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札-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摩挲,钻进了被子里,想起伤口,改趴为躺,将被子理了理把自己盖严实,别着凉感冒了。
呼——
睡觉。
午后,趁莫家仆人像工蚁一样辛勤劳作时瞅个空便偷溜了出来,听丽丽安说今天是秋姨照惯例举办家族聚会的日子,被邀请的是莫家家族中亲近的小圈子。
在这已经住了两个多星期了,吃睡的时间都被盯得死死的,作息规律得不得了。我每天都拖到很晚才睡,丽丽安前脚走,我后脚就自动自发地溜到“收容所”,也就是变态越的卧房去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那天我一觉睡到天色微明,一睁眼,就看到莫予越面对面的躺在我旁边睡得很沉,正想尖叫时突然想起是自己占了人家的巢,他没把态度嚣张的我给扔出去已经不错了,没道理还把这么舒服的水床让我一人独霸,抓抓头,趁他还在睡硬着头皮回到鬼屋换了衣服。到了白天也没见他说什么,我自然不会傻得去追问个清楚明白,就大大方方地继续霸占他的半边床,偶尔遇上他宿夜不归时,我更是乐得在超大的水床上横滚竖跳,后来我干脆晚上连衣服一起偷渡过去,那阴地我能不进就不进,直接换了衣服下楼。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每天我都起得很早赶在丽丽安来之前下楼,这样一来我的睡眠时间就缩短了不少,所幸的是白天没有什么耗费体力的事,每天醒着时做的事就是吃点心喝红茶加陪聊,好象只有嘴在动而已,没有游戏打,没有电影看,无聊得要命,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天天听妈妈经讲儿女事,我都快成中年妇女的知心好友了。
秋姨身为主办人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忙着晚宴的筹备,我这才有点个人空间,让每天都饱受折磨的耳朵休息一下。
独自坐在路边的栅栏上,享受着迎面而来的带着清新草香的微风,在一望无际的绿野里,看见一块块棕色草地。那是提供羊群冬草的人工草场。棕色的牧草,被牧民们用铲草机,卷成一卷卷近一米宽的卷草,散堆在场地里晾晒,待冬日使用,而被铲割光的草地,又已长出新的牧草。 有趣的是在公路两旁的绿色草场上,偶尔也会看见许多大白猪带着白色小猪崽在广阔的天地里追逐、戏闹或啃草。不同的是用天然牧草饲养的圈栏里,设有许多独立结构的半圆形约三米长的水泥下水管道般的小猪圈,供它们在雨雪天气里歇息;相映成趣的是,在绿野里,也会看到黑白杂驳的花斑奶牛和白色的鹅鸭群。英国的牧民很聪明,用广袤的绿色原野饲养家畜,既省去了为家畜修筑圈栏、清理圈栏的繁重体力劳动,又能使家畜们的粪便,沃育它们的天然饲料:牧草。迷雾(三)
还真是田园风光,一点世俗气息都没…有——,咦?怎么那边烟尘滚滚的?
手一撑,我从栅栏上跳了下来,拍干净裙上粘的灰,眯着眼睛往大路上看,就见一辆接一辆车从烟尘中驶了出来,随着距离的减少,在视线中越来越清晰,哇,跑车,哪个骚包居然把敞蓬车开到乡下来了,哇哇,这个更猛,怎么来的都是名牌车?这辆宝马车怎么有点眼熟,车里坐的人是——
喝!
往后一退,我没心思管是不是会弄脏衣服,飞快地爬过栅栏跳进草场,趴在草地上,栅栏附近因为地势略高草长得茂盛些,我轻拨开面前的几根草,从空隙中偷瞧驶进别墅前空地的宝马车,车打了个漂亮的旋,停在了那辆骚包敞蓬车的旁边,前车门开了,下来一个高大的男子,脸上似乎有条疤痕,他走到后面拉开后座的门,恭敬地站在一边,一个穿黑西装的俊逸男子从后座钻出来,三十来岁的样子,淡漠的气息即使隔了百米远依旧可以使人清楚地感受到。
爸爸!刚才从敞开的车窗里瞄到疤面大哥,我还不敢太肯定,结果真是他,怎么会来这儿啊,也是来参加家族聚会的?客人名单是秋姨拟定的,也就是说他不是和变态越熟悉,而是和这一家子都很熟……啊啊,怎么办?我是以水各的身份待在这疗养的,一会儿碰到不就穿帮了吗,被秋姨责难我不在乎,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可万一她知道那个“未婚妻”的事一口咬死我再也不放开怎么办,我总不能一拳打掉她下巴让她松口吧——
“去、去,别烦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脚边磨蹭干扰我的思绪,我踢了踢腿。
咦?又有车来了。
“啊——,让我死了吧,简直莫名其妙嘛。”看到接连从车上下来的人,无力到极点,我把脑袋埋进草里,泥土味飘入鼻子里,干脆亲密到底,直接把脸贴在微润的黑土上,草戳在颊上有点刺刺的。
这一个多月来总是在挪地方,从玄蓝组到街头巷尾,从街头到医院,从医院到乡村,我一直努力地适应新环境新人际,就在以为要和过往就此说永别的时候,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又重新出现在眼前,11年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来,刚才第二批下车的人大半我都认识,有的只是一架之缘,有的不但认识,而且是知之甚详。
“别闹我,烦死了。”用力把老在脚边打转的东西扫开,心里又怄又怨,我整整11年的努力成果就是趴在这儿认人吗?!
“哎呀!”不自觉地痛呼一声,有东西突然压上我的背,肺里的空气全挤了出去。
“咳咳,搞什么啊——,哇靠,居然还踩我。”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竟然还在我背上乱踏,爹的,有脚可踩就肯定不是死的,不是死的那就是故意的,撑起上半身,臂膀用力往后一掀,背上的东西滚了下去,摔在一边的草地上“哼哼”直叫唤……哼哼?
转头一看,一只圆滚滚的小白猪四脚朝天地乱蹬它四只短肥的蹄子,嘴里叫个不停。连只猪都知道来踏屑我。站了起来,反手揉着惨遭践踏的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小子,今天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残忍。”
朝猪崽扑过去,抱个满怀,一手紧紧勒住它的猪脖子,一手抓着它噗噗直扇的大耳朵,用力扭转,嘿嘿阴笑,“这叫‘扭转乾坤’。”
“哼——,哼——”
怀里的猪崽痛得直叫唤,听到耳里畅快无比,抓住它的细尾巴将它屁股朝天地拎起来,用力晃荡,“小子,踩到我也算是咱俩有缘分,姐姐心地善良,就提供一种新死法,让你在猪史上留名,创下惨死之最,知道什么叫‘活叫驴’吗?不知道吧。到了你这儿叫改名叫‘活叫猪’。”我眉飞色舞地为手里的小东西讲述从书上看来的一道中国菜,“其实也没什么,就把你洗干净了捆好,旁边放一锅烧沸的老汤,然后别人想吃你哪,厨师就剥下哪一块的皮,露出你嫩嫩的鲜肉,用木勺舀沸汤浇那块肉,等浇得肉熟了再割下来,装盘上……”
停了停,地皮怎么好象在震动,疑惑地扭头向后看,就见一团黑影以极快地速度朝我这边气势汹汹地奔来,那个是——,瞪圆了眼,一松劲,手里的猪崽垂直落地。
“亢——”
“啊——”猪崽痛喊的同时,我尖叫出声,拔腿就跑。
不要追了,是你家儿子踩人在先,我不过是礼尚往来,况且又不是真要活浇它,纯属精神恐吓而已,快回去安慰它受创的幼小心灵,穷寇莫追啊——
“救命啊——”
开阔的棕色草场上,我拿出吃奶的力气死命狂奔,脚底生风,裙摆翻飞,后面紧追不放的是一头红了眼的成年黑猪,四蹄腾空,肥膘抖动,惊叫声在空旷的草场里传得老远。
牧民们都在另一头,隔得很远,有人注意也来不及救我,我急急煞住,趁那头追红眼黑猪因为惯性冲过头时,倒转方向按原路逃窜。
爹的,那些人居然在路边一字排开看我被猪追杀,呜——,糗大了。就知道你们没人性,不帮忙就滚一边去,你们全堵在那儿,我怎么过去啊。居然又来了几个,混——,哎?那人是——
“季大——”没空隙让我爬过去,停下来借道又肯定会被后面的猛猪追上,正着急就看见希望之星从人堆里冒了出来,我狂喜大叫。
冲到栅栏边,一把抓住身高力壮的季大伸出来的手,脚底一空,身体腾空,我被提抓起来越过一人高的栅栏,刚落到季大的宽肩上,就听“嘭”的一声,原本排排站的人低呼退后,侧首一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那头黑猪竟然一头撞上栅栏,遭阻拦后,还不死心地朝我的方向扑在栅栏上,吭吭直吼,筒嘴里喷着白烟,样子狰狞无比,像要把我撕碎才甘心。
变态!这儿人变态,猪也变态,这也叫家畜,分明就是没角的野猪。呼,还好这栅栏够高够结实。
一会儿,那猪终于放弃,哼哼着一步一回头地扭着屁股离开,那些看热闹的家伙也嗤笑着散去。
季大放下我,担忧地拍拍我红热的脸,“丫头,没事吧?”
没回过劲,我没说话只能感激地朝他点点头。
“水各,有力气跟猪赛跑,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戏谑的声音一旁响起。
一看,果然,是笑得斯文的莫因隐。他后面是同样面带笑意的姜君,以及一脸鄙视的莫予行。
很高兴地接受莫因隐的嘲笑,我冲他们嘿嘿直笑,“托福,托福。”
“居然被只畜生追着跑,你是白痴吗?”
哦,哦,不愧是行小弟,一见面就贬低我。
沉着脸走到他跟前,狠狠盯住他。
“看我干嘛,事实就是事实,你不是白痴怎么尽做蠢事。”
悠地变脸,换上腻人的甜笑,我一把抱住他,“呵呵,行弟弟,姐姐好想你喔。”
“笨蛋,放开我。”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