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1,2,3-第40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划入了京兆的辖区。那湖县并没有什么大湖,只是当年在壶口外溢时,这里的桑台变成了沧海。而壶口改道水退之后,黄河便在这儿形成了一个大肚子(今天的三门峡水库即建于此),人们也称这地方为湖。
设立司隶部之后的首任京兆尹名叫周无忌,他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功臣,却是汉家名臣名将周勃的后代。周无忌也曾在卫青的部队里参赞过军务,可卫青只让他作为参军,没让他领兵作战。也许是卫青觉得周亚夫死得太冤了,于是他坚决不安排周无忌在前线上亲自临敌,还派了自己一名得意的侍卫于己衍保护着他。那周无忌无事可做,便与于己衍一道,研习黄老学说。于己衍说,他有一个指挥过武刚车的前辈,名为孟喜,精通易学,于是周无忌又经常向孟喜求教,三人从此结下师友之谊。后来孟喜惨死于高句丽,周无忌便把孟喜的徒弟焦延寿找来,哭祭一番,询问孟喜后人之事。焦延寿说孟喜之子笃信儒学,远离道家,已被东方大人推荐给皇上,后来做了太子侍读,周无忌也就放心了。卫青死后,周无忌便得了重病,临终之前,向皇上奏上一个折子,保举自己的副手于己衍为京兆尹。武帝的用人原则是,只要有人说好,便可放手使用,一旦这个人出了问题,那就连举荐者一块儿治罪。好在于己衍也是个正直的人,一生除了崇拜卫青外,便是深信周无忌的孟喜的话;卫、周、孟三个人都过世了,他便把焦延寿视作益友,他对焦延寿说: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听东方朔大人亲自教诲一次,传上两手剑法。再后来,焦延寿为了保护孟晖而自请领罪,孟晖也被赶出京城,这时于己衍的心被焦延寿的壮举震动了,他不管不顾地收起了焦延寿的尸骨,把他厚葬湖县的黄河边上,还把那个孟晖,也安置在离那不远的名叫鸠泉里的地方居住着。半个月前,焦延寿的徒弟京房前来找他,说要去为师傅祭扫陵墓,还要看看师叔孟晖现状如何,于己衍便派一辆车马,将京房夫妇送了过去。眼下,皇上的寿辰刚过,尽管朝中还有许多大事,于己衍却带上几个卫兵,纵马向湖县奔来。反正湖县是他的辖地,皇上的分工也很明确:长安城内的治安归执金吾管,而长安以外才是京兆尹的事,为此,皇上还让京兆尹在华山脚下设立了常驻官府:名为京辅都尉。
于已衍过了京辅都尉的衙门,依然马不停蹄地向东奔去。大约一个多时辰,他们来到河边一个绿水青山相互掩映的地方,这儿便是鸠泉里。
京房和梅香、荷艳二人,正在湖边的一个亭子上下棋。见到几匹快马驰来,他们便起身迎接。
“于大人,你来得好快啊!”京房说道。
“京房,朝中热火朝天,风云变幻,你倒好,却在这儿和两个美女下棋!”于已衍笑着说。
“什么热火朝天?还不是皇上的寿辰么?京房官小,轮不上我,就要在这儿躲躲轻闲呢!”
“那么朝中的风云变幻,你也不关心?”于已衍又问了一句。
“什么风云变幻?不就是东方大人又惹恼了皇上吗?京房与梅香、荷艳三天前各算一卦,早就算到了!东方大人就是不得罪皇上,皇上也还得让他去求仙!谁让我这位祖师爷摊上了神仙的美名呢?”京房觉得于己衍那儿没有新闻。
“皇上一天不成仙,东方大人这一辈子,就别想清闲!”梅香在一旁也接过话来。
“对!除非东方大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才能得到安宁!”荷艳也加上了一句。
于已衍见他们什么都知道了,便又问道:“李陵将军的事情,你们知道么?”
京房摇摇头:“大人,我们与李陵将军夙昧平生,怎好推算他的事情?倒是苏武大人,身陷匈奴,大难不死,可他还要遭受动难呢!”京房与苏武,自乌孙国一别之后便没见面,苏武的情形确实让他挂牵。
“不瞒你们说,朝中里里外外都说,李陵已经投降匈奴了!”于已衍认真地说。
“不可能,不可能!”京房使劲地摇头:“李老将军一家,全赖李陵重振雄风,他怎么会降了匈奴呢?”
“太史令司马迁也持此说,可是李广利派来的人,还有匈奴的使者全部众口一词,让人真假莫辩啊!”
“于大人,不说这些了。东方大人如今怎样?”京房觉得李陵的事情,只有等待时日,他关心的是东方朔。
“东方大人处,我怎么知道?我想关心,够得着么?霍光和桑弘羊两个,谁都比我官大!我所关心的是孟晖!荷艳,你的孟郎心情好些了?”
荷艳笑了一笑,走到亭后的一个屋前,将门上的布帘子打开。
于已衍和京房等人一道进去,只见孟晖在房子里头,面对着墙壁跪坐着,口中念念有词。他对面的一面墙上,满满地,写着大大小小的字迹。于已衍举目向右首看去,只见大标题是:《春秋繁露》,下面还署着:先师董仲舒遗著。
草原之上,生机盎然。
在离单于庭仅一箭之遥的小湖边上,几顶帐篷如几片蘑菇,出现在绿毯般的广阔草野。几匹骏马在帐篷不远处悠闲地吃草。这帐篷是匈奴单于金莲花太后的帐篷,而那几匹骏马,是匈奴单于和他贴身卫士的马匹。
且【革是】侯单于是当年被迫投降大汉的于单太子的同父异母之弟,他的母亲出身贫贱,只因长得美丽,在草原上牧羊时被老单于看中,叫进了帐篷。那是一个和风吹拂的夏天,老单于出了帐篷,便看到草原的绿草上遍地都是金莲花,于是就把这个女子叫做金莲花。后来戎马倥傯,风沙迭起,金莲花便被老单于忘记了。数年之后,老单于又见草原上黄花遍地,如散金于野,于是又想起了金莲花,便到那块曾生春梦的草原寻找,却见那个金莲花带着一个穿着马革的小男孩,在草原上愉快地歌唱着。于是他把这男孩取个名字,叫且【革是】侯。伊稚邪篡位后,并没有杀死且【革是】侯和他的母亲,而是把母子两个赶到北方的冰河,编管起来。作为庶出的落难王子,且【革是】侯自小便与母亲相依为命,小时候母亲对他百般呵护,而成人之后,他对母亲也是极为孝顺。有一年初春,一场暴雪将母子两个的帐篷深深地埋住了,与外界隔绝了四十多天。许多人都以为他们母子两个已被冻死饿死,可是到了冰消雪融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依然活着。且【革是】侯用仅存干粮侍侯母亲,自己从一开始就靠干草和冰雪为食,硬是撑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到了后来,母子两个只能掘取地下的草根为食。等到外人找到他们的时候,母亲还能走动,而且【革是】侯已经剩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了。从那之后,几任匈奴单于都对他们母子非常善待,匈奴的民众更是拥戴他们。到了乌维单于的两个儿子死去之后,匈奴将士们异口同声地要立且【革是】侯为单于。只是且【革是】侯的身体自那时起,便远远地不如母亲,稍受风寒,便胃疼无比;而他的母亲金莲花太后,却是身体健朗得很。然而她生性不愿接近王庭,只带着自己的孙子在草野中独处,即使在那次被汉家使团的人图谋劫持之后,她仍坚持这种生活方式,所以且【革是】侯单于只好多派些兵马,在远远的地方认真地监护着,同时自己也尽量多抽时间,来这里探视。
每当儿子前来看望自己,不管他吃饱了饭,还是饿着肚子,金莲花太后总是要将一个特制的中间空、四周可以放水的铜锅放在案上,那锅的中间放着木炭,锅里煮着滚开的水,要是儿子饿了,太后就给他煮上一些肥嫩的牛羊肉;要是不饿,她便给儿子冲上一杯奶茶,母子两个看着火锅,开始议论他们关心的事情。
“听说那个苏武,被你赶到北海,让他牧羊去了?”太后给儿子冲了一杯奶茶,然后问道。
“是的,母后。那个苏武说什么也不愿意投降,而且他对部下管束不力,差一点把母后劫持到了汉朝。”且【革是】侯回答道。
“要劫持老身的事,与那苏武可没关系。听说你让牧拴是公羊,还说要等那些公羊能挤出奶来,再让他回去?”
“母后,儿只是想让苏武死了归汉的念头,能为我们匈奴效力。苏武可是个要人品有人品,要才干有才干的人才啊!母后放心,儿臣决不会亏待他!”且【革是】侯说出了心里话。
“那个李陵,果真诚心诚意地归顺了你?”金莲花太后又问道。
且【革是】侯单于摇了摇头。“他在军帐之中,终日沉默寡言。儿臣让灵王卫律终日劝他,可他不说降,也不说走,终日喝着闷酒。”
“儿啊,要想服人,必须让他心服!李陵是飞将军李广之后,如你能让他也像卫律一样臣服于你,那你的功德,就在先人之上了!”太后深有感慨地说。
“母后,儿臣正在想办法。”
“听说汉皇又派多路兵马,压在边境之上?”
“母后放心,汉家能打仗的,都是六十多岁的老将,心有余而力不足。统领大军的李广利,只会叫嚷,没什么能耐。只有公孙敖带着不许人马深入到我境内,看来他也不是想打,而是要控听李陵的消息。”
“那你想怎么办?”
“儿臣采用卫律的计策,让几年前随赵破奴投降我们的汉人李绪,打着李陵的旗号,在公孙敖前来的路上,训练士卒。卫律说,李陵能否归顺我们,要看汉皇如何对待他。如果汉皇让李陵没有归路,那么这位汉家最有出息的将军便会诚心诚意为我所用。而李陵与苏武又有兄弟情谊,只要李陵真心投降,再由他去说服苏武,岂不是汉家文武栋梁之才,全成了我们匈奴的左膀右臂?”
金莲花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卫律这个主意不错,难为他的一片苦心啊!计策虽好,还得看汉家皇帝能不能识破呢!要是李陵苏武都能诚心归顺,你就想法与汉家和解了,哪怕是当臣子之国,也无所谓。再打下去,都是罪过啊!来,再喝一杯暖茶,别到了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