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梦境-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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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恐怕很难再有机会行此借刀杀人之计。”
拓跋珪对于司马富强的奇思妙想非常感兴趣,“借刀杀人之计?汉人的计谋?还请军师详细说来听听。”他在不知觉中竟对司马富强以三国时的军师相称,显见梦中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再次拔高。
司马富强点点头,走向大帐帅位背后悬挂于墙上的地图,指着阴山南面的北魏领土,“我们大魏立国于代郡,北有貌合神离的贺兰部,东南有慕容垂,西面有慕容弘,西南又是苻丕的大秦。除了贺兰部是可以团结的对象,其余三者都是阻挡我大魏挺进中原的顽石。”
“拓跋窟咄借的是刘显的匈奴独孤部军队,而独孤匈奴历来属于大秦,其父刘库仁生前为南部大人,为大秦统辖独孤部和贺兰部。所以这一次,我们是借慕容部和贺兰部的刀,去杀独孤部的人,同时削弱这三方的力量,这是我拓跋部于夹缝中生存壮大的最好时机。”
“慕容垂不是我们盟友么?”拓跋珪毕竟年少,眼光还不够长远。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司马富强趁机向他灌输后世的警句名言。“慕容垂借兵与我们,难道是为了鲜卑兄弟的情谊?当然不是!就如同刘显借兵与拓跋窟咄一般,慕容垂是要我们大魏向他们称臣。主上,您可愿意?”
少年道武帝断然否决,“当然不行!想我辛辛苦苦才重建大魏于代郡,怎可轻易放弃。”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和慕容垂迟早会有一战,所以这次不过是借机消耗他们的国力。同样的道理,贺兰部同意出兵相助,自然也不是因为您母亲的缘故,相信那天的大会上您已经看清了他们的嘴脸。”
“正是,想我年少时候,贺染干(拓跋珪的舅舅)那家伙屡屡想要加害于我,军师你说的不错,他们同样是为了利益。”想起这段往事,拓跋珪依然激愤不已。
第三夜 下北魏开国战(二)
北魏孝文帝之前的北方胡人还未接受汉文化的洗礼,除了亲生父母之外,对于亲缘关系看得很淡。尽管他们通过大量的和亲拉关系,可实际上这些亲戚之间依然是互相仇视,彼此之间的打打杀杀一点都没减少。
已故代王拓跋什翼犍也就是因为对匈奴铁弗部刘卫辰欺压太过,以至于这个女婿投靠前秦,为代国引来强敌,终致灭国。
知道对方的这种习惯,司马富强自然不会傻傻地张口闭口就是“你叔叔拓跋窟咄”、“你堂兄拓跋意烈”、“你那不知道是表兄还是姑父的刘亢泥”,都是直呼其名,一概视为敌人处理。
要说刘亢泥与拓跋珪之间的关系还不算是太复杂,毕竟刘亢泥这个便宜姑父还未给他生下一个表弟。但是他的另一个姑父,同时也是他亲外公的贺兰部首领贺野干才是个大问题。
贺野干娶拓跋什翼犍的女儿辽西公主,生下本该是拓跋珪表兄和表姐的贺讷和贺氏。结果贺野干为了进一步拉近与贺兰部的关系,就将这个女儿嫁给了自己的小舅子,并生下了北魏道武帝拓跋珪。所以拓跋珪的母亲贺氏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姑妈生下的表姐……简直是比希腊神话还要让人头疼的亲缘关系。
所以后世唐朝那些事就不算什么了,也不过是高宗李治取了父亲李世民的小老婆武则天当皇后,玄宗唐明皇李隆基抢了自己的儿媳妇当贵妃。要知道唐朝皇帝们也都是身具鲜卑族的胡人血统,说起来他们的行为并不比祖辈们夸张多少,反而是为后世留下两位传诵千古的奇女子。
终归一句话,此时的北方胡人,不仅仅是没有永远的朋友,甚至是没有永远的亲戚,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自己部族的利益,所有人都可以是亦敌亦友亦亲的复杂关系。
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了,拓跋珪接受了司马富强的“利益说”,决定依计行事,放出假消息诱骗拓跋窟咄带着独孤部大军去往高柳堵截并不存在的拓跋贺兰联军。
而真正的联军则依然走“白道”回牛川,然后从代郡北部东进高柳,与从南面北上的慕容麟所率的大燕军从两面包抄,截断拓跋窟咄的归路,以求将这支独孤匈奴的孤军吃掉。
到了十月,拓跋部、贺兰部、慕容部、独孤部四方会战于高柳,打响了北魏开国以来的首战,同时这也是拓跋珪一生戎马倥偬的揭幕战。
尽管这一仗的战略思想都是司马富强居中调度策划的,但是为提高少年道武帝的威信,于人前却从未提及,只当这些都是拓跋珪自己所想的。拓跋珪对于这个识趣的手下好感更甚,但有不解之处,总是习惯性地问计于他。
此时拓跋窟咄已经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他现在要么硬捍拓跋珪组织的三部联军,要么远遁东北方向去投靠刘卫辰的铁弗部,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在他想来,暂时投靠刘卫辰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铁弗部与拓跋部也算是世仇,仇人的仇人应该可以算是盟友。但问题是当年刘显的父亲刘库仁与刘卫辰同样有怨,所以独孤匈奴们无法接受此方案,他们只愿意选择突围。
一场大战无法避免,这不但是历史的必然,同时也在司马富强的计算之中。
北魏接下来的岁月可谓是战事连连,387年六月于弥泽大破刘显,388年攻库莫奚,392年破刘卫辰,除此之外还有诸多规模较小的战事。
这数年间,北魏一方面与慕容垂的后燕虚与委蛇,一方面四方征讨,将匈奴、鲜卑诸多小部族纳入自己的囊中。
直至391年,羽翼渐丰的北魏开始与慕容垂后燕小有摩擦。终至395年十月,双方于于参合陂大战一场,后燕盛极而衰,次年慕容垂病故。
398年,已经无敌于北方的拓跋珪再次将国都往中原地带迁徙,这一次他选择的是代郡的中心地带山西平城,并改元天兴,紧接着于399年正式称帝。
以上种种,都是由这场高柳之战开始,拓跋珪和他的北魏帝国一步步成长起来,最终统一北方,与南朝宋共同组成东晋之后的南北朝。
同样的,对于东海队来说,这条南北朝主线梦境也是方兴未艾。他们一开始便高调登场,直接进入北魏权力核心,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必然能牢牢地将北魏阵营首席梦中人的头衔抓在手心里,以此获得大量的收益。
经过这几日的休整,东海队的梦中人们体力都已经恢复至巅峰状态,经过一番集思广益,大家都认为应该投身到作战前线,身先士卒。这一方面是胡人民风彪悍,即便是拓跋珪也是亲历前线,他们更是没有理由躲在后方坐享其成。
更重要的原因是经历过定军山一战,梦中人们见识了战争梦境顶级战力的强大,更加迫切地意识到必须尽快地提高自身的实力。就算不为战胜敌人,也能更好地提高自身的生存能力。
※※※
时至交战那日,高柳战场上几乎是清一色的骑兵,匈奴人和鲜卑人都是马背上的民族,精于骑射而不擅步战或者攻城,因此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野战。
遇到这种情形,最郁闷的自然是好战的张伟和残月。这两人一个因为武器分量太重,不适合马战。一个则干脆就只适合近身格斗,马战全无发挥机会。
战场是在高柳治所正北方的盆地之中,慕容部骑兵列阵于盆地南侧,贺兰部占据北面,而作为此战主角的双方,拓跋珪和他的叔父一个在西、一个在东。拓跋珪的联军人数大概是其叔父的两倍,呈偃月型将拓跋窟咄堵在了东面。
由于人数上居于劣势,拓跋窟咄不得不抢先进攻,否则一旦气势上被压制住,他们就完了。随着牛角号鸣响,上万的匈奴铁骑同时起步、加速、冲锋,就如台风天的海浪一般,铺天盖地向着西面的拓跋珪本部席卷而来,看得人心神激荡。
即便已经是久经战阵的东海队梦中人,也有片刻的失神。在此之前,他们只有在211年三国渭南之战上见识过大规模的西凉骑兵,但当时也不是如此纯粹的骑战,而是骑兵配合步卒的正统汉人作战方式。
东海队于现实世界所处的鹭城,正是位于东海之滨的一座城市,每当台风天时,张伟总是喜欢去看海,去感受那大自然最强大的力量之一。
台风以每小时两百公里以上的时速在海面上呼啸着,卷起高达十数米的巨浪,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一般,凶猛地扑向海岸,狠狠地拍打着礁石,拍出一蓬蓬破碎的水花。这样的巨龙绝对不止一条,而是千条万条,仿佛要将阻碍他们的大地撕碎为止。
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不要命地走到礁石边上,便会被那一条巨大的水龙所吞噬。其实海边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每年总是会发生这么几起类似的意外,只因为人类对大自然力量的崇拜所致。
而这一刻,独孤匈奴的骑兵部队一次冲锋,竟然让张伟有了再次面对台风天大海的那种感觉,他“嗜血”的天赋在这一刻沸腾起来,感染了胯下的战骑,不安分地在原地不停地踏步,跃跃欲试。
第三夜 下北魏开国战(三)
倒是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拓跋珪神色自若,稳如泰山地看着独孤匈奴骑兵逐渐逼近。直达对方接近到了一定的距离,他才一声令下,带着拓跋部的骑兵发起冲锋。
与此同时,左右两翼的贺兰部和慕容部骑兵也几乎不分先后地一涌而出。这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好的默契,而是惯于骑战的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骑兵冲锋要讲究一个合适的时机,太晚则速度上不去,太早则战马容易疲累。
所以联军出动的时机正好是能够让己方的战马速度提至最高之后,才与独孤匈奴正面冲击,这样一来,拓跋窟咄方面就会因为战马奔袭距离较长、冲锋时间过长而吃亏。
对于这个道理,东海诸人也是事后才明白的。此时他们正紧随在拓跋珪侧翼,一齐向前冲杀。
这个时代的北地胡人尚未汉化,也不懂什么兵法和阵型,他们肆虐北方所依仗的不过是兵强马壮,只懂得一字长蛇地横列骑兵,满山满谷。就如同三年前淝水之战苻坚所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