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1,2,3-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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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也发现,她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严实的小院,四周都是房子,院子有好几重门,侍女进了外边的一道门,总是先把门锁好之后,再来打开里边的一道门。
珠儿先是有些恼怒,然后再看了几眼身边并不太高的房顶,她又笑了起来。
桂宫之内,桂影婆娑。
公孙卿站在庭中呆了好半天,美好的桂树被他欣赏了许多遍,皇上还是没有出来。昨天晚上,江充带着人,好容易才从建章宫中离柏梁台不远的李少翁练丹房中,把他找到,那时他正满面的烟灰。江充怕他这个样子会惊吓着皇上,于是便让苏文回去报告说。公孙卿已经找到,只是他身体不舒服,能否明天早晨再见皇上?一会儿苏文就出来说:皇上由尹夫人陪着,已经睡着了。公孙卿便和江充详细地分析起目前长安的情况,他眉飞色舞地对江充说,天机已经出现了,我们一定要抓住,不能放过。江充探问他道,下一步怎么办?公孙卿说:我已经想好,就从公孙贺身上开刀,一来他掌着丞相大权,二来是他的老婆是太子的大姨妈,容易株连。干倒公孙贺,让刘屈牦当上丞相,下一步就好对付太子了。
江充听了这个,心中暗自窃喜,他迫不及待地对公孙卿说出他这些日子在心中深埋已久的秘密。他告诉公孙卿:朱安世生前在大理一带,曾和一个女巫鬼混了很长时间,他身上的劣习,全是那个女巫传给她的。朱安世临死前曾对他说过,许多要人门前都被他埋了偶人,其中包括公孙贺和公孙敬声的门口。
公孙卿听了这话,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他对江充说:“公孙贺一家马上就要完蛋了。你快去找杜周,告诉他公孙贺正在派家人刺杀他,让杜周这个狐狸跳起来,由杜周去收拾公孙贺。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自然可以火中取栗。”江充笑着走了。此时,杜周正满大街地搜查皇上要抓的罪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不久灾祸会落在他自己身上。
公孙卿掐着指头算了半宿:秦二世二年,岁次癸巳——一代大儒李斯被太监赵高害死。今年是岁次庚寅,再过三年又是癸巳,历史就像车轮子一样,二个轮回就转动了两个甲子,整整一百二十年,犹如过眼云烟!哼哼!历史的进步就在于儒者已不是纯儒,儒者不能再铸大错;叔叔啊,老丞相公孙弘!您曾经对我说过,文公孙一定要胜过武公孙,儒者一定要胜过其它百家,这回我要向您宣誓:公孙卿决不会重蹈李斯那厮的覆辙,我不仅要灭了武公孙家族,还要让那些没了人味的阴阳人也受到惩罚!
想到这儿,一夜没能安眠的公孙卿依然精神矍铄。
太阳已经升得好高,桂宫里面,还是一片平静。突然,里面出现一阵骚动!公孙卿只听来来往往和脚步声,显然出了事情!他向前走了几步,想往里面伸伸头,却被一个木桩子似的侍卫给挡了回来。
过一会儿,宫中又静了下来。这时小太监苏文才从里面跑了出来,对公孙卿直招手儿,意思让他快点进去。
公孙卿急忙走近大殿,只见霍光和金日【石单】两个正在武帝身边。他们两个一脸的疲惫,显然一夜都未合眼。公孙卿顿时觉得,武帝把江充支使出去,而让霍光和金日【石单】守在自己身边,这似乎有点不妙。
武帝躺在七宝榻上,浑身已被汗水湿透。尹夫人拿着一件新衣服,要给皇上换上。皇上却把大手一挥,让她出去。尹夫人把衣服轻轻地放到一边,领起一旁那个愣了半天的小女孩——那是皇上喜欢的最不爱哭的盖公主——悄悄地退到了殿后。
武帝看了看霍光和金日【石单】,也对他们点点头说:“你们一夜没睡,快去歇一会吧。”
霍光和金日【石单】顺从地走了出去,宫中只剩下武帝与公孙卿二人。公孙卿发现,皇上的气色不太好,满脸都是虚汗。
“皇上,臣公孙卿昨天晚上没能前来探视皇上,请恕臣死罪。”公孙卿谦恭地说。
武帝抬起头来,看了公孙卿一眼,慢慢地止住了喘息,然后平静地问道:“公孙爱卿,你这一阵子做了些什么?”
“皇上,臣一直在研读《五行书》、《天官书》、《律历书》,观察星相,检验太初历运行是否有偏差。”公孙卿好像自己过得很充实。
“噢?太初历与天象运行,有无差异?”武帝渐渐面色平静下来,他竟先问起了太初历的事情,好像昨天和刚才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皇上,自太初元年丁丑至今庚寅之岁,整整十五年了,太初历与日月运行,四时变化,没有一点差错。”说到这里,公孙卿喜孜孜的。
“都是爱卿的本事大啊!呃,对了,公孙爱卿,今年是庚寅年?”
“是啊,皇上。”公孙卿想,怎么皇上连是什么年都忘了?
“‘唯庚寅吾以降’……今年正是庚寅年啊。”武帝心里又想起了昨天暴雨之中降生的太子的孙子,自己的曾孙。
公孙卿不在内宫,他还没到皇上想什么就算到什么的水平,但他却不能不接着皇上的话茬,于是就自作聪明地说:“皇上,您还念着屈原的《离骚》哪?那都是东方朔没事找事,搬出屈原来吓唬人的。臣知道,您看中的那个王朔,眼下正在写文章骂屈原、骂《离骚》呢!他前天还对臣说,骂完屈原,他就要骂三皇五帝,骂尧舜禹汤……”
“混账!”武帝一拍桌子,怒了起来:“他连三皇五帝、尧舜禹汤都敢骂,将来,他能不骂朕么?这个狗东西,朕一听说他咒死了李广,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公孙卿急忙把话往回说:“哎——皇上,您别生气。王朔有的话还是很有意思的。比如他说,如今没了东方朔,皇上百姓没得乐。出了一个我王朔,骂人骂己天下乐。皇上,王朔他还写了一篇文章骂自己,说自己是二杆子协会里头最臭的二百五呢!”
武帝听了这话,不禁“扑哧”地笑了一声。
公孙卿马上也露出了层层叠叠的笑容。
“公孙爱卿,今年是庚寅,朕便想起了‘唯庚寅吾以降’那句话来。你说说看,东方朔是屈原的化身,要是他真的死了,他会不会在庚寅年回到仙境,再变成个小童男子,下凡投胎呢?”武帝这才说出心里话。
“这,这……”公孙卿想了一下,马上断然否定:“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他要在天下等着您,那是天规,他破不了这个规矩!”
武帝听他这么一说,倒也踏实下来了。他又想了一想,然后神情恍惚地对公孙卿说:“公孙爱卿,朕叫你来,是要你给朕解梦。”
“解梦?”公孙卿可没听江充说到这事。
“是的。朕昨天见到一个黑衣人,个子高大,行动敏捷,悄悄地来到朕的七宝榻前,刚要拔剑……朕一惊叫,他就消失了。”武帝慢慢地说着。
这事公孙卿已听江充讲过,于是他顺着武帝的话说:“皇上,这件事不是梦,可能是真的!您不是让江充和杜周,满长安地搜那个黑衣人了吗?”公孙卿问道。
“可是朕说与霍光听了,霍光却以为是梦。”
“霍光他会解梦?臣没听说过。”公孙卿试探性地说。
“是啊,霍光是个诚实可信的人,他只是宽慰朕罢了。可是,朕当时确实做了一个梦。”
公孙卿见皇上对霍光如此评价,顿时觉得眼前的蛋上没了缝隙,于是急忙收拢脑海中已经腾起的翅膀,再回到皇上的思路上。“皇上,您的梦,也许臣能解开?”
“只有你能解开!公孙爱卿,所以朕要见你!”武帝说到这儿,心有余悸地说:“今天早晨,就是你进来之前,朕又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皇上,您说说看?”
“朕在梦中,梦到成千上万个小人儿,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根针,一齐向朕的身上刺,把朕刺得百疮千孔,疼痛无比。”
不知是高兴,还是惊讶,公孙卿突然跳了起来。
“公孙爱卿,你,你怎么啦?”武帝惊问。
“皇上,怎么如此蹊跷呢?”
“什么蹊跷?”
“皇上,臣前几天,也做过一个梦,梦到一个神仙正在睡觉,突然有许多小人,手拿着针,去扎那神仙。臣在梦中,是一条正在看书的狗,臣见到那神仙疼痛无比,便去找人救他;当时有一高大漂亮卫士正在巡逻,臣‘汪、汪’地叫了几声,那个卫士便跑过去,把小人全部赶走了。”
“果真如此么?公孙爱卿?”武帝也站了起来。
“千真万确。皇上,要不是真的,臣愿意说自己是条看门的狗么?这两天,臣心神不宁的,翻了许多关于梦的书简,才知道,臣梦见自己是狗,原来有个学名,叫做‘犬儒’。”
武帝可不管他“犬儒”不“犬儒”的,他急于知道公孙卿梦中的高大卫士是什么人。“你梦中的那个高大卫士,是不是和江充一个样子?”
公孙卿看了看皇上一眼,反问道:“皇上,您梦中见到的黑衣刺客,是不是也像江充的样子?”
武帝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皇上,臣告诉您吧,要是您昨天见到高大黑衣人来行刺真的是梦,那么您做的就是白日梦。白日梦,全是反的,您梦见的人像江充,就不是江充。”公孙卿说得有鼻子有眼。
武帝马上说道:“朕并没有怀疑江充!公孙爱卿,你放心吧,朕不糊涂。”他心里这么一想,更觉得江充确实很可爱,用不着怀疑了。
“那好,皇上,那臣就和您想到一块儿去了。”公孙卿马上凑到武帝的耳边,然后说:“皇上,您梦中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有臣跟您两个知道才能解得开,辟去邪!”
武帝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你说说,怎么个解法,怎么个辟法?”
“皇上,您梦中的情景,臣全知道。那些小人儿,叫做‘巫蛊’。是那些知道巫术,又想置人于死地的恶人,才做这种事情!”
“巫蛊?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