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札-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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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什么给他们说一声,别太晚了。你们照顾好小姐。”
“是,夫人。”
“好,秋姨晚安。”我和仆人同时答应道。
“晚安。”
呼——,见人没影了,我倒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看着老式钟表,下面的黄铜钟摆有节奏地左右摇摆,安静的大厅中只有咔嗒、咔嗒的声音,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在耳傍,上瞟钟面,短针已近11的位置,心里惊了一下。
“不会吧,怎么过得这么快,都要11点了。”我喃喃自语道。心中无声哀叫,什么都可以躲,可这时间该怎么躲啊——
又不可能一人在这傻坐熬夜,就算我不怕无聊,也得那些坚守阵地的仆人同意啊,怎么办?我不想睡觉,不要睡觉,我不要一个人在那阴森森的房间里待一整晚,我不要一觉睁眼就剩下一个脑袋看见自己被分成一块一块的,积攒了16年的青春热血被别人当洗澡水。雾(一)
死挨活挨续了三杯红茶,储量限制,有进就得有出,最终经不住生理需求的抗议,我离开了坐了整晚的沙发,考虑着换个什么方法继续赖,再好的红茶喝多了人也会涩。
“小姐,你要休息了,丽丽安。”一旁托着银盘的女仆见我起身,立刻叫唤同伴。
“啊?我……”是要去上厕所。
没等我说完话,眼一花,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小姐,请随我来。”
好,好神速,蓄势已久了吗?再看一眼挂钟,时针和分针马上就要二合一了,哎——,该来的总归会来,躲过了今天,还有明天后天,如果住一个月呢,一个月不睡觉也是可以死人的,这样也不是办法,弄不好别人还以为我耍性子难伺候,认命的收回视线,抱歉地笑笑。
“对不起,我没注意时间。”细声道歉,这家的人从上到下我一个都不敢得罪,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吃亏的只会是我这个外来人,好想念在家的鸭霸日子,有个阿德任我搓圆捏扁。“你们一定累了。”
“小姐,不用跟我们客气,您是贵客,服侍好您是我们分内的事。”
那你干嘛跑那么快截我的话尾。跟着叫丽丽安的女仆后面小声嘀咕,慢腾腾地走着,反正我是病人。
“小姐。”等我拐弯,她已经在前面站定,房门大开。
微加速,我走到门口,房间的灯已经全部打开,可大概是设计风格的关系,除了床头小灯外,整体亮度偏昏黄,更显诡异。
省电费啊——,换几个100瓦的灯泡又花不了多少钱。
一反之前的距离,我紧跟着丽丽安后面走进去,眼睛就固定在她后颈上,她大概有拉丁血统,微棕的肤色感觉健康野性,咦?好特别的胎记,不是颜色,而是形状,就像勾玉一样,普通的淡青色配上正好合适,东方的神秘宝物成为一个西方人身上的印记,好有意思,她前辈子也许是东洋人。
拉开被褥,丽丽安转过身,“小姐,上床休息吧。”
“谢谢你。”换好丽丽安准备好的白色丝绸睡裙,老老实实地爬上床,却听见背后一声窃笑,翻翻白眼,真是对不住了,本人低俗,不知道除了爬以外,还有什么优雅的方式能让我躺上这张超级豪华床,总不至于翻跟斗吧。
装没听见,我爬到床中间,躺下身,趁她帮我塞理被子时,故作不经意地说道:“丽丽安,这间房间是谁的,这么漂亮。”
“这房间好多年没人住,因为小姐来了才整理出来的,听说原来是老夫人的卧房。”
“老夫人?是莫奶奶吗?怎么没有看到,她不住这儿吗?”
“老夫人是夫人的母亲,已经去世好多年了,我祖母说她死的时候才30来岁,正是最美的时候,就像一朵盛放的玫瑰突然凋零。”
好有诗意的老祖母。“看夫人就知道老夫人一定很漂亮,真想见见她,可惜已经不在了。”幽幽叹气,我一脸的失望试图勾起她的同情心,就盼她多待会儿。
“呵呵,小姐你不用失望,这房子里到处都是老夫人,你想看随时都可以看啊。”丽丽安慰道。
啊?有没有搞错,走前还给我制造鬼故事的幻想空间,我才不想半夜见一个死了几十年的老女鬼。
“喏,看见那画像没?那就是老夫人。听说是她20岁生辰时专门请人画的。”她手一指,对准的正是我的噩梦之源。
……丽丽安,干脆点,你把我敲昏了再走吧——
让恐怖气氛膨胀到最高点后,笑吟吟地道声晚安,丽丽安离开房间,走前还“体贴”地关上灯,喀,门被细心地掩上,若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丝月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中透了进来,落在床边。
一点点地往下缩,眼睛小心地扫过房间,总觉得角落里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把将被子扯过头,抓紧被沿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下一个缝隙。
不怕,不怕,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人死那么久早化灰投胎了,我和她又没不认识,就算她变了鬼,也不会找上我……不知道生前杀人无数死后会变成什么样的鬼,应该是恶鬼吧……我不想,我不想,睡觉,睡着了就没事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一只猪、两只猪……
我努力催眠自己,无奈越是暗示,精神反而越紧张,蜷缩成龟状在密不透风的被子里小口呼吸,二氧化碳的效应下,没一会儿便开始全身冒汗,丝质的衣料很快就浸湿了,闷得难受,可我根本不敢探头出去。
呜呜,妈妈——
“咚、咚。”轻轻地扣门声响起。
身体一僵,恐怖电影情节在我脑中掠过,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莫米洛,睡了吗?”压低的声线透过门,穿过被子,钻进我的耳朵,讨厌但是熟悉的声音。
唰地一下掀开被子,咚地跳下床,狂奔向门,一把拉开。一连串动作完成不到5秒。
门外的人已转了一半身子,听见声响,又转了回来,虽然走廊很黑,可我知道他是——
“越叔叔。”不管他是否看得见,我毫不吝啬地展开大大的笑容,第一次不带讥讽地冲他甜甜地叫了一声。一颗斗大的汗珠从额角滑下,滴在白绸上,消失。雾(二)
“这么晚还不睡?”
黑暗中只能看见他的轮廓,我抓抓汗湿的头发,继续对着一团黑笑嘻嘻地道:“睡不着,我有认床的毛病。”
“是吗?”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模棱两可的回答听不出他的情绪反应又看不见他的表情,找不到话题,只好就境发挥,可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这句话既有点斥责又有点埋怨的意味,急忙补上一句,“你工作一定很辛苦,呵呵。”
“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多休息为好,就别把家里的娇惯带出来了。”
楞了一下,家里的娇惯,我哪有机会被娇惯,虐待倒是不少,他这话是在暗示我别耍小姐脾气吗?没有波动的语调听不出是讽刺还是玩笑。
没等我回转神来,一句“晚安”后,就觉两人之间的距离空了出来,莫予越融进更深的黑暗中,连那点轮廓也看不见了。呼——,一股冷空气从背后袭来,在脚边盘旋,大概是因为打开房门,空气流动的关系——吧?
浸汗的睡裙在出了“龟壳”后热温消散,贴在身上又湿又冷,感觉很不舒服。头皮发麻,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一眼女鬼的原卧房,一咬下唇,朝莫予越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就算莫予越再讨厌,也总比和媲美伊丽莎白的女人在一起强,至少他是个活人。
有了,那个房间亮着灯。
黑暗中的灯塔啊——,激动地向目标:变态越的房门扑了上去——
“哎呀——”
痛!门居然是虚掩着的,用力过猛的结果是我失平衡,狠狠地跌了个狗吃屎。房间铺了地毯,虽然手脚没擦伤,可直直地扑在地上的震动让胸口一阵抽痛,是手术的伤口,才拆线没多久,新肉还没完全长好。
没有动作,我就这样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等待疼痛过去。千万别震裂了伤口,我可不想重新缝针,麻醉剂用多了会影响本就不多的智力。
感觉没什么事了,我撑坐起来,抬眼却看见正对面的椅子上闲闲地坐着房间的主人。他翘着腿,修长的手指轻夹着一根烟,完全靠在椅背里,就那样好好地坐着,看着我,若不是他嘴角噙笑,我还以为自己脑门上贴了狸猫树叶隐形了。
“晚安。”站起身,揉揉手肘。改仰视为俯视。这房间和我住的那间完全两样,时空差了几个世纪,清爽的黑白组合,线条设计流畅,风格大方中带精细,挺和我脾胃。
“你这么气势汹汹地扑了进来就为说一句晚安。”显然我的先有礼后有节让某人很开心。
“我是……”糟了,只顾着抓草忘了问这根草肯不肯让我抓,该怎么说才能留下来呢?有话要谈?谈什么可以谈一晚,他也没必要陪我熬夜;我不敢一个人睡?不要,说实话太没面子了,支吾了半天我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借口。火气上冒。
爹的!我干嘛要向他解释,才到他家第一天就被折磨成这样,我老妈就我一个女儿,你们不在乎,我自个疼自个行了吧。
懒得和变态越眼对眼,转身直接走想铺着黑罩单的大床,高度只有那张超级豪华床的一半,很好。
不理会主人是否允许,身体直接前倾,人就摊了上去。呼哇,是水床,好舒服,变态越挺会享受的嘛。蹭、蹭、蹭。我像无脊椎动物一样,在床上摩挲,钻进了被子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