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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三国游侠传-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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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当今的汉室朝廷放在眼里。
蒯良道:“昔日先祖游说韩淮阴不成,便即装疯,但被刘邦识破,只好以辩自救。还好刘邦这老流氓除韩信这个大患,心情舒畅,就放了先祖一马。先祖后来又在相国曹参府里呆过一阵,年老后迁移到南郡,在中庐(今湖北南漳)隐居,他后悔少年时多言沽祸,所以立下遗命,要后世代代静静等待时机,不得以自售,获享虚名。”
徐庶道:“原来如此。”对他称刘邦为老流氓感到很鲜,却也颇感不满:“别管人家出身如何,能以亭长之微而成皇帝至尊,那就是了不起!不过这话倒很像你祖宗,以前我是看错了你。难怪你这么喜欢飞兄,原来你和他一样,也是一个大逆不臣的家伙。”
蒯良叹口气:“自桓、灵二帝以来,动荡不安,黄巾纷起,我已预感天下将变。刘表初入荆州,便单骑径直到宜城(今湖北宜城县南)来见我兄弟,寻求治理之道。我以为他是位人杰,故不顾祖训,竭力资助。一晃十年,唉,今日我方知晓,我实在眼迈目拙,认错了人。”说到这里,瞟我一眼。
徐庶心里加别扭,想道:“哦,你说认错了人,难道是说刘表未听你相劝,不敢公然反叛朝廷,挥戈北上,逐鹿天下,让你失望么?”
果然听蒯良道:“今年春,我因曹操全力与袁绍相争于黄河之畔,许都后方空虚,颇有可乘之机,便与数位知己一起,策定了一份‘七阳计划’。可惜,刘景升非要我和那些寻章摘句,夸夸其谈之辈商议,旷日持久,却无结论,致使大好良机白白错失,成为我蒯良一生中大的憾事。”叹息片刻,忽然微笑着看向徐庶,“不过,这件事因为关涉太大,我严守机密,连许昌的王越、公孙谨、陈讳等好友都未相告,元直少年英雄,目光敏锐独到,所想却竟然与我不谋而合,实令我又惊又喜。不知是否已告知飞侯?”
徐庶脸色阴沉,不置可否,想道:“现在你看好飞兄,觉得时机又来了?”他出生不久父亲即亡故,母不为家族接受,生活清贫,算是下层劳动人民,但毕竟生于汉家天下,又受母亲教育多年,心中颇怀忠义之念。即使决意助我扫荡天下,那也只是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建立起名留清史的不世功业。改朝换代,去旧纳这类的想法却不是他的本心。蒯良言行果敢,足智多谋,还救过他的性命,他也非常钦佩感激,但军阀互相攻伐则可,不尊汉室,那可是僭逆的大节,他实在无法接受。
我点头:“我听元直兄说过,也看过那份计划,真是构想宏大,谋划周全。若是刘荆州肯用先生之策,我军早已溃散,恐怕我现在也不能坐在这里听先生的教诲了。”心想:“刘表要是实施了这个计划,我还不早翘了?好的下场也不过是提前结束旅游,狼狈逃回家去。”
蒯良面上微现红光,颇为愉悦:“飞侯过誉了。”
徐庶忽然一挺身,告个罪,说要上厕所,站起来出去了。
蒯良看看他背影,微微摇头,叹道:“元直以为我蒯家世代暗衔私恨,欲借他人之手报复大汉官家,不以为然么?”
我道:“那倒不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正是我辈本色。其实元直对大汉王朝的**没落,也是失望至极。”心里却也知道,徐庶实在不乐意再听了。
蒯良笑了一笑,缓缓道:“飞侯为人宽容,日后自立驭下,恐怕还有为难之处呢……”话未说完,忽然轻咳一声,脸色迅涨红,紫了起来,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担心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病,说就,还特别严重,心想:“他是心脏病?还是高血压?他身为一族之长这么多年,自然久经狂风恶浪,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对内脏损伤大,纵有精深功力,也避免不了这些病疾。”
蒯良闭上双目,强自运气许久,慢慢的,脸色逐渐好转。又过了一会儿,他能睁开眼睛,苦笑一声,道:“还有一事,要请飞帅帮忙。”
我忙道:“请先生吩咐。”
“江南四郡之中,只有长沙太守张羡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就他是他,眼下也已心竭力尽,穷途末路,因此飞帅此去,掌握四郡不难。蔡德珪亦因此颇以长沙无力,故此不听人言,坚持不肯退兵。我请飞帅到了长沙之后,去和德珪见上一面。他若见飞帅为长沙之主,自会知道大事难为,我想,飞帅一定能说服他立刻撤兵的。”
我一愣,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您和刘荆州,都是早想退兵的么?”
蒯良很严肃地点了点头:“正是。唉!我只希望我荆州的精华,不要都葬送在荆南的蛮荒之地上。”
从蒯良的密室出来,我找到独自在后园闲散的徐庶。
看看天,已是申时(下午三点)。
徐庶的脸色非常不好,低着头,反复在一条短短的小径上走过来,再走回去。
我慢吞吞走近前,站在径左,看着他转。
徐庶停下来,直视我的眼睛:“飞兄,我有个问题问你。”
我道:“请说。”
徐庶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奇怪的人。你为人仗义豪爽,对朋友极真心诚意,却不肯尽忠于曹操;你用兵奇异,不拘泥于正道,却易于轻信他人;你纠缠于政变集团,却又冷眼旁观,不予积极参与;你接受汉帝密旨,决意奉诏讨贼,却又与蒯氏这等叛逆把酒言欢,坐而论道。凡此种种,矛盾多多。我很想知道,你内心之中,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如果你果然扫平刘表、刘璋、张鲁、孙权、曹操、袁绍、马腾等人,安定了天下,是仍奉汉帝为主,还是要自己称尊?”
我沉吟片刻。
其实我早已想到他要问这问题,但事到临头,却仍然感觉需要认真想一想,能回答。
这是一个关键时刻,关系到徐庶是和我继续携手前进,还是就此分道扬镳。
徐庶与我,虽然性情相投,倾盖如故。但说到个人世界观,恐怕就差得很远了。两个例很明显:昔日在许都,他就对鼓吹割据的伊籍不满,至今另眼相看;适于襄阳,他又对热衷倒汉的蒯良失望,当场拂袖而去。而我对这两个人,如果硬要我说,却只有“适合乱世,有能的英”这种评价。
“元直,这些事情虽然看起来非常矛盾奇怪,但其实很简单,只有一个答案。你跟我这么些日了,一起出生入死,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并不十分热心什么国家大事,汉室正义。至于征伐攻战,割据为雄,是随心所欲。无论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有趣好玩就行!我把这所有种种事情,都当作是在玩一个游戏,一个好玩的游戏而已。”
徐庶一愣:“一个好玩的游戏?”
“是的。我这人虽然本身可能有一定的能,因此被一些朋友过于推重。可是,能不能取得天下,坐上那什么皇帝的宝座,我都不是太在乎。我只是想使自己的生活不至于太空虚,希望多交天下的英雄做朋友,然后和朋友们一起,乐乐的,一起打拼,一起努力,去完成一个又一个的理想,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阿飞,是个有意思的人,是个很充实的人。这,就足够了!”
不知不觉中,我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徐庶呆住了!
我也呆住了!
徐庶是被我很多的现代词汇弄糊涂了,需要仔细思索其中的意思。
他低下头。
我却是忽然想到:“难道我真是一个内心世界非常空虚寂寞的人,所以要到三国里来找些真心的朋友,找些有趣的事情,寻求一种充实的感觉吗?”
不可能,我可是守拙一族出类拔萃的天,我的一生都会多姿多彩,充实饱满。
我来到三国的古地,只不过是要找我需要的资料;我参与三国的争霸,只不过是旅游中的有趣插曲。
这里的生活,对我来说,都不过是一种短暂的经历而已。不可能在我的生活中占据什么重要地位。
是这样吗?
我低下头,反问着自己。
以前可能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另一个我回答道。
在三国的这些日里,我已经投入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我想起了公孙箭、淳于铸、赵玉、杜似兰、典满、赵楷、淳于宾,想起了曹操、许禇、曹纯、关羽、张辽、文丑、刘备……我那已怀孕的老婆,阿樱!
还有安陵一战死去的那些战友们。
友情、亲情、爱情,战友、部下、强敌。
我已经有了太多的记忆,太多的牵挂。
在得到这些的同时,我同时失去了一样东西。
自由的心情。
不是吗?
经过了安陵一战以后,我的想法已经变了,完全变了。即使我不愿去多想。
我已经再也无法把它当作一次旅游,一个游戏了。
在安陵的那一天里,我好的知心朋友,追随我的忠实部属,都倒了下去。就在我的眼前,一个个倒了下去。而我,也亲手杀了那么多黄巾的将士。此后那几天清醒时的时候,我一想起那天来,想起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和面目,就忍不住想呕吐。那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一下就杀死那么多人。我几乎无法相信,那个冷静的杀人者,他就是我!我一直在想,我的朋友们死了,我异常心痛,绞心一般的痛!可是我杀死的那些黄巾将领和士兵,他们,也应该有很多的亲朋好友,也应该有很多朋友亲眼目睹了他们的死亡,这些人,难道就不痛苦?乱世之中,疾病、战争、饥饿,哪一样不能轻易置人于死地?谁能避免死亡,谁能了无痛苦?死去的人,只需要痛苦一下就可以全部了结,但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朋友,多活着的人,他们难道要把这种痛苦背负一生,直到死去?
为什么要有死亡,为什么要有痛苦?
这种乱世,有什么好玩?
我决定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去改变它,我得去改变它!
我不要这种令所有人都后沉沦、都陷入黑暗的游戏!
我对徐庶说的,都是实情,可是还有另外一半,我没有对他说:“经过了安陵之战,我改变了想法,亲眼目睹了这些情景,我已经无法再继续玩这个有趣的游戏了。这是一个残忍的世界,这是一个不好玩的世界。所以,我一定要尽早统一这个混乱的世界,不再有战争,不再有杀戮,让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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