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札-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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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风一般在她耳边来去,她就这么看淡了别人的爱情。但有的时候,一个画面也会让她感动,她在黑暗中奇怪地生活。在这条魔力大道上,她永远遮掩着她的绝望,她静静地不去打扰那些情人们,他们闭着眼睛,错过了电影画面。她把梦想连同冰激淋一起出售,一个微笑不经意地划过她的唇边,拿着手电筒的她感觉自己很美,可以去做电影明星。有的时候剧场里空无一人,整个电影就是她的演出,她就是英格丽褒曼,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她熟悉的人们,那些冰冷的人们,从来不说一个字,从来没有人与她握手,她的眼泪于是流下来,在银幕上出现“剧终”的时候。”
那首歌叫Magic Boulevard,能记得这么清楚,也许是因为她也有一条魔力大道。
望着那五人的背影,其中一个是她认识的,欣长的身材从后面看来依旧是没有疏漏,淡定的气息隔着几尺的距离也清晰得如同近在身旁,比起其他四人的傲然自得,他倒是显得低调。古澜梵有些恍惚地想起刚才这人拿酒时看她的一眼,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有了喝酒闲聊时的怀疑试探,看来自己从的他假想敌名单上划去了。可这种即刻的界限分明让她心里一瞬间有点梗塞,就跟不小心吞了根鱼刺一样。的确,她也自认为自己是个微不足道的人,可是有自知之明却不代表她愿意接受任何一个人的鄙视。
不过,她现在不想去和这种没相干的人计较这种没营养的事,古澜梵完成大厨交代的任务,推着餐车离开了情绪激昂的中心,回到了她的地盘——酒台,将工具放回了原位。蹲下身整理东西,石台遮挡下,她撩开白布从餐车分格里拿出一只沉甸甸的深蓝色酒瓶,打开自带的酒具箱,揭开底层的绒布,竟还有一个暗格,把战利品轻放进凹层,刚好合适。利索地将上层的绒盒盖上去,将箱子扣合,拨乱密码轮盘。
完成属于自己的最后工序,从台后冒起身,吁了一口气,知道没人会注意这边,忍不住裂开嘴,无声的得意大笑。心情飘扬地拿起一个装了朗姆的调酒器,姜汁汽水、芭乐汁、芹菜粉、洋葱粒、可尔必思、蓝柑汁、薄荷蜜,将近在手边的配料不管搭配不管比例随手抓倒进去,摇啊摇,甩啊甩,独乐乐的耍帅接连高抛。
将无指标混成品倒在杯中,古澜梵看着那颜色怪异的即兴之作,端起杯,有些迟疑地小抿一口。
噗!失败地放下杯子推得远远的,古澜梵苦着脸把注意力放回人群,正气愤为什么老吉布随手抓出来的让人沉醉不已自己混出来的却是杯发酵的馊水时,猛地僵住,愕然。
隔着层层人墙,那个人喝着酒,和周遭的人交谈着,可视线却不离自己。古澜梵心里突突跳个不停,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像是只乱闯地盘被眼镜蛇盯住的野兔一般动弹不得。一股无辜感油然而生,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莫宅的宅邸遍及世界各地,而气势规模以英国和中国两地的宅邸为最,因此一座宅邸里的居所总是分为两种,位于主正位的庞大建筑是主人才能拥有的奢华尊赫,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则是仆役统一的住宿地。莫族老辈人徙家徙人不徙根脉,百年岁月,世界日新月异,生活常态也发生巨大的变化,可有些东西对中国人来说是渗到骨子里的,比如说宅地风水,这三层的方格屋即使朴素,即使是西式风格,可它的位置却是居于这所宅地的守位上,仆役的房间门牌分别是青龙、明堂、天刑、朱雀、金柜、宝光、白虎、玉堂、天牢、元武、司命、勾陈。曾经十二时神的门牌代表着轮班的次序,可随着主家迁到伦敦,这些个陈规旧矩逐渐废弃,不过,那桃木牌子却依旧挂在墙上,让在此借住一周的古澜梵吃惊不已,私地里怪叫这家人脑子有毛病。她是外召进来的,可论起来仍旧是个下面打工的,所以,那些客间套房是轮不到她住的,来后开始被安排在明堂间,可她嫌不自在,对分到天牢间的巴里痛斥莫家的这些豪门贵胄,把仆人当犯人看,连房间名称都叫做牢房,把本就不痛快的巴里一把火烧起来后又劝他忍耐,接着自我牺牲换了房间做了“囚徒”。
晚宴结束当日深夜,月色朦胧。古澜梵同屋的人忙了一天都早早睡下,她收拾好行装后在床上翻来滚去,想到明日就要离开这让她不舒服的地方就兴奋不已,眼睛还是睁得晶亮,便穿上衣服悄声出了房间。无聊地摇到楼梯拐角处,却瞥见长形窗外一道黑影掠过,立刻蹲下身子扒在窗边细看。
“好象……认识。”她记一个人往往是从轮廓外行开始,见过的人凑她眼前了她也认不出,可远远的模糊影子她却能辩识出来,大学时常被好友嘲笑她是个最具远视功能的近视眼。
在阶梯上坐了会儿,丝丝凉意窜上了身,在好奇心和保守间挣扎半天,古澜梵决定尾随上去看个究竟,难得进一回这种豪门深宅,多看看丑闻秘辛对自己研究欧洲贵族丑史有助益。揉揉冰凉的屁股,披散着一头乱蓬蓬的卷发顺着扶手滑了下去。
“非。”见心心挂念的俊逸男子在自己的短讯后收到匆匆赶到,姜颜心中一阵喜悦却又很快黯淡下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莫非走进八角亭,姜颜扑进他的怀里,迟疑了一下,他轻搂住怀中娇弱女子,低声问道。这个女人总是这样的娇弱,总是在寻求别人的呵护,就像是菟丝花和曼佗罗的综合体,依附着男人却又散发着致命的毒。
“你明知道那是借口,我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了,非,带我走吧。”
“阿颜,我不能,你我都是这个家族的人。”莫非拍抚着她,说着不变的拒绝。
“家族!你们心里就只有家族,他也是,你也是,为什么没有人考虑我的感受,你知道吗,最近他一直在逼我给他生孩子,他想要一个继承人,你也要这样吗?看着我为别的男人生孩子。” 姜颜紧抓着莫非的衣服,撕心低泣道。发丝凌乱,泪光涟涟,惹人惜怜。
“阿颜,他是我尊敬的叔叔。”僵持地沉默了半晌,莫非一字一顿地说道。
“尊敬?你说尊敬?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去尊敬他?” 姜颜凄然大吼,一把掀开狠心的男子,却看见他一脸的挣扎与痛苦,右眉微微下塌。
心中一紧,神情安静了下来,“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们俩又怎么逃得了呢,这个家族对背叛者的报复有多残忍我还不清楚吗?你不用故意说那些话来伤害我了,我知道你是在说谎,你不知道吧,你每次一说谎,右眉眉角就会垮下来。”
心痛地伸出手温柔地抚弄着情人的眉角,一遍又一遍,这是他爱自己的证明。
重新将姜颜搂入怀,莫非的声音中满是压抑的痛苦,“对不起,对不起……”埋在姜颜浓密发丝中的俊颜恢复了漠然,微塌的眉角扬起,眼睛犀利地盯住亭边的矮栏。
夜风席卷,几缕泛着暗红光泽的长丝在木栏间隙中随劲风荡扬,在它不该出现的时间不该出现的地点。
“谁在那里?”几束光探扫过来,喝问声从不远处传来,接着是小跑的声音,是值夜的守卫。
“非,有人过来啦!怎么办?!”从温柔的怀抱中惊弹起来,姜颜水柔的清妍脸庞上布满了惊恐。
“别慌,”莫非将她凌乱的发丝拟到耳后,声音镇定如常,“你从小道离开,赶紧回去,从偏门出去,会有人接应你的。”
“那你呢?”眼见光束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姜颜不肯放开莫非的手,忧心地急问道。
“我在这应付他们,放心,不会有事的,快走。”手一扭,反抓住姜颜的手将她推离。
虽然不舍,可姜颜也知道两人的事绝对不能被发现,出了亭子,踉跄着沿着僻静的小径离开,泪水不住地顺着玉容淌下,这样的家族怎么会容忍乱辈出轨的人留下,她不想牵累心爱之人,前程也好性命也好,那残酷严苛的刑堂的手段她是见过的,那是她幼时难忘的噩梦,何况她丈夫是无生界出身的人,又怎会是容忍妻子的不忠贞,家族的怒气是她和他无法承受的。
很快地,纤弱的身影消失在茂密的小林中。
古澜梵蜷缩在石亭的墩基旁,深夜的风一阵一阵地刮,凉寒十足。她出房间只是想在走廊散散步培养一下睡毅,只简单地笼上一件半长的粗麻大披挂就跑了出来,根本没料到自己会蹲在风口上听三点档的爱情广播剧,剧本俗烂,可上头的是真人演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于是,她蹲缩成一个球,把披挂领口拽高,遮住半张脸,朝手心里偷偷地呵气,不发出声响地揉搓着。
剧本按例行公事上演,不识相的家丁一二三冒出惊扰了偷情的狗……缠绵的鸳鸯,然后,女主角希希索索地拨开草丛,消失在黑幕中。
真是熟门熟路,她今天下午在灌木丛里穿行,尤其是过那几排红荆棘的时候,可没少被划破皮。
“会有人接应你的。”学着别人的口吻,夸张地对着空气无声地扭曲着面部肌肉。现代人真是有忧患意识,要偷之前做足了撤退的充分准备,比起那爬墙的张生不知进化了多少倍。
“非……非少爷!”那边本以为可以逮个小贼多领点奖俸的两个守卫将电筒几乎戳到别人的脸上,才愕然发现那是他们绝对开罪不起的主子。
“对……对不起,我们以为是……不小心冲撞了您,真是对不起……”
“太黑了,我们没看清……”叠声赔着不是,两人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没关系,你们也是尽自己的职责。”莫非不在意地摆摆手,让两人不必在意。
守卫瞟眼细窥,见他神色尖确实没有怪罪之意,吓得青白的脸逐渐恢复了血色,思维也正常起来。
“非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