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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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词汇,除了几颗星星我有所耳闻之外,甲乙丙丁什么的天干地支我都不懂,何况要弄一套严谨的历法?!
整堂课我都昏昏欲睡,偏偏他们争论的气势汹汹——当然了,总体来说,大家还是在比较友好客气的气氛下进行研究讨论的,不然我早就被拳脚争斗之声惊醒了。
而且,我的老丈人蔡邕对此似乎极有心得,并且兴致勃勃。哦,我忘记了太史令的主要工作好像就是研究一下这些杂七杂八让我完全搞不懂的东西,他为什么叫太史令,而不叫太历令?!搞得我们连个正儿八经记载历史的官员都没有!
我事先给了刘协一个眼色,示意他在讨论历法期间绝对不要点到我的名字,接着我又叮嘱贾诩,有事的话偷偷在后方捅我一下,而后我垂下头来,做沉思状。
在恬静的梦想之中,我仿佛都能听得到外面纷扰的争辩,多少之前根本不曾听过的声音争先恐后地对这个国之根本问题发表自己独到的见解。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盆浆糊,而且是刚刚出锅还冒着腾腾热气芬芳扑鼻的浆糊!
背后好像有只小手在轻轻地挠我,我感到十分舒爽,几乎就要哼出声来。
“大人。”忽然另一只手猛地将我拎起,“完了!”
完了?!完蛋了!
我悚然一惊,一看周围的官员们全体起立,程昱低声道:“朝会结束了。”
我惶惶然转头看了看,果然大家都在对刘协施礼,刘协温和地笑着,示意大家不必拘礼,而后先退入了侧殿。
而后百官目送三公离场。
“马大人,你以为方才诸位所说的,哪种算法最适当?”王允从我身边走过,忽然问了一句。
我刚才身上惊出的冷汗还没有退下,背上凉飕飕的,我低头道:“下官学术浅薄,不敢妄自评论。”
他呵呵笑了声,挥袖走出了大殿。
该死的,莫非他在讽刺我刚才陷入了昏迷?
我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文和先生,这朝会开了多久?”
“你可是几乎睡了两个时辰哟。”贾诩和程昱两个大叔满脸都是奸笑。
啥?!这帮蛋疼的人们,竟然在一个历法问题上讨论了整整一个上午?!
你们又他妹的不是天文学家历法专家,不去想办法怎么治理天下,反而绞尽脑汁费尽口舌地全部研究这个调调?!就算是历法对农业至关重要,有一个部门负责就够了,怎么整个朝廷都喜欢来插上一脚?!
“历法可是很重要的哟。”贾诩和程昱一左一右地将我夹在中间。
“我知道很重要,但是没重要到一次就讨论一上午吧?”我十分郁闷,不过幸好自己直接睡过去了,一句话也没听进心里去。
“每隔几年,都会因为历法不准的问题整死整掉几个人,所以,”贾诩目光闪闪,重复了方才的那句话,“历法可是很重要的。”
程昱默默地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山里刮阵大风,都能追究到某些人的责任上去,何况历法这种正经大事。
这毕竟是政治斗争的中心啊。
我又深感幸运:幸亏老子近乎文盲,至今为止对于年月日的表达方法还只是一知半解,估计与历法这个系统的东西永远不会产生交集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五十二章 八月十五日
今天是八月十五日。
下午。跟随我九年、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赵承在今天如期成婚。
女方姓陈,是洛阳本地人,身子瘦弱,但长相还称得上清秀,虚岁十六,已经算做老姑娘了。迟迟不嫁的原因就是一般的百姓没有人愿意出过多的嫁妆,而女方的兄长却需要一笔数额可观的钱财来为自己完婚。
赵承在洛阳呆的时日并不久,本人又只是一名管家类的人物,也只邀请了虎豹骑中的几个老兄弟作陪。但由于是我的嫡亲心腹成婚,卫尉寺中大小官吏,包括贾诩、程昱以及孙坚等人也来凑凑热闹给赵承添了许多面子。反倒是女方亲戚足足来了三四十人,我严重怀疑他们是来我家里蹭吃蹭喝来了。
当天赵承的情绪一直十分激动,与来访的每一个人都碰了一杯,喝到最后,这名二十一岁的男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距离我上一次看到赵承哭泣的时间,已经整整五年零两天了。
我生怕他喝得烂醉,在洞房里不省人事,从而耽误了大好美景,急忙在他嘴里灌了两杯热茶,权当散散酒气,而后一把将他推入洞房。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直到回到房中拥起小昭之时,我还感到有些头昏目眩。
“公子,喝点茶么?”她努力将我扶住。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今天并没有多饮酒,只是看到痛哭的赵承,我的情绪在瞬间也激荡难以自制。
她急忙唤来小娥,两名纤细的少女勉强将我雄壮魁梧的身躯支撑着扶回了卧室。
一入门就是我常穿的那身铠甲。
我的眼睛有些刺痛,眼眶酸楚得有些湿润:白绒狮盔,银皮兽带!
我忍不住抚摸着冰凉的头盔,我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如同噩梦般的一天。
五年,接近一千八百个日日夜夜。如此久远的事情,本该随着时间的流逝挥之而去,但那一天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却依然萦绕在我的脑海深处。
战火与硝烟,倾颓的姑臧城门,垮塌的太守府院,赤黑色的“韩”字大旗,红白相间的炫目尸身,死死紧攥的纤纤五指……
我忽然感到头晕目眩。
五年前的一幕幕场景,仿佛刚刚才发生过一样!
“笔墨!”我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小娥惶惶然将纸铺好,小昭则已开始研墨。
不顾墨汁尚未磨开,我轻轻推开小昭,拎起如椽大笔,一撸胳膊,挥袖疾书: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我一边写着,胸口却如火一般肆意燃烧,写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我难以抑制地仰天大叫了一声,最终重重跌坐在地。
“公子?!”小昭不知所以,只能将自己整个娇软柔嫩的身子贴在了我的背后。
我缓缓摇头,却只能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
“夫君?”耳边响起的是蔡琰关切的声音。
我牙关一松,眼泪终于还是奔涌着夺眶而出。
蔡琰从外面跑进屋内,看我泪水纵横,急忙蹲身下来。
我接过她递上来的毛巾,遮住了整张面孔:“无事。”我感觉到我的牙齿在不住地颤抖。
我听到纸张索索地响了两声,而后蔡琰低声叹了口气。
屋内四人,都暂时说不出话来。
耳中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之声。
我忽然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内心之中一片空明,方才的悲痛之情在这一瞬间无影无踪。
万籁俱静,我只能听到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
无大喜,无大悲。
我只差那么一点点距离,仿佛伸手便可以碰到,却又是遥不可及。
或许有一刻钟,或是两刻?或是半个时辰,我仿佛大梦初醒,从一种恍惚的幻境中挣脱了出来,之后挺身坐了起来。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还好入秋之后房中就铺上了地毯,倒也不觉得冰凉,身上盖着一层被子,蔡琰和小昭伏在案几上打着盹。
我叹了口气:看来我又给她们增加了小麻烦。
站起来活动一下略显酸麻的臂膀,而后将二女依次抱上了宽阔的床榻。
小昭忽然伸臂搂住了我的左臂,她轻轻睁开了眼。
“好了,睡吧。”我此刻内心依然水波不兴,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小脸,轻轻在唇上印了一吻。
她听话地合上了双眸,却依然紧紧将我的左手攥在怀中。
我无声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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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还没来得急继续研究心境,忽然就得到通知,今晚是中秋佳节,陛下与百官同乐,摆宴南宫。
前来通知的小太监热情地向我解释:“这种宴会一般来讲较为随意,不太注重礼节尊卑,更可以携带家眷。”
他还压低了声音仔细地叮嘱道:“马大人府中若有舞乐,尽管一同带去。”
我一边感谢他的提醒,一边却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大好的晚上,又要浪费了。
蔡琰已经擅自做主,让家中的女性全部参加。唔,我并不反对。
汉人尚黑,一般衣衫都已深色调为主,大致有黑、赤、青三种,至于传说中的白衣飘飘,这绝对是家里刚死了人的。
“话说……皇帝既然宴请众人,定然要有人争相吟赋的,”蔡琰的笑容为什么这般阴险,“夫君可要稍作准备,在宴会上一展身手哟。”
“算了吧,不要作弄我了!”我连连摆手,那种动辄数千字的长篇大论,打死我我也组织不出啊!
“那至少也要赞颂一下陛下吧?”她笑笑,“你可是九卿之一呢,总不能一声不吭吧。”
我立即钻入书室,紧紧锁上房门,从箱子里搬出厚厚的马超孟起文选,拼命查找着可能会派上用场的诗词。
我不求一鸣惊人,只要能凑合着为陛下歌功颂德就算完成任务了。
只是……八月十五的诗词……似乎都是感叹离别的呀……
看着手中两百首名震千古的诗词,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觉得自己要悲剧。
第五十十三章 中秋之夜
当天傍晚,我,卫尉马超,携带着众位妻妾,邀请了贾诩夫妇及子女,另有属吏程昱孙坚等人,成群结队地前往赴宴。
宴会地点的主场是在一座高台之上,台面离地约有一人高,如果要我凭空跳跃,多半是跳不上去的……
高台的面积有限,当然只有身份最高的官员能够陪伴皇帝坐在其上了。
三公、九卿、司隶校尉、河南尹、御史中丞、还有像士孙瑞这种官位虽然不高但资历甚重的老臣,都带着各自的家眷妻小,台上已经坐下近二百人。
其余的人,只能如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