“谢陛下”,这才站起身,眼前见到的一切却让他大吃一惊:天启帝全身浮肿,扶在床边的左手指肿得像小萝卜,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浮肿的两腮止不住地抽搐。这哪里是一个刚刚二十三岁的年轻人,他分明已成了一只待毙的羔羊,一具残留着呼吸的走肉行尸!病入膏盲的天启皇帝怔怔地看了他风华正茂的弟弟半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弟弟,你一定要做尧舜那样英明的君主呀!” 
  年轻的朱由检不知天启帝心里转过一些特别的念头,只仿佛觉得自己内心的隐秘被皇兄一眼看穿,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冷汗从他额头涔涔而下,眼睛慌乱,而漫无目的地从皇帝、宫女和身边的魏忠贤脸上扫过,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惊惶不安地说到:“臣死罪,死罪!陛下怎么能这么说呢……臣真是罪该万死!皇上正当盛年,只须加意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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