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兵二憨-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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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熬日子一样熬过每一天的战士和连部干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消瘦着,煎熬中,一直没有好消息的新闻报到在六月初第一次出现了好消息,这让被压的喘不上气的全体官兵们为之一振,张光军甚至激动的一下子蹦到了桌子上嗷嗷嗷的叫着。
伴随着嚎啕大哭的尖叫声中,欣喜到眼眶微红的二喜拍了拍身边的小贫嘴刘畅,“会好的,会好的。”
干巴巴的安慰被刺耳的嚎啕大哭所遮掩,刘畅的担忧刘畅的惦念刘畅心底的疼痛二喜能够理解,毕竟身处灾区的不是别人而是有着血脉相连的亲人,眨掉眼底的湿润,二喜看向一营的十一个小北京们,一个个满脸泪痕的脸有着没有遮掩的喜悦和安心,慢慢扯动嘴角,再次看向电视新闻上的报到,默念着会好的会好的二喜再次拍了拍小贫嘴刘畅。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小陌去闷头家乡了,一是应对即将展开的庭审调查,二是看看闷头的墓地,这一次,看到了那个不是人的畜生,她说,起诉不是目的,恶心人才是主要的,而且威胁说要把闷头的骨灰从老家墓地扔出去,然后,被土豆给揍了,小陌被小哥抱住了,不让小陌动手,因为我们几个人中间,只有土豆能做到打完人还看不出伤痕,小哥说,她就是故意气人,闷头是下葬在老墓地,常年有人看守,外人根本进不去,可小陌心里难受,火烧火燎的难受,那是她姑娘啊,她怎么能够说出那么狠的话。它三应全圭1,沈宣楼甜飞付,几,飞川1,沈、,八rnm苗拓苗枕、
☆、第九十二章
结束了,不管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中付出怎样的代价;但毕竟结束了;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悲伤;可在二喜看来除了能够发出些许的唏嘘声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二喜总感觉那些离他很远很远。
然而就在二喜欣喜着灾难过去连里的那些战士情绪终于稳定不再为家乡担忧的时候,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噩耗传来;站在训练场,满脸污痕的二喜愣愣的看着眼前张张合合的说着什么的苏景宏;脑瓜子里除了嗡嗡做响声变的一片空白。
同样不愿相信的苏景宏眼眶微红的看着完全傻住的二喜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没下来,眨了眨眼睛,目光转动的看了下远方;“二喜,老单的遗体明天运回来,你。。。去看看跟咱老哥哥道个别。”
沙哑哽咽着说完的苏景宏紧抿着双唇转身大步离开,木然的看着苏景宏渐渐消失的背影,二喜的耳边好像又响起单保田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喜子,老哥就知道你小子行,好、好样的?”
明明前段时间单保田还大声嚷嚷着夸奖着已经成长起来的二喜,今天却已经物是人非,眼底的炙热心头的酸楚让又一次面对死亡的二喜慢慢攥紧了拳头,低垂着眼帘挡住了眼底的那抹湿润。
“小汤山、老哥。。。”含在喉间的呢喃让二喜嗓子眼堵的喘不上气来。努力控制着想要蜂拥的酸意,压下眼底的泪意,二喜抬腿冲出了训练场。
2003年,7月6日,上午八点,军分区大礼堂。
不管心里是否承认,也不管是否愿意,从医院太平间逃离的二喜还是蹒跚的来了,站在充满悲伤却压抑的大礼堂参加这样一场像英雄遗体告别的遗体告别会,满目的白替代了曾经的庄严和肃然,本以为躲在遥远的东北军营,那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会离他们很远很远,但是眼前的一幕幕总是不断的提醒着二喜眼前所看到的场景有多么的真实。
忽远忽近的哭泣和那一声声并不清晰的平生讲述让木然的二喜至今无法相信鲜活的单保田会倒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这一刻,二喜清楚的意识到,电视播报和亲身经历有了怎样深刻的不同。
“二喜,还记得我吗?我是单保田啊,卫生队的单队长。”
“二喜,有时间跟老哥回老家看看,老家要修宅基地了,咋的你也比老哥强,会看懂行啊。”
“二喜,你小子行啊,竟然都混到上尉了?”
“二喜,贴上,赶紧贴上,哈哈哈哈哈,山羊胡。”
“二喜,你嫂子炖大鹅了,晚上去哥家吃饭,小苏、大军还有东子都会过去,咱哥几个喝点?”
“喜子,要是有一天魏大虎欺负你,跟老哥吱声,看老哥咋收拾他。”
“喜啊,这条路不好走,老哥不知道该咋劝你,但人啊,活着不易,只要自己舒心就中,不过一定要注意影响。要是真有一天,家里部队都不容你,跟哥走,哥老家一百多亩地哪,咋的也不能让我兄弟掉地上。”
“二喜,咋的,看不起老哥是不是,钱不多,给老爷子买点喜欢吃的,多少是老哥一点心意。”
曾经的嬉笑暖心还在耳边响起,可。。。。。。。喃喃的动了动嘴唇,“老哥。”
腾的一下闭上双眼,挡住了充斥着酸楚的双眼,再次睁开时,二喜不敢不愿相信的目光落在了盖着五星红旗的单保田身上,苍白的脸颊消瘦的不成人形,依稀能够看出曾经的些许面容,这让再次看到单保田的二喜依然有种浓厚的失真感,好像打着请战报告毅然决然的参加军区医疗队的单保田还没有回来,好像盖着五星红旗的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医院的二喜与卫生队队长单保田成为了忘年之交,两个相差二十多岁的人只要有时间就会凑到一起聚一下,或是吃顿饭或是打场扑克,没事聊聊曾经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嘻嘻哈哈互相劝慰一下日子会好,记忆中,跟自己有着相同经历的单保田要比曾经懦弱的他坚强的许多,独自一人奋斗到今天,用老哥的话就是有房有家,有老婆有孩,日子要多美有多美,别管曾经咋样,看的是现在和将来,憧憬着美好的记忆还在脑海里,可曾经一起憧憬着美好的人却永远的定格在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这让接到消息两天的二喜怎么都无法接受。
二喜想不明白,当初不是说好的,军区医疗队只是支援并不去第一线怎么就会把马上就要退居二线的单保田搭进去?
“老单啊。。。。。。。。。”
嘶声裂肺的哭喊让陷入失重感的二喜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失去焦距的目光慢慢的转向被抱住的老嫂子赵秀兰身上,满头灰白色的头发和崩溃的嘶哑无不提醒着二喜,单保田、老哥哥真的走了。
看着痛苦不堪的赵秀兰,再看看一手抱着单保田遗像一手还要扯着老嫂子的单英,二喜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慢慢挪动脚步走出队伍,走到赵秀兰面前,缓缓蹲□体,拖住了赵秀兰,“嫂子。”
有些哽咽的二喜让赵秀兰反手抓住了二喜的手臂,指着单保田的遗体,“二喜,二喜,你告诉嫂子,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晃动着脑袋始终不相信的赵秀兰扭曲着五官哀求着,始终搀扶着赵秀兰几个老嫂子上前按住了不愿意相信单保田已经离开的赵秀兰,愣愣的看着哭求着不愿相信的赵秀兰,二喜的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
“二喜叔,我爸真没了?”
耳边带着抽泣的询问让二喜张了张嘴却怎么都不愿意说出那句是,转头看向双眼红肿的英子和悄悄摇头的杨光,二喜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哭笑。
沉默的二喜让单英转头看向身侧那具盖着五星红旗的遗体,眼泪涌出眼眶,“爸。。。。。”
“秀兰。秀兰。”“嫂子、嫂子、嫂子啊”
戛然而止的哭泣和急促的呼声让二喜心头一震,蹭的一下转头看向单英身后,软塌塌的倒在杨光身上紧闭双眼的赵秀兰让二喜眼泪刷的一下出来了,两个大步窜到赵秀兰身边,帮着杨光托起了昏死过去的赵秀兰。
“妈。。。。”“英子,没事,你妈昏过去了。”“卫生员。。”
同时冲过来的魏占国一把抱起赵秀兰边安慰惊慌失措的单英边疾走着把赵秀兰抱到侧面的休息室,掐人中,按摩胸口,一群人忙活了半天总算让赵秀兰再次睁开双眼。
看着悲伤不已神情恍惚的赵秀兰,魏占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蹲在了赵秀兰面前,“嫂子,老哥走了,还有我们,兄弟知道你难受也知道你心疼,你放心,无论到啥时候当兄弟的都不能扔下你们孤儿寡母的不管,我。。。。。”
“大虎。”
虚弱的打断魏占国保证的赵秀兰微微摇了摇头,“大虎,扶嫂子起来,我的亲手把老单送到墓地,我的陪他最后一程。”
说完挣扎着扶住魏占国的手臂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稳稳的扶住虚弱的赵秀兰,魏占国看着擦着眼泪,整理了一下头发的赵秀兰,感觉心头酸的厉害。
“走吧。”
呢喃着说完的赵秀兰在二喜、魏占国的搀扶下努力的拖动着僵滞的脚步走出了休息室,此时此刻,赵秀兰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送送单保田,送送相伴半生的爱人。
庄严的军礼下,盖着五星红旗的单保田在亲人好友的泪眼下缓缓下葬在军分区的墓地,在这个大大的山头上,单保田不是第一个烈士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却是让在场的众人心中最无法接受的。
“老哥,一路走好!”
泪眼模糊中,看着墓碑上的一行黑色大字,二喜眼前好像又出现了单保田并不健壮的身影,笑容满面的脸上还有着深刻在记忆中的那抹爽朗,可笑声好像还在耳边回响,可人却已经永远的离开。
“再见,再见,却再也不见!”耳边响起的呢喃让二喜心头咚的一下,整颗心深深的沉到了谷底,是啊,再见,再见,再也不见!真的是再也见不到了,好像奶奶好像老哥。
低垂眼帘挡住眼底的那丝痛苦,二喜缓缓的吸气吐气,再吸气在吐气,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墓地已经没有了多少人,久到身边已经变的寂静二喜才在魏占国的搀扶下迈着蹒跚的脚步离开。
晚上九点,叮嘱卫生队的几个女战士看护好赵秀兰、单英后,魏占国、杨光、苏景宏、李文荣、二喜等人相携离开单保田家。
疲惫的几个人沉默的走在家属区的小道上,路灯下的身影忽长忽短的彼此交错着,拉着魏占国的手,默默的踩着影子行走的二喜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