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5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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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点了点头,秦阵的面色稍缓。
“伯虎将军,请勿动气,”张贲也上前劝道,“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云龙将军身上并没有一丝新伤。”
“哼!”秦阵终于松开了手,祢衡被迫感受了一次高度超过一尺的自由落体运动。
我一边缓缓将拓拔野放平,一边向秦阵怒斥道:“我觉得你才是真心想杀害拓拔的凶手啊!”
“嘿……我这不是心急嘛……”他讪讪地笑了笑,又朝拓拔野问道,“兄弟,你还好吧?”
拓拔野看了看他,怔怔地反问道:“你……是谁?”
秦阵不禁呆在了原地:“你……不认识我了?”
“看你这一脸呆相,就知道你是个傻瓜!”拓拔野哈哈而笑,却因为触发了浑身的肌肉而疼痛难忍,整张脸的表情狰狞不堪。
张贲忙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揉捏了起来:“拓跋将军久卧病床,身体缺乏活动,还需要稍事恢复。”
“奶奶的,这种事情你也敢开玩笑!”秦阵扬起了拳头,却又不敢朝他身上落去,只能这么悬在半空。
“云龙,你真的没事吧?”我低头问道。
拓拔野咧了咧嘴:“除了浑身使不上力气,其他还好,这里是……洛阳吗?”他偏头看了看屋中众人,“公明?是你一路护送我到洛阳的吗?多谢你啦。”
“这里还是晋阳,”徐晃忙摇头道,“主公听闻你重伤昏迷,亲自带着伯华来看望你了。”
拓拔野吃了一惊,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却被我轻轻按在了胸前。
“末将只是久战乏力,如何值得让主公荒废了国事,还奔驰千里来到洛阳……”他轻轻抽了抽鼻子,倒是没有感动得泣不成声。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笑着啐了他一口,“我只是想来看一看,究竟是这帮叛逆太强,还是你现在变弱了,竟然被他们打得昏迷不醒。”
拓拔野笑了笑:“这帮叛逆也没多强,我记得我随手一刀就把于夫罗那厮的狗头砍了下来……”
“拓跋将军,”祢衡似笑非笑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之后的事情你又作何解释?”
“之后?”拓拔野的声音低了下去,“之后的事情……我、我怎么记不得了?”
“要我告诉你吗?”祢衡一步步走上前来,“你冲入了自己的部队,致使你自己的亲笔当场毙命五十六人,重伤不治十四人,轻伤者三十余人,若非吕布、夏侯渊二将拼死将你制住,恐怕你手下的四千人马就要被你屠戮殆尽!”
“你……”秦阵睁大了眼,怒吼了一声,“这是污蔑!拓拔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
“我祢衡虽非君子,但那种小人行径还不屑为之,”祢衡向他轻蔑地笑了一声,低头朝床上的拓拔野说道,“当日亲眼目睹之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徐刺史、吕、夏侯二将,还有场中数万部队……呵呵,当然,还有那些幸免于难的你的卫兵,你大可以一一求证。”
拓拔野的目光在屋内游移了一周,最后落在了徐晃的身上:“这……是真的?”
徐晃沉默着点头。
拓拔野又看向了我:“王上……是知道了此事……才来看我?”
我搓了下鼻尖,缓缓说道:“云龙,你是和我歃血约为兄弟的人,我也不愿瞒你。不错,祢正平向朝廷报告,此役虽然大捷,但你在战斗中迷失了心性,大肆残杀友军,朝廷众臣已经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认为你毕竟身为异族,即使如何厚待你们,”我瞥了秦阵一眼,“你们也不会真心以我为主,有些人,甚至提议将你直接处死;温和一些的,则希望我收回你们的兵权,以高官厚禄将你们供养起来,就算是顾念你们多年的战功了……”
从我说道“直接处死”时,拓拔野浑身上下已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待我讲完,他竟是无声地淌下了两行热泪。
我伸手替他抹去了泪水,温言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
“我是哭为我所杀的弟兄!”他张了张嘴,热泪又一次滚滚而下。
他声泪俱下,难以自制,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那些人确实是他亲手所杀,我总不能说那些无辜的护卫们死得大快人心吧?
“就算你现在痛哭流涕,也无法抵消你所犯下的罪恶,拓跋将军。”天生就不会做好人的祢衡一脸正气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拓拔野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我杀害了这么多弟兄,就算死一百次,也无法让他们复活过来……”
“正平,”我沉声对祢衡道,“拓跋野此次所犯事大,不能这么轻易处理,要押回洛阳,由法院、兵部、军事院三司合审之后,再做定论。”
祢衡翘了翘嘴角:“臣只管都察院的职责,若是这三司处置不当,臣自当进言弹劾。”
“随便你。”我朝他挥了挥手。
他躬身行了一礼,挥了挥衣袖离开了房间。
“云龙,”我收回了视线,“你刚刚清醒,便在晋阳稍事休息几日,再赶到洛阳来吧。”
“是。”拓拔野低声应了。
“云龙,你能不能记起来,昏迷前的情况?”张贲忽然出声问道。
他回忆了片刻,缓缓答道:“当时……我率领亲卫突入于夫罗的中军大营,迎风一刀将他砍成了两截……然后……我就赶到血脉倒涌,眼前似乎血红一片,好像看到的都是敌人一般……”
徐晃也道:“当时,云龙是不分敌我,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人,都会成为他砍杀的目标……有人说,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
张贲思索了半天,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等等伯华,”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知道疯狗若是咬了人,这人也会丧失神智的吧?”
“呃?”他微微一怔,而后道,“是,若是被疯狗所咬,短则七日,长则数年,大多都会神志不清,直至丧失性命,但云龙是与南匈奴作战,并没有被疯狗咬伤啊,王上为何有此一问?”
“不……”我缓缓将目光移向了拓拔野的腰部,“他是没有被疯狗咬伤,但他被野狼咬掉了一块肉……”
拓拔野悚然一惊。
“不错,”作为当年并肩作战的战友,徐晃也回忆了起来,“四年之前,主公为朔方太守时,我们曾在草原上遭遇了野狼,当时……云龙确实被狼王在腰上咬了一口,难道……会是这个原因?”
张贲讶然:“被狼咬在腰上……狼毒何其凶猛,没有毙命当场已是万幸啊……”
“若非主公亲自替我吸吮了毒血,恐怕我没回到朔方就一命呜呼了。”拓拔野喃喃道。
“你这四年来,有没有类似的感觉?”张贲又追问道。
拓拔野微微闭上了眼:“有几次与敌军大战时,偶尔会觉得浑身血液奔流极快,心脏的跳动甚至几乎要跳了出来,但……每次事后稍加休息就恢复了过来,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当场昏迷。”
“好了,”我摆了摆手,“拓跋,你先休息两天,然后……你负责把能被你误杀的弟兄们的尸体好好收敛起来,如果能找到家乡,派人把抚恤金送回他们的亲属,二十天之后,我要在洛阳看见你,你……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是。”他低声,但很是用力地回答了我。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走出了房间。
“主公?”徐晃从身后追了出来。
“我这就返回洛阳了,”不理会他的惊讶,我向他吩咐,“你做好这两个匈奴部族的迁移工作,不要再生乱子;另外……拓拔野若是要走,不管往南还是往北……你都不要管他。”
徐晃脸上的惊讶之色愈发强烈。
我朝他挥了挥手,翻身上了战马。
典韦、贾穆和张贲慌忙骑上了各自的坐骑,五百名骑兵如风一般掠过了古老的晋阳城。
我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微微发着光晕的太阳,心中有些迷茫。
8 上党郡守李伯声
在返回洛阳的途中,我遇到了一批正向南迁移的匈奴人。
这群人的服装、发饰各异,就算是对匈奴习性不算了解的我,也认出来里面混杂了相当数量的汉人。
不过我没有说什么,只远远看着并州的士兵将他们如同牛羊一般驱赶着向南行进。
有些脾气暴躁的士兵,时不时甩着马鞭向匈奴人炫耀武力,带队的军官也没工夫去管。
沿途偶尔也能看到横死路旁的尸体,不过数量大致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一次,我和上党郡的太守李宣稍稍进行了一次交流。
我这才知道,这位我第一眼就觉得是个文化人的青年,竟然是当年党锢之祸时期名声赫赫的士族领袖之一李膺的孙子——当然,我对于李膺的生平和事迹其实也没有什么了解,我只是从荀攸口中听说过,堪称士族代表的荀爽年轻时曾经屁颠屁颠地给他赶过牛车,而且引以为荣……
除了曾经在赵国短暂地共事过三个月,李宣与我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他对我的恭敬与热情,让我有种他才是我的忠臣心腹的错觉——所以我不喜欢和这些虚伪的知识分子打交道。
但他的才学与治政能力,似乎确实得到他的祖父的真传,在与他并骑而行的路上,有不少普通民众——当然也有可能是托——向他恭敬地问候,李宣也亲切地询问了他们田地的状况。
“李府君,”有个民众还有事先背熟的台词,“去年朝廷没有收我们的赋税,今年是不是要收一些啊?”
李宣看了看我,笑道:“不错,按照朝廷的法律,去年是上党归附朝廷的第一年,因而免除税赋徭役,今年上党是个不错的丰年,再过数日,各县就会组织人手征收税赋了,怎么……你家是不是有困难?”
“那倒不是,”百姓很坦诚地摇头,“这一年来,朝廷打了不少大仗,前几天又刚刚打败了南匈奴那帮混球,想必钱粮都很紧缺,我们已经免了一年的税赋,今年若再不纳缴,恐怕朝廷也要急了,府君,我说得是不是?”
我哈哈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