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其他小说电子书 > 性心理学 >

第39章

性心理学-第39章

小说: 性心理学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多形的乖张”,不但是不相宜,简直是有罪过。幸而这一类的词现在逐渐已成过去,而起而代之的,有“自动恋的”、“生殖期前的”等名词;这种名词上的推陈出新,当然是个进步,美国精神病学者杰利夫早就提出过这一点。就在弗氏自己,后来也看到,发育与教育所逐渐造成的种种障碍,是比较后起的事,在儿童时期内并不存在。因此,“邪孽”之说便绝对不适用,弗氏自己说我们不应当“拿成熟而完全能负责的人的道德标准与法律科条来作为儿童的准绳”;对儿童滥用“邪孽”之类的词便根本犯了准绳的错误。弗氏以前所谓“多形的乖张”原是一个很浮面的印象;初生的羊齿叶子呈一种很离奇弯曲的状态,至长大时,才逐渐拔直;这是很自然与正常的事,而在不明白的观察者也许不免以“乖张”“邪僻”目之。其实呢,幼小时节的拳曲状态是一切生物必经的阶段,这是不足为奇的,假若幼小时节便表现长成时节的形态,那才真是离奇古怪咧。
    这一点是不得不特别申说的,因为许多自命为所谓“性学”专家或性教育家的人就不明白这一点,而被传统的葛藤纠缠着,不能自解。我们不妨说,一般人对于所谓“邪孽”的谈虎色变的一种恐怖心理,以及一部分人特别喜欢在儿童身上寻找“邪孽”行为的一种疯狂心理,那才是最邪孽的一种邪孽。这种恐怖心理与疯狂心理在别处是难得遇见的,大凡生活比较健全与比较自然的民族,例如一般未甚开化的民族,或西洋文化所由萌蘖的古典民族有如希腊,都没有这种情形。至于对成年人身上的所谓“邪孽”行为,这一般人与一部分人的病态心理也正复如此。他们不知道童年的所谓“邪孽”是不随童年而俱逝的;由童年进入成年,“邪孽”的方式与程度容有变迁,而并不因年龄的长成而完全消灭则一;杰利夫不说过么:“很少人是真正长成了的。”不过一到成年,常人于所谓“邪孽”之上,又添出两性交接的一段行为,而交接的最终目的,则在使两性的生殖细胞得到结合的保障。至此,童年与青年期的“邪孽”可以以游戏的方式而成为性行为的烘托的东西,我们甚至可以说,在性爱的艺术里与受精作用的技巧里,它们是很合法以至很用得着的一些陪衬。约言之,它们并没有超出合理的变异范围以外。除非是,喧宾夺主,尾大不掉,把主要与中心的交接行为取而代之,或浸淫日久,使交接的能力减缩或成为根本不可能,如此而把它们叫做邪孽,那是可以容许的。
    总之,我们平时要避免邪孽这个名词,而对于儿童,特别要蠲弃不用。儿童心理活动的方式是和成人心理的很不一样;在发育的后一个时期里所认为“自然”的,在早些的时期里便不一定如此。因此,儿童不一定总能了解成人的心理活动,成人也不一定总能了解儿童的。一个人变做成人以后,不再想象当初儿童时期的光景,或虽想象而此种想象往往很不活泼,即不再能设身处地,这是很不幸的一件事。不过我们中间,也有不少人,至今还能回忆当初在儿童时期如何不受人了解,因而如何得不到公允与合理的待遇。这里误解与不合理的待遇初下限于性的范围以内,在许多别的生活方面,儿童与成人的区别并不很大,却依然可以发生此种认识与待遇上的错误,则在很不相同的性的题目上,此种错误的层见叠出,是可想而知的了。
    但是我们也不要以为儿童时期就没有性的变态。儿童时期有。不过和成人比较,这些变态更是一个数量与程度的问题,而不是一个品质与种类的问题。无论问题的性质如何,要不发生则已,一有发生,我们多少总可以推溯到不健全的遗传上去。一个孩子潜在的性冲动发生了异样的变化,到了足以妨碍自己或别人的安全或健康时,例如“施虐恋”或“受虐恋”(二者总名为“虐恋”,西文为algolagnia)到了一个流血的程度,或喜欢偷窃到了一个我所称的“窃恋”的程度,这样一个孩子的遗传品质是决不会没有问题的。既有遗传的根柢,我们惟有竭力设法,就医疗方面或卫生方面,改善它所处的环境。我们总需记得,目前社会上有两种人,都是在脑筋上比较转不过来的,第一种始终不了解人类行为有一个先天禀赋的因素,第二种则始终不了解人类行为有一个后天学习的因素,他们一遇到这一类问题,总是分别用他们的成见来应付。就他们眼光所能达到的一部分的生活而言,他们固然也各有各的用处,但就生活的全部而言,就健全与稳定的整个的人生观而言,他们的见解,便是合则两利,分则两伤。我们总得把两方面的眼光合并起来,才有希望可以看到一个问题的全部与问题的真相。一个问题既多少不能没有先后天的成分,则对于后天的部分,我们应设法加以治疗,对于先天的部分,治疗既不可能,则惟有安排一个适当的环境,使问题不再恶化。
    童年性生活的变态往往可以分做两类,而在不良的境遇下,这两类变态又有维持到壮年的趋势:一是不足与缺陷的倾向,二是过度与流放的倾向。
    ①这两种倾向在西洋文明里特别容易发生,因为在西洋社会里,不论就身外的环境说或身内的心理说,性活动的刺激既如此之多,而对于性活动的限制又如彼之甚。在儿童时期不足的倾向(性感不足与性兴奋性不足)比过度的倾向(性感过度与性兴奋性过度)的危险性小,因为此种不足也许并不是根本不足,而只是发育迟缓的一个表示;只是迟缓是无伤的,一到成年,依然可以踏上健旺与顺利发展的路。迟缓的发育并且还有好处;这种人在壮年时期的性生活,说不定更有力量,更为幸福。汉密尔顿医师的研究就很能暗示这一点。在他的研究对象中,他发见性的好奇心发生得越迟,后来的婚姻生活便越有满意的希望(满意与否的最好的测验,据汉氏的见解,是交接时充分的亢进)。汉氏研究的结果有一点是最奇怪而出乎意料之外的,就是,大多数女子,初次接受性知识的时候,在心理上曾经一度受过惊吓与震撼的比起打头就觉得性是一个有趣的题目的女子来,婚后的性生活反而见得满意(几乎占65%,所谓满意也是以性欲亢进的充分程度为准)。打头就觉得性题目有趣的儿童,我们不妨假定,是事实上性生活早已有相当发展的儿童,也就是情窦开得太早的儿童,而一度受震惊的儿童是情窦开得比较迟的。这样看来,汉氏的发见虽若为意料所不及,却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变态,而是性的好奇心发展得迟缓些的一个必然的结果。至于性的早熟或情窦早开,虽不一定是个不良的预兆,比起晚熟或迟开来,多少倒是未来健全发展的一个障碍。不过戴维斯女医师的研究结果,发见早年不曾手淫过或有过其他性的玩弄的女子中,比起有过的女子来,后来婚姻生活更见愉快的分子也不一定多些。①见奈氏著《女子的犯罪与疯狂行为》一书(1894)。狄更生与皮尔逊(Pearson)更以为维持手淫习惯的女子,在后来的健康上,比早年以后不再手淫的女子,要占便宜;这也许是因为维持这种习惯的女子是一些根本上比较健康与强壮的女子,换言之,就是二氏的资料原先就有过一番不自觉的选择,也就是,其中有遗传比较健旺的分子,也有比较孱弱的分子,前者的健康不因手淫习惯而有多大的损失,后者亦不因早年就摈绝此种习惯而有多大的进步;同时我们也知道,自动恋活动的增加,或自动恋活动的断而复续,对于女子往往是健康增进的一个表示(但不是原因)。二氏又说:“手淫习惯开始得早与在十八岁以后才开始的人中,健康上没有什么清楚的区别。”这个结论我们怕不能无条件地接受。
    所以童年性生活的两种变态倾向里,不足的问题要比过度的问题为单纯,而易于设法应付。②我们从上文所引的证据看,更不妨说,就春机发陈以前的年龄而论,不足的状态,与其看作有害,毋宁1看作有益;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这种状态的产生,必须是自然的,是儿童发育迟缓的一个不知不党的表示,而不是人为的、浮面的与不良的物质与心理环境所强制而成的。不过过度的问题,却是复杂与繁变得多了;因此,每一个过度的变态必须分别应付。到此,我们就不能没有一个明智的医师的帮忙,而做医师的对儿童的生活与问题,还得有充分的了解才行。在以前,这一类的医师可以说根本不存在,就在今日,他们的人数也还是寥寥无几;不过就目前儿童研究与儿童指导发展的情形说,我们可以希望,对儿童与青年性生活的变态问题,今后总可以有一些更开明的处理方法。
    不过就大体说,儿童指导的工作,总需从家庭中开始,而就大多数儿童而言,也应在家庭中完成。至于家庭中的成员,最自然合选的当然是母亲,固然做父亲的,即对女孩的指导,也未尝没有他的重要的地位。我们应该明白,今日之下,母道是一个极严重的职业,不是一切女子都有分,或任何女子都担当得起的。母道的训练是多方面的,非强有力的女子不办,不过有了这种训练之后,那责任也就不轻。这世界似乎已经很快向人口过剩的路上走,在未来的穷兵黩武的人大可不必硬要把每一桩婚姻当做制造士兵或增加“炮灰”的苗床,换言之,即无需乎人人必婚,人人必负生聚教训的责任;假定这是事实,③近代女子应该觉得庆幸,因为,从此,不负生养之责的可以做些别的工作,而负生养之责的可以真正做些贡献。从人类的立场看,它也并不希望每一个女子做母亲,它认为做母亲的人数不妨少些,但每一个必须是品质最优良的女子。这种选择的原则,有一天受大家公认,④一定可以在我们的性生活里引起一次革命,而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