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情事-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哥,别抛下师师,带我一起走吧!” 稚嫩颤抖的声音让人肝肠寸断。
他要带着这么一个柔弱漂亮的女孩子逃亡吗?他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刀枪弓箭无眼,伤着她怎么办?而且在那个放眼望去都是欲求不满的纯男人之地,万一有人对师师兽性大发怎么办?还是留在后方吧!有流传千古的绯闻作为铁证,赵佶肯定会罩着她的。至于绯闻会否变成事实……,总也比上战场的好:“太危险了,哥哥只是暂时离开,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的。哥哥不在的时候,皇上会照顾你的。”
李师师还想说什么,屋外传来一阵震天的吵闹和金铁交鸣声。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谢泽铭突然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凭什么他就要哭哭啼啼的上演这种八点档的生死离别肥皂剧?凭什么他就不能离开得轻松活泼一点?他要给痛苦包上糖衣,他要给黑暗点上一盏小灯,这样当他以后回味之时,才不会让悲伤掩盖了生命的色彩。
放下李师师,抱起笔记本,系紧包袱,谢泽铭走上外面的回廊。
陈总管脸色已经全白了:“怎么来得这么快,完了,完了!”
话音未落,楼下的大门在一声巨响中死无全尸。无数顶盔带甲,气焰嚣张的人冲了进来,转眼楼下的大厅里便人头汹涌,多半便是太后派来的御林军了。清闲幽雅的清净楼顿时变成刀光如雪杀气腾腾的杀戮场。
数以百计的箭头笔直的对着谢泽铭,以确保只要将领一声令下,谢泽铭就能立马变成刺猬。
谢泽铭暗叹一声倒霉,轻轻将吓呆了的师师推进屋里去。可惜他的悬浮机对弓箭这种远程武器没有什么作用(又一次后悔当初没带坦克来)。事到如今怕也没用,不如静观其变。
只听靴声响起,一名太监和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并肩走了进来。
太监神情高傲,但那位将军的脸上的神色却很谨慎。
将军的耳边还回荡着蔡京刚才说的话:“周将军这差使实是棘手!太后的懿旨自然是必须遵行的……,可皇上最是重情,对那东鸿真人更是情投意合。他日皇上如若知今日此事是你所为,只怕你性命难保啊!”一番话吓得他急求对策,蔡京便悄悄教他:“你此去,只围住那人,如有机会便放他离去。如若无此机会,亦万不可出手伤他。就放手让王公公去处理,到时也有个推委之人。”
想到这里,再次用眼光跟手下的副将下令不可轻举妄动后,那周将军心里才定了下来。他打定主意,决不发出“放箭”或“格杀勿论”之类没有退路的死令。
他旁边的王公公哪知他心里转着的念头,大模大样的居中一站,尖着嗓子道:“谁是妖道李东鸿,出来接懿旨!”
只有谢泽铭一人穿着道装,于是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谢泽铭身上。
切!要杀就杀,还那么多废话,不是给他找机会逃跑么?谢泽铭心里稍安,驾轻就熟的露出他千锤百炼超凡脱俗的神仙微笑。
“哗!!”那些本来还觉得他不怎么样的御林军立刻口水横流,连王公公一时也看呆了。
清净楼里爆发了有史以来第二次特大洪水,超过了历史最高水位,多亏李鸨母是过来人,立刻下令打开所有门窗,才避免了人类溺亡事件的发生。据事后调查,在这次洪水中英勇就义的老鼠蟑螂蚂蚁跳蚤难以计数,直到二十年后才缓过劲来。
谢泽铭敛起笑容,跳上栏杆,懒洋洋的向前走去,左脚自然的踩在了空气中。
“嘶!”一片倒抽冷气声,下面立刻有那么几十个人抢过来想接住他。(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谢泽铭稳稳当当的站在半空,仿佛脚下有一块看不见的楼板:“贫道方外之人,不接红尘之命,你不用宣了。既然清净楼已不清净,贫道另行觅地潜修便是。”
不用周将军下令,亮晶晶对着谢泽铭的箭头争先恐后的纷纷下垂,指向地板。
开玩笑,跟神仙作对,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的。
“不要!呜呜……别走,哥哥!呜呜呜呜……”李师师扑过来,哥哥是世界上唯一没有任何企图的,真心对她好的人,现在却要离开她了。她小小的心灵说不出的难过。
谢泽铭压下心底的伤感,转头笑道:“师师,缘来缘去,聚散离合,冥冥中都是天意啊,如果还有缘分,我们自有重逢之日。所以……你就别捂(呜)了,再捂痱子就出来了。”
“嗵!”本来还一脸严肃听他讲解缘分的听众倒下一大片,连一向稳重的周将军也忍不住嘴角扭曲。李师师“扑哧”笑了出来,娇艳的脸蛋上还带着泪滴。
这就对了。笑着给他送行,学会苦中作乐,生命就不会那么沉重。
于是,东鸿真人就在这无月的微凉的夏夜里,带着淡淡的依恋和不舍,从海拔2000米的高空离开了汴梁,成为了一个传说。
啊?问他为什么离开汴梁,而不去找韩若谷?答案是:非不愿也,是不能也。
第十八章
啊?问他为什么离开汴梁,而不去找韩若谷?答案是:非不愿也,是不能也。
他刚飞到1200米的空中时,终于忍不住小小的哭了一场。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不想让韩若谷看到自己丢尽男人脸的红眼睛,于是抱着笔记本留在高空吹凉风,没想到飘啊飘的竟撞进了高空的一股呼啸的紊乱气流中。他被吹得不分上下左右,晕头转向的离开了汴梁上空。还好他本能的紧抱住笔记本,才没有丢失这个重要工具。
这阵风势好大,直到天空都亮了,才减弱下来。谢泽铭那原本灌满风声的耳朵立刻听到轻微而极有规律的声音:“滴……滴……滴……滴……”。
谢泽铭立刻从头昏脑胀中恢复神智。寻声望去,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在他腰带上,一块小小的液晶屏发出一闪又一闪的红光,那上面跳动的是几个鲜红的大字:“剩余电量0。1%/47秒后自动关闭”,当然那个47还在以每秒减1的速度变化。
拜托,他现在离地面差不多1000米,也就是说,他现在等于站在333层楼的窗台上,而47秒后这个楼就要倒塌。谢泽铭立刻按动电钮向下狂降,同时举起笔记本打开摄像头,用百倍光学变焦的镜头拉近景物,看下方是否有柔软一点的降落点。
下面是一片广阔的大草原,连一颗树也没有。远处是有个大湖,但凭他剩余的电能要飞过去是不可能的,他正下方草原上分布着一些的白点。谢泽铭用摄像镜头扫过去一看,原来是一起商旅的宿营地,外面两圈是帐篷,守卫着中间堆得高高的财货,财货旁还有人在收拾整理。
现在只有希望那些财货不要是武器,他可不想万剑穿身而死。
调整好方位后没多久,“滴!”一声长鸣后,悬浮机停止工作,谢泽铭就以自由落体的加速度向下掉。他一手抱紧笔记本,一手按住眼睛(怕这副隐形眼镜又掉了),哇哇大叫着:“下面的人注意啦!砸死了不负责啊!”,嗵的一屁股沉重的摔在那高高堆起的财货上,砸得那批财货四散飞落开去。还好那些财货是绸缎一类的东西,缓冲了他落下的冲力。
“呃!哇!痛啊!”谢泽铭杀猪般的惨叫,他觉得自己的屁股肯定变成血肉模糊的馅饼了。
与他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是财货周围的人“哇呀,妖怪!”之类的惊叫。
四周的吵闹声很快就停了下来,没过多久,一只手伸过来拉住谢泽铭:“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你没见我屁股被摔成肉饼了吗!?哎哟,哎哟喂呀!”谢泽铭叫痛连天。真是人到了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缝。
那人缩回手去,大声道:“是个道长,还活着呢!”
接着另一人凑了过来:“哦?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真有御剑飞行之事,道家仙术果然神妙。”
“神妙还不是摔下来了!”谢泽铭气鼓鼓的说,觉得屁股没有刚才痛了。他抬眼看去,只见面前两人,靠前的是一个帐房先生一类的中年消瘦男子,另一个剑眉大眼,身材魁梧,腰圆膀粗,一身披挂,威风凛凛,但头盔两边垂下两条白色的长毛挂饰,表明辽国将领的身份。
他,他,他谢泽铭居然这么快就落入敌人手里了!
什么妖风啊?谢泽铭欲哭无泪。
那将领令人将谢泽铭从财货堆里扶出来。但谢泽铭只要屁股轻轻一动,就痛得涕泪纵横哀叫连连,说什么也不肯挪窝。那个将军没办法,只得请大夫前来诊治。
胖胖的老大夫在谢泽铭身上敲敲打打了一会,惹起谢泽铭几声特别凄厉的惨叫和无数痛恨的眼神后,对那将军道:“禀九王爷,这位小道爷并无外伤,只是骨折,卧床静养即可。”
啊,虾米?王爷!?
他怎么这么背?居然落在敌方王爷的手里,还有出路吗?等等,他现在的打扮是道士,是出家人,与红尘世俗无关。这个全身肌肉、说不定连脑子里也长肌肉的王爷不把他当敌人也有可能。这样他说不定还能刺探一点军情什么的……
越想越觉可行,谢泽铭已经开始在心里为自己的卧底确立预案——与其小心掩藏,不如大方显露他的锋芒,在适当的细节上略加掩饰即可,谁会想到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供奉在庙堂之上不许触摸的,会是穿肠毒药?
“啊呀呀!!痛死了!我不活了!”
谢泽铭的伟大预案活生生的被剧痛打断,才发现自己被两个辽兵小心抬起来,送进了一辆大型马车上。当他的屁股碰到坐垫的时候,疼痛真可谓排山倒海。更可恨的是他现在才想到:如果及时把笔记本的电源接到悬浮机上,不是可以多支撑很长时间吗?他这伤算是白受了!(在那种危急关头能够不让自己摔死就不错了,表太追求完美)
车外响起胖大夫的叮咛:“别让他躺着,让他趴着睡,才不会碰到骨折的伤。”
谢泽铭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不是折腾人……啊啊啊!痛啊!”
又是一阵纷扰悲鸣,谢泽铭被翻过身来,幸好他的包裹和笔记本都没被拿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