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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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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还看不透?” 
  三桂愣了一愣,也淡然一笑说:“你我相约生生世世永为夫妻,岂是百年二字可以了的?” 
  圆圆略带凄婉地笑了。 
  “这不是赵普的《仙宫图》吗?”三桂看着墙上那幅横卷,“是鉴赏,还是祭奠?” 
  《仙宫图》,构思极其巧妙,笔法即简洁又潇洒,图的右下方,雕栏玉砌的石桥边,一位宫妆美女静静地立着,仰望高天,满腔倾慕,充满企望之情。在画的中间隔了很长很长的一大片空白,其间一笔不画,一色不染,那便是无限苍茫、寥廓、幽远的大地和天空。在画卷的左上角,现出了浮云中的一轮圆月,那样的远离,那样的朦胧,整个画而给人凄清欲绝、无限空阔的特殊感觉,即使人想到“高处不胜寒”,又使人想到“空照秦淮”的种种意境。 
  圆圆答道:“二者兼而有之。” 
  “那么,这是宫妃在招广寒宫里的嫦娥呢,还是广寒宫的嫦娥在招宫妃呢?”吴三桂在尽力缓和气氛。 
  “我想,也是二者兼而有之。”圆圆的声音打了个磕绊。 
  吴三桂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圆圆的回答,仍然注视着《仙宫图》,说:“这位桥畔的美女,倒真与圆圆有几分相似呢!” 
  “是吗?”圆圆几乎问不下去,慢慢地把头扭开了。 
  “圆圆的病体怎样了,是不是今天好些了?刚才进来时听见你在弹琴。” 
  “是。中午起来觉得清爽了些,就试了试手指,叫她们挂出这图,弹了一曲《广寒怨》。” 
  “不,不对。起初弹的是《广寒怨》,后来呢?那曲激扬壮烈的琴声呢?那声韵同风雨江涛一般气势不凡,绝不是《广寒怨》,你是弹了一小会儿……” 
  “那,那叫……”圆圆迟疑了片刻,“叫《雷雨颂》。” 
  “你为什么不弹完,就倒在琴上哭呢?”吴三桂关切地问。 
  圆圆怎么能告诉他呢?午后她略觉轻松,起身弹琴,是想试试自己的体力,也想借以抒发自己忧闷的情怀,于是弹起了《雷雨颂》,怎奈连些天来,她都茶饭不思,又有病魔缠身,刚刚弹了几句,便觉体力不支,一时头昏目眩冷汗淋漓,眼前一片昏黑,差点儿昏晕过去。又想起眼看就要与三桂诀别了,心中又怎能吃得下药去?顿时她觉得万念俱灰,推开小倩送来的药,伏在琴上便哭了。 
  不,她什么也不肯告诉他,她不想让他替自己担心,不想让他为自己烦恼,不想再增加他的精神负担。但是,她心里又有多少话要说,想要留给他,这是她一生挚爱,他们一同经历了多少风浪,一同饱尝了多少甘苦啊!想当初青春意气,他们像一对年轻的凤凰,雄心勃勃,向着朝阳,比翼齐飞。但是,如今,狂风暴雨,明枪暗箭,又给他们留下了多少创伤?齐飞的凤凰,眼看就要各奔前程了! 
  圆圆想着想着,不由地又倒入三桂怀中,三桂用双手轻轻地,无限爱怜地托住圆圆的面颊,泪光闪闪的眼睛无限留恋地扫视着圆圆美丽亲爱的面容,最后,他努力露出一丝微笑。圆圆心头掀起一重重热浪,转而之间又变得风平浪静了,她目不转睛地盯住了她心目中的那个英俊的英雄,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三桂又用手抓住了圆圆那双冰冷的手,用更细微的声音道:“圆圆,跟我走。”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圆圆颤抖着嘴唇,回答道。 
  三桂听罢,惊呆了。 
  “圆圆,你……” 
  她轻轻站了起来,眼中虽有晶莹泪花,但却十分温柔地笑道:“将军什么也别说了……将军之志不可移,圆圆也无可奈何……只是自此要与将军永别了……”说罢,她的笑脸上落下两行泪水,不可禁止地直流腮边。 
  “圆圆,”吴三桂轻轻抱住了她,“我放不下的只有你,怎么能说永别……” 
  “妾与将军的缘份已尽……这是我的心告诉我的……”她十分平静地说。 
  “圆圆……我会成功的。”他揽住了圆圆的双肩。 
  “将军,”她轻轻闪开,“听我再为你弹唱一曲好吗?” 
  “圆圆……”吴三桂眼含热泪,却无话可说。 
  她来到琴桌前,燃起一柱香,脸色虔诚而又平和,双手按在琴弦之上。 
  吴三桂坐到她的对面,默然不语。 
  “将军可知道元好问吗?” 
  吴三桂点了点头。 
  “妾很喜欢他的一首词,那是元好问到京考试,路经并州时,遇到一捕雁之人,射杀了一只大雁,而另一只虽脱网而去,却在空中徘徊悲鸣,不久便撞地而死……元好问便以二两银子买下被猎杀的大雁,与撞地殉情的另一只合葬,并起坟立碑,名叫雁丘……元好问心有所感,便作了一首《雁丘词》。今夜圆圆为将军一歌,以当送别……”言语之间,她的眼中早已充满了晶莹的泪珠。 
  她双手轻轻一拨琴弦,叮咚琴声之间瞬间飘出一阵悲音。 
  顿时,她那动人的歌声伴着悲凉的琴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就在曲子即将结束的时候,只听锵然一声琴弦却断…… 
  早已沉醉在歌声中的吴三桂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得直出了一身冷汗。猛然间定睛瞧着,却见“碧月”的一根琴弦已断为两截。 
  圆圆一叹:“曲终弦断,是时候了……” 
  “圆圆……这歌儿令我心苦……我……”吴三桂望着圆圆的笑容泪脸,心中隐隐作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泪不住地往下淌,流在脸上,也流在心里…… 
  “将军,妾自三十年前与君相识,早已心许将军,愿追随终生……不料今日缘份到此了结,妾心也无怨无悔……只有将这本来的志向唱怀将军,你我虽未生死相伴到尽头,却也是矣。只愿将军能记得,圆圆的一切都已被你带去了……我空空一人,空空一心,要到佛门中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吴三桂大惊失色,眼泪刹那间干了。他一手抹去腮畔的泪珠,一手紧紧握住圆圆的双手,嘴唇颤抖得很厉害:“你……你为什么?” 
  “将军不知,十余年来,妾悉心向佛,魂游物外,之所以未离安阜园而去,实是一心系与将军,愿将军能与我同归故园……今日一线即断,圆圆此心何存?妾不怨将军,这也许是天意吧!”圆圆说着,脸上却显露不出丝毫的忧伤。 
  “不,我不能让你走!”吴三桂站起身来,紧紧拉住圆圆大喊。 
  “将军,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我实在心里太苦了……或许只有空门才能赐给我片刻的宁静。”圆圆神色惨淡地低语着。 
  “圆圆,圆圆,为什么要这样?当王妃有什么不好?!……随我去吧,将那些贱人通通赶走!只要你跟我走……”他大声喊着。 
  “将军如若强迫,妾自当一死,亦无遗憾于人也……”她坐在琴桌前没动。 
  吴三桂痴痴地望着圆圆,没有说话。突然他站起身子,长叹一声,慢慢仰起了脸,不知是在吞咽泪水,还是要透过华丽的屋顶上视那渺茫无际的苍穹。他的声音中饱含着一种异样的悲愤,以致分不出他是在吟诗,还是在直抒胸怀: 
  “天覆君,地载吾,天地生君有意无,不然绝料升天衢,不然红颜为伴帝都!平生亏气,总想英明有为,不敢说媲美太祖太宗,颇愿追步太宗宋祖。奈何力不从心,步步维艰!……我还在推动那大石,山坡却越来越高,越来越陡……我精疲力尽了,推它不动了!它怎么这样重,这样重啊!” 
  吴三桂猛然转身,紧紧地抱住了圆圆,喊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只有你在支持我,帮我推那大石头上山。要是失去了你,我就全垮了!……圆圆!……” 
  “不要这样,将军,圆圆的心已随你而去了。就是将军日后有不测风云,妾心亦陪在将军身旁……难道将军连我这空空躯壳也不让安息吗?” 
  吴三桂长叹一声,立在当地,再也不讲话了。他似乎今日才感到这个他相偎相依三十年的女人,娇柔的外表下却有如此坚强的心志…… 
  他们默然无语,相向而立。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射进屋中,照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三更的鼓响了,那是从王府外军营里传来的。 
  圆圆向吴三桂深深一礼,头也不回的悄悄走了…… 
  吴三桂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远离的身影,两眼泪水滚滚而下…… 
  又过了好久,好久,他擦了擦泪水,一咬牙,回身走出安阜园,向王府而去…… 
  第二天,吴三桂誓师北上,号炮连天。 
  可是陈圆圆却从他的身旁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 
                  
峨嵋遁世
  就在吴三桂起兵北上的当天,陈圆圆也打点行装,离开了“安阜园”,踏上了归隐佛门的道路。 
  圆圆临行之时,为了不连累他人,就遣散了园中所有宫女,但是小英和小倩跪在圆圆面前誓死不走,要永远跟随圆圆,服侍她。圆圆怎忍心带这两个年青烂漫的姑娘削发为尼呢?于是她百般解劝,可是两人就是不听。圆圆无奈,只好让二人跟在身边。就这样她们三人便悄悄离开了安阜园,朝着那连绵起伏的峨嵋山走去…… 
  圆圆早就听说在四川峨嵋山有一座不大的寺庙宏觉寺,寺中有一位老和尚道德高深,法号报晨,因此她就带着两个丫环,直奔峨嵋山而来。 
  一路上她们披荆斩棘,历尽千辛万苦,这天她们终于来到峨嵋山。 
  眼看日头已经偏西,这深山之中又无人家,她们三人只得摸黑前行,希望能早一点儿找到宏觉寺。 
  又走了半天,天色已经黑下来,却他没有碰上一个过路之人,到哪里去找宏觉寺,到哪儿去找报晨长者呢? 
  圆圆停步回顾,月光如水,映着斑斑雪光,分外冷清,山中万籁俱寂,哪有人影人声? 
  三人不觉心灰意冷,就在这时,远远山坡上,忽有人在呼叫,一阵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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