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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性心理学-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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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如此世道》(wavof the World))一书里,有一个女角叫密勒孟特的说:“一个人的残忍就是一个人的威权。”①弗氏及其他精神分析家在这方面的议论不一而足,值得参考的也很多,特别是琼斯《精神分析论文集》里的一篇《粪门恋》。①六朝名僧宝志“好用小便濯发,俗僧暗有讥笑者,志亦知众僧多不断酒肉,讥之者饮酒食猪肚,忐勃然谓曰:‘汝笑我以溺洗头,汝何为食盛粪袋?讥者惧而惭服”(杨行之(洛阳伽蓝记))。译者尝游东天目山,相传为志公驻锡之山,当时曾就寺僧索阅山志,见所录关于志公的故事不一而足,但并没有这一段,当是宗门弟子认为不雅驯而故意删削的。上文说虐恋的种种表现是正常的求爱表现的一个迹近远祖遗传的畸形发展,但事实上并不止此。这种表现,尤其是在体质瘦弱的人,是一个力争上游的表示,想借此来补救性冲动的不足的。求爱过程中种种附带的情绪,例如愤怒与恐惧,本身原足以为性活动添加兴奋。因此,假如性冲动的力量不够,一个人未尝不可故意去激发此类情绪来挽回颓势。而最方便的一法是利用痛苦的感觉:如果这痛苦是加诸人的,那表现就是施虐恋;若反施诸己,那就是受虐恋;若痛苦在第三者的身上,而本人不过从旁目睹,那就是介乎两者之间的一个状态,所侧重的或许是施虐恋一面,或许是受虐恋一面,那就得看从旁目睹的虐恋者的同情的趋向了。从这观点看,施虐恋者和受虐恋者本是一丘之貉,他们同样利用痛苦的感觉,来就原始的情绪的库藏里,抽取它的积蓄;情绪好比水,库藏好比蓄水池,痛苦的感觉好比抽水机。
    我们把虐恋所以为歧变的生物与心理基础弄清楚之后,我们就明白它和虐待行为的联系毕竟是偶然而不是必然的了。施虐恋者并不是根本想虐使他的对象,无论在事实上他是如何残暴,对象所受的痛苦是如何深刻,那是另一回事。施虐恋者所渴望的,无非是要把他那摇摇欲坠的情绪扶植起来,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在许多例子里,不能不假手于激发对象情绪的一法,而最容易的一条路是教她受罪。②即在正常的恋爱场合里,男子对所爱的女子,往往不惜教她吃些痛苦、受些磨折、而同时一往情深、他又满心希望她可以甘心忍受甚至于也感到愉快。施虐恋者不过是比此更进一步罢了。有一个记载着的例子,他喜欢在对象身上戳针,而同时却要她始终陪着笑脸;这显而易见是他并不想教她挨痛,要是可能的话,他实在也很愿意教她得到一些快感;固然,就事实而论,只要她表面上装着笑脸或有其他强为欢笑的表示,他也就不问了。即在最极端的例子里,即施虐到一个杀人的程度,施虐恋的本心也决不在杀伤,而在见血,因血的刺激而获取更高度的情绪的兴奋,而血的刺激力特别大,也几乎是古今中外所普遍公认的;勒普曼(Lep…pmann)有过一个很精到的观察,他说,在施虐恋的刑事案子里,比较普通的创伤,总在可以流大量血液的部分发见,例如颈部或腹部。同样,受虐恋的本心也不在挨痛或受罪。程度轻些的被动的虐恋,照克拉夫特。埃平和冒尔等作家的看法,原不过是正常性态一个比较高度的发展,而可以另外叫做“性的屈服”(sexua subjec…tion,德文叫HOerigheit),因此,严重的痛楚,无论在身体方面或精神方面,是不一定有的;在这种人所默然忍受的无非是对方一些强力压制和任情播弄罢了。在性的屈服与受虐恋之间,是没有清楚的界线的,受虐恋者,和性的屈服者一样,在接受对方种种作践的时候,同样感觉到愉快,而在受虐恋者,甚至是极度的愉快;所不同的是在性的屈服者,正常的交合的冲动始终存在,而在受虐恋者则受罪与挨痛的经验会变做性交的代用品,充其极,可以根本无需性交。受虐恋者所身受的作践,是种类极多的,其间性质也不一样,有的是很实在的,有的是模拟的,例如:全身受②瘦溺恋与遗矢恋的极端的方式之一是饮尿与食粪的行为,霭氏在本节中没有提到,但是在《研究录》第五辑里(57—60 页)有过一番详细的讨论。这一类反常的饮食癖习,若不从性歧变的观点来解释,恐怕是无法解释的。中国文献里也不乏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姑举一二例于此。有和尚名宗汹的,“嗜粪中芝麻、杂米和粥”食之。按宗泐是洪武年问的一位高僧。洪武中诏致天下高僧有学行者,宗泐是第一个应诏而奏对称旨的人;后来奉诏笺注《心经》、《金刚》、《愣伽》等经;又奉使西域;著有《全宝集》。捆绑、手足加镣铐、体躯遭践踏。因颈部被扣或被缢而至于局部的窒息、种种常人和对方所视为极不屑的贱役、极下流的臭骂等等。在受虐恋者看来,这些都可以成为交合的代用品,其价值和交合完全相等,而虐待的看法,以至于痛苦的看法,是谈不到的。我们懂得这一层,就可以知道,若干心理学家(甚至于弗洛伊德)在这方面所殚心竭虑创制的许多理论是完全用不着的。
    受虐的种种表现,惆本身性质所限,是显然没有很大的社会意义,而对社会生活不会发生很大的危害。惟其危险性小,所以受虐恋的历史虽极悠久,虽在文化史里随时可以发见,而把它当作一种确切的性变态,却是很晚近的事;克拉夫特一埃平在他的《性的精神病态学)里,最初把它的特点原原本本地铺叙出来,从那时起,它的歧变的地位才算完全确定。施虐恋便不然了;
    在生物学与心理学上,它和受虐恋虽有极密切的联系,在社会学和法医学上,它的意义却很不一样。施虐恋的各种程度亦大有不齐,其中最轻微的,例如上文所提的“情咬”之类,当然是无关宏旨,但程度最严重的若干方式往往可以演成极危险的反社会的惨剧,轻者可以伤人,重者可以杀人,例如上文已经提到过的“剖腹者杰克”(Jack the Ripper)便是最骇人听闻的一件淫杀刑事案了。这一类造成刑事案的施虐恋的例子并不算太少,虽不都到杀人的地步,但伤人则时有所闻(对于这一类的例子,拉卡萨涅有过一番特别的研究)。(同注①还有一类例子则牵涉到学校教师、家庭主妇和其他对儿童婢妾可以作威作福的人,这些人种种惨无人道的虐待行为也大都出于施虐恋的动机。南施虐恋和受虐恋是男女都可以表现的歧变。受虐恋则男子表现得独多;
    广这是有原因的。一则也许因为相当程度的所谓性的屈服或受虐恋的初步表现,可以说是女性的正常的一部分,不能算作歧变;再则(冒尔曾经指出过)在女子方面根本无此需要,因为女于的性活动本来是比较被动的与顺受的,受虐恋一类所以加强性能的刺激或代用品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上文已经说过,施虐恋与受虐恋只是虐恋的一部分,并不足以概括虐恋的所有的种种表现。从大处看,虐恋是性爱的象征现象的一大支派,凡属和痛若、忿怒、恐怖、优虑、惊骇、束缚、委屈、羞辱等相关的心理状态发生联系的性的快感,无论是主动的或被动的,真实的或模拟的,乃至想象的,都可以归纳在这支派之下,因为这种种心理状态全都要向上文所说的原始的情绪的大蓄水池掬取,以补充性冲动的挹注。鞭笞的行为就是一例,此种行为,无论是身受的或加诸人的,目击的或想象的,在先天有变态倾向的人,可以从极幼小的年龄起,就成为性活动的一种兴奋剂。在大多数例子里,这种行为牵动到身心两方面的许多品性,因而另成一派关系很重要和范围很广泛的虐恋现象。之另有一些例子,只要目击一种可以惊心动魄的景象或事件,例如一次地震,一场斗牛,甚至于一个至亲好友的丧葬,便会发生性爱的反应,而此种反应显而易见是和施虐恋或受虐恋的倾向很不相干的。
    所以从大处看,虐恋的领域实在是很广的。而在这领域和他种歧变的领域接界的地方,还有一些似虐恋而非虐恋的现象,例如有一部分应当认为是物恋的例子也多少会有虐恋的意味。加尼埃想把这些例子另外归纳成一派,南州州人烹犊,取犊儿结肠中细粪,以筋调醯,谓之圣齑,无此一味,即不成盛筵”。广之,凡属以身上分泌、排泄以至于脱落的东西做食品的奇癖,都可以从性歧变的立场觅取解释:之好服人精。”而称之为“施虐性的物恋现象”;不过他所举的一个例子并不能坐实他的主张,因为那是比较很清楚的一个足恋的例子。亚伯拉罕(Ahraham)一面承认上文所已讨论过的虐恋者的性能的衰退,但又以为这种衰退并不是原发的现象,而是一个强烈的性能受了抑制或变成瘫痪的结果。他也引到弗洛伊德的一个提议,认为臭恋(见上文本章第一节)和粪恋有时也是产生足恋的一些因素,不过嗅觉的快感,因审美的关系,后来退居背景,而剩下的只是视觉的快感了。亚氏这种看法,也似乎认为在臭恋与粪恋以及足恋的发展里,多少也有些虐恋的成分。
    还有一种不大遇见的虐恋与物恋的混合现象叫做紧身褡的物恋(corsetfetishism)。在这现象里,紧身褡是一种恋物,不过它所以成为恋物的缘故,是因为它可以供给压力和束缚的感觉。亚伯拉罕很详细地分析过一个复杂的例子:他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学男生,他的性歧变的表现是多方面的,其间有足恋、紧身褡恋、对一切束缚与压迫的力量的爱好,又有臭恋即对于体臭的爱好,而臭恋一端亚氏认为是原发的表现,是从他和他母亲的关系里看出来的。他又表现着谷道和尿道恋。像上文在足恋的讨论里所引到的女子一样,在幼年时,他就喜欢屈膝而坐,教脚跟紧紧扣在谷道的口上。此外,他又有哀鸿现象(eOnism),即男身女扮或女身男扮的现象,详见下文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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