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心理学-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多了,或遇上什么可以引起烦恼或焦虑的事,是难得梦遗的。
睡眠中的遗精,普通总是一番色情的梦的结果,但也有例外,当其时,做梦的人多少觉得有人在他或她的身边,并且往往是一个异性的人,不过当时的情景总有几分奇幻,几分恍惚,不是普通的语言所能形容。①大体说来,①见菲氏所著《儿童的恋爱》一书。①英文day…dream 或reverie(亦作revery)一词,中文中没有现成的相当的词。俗话中有“出神”的说法,最较近似,但又不便用作译名,今姑直译为“白日梦”。②此层固属事实,但在同一时期里,因为同情心的日渐发展,儿童对于酷虐的事实的记载,也未尝没有“不忍卒读”的心理,犹忆译者在这个年龄的时候,阅《说岳全传》,至“风波亭”一段,便看不下去,终于没有把这部《精忠传》看完。③精神分析派常用的plex一词,有人译为“症结”,也有人说,可以译做“疙瘩”,都可以过得去,今酌定用”症结”。精神上郁结不解的“症结”与普通行文时所用的“症结”,例如,问题的症结,自是不同,读者参照上下文,自可不致相混。① “俄狄浦斯症结”(OEdipus…plex)的名词是根据希腊神话来的。神话说:希腊的城邦之一底比斯(Thebes),国王叫拉伊俄斯(Laius),王后叫伊俄卡斯忒(Jocasta),生王子叫俄狄浦斯。俄狄浦斯初生的时候,神道预言国王将来必为此子所弒,国王于是把他抛弃在荒野,像中国周代的始祖弃一样。俄狄浦斯却没有死,被另一城邦哥林斯(Corinth)的国王收去养大。俄狄浦斯长成后,并不知道哥林斯王是他的养父;同时,又听到神道的诏示,说他将弒父而以母为妻,于是便离开哥林斯;中途遇见了拉伊俄斯,梦境越是生动,而色情的成分越是浓厚,则生理上所引起的兴奋越大,而醒后所感觉到的心气和平也越显著。有时也单单有色情的梦而不遗精;也常有时候,遗精的发生是在梦罢而人已觉醒之后。间或在半醒半睡的状态中,虽有梦境,而性欲的亢进则受抑制而不发生;奈克(Naecke)把这种现象叫做“打断的遗精”(Pollutio interrupta)。
意大利人戈利诺(Gualino)曾在意大利北部做过一个范围相当广而内容也很笼括的性梦的研究;他的资料是从100个很正常的人中征询得来的,其中有医师、教员、律师一类自由职业分子,而这些人,不用说,是都有过性梦的经验的。他指给我们看,梦遗的现象(无论所遗为精液与否),可以发初得很早,比身体的性的发育还要早些。此种年龄,在意大利北部的人口中,以至戈氏所研究到的一部分人口中,早经马罗加以分别确定,而戈氏所征询到的许多人里,便有在这年龄以前做过性梦的。戈氏的100个例子里,性梦的初次发生,自然迟早不同,但到17 岁时,这些人便都有过性梦的经验了;而据马罗的调查,虽在这一年龄,还有8%的青年在性的方面还没有开始发育,其有在13岁时便已开始发育的,则有的在12岁时便已做过性梦。性梦初次发生以前的几个月,这种青年大体在睡眠中先经验到阳具的勃起。戈氏的例子中,37%是以前没有过真实的性经验的(指性交或手淫)!23%曾经手淫过;其余有过一些性的接触。这些人的性梦以视觉性质的为多,触党性质的次之,而情景中的对象,往往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27%),或曾经见过一面的女子(56%),而就大多数的例子说,这对象至少在最初的几次梦境里,总是一个很丑陋很奇形怪状的人物,到了后来的梦境里,才能遇到比较美丽的对象;但无论美丑的程度如何,这梦境里的对象和觉醒时实境里所爱悦的女子决不会是一个人。这一层是不足为奇的;白天的情绪,到睡眠时总要潜藏起来,原是一个一般的心理倾向,这无非是一例罢了;戈氏自己的讨论里,以及上文提到过的洛温费尔德等别的作家,也都提到过这种解释。戈氏又发见,春机发陈的性梦中,所感觉到的情绪的状态,除了快感以外,有的以忧虑为主(37%),有的以热望为主(17%),有的以恐惧为主(14%)。一到成年的梦境,则忧虑与恐惧分别减退到7%与6%。100 人中之33 人,或因一般的健康发生问题,或因性生理发生故障,曾经有过不梦亦遗的经验,而这种遗精总是最教人感觉疲惫的。又各例之中,90%承认梦境中,性梦的情景总是最生动活泼的。34%说,性梦的发生,有时常在一度性交而入睡之后。许多例子也提到在婚前求爱的时期里,性梦是特别多(有一夜三次入梦的),大抵白天有拥抱接吻一类的行为,晚上便有性爱的梦境;结婚以后,这种梦便不做了。性梦的发生,似乎和睡眠的姿势以及膀胱中积尿的数量没有什么很显著的因果关系;戈氏认为主要的因素还是精囊中精液的充积。有不少学者(洛温费尔德等)都曾提到过,凡属做性因事争论,竟把拉伊俄斯杀了。接着底比斯邦发生国难,俄狄浦斯用他的智谋替它解决了,于是被拥戴为底比斯邦的新王,接着就娶了伊俄卡斯忒做王后,终于成全了神道的意志。后来他和伊俄卡斯忒发见了彼此原有的血缘关系,伊俄卡斯忒便自缢,而俄狄浦斯也自己把眼睛挖了出来,结束了这一出悲剧。希腊三大悲剧家之一的索福克勒斯(sophOcles)著有剧本,即名《俄狄浦斯》。
①心理学中本有所谓区别心理学一门,这一门的心理学至少应当包括个别的心理、性别的心理和年龄别的心理。就目前的心理学发展而言,大约关于个别心理的研究比较多,其次是性别的心理,最欠缺的就是年龄别的心理。又就大体说,这三方面的研究都嫌不够。梦,其梦境中的对象总是另一些不相干的人,而难得是平时的恋爱的对象;即使在人梦以前,在思虑中竭力揣摩,以冀于梦中一晤,但也是枉然。②有一个解释很对,大凡睡眠时,白天用得最多的一部分情绪,总是疲惫已极而需要相当休息,白天悲痛的经验,我们知道也是难得入梦的,人梦的往往是些不相干的琐碎的事,悲痛的情绪如此,大约欢乐的情绪也如此。许多学者(例如霍尔等)③也注意到过,性梦中的对象无论怎样的不相干,此种对象的一颦一笑,或一些想象的接触,已足以引起性欲的亢进。
性梦自有其诊断的价值,即梦境的性质多少可以表示一个人在实境里的性生活究属有些什么特点,这一层也有不少学者曾经加以申说(例如冒尔、奈克等),对象的身上要有些什么特殊的品性才最足以打动一个人的性欲,是因人而有些不同的,这种在实境里最足以打动性欲的品性,在梦境中往往会依样画葫芦似的呈现,甚至于变本加厉地呈现。就大体说,这一番观察是不错的,不过得经过一些修正或补充,尤其是对有同性恋倾向的人的性梦。一个青年男子,无论如何的正常,要是在实境里还没有见到过女子身体的形态,在梦境里大约也不会见到,即使所梦是一个女子,这女子的印象大概是很模糊的。这是一层。梦境是许多意象错综交织而成的,既复杂,又凌乱,这种杂乱的光景很容易把两性形态上的区别掩饰过去,使做梦的人轻易辨认不出,所以尽管做梦的人心理上毫无变态或“邪孽”的倾向,他梦境中的对象,依然可以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这又是一层。有此两层,所以极正常的人有时也可以做极不正常的性梦,甚至所做的性梦,照例是变态的多,而常态的少,而这种人,就他们的实境来说,真可以说是毫无瑕疵,绝对不容许我们疑心到他们心理上有什么潜在的变态或病态的。性梦虽自有其诊断的价值,这一点我们应当记取,以免有时候妄加诊断。
就大体说:男女两性在睡梦中所表现的自动恋,似乎很有一些区别,而这种区别是多少有些心理的意义的。在男子方面,这种表现是相当单纯的,大抵初次出现是在春机发陈的几年里,假如这人不结婚而性的操守又很纯正的话,就一直可以继续下去,每到若干时间,便表现一次,一直到性的生命告终为止,这时间的距离可以有些出入,但少则一星期,多则一月半月,上丈已经讨论过。表现的时候,大抵会有性梦,但也不一定有性梦,而梦境的紧要关头,也就是性欲亢进的紧要关头,则不一定总是达得到的。性梦发生的机缘不一而足,身体上的刺激、心理上的兴奋、情绪上的激发(例如睡前饮酒)、睡的姿势(平睡、背在下)、膀胱积尿的程度等等;有的人改变床榻,就会梦遗;同时男子性现象也有其周岁或周月的节奏,这种节奏的存在②子女对于父母,可以发生恋爱的情绪,以至于婚嫁的愿望,这在寻常经验里虽不难寻找,而在以前的文献里,却不容易觅着什么左证,在注重伦常与孝道的中国文献里,自然更不必说。不过在唐人说部里(载君孚《广异记》)我们看到很有趣的一段记载:“顾琮为补阙,尝有罪系诏狱,当伏法;琮一夕忧愁,坐而假寐,忽梦见其母下体。琮愈惧,形于颜色,流辈问琮,以梦告之,自谓不祥之甚也。时有善解者,贺曰:‘子其免乎!’问:‘何以知之,’曰:‘太夫人下体,是足下生路也,重见生路何吉如之?吾是以贺也。’明日门下侍郎薛稷奏刑夫入,竟得免,琮后至宰相。”生路之说,固然解得好,但顾琮这个梦毕竟是一个带有“母恋”的性梦(性梦的讨论,见下文第四节)。人穷则呼天,劳苦倦极则呼父母,顾琮在当时的环境下有此种潜意识的活动,而至于形诸梦寐,是极可能的。③女儿对父亲的俄狄浦斯症结又有过一个不同的名称,叫厄勒克恃拉症结(Electra…plex),亦出希腊神话,但不甚通用。与梦遗的表现也有一部分的关系。总之,在男子方面,梦遗是个相当具体而有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