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兵二憨-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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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出。
作为头车的吉普车急速飞奔在颠簸泥泞的小道上,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二喜的心都笼罩了一层阴云。
暗暗的祈祷着情况不要太坏的二喜从上车就一直没有吭声,而不断的联系着前线指挥部的魏占国则一松一紧的握着二
喜的手指。
行驶了一个小时后,吉普车在距离大堤二十公里的时候停下,完全被冲垮的道路让率先走下车的二喜直接沉了心。
上前几步,直接蹲在地上的二喜,在查看了右侧翻滚的水流后心底越发的下沉,站起身看着担忧的站在身后的魏占国,二喜摇摇头,“占国,这里的土质根本没有办法承受的住第一波洪峰。”
二喜肯定的语气让跟在魏占国身后的杨光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身后黑压压的人群,“二喜,需要准备什么?”
直接开口询问的魏占国让二喜紧锁眉头,摇摇头,认真回视着魏占国,“现在说不好,我必须下到水下看看堤坝的实际情况才能确定堤坝能坚守多久。”
二喜给出的答案让魏占国变了脸,刚刚想要反对却被二喜脸上执着认真的神情阻止。
静静的看了二喜近一分钟,魏占国咬着牙点头,“我知道了,我跟你下去。”
没有等二喜反对,大喊着出发的魏占国率先带着队伍跑步赶往二十公里处的曲水大堤。
全速全进了近一个小时,工兵旅全体官兵才赶到第一道防线的曲水大堤,此时被沙袋堆积的曲水大堤上还奋战着完全看不出五官的近千名官兵。
工兵旅的到来让奋战的官兵们松了一口气,进行简单的交接后,工兵旅正式接受810米的防线大堤。
破乱不堪的大堤让赶到的二喜心底有些不安,在交接完后,甚至没有来得及休息,穿上救生衣的二喜腰上绑上安全绳索,在坚持己见的魏占国陪同下缓缓下到冰冷的洪水中。
身下是冰冷翻滚的洪水,头顶是密集的风雨,当水淹没到脖颈时,心底骤然升起的恐惧让二喜脸色变了变,“二喜,你说看什么我下去。”
始终密切关注二喜的魏占国在二喜刚刚变脸的时候心底一紧,紧了紧二喜的手臂,转头看向满脸担忧心疼的魏占国,二喜松缓下了紧绷的身体,笑了一下把绑在腰间的绳索递给了魏占国,“占国,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
没有出口的托付让魏占国顿时感觉手中的绳索沉重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沉默着把寄托着二喜生命的绳索缠在手臂上的魏占国缓缓松开拉住二喜手臂的手指,看着二喜深呼吸一下子下窜到水里。
“二喜。”
冲口而出的惊呼和手中瞬间的收紧让水下的二喜被呛了一下,完全不会水的二喜挣扎着扑棱着被吓坏的魏占国一把扯了上来,“二喜,咱不下去了,我去,我下去,你说看啥,需要用啥,”
又急又气又惊又吓的魏占国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咳咳咳的咳嗽中,二喜摆摆手,二喜心里明白,这一刻,想要拿到第一手资料,他必须下去。
坚定的推开魏占国的手,二喜再次下水,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第五次,二喜才算适应了水下憋气的感觉。
可因为水位的原因,二喜却无法完全沉到大堤的下面,这让第六次上来的二喜急了,不拿到第一手资料就无法确实的了解大堤的情况,这样一旦第一波洪峰到来时,一旦在大堤决口之前撤离,五千官兵的生命将受到威胁。
咬着牙的二喜在魏占国赤红着双眼的怒吼中,绑着石头沉下了水。
冰冷浑浊的水下,努力瞪大双眼的二喜眼底刺疼的厉害,因为过度憋气而抽痛的胸腔让二喜憋的眼睛都好像鼓出来似的。
一次次的下沉上来,一次次与窒息相接触中,用了两个半小时终于摸清楚情况的二喜青白着脸被拉上岸时已经浑身打起了哆嗦,又冷又累,嘴里鼻腔苦涩不已甚至连眼底都充血的二喜勉强冲着又急又气的魏占国笑了笑,“大堤坚持不住,一旦洪峰到来,大堤下五十厘米处会先决口,但了那时,无论上面做多少准备都是枉然,堤坝已经出现蜂窝一样的孔隙,这样的堤坝在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中就好像纸糊的一样。”
喘着粗气详细的把水下堤坝实际情况说清楚的二喜靠在魏占国身上努力的平息着因为窒息而剧烈疼痛的胸口,而听到实际情况的魏占国却瞬间青了脸,咬牙切齿的转头看向同样满脸怒容的杨光,“这叫百年工程?放他娘的狗屁。”
怒喝的杨光在魏占国的示意下快速的转身快速的跑向前方五十米处的指挥部。
作者有话要说:
小屁蛋发烧,住院了,这几天一直没更新,很抱歉!
☆、第七十九章
然而时间却没有给魏占国所在的工兵旅太多的时间;仅仅一个小时;最新气象预报传达到设立在大堤上的指挥部。
未来二十四小时内;大暴雨将继续笼罩着已经被暴雨袭击的曲水大堤;长线810的防线大堤;此时此刻已经到了千疮百孔的地步。
颤抖着身体按住身下的泥泞缓缓站起身的二喜沉默而又凝重的注视着脚下的滔滔洪水;再有二十四小时的暴雨,那么这个豆腐渣一样的大堤肯定要被冲垮,到那时;那怕工兵旅全线撤出;可耻辱却也是无法洗刷的。
风雨中,默默的注视了很久的二喜听着风声雨声,听着身后一声响过一声的请战书;心底有着不为人知的焦急。
怎么办,怎么办?二喜曾经仔细查看过,此地地质松软,土质带有粗砂,这样的土质是最容易被冲垮的。
“二喜,你有什么想法?”
身后传来的询问声打断了二喜心底的思索,转身看向身后满脸担忧的李文荣,抿了下双唇,“营长,二十四小时后,曲水必垮,这样的工程就是外表光,内里却好像纸糊的一样。。。。。”
“二喜,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懂,你直接告诉我有没有办法守住第一道防线,有没有保住这个防线。”
直接打断二喜阐述的李文荣上前一步瞪大双眼凝视着二喜,略微犹豫了一下,二喜缓缓点了下头却又在李文荣露出惊喜时摇了摇头,“有,但是我不敢肯定能够坚持住,要是上游能够帮助泄洪我有把握,但是我不了解上游的水库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暴雨,一旦上游水库无法安全泄洪并被冲垮,那么整个工兵旅甚至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来时的路上,二喜已经看过完整的地图,根据地图的标示,二喜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想法,但是现在难就难在上游水库是否能拦住川流不息的洪水,并帮助减轻一部分压力。
二喜的犹豫和迟疑让李文荣有些焦急,“先守住大堤,二喜,你要知道,身后243公里处可是国家重点城市,一旦咱们这里受不住,那么后面的两道防线必然也守不住。”
李文荣焦急的大吼让二喜皱起了眉头,按捺住心底的胆怯和焦躁,沉下心仔细回想记忆中这场大洪水最终在那里被阻拦的同时也去考虑243公里的最后防线。
而李文荣的大吼让站在二喜前方不远处紧急安排调运的魏占国沉了沉脸,扫了一眼脸上有着一丝迟疑却带着更多凝重的二喜,快速交代几句的魏占国大步走到二喜身边,瞪了一眼李文荣后低头看向二喜,“二喜,你是咋想的?”
魏占国的询问让二喜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抬起头回视着魏占国,“占国,我害怕,害怕真的做出决定后,身后五千兄弟会因为我的失误或是错误丧命。”
低低的回答有着无法隐藏的恐惧,二喜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对于二喜来说,办法不是没有,可这不是实验,失误了失败了还有重来的机会,身后站着的是他的战友兄弟,是他曾经朝夕相处的好友,甚至说的远一些,是五千个曾经幸福的家庭,只要想到这里,二喜的心都发颤。
完全不在预料之中的回答让李文荣顿住了,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明显有了恐惧的二喜,认真考虑着二喜将要承担的责任和悄悄看过的内参,李文荣瞬间打了个冷战,就连隐藏在救生衣下的脊梁骨都窜上了一层冷汗。
顿时沉默下来的李文荣脸色发白的没有了反驳和焦躁,而让二喜没有想到的是魏占国却笑了,带着坚定又执着的笑容中有着相信,那是一种完全交托着全部身家的信任。
“二喜,整个集团军唯一一个地质专业的学员就是你,而你又是整个东北唯一一个师从曹培根院士的学生,在这里,你就是专家你就是权威,不需要你去承担兄弟们的生命,我来,一切由我一力承当,一旦出现险情,我去偿还一切的失误。”
缓缓吐出的坚定让胆怯中的二喜愣住了,看着眼前这张充满刚毅的面孔,坚定的信念从这个高大厚实的身体内迸出,散发着惊人的感染力。
静静的注视了好久,长长吐出一口气的二喜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二喜的双目沉着而又平静,“占国,不要指望大堤会拦住洪水,准备一下打桩,三米一个桩,每个桩要直下五米,桩与桩之间要交错开,一前一后,前后的距离一定要在三十厘米,先打桩,剩下的战士装沙袋,同时我需要水泥,大量的水泥和米面,沙袋中一定要装上一定比列的水泥和米面。。。。。。。”
急速但不急躁的讲解中,一个个完全让人不可思议的办法从二喜的口中吐出,足足交代了近十分钟后,二喜停住了话语,转身面对身下810米大堤。
“占国,我要下去,我要看看打桩的最佳位置,桩就好比地基,地基不稳房屋必然倒塌,能不能扛得住第一波洪峰,就看重新打下的地基是否牢固了。”
只是陈述并不是征求的话语让魏占国心底瞬间揪了起来,浑浊冰冷的洪水对于不会水的二喜来说仅仅只是刚刚克服了恐惧,八百一十米意味着二喜要在水下待上至少十个小时,这样的高负荷别说身体并不健壮的二喜,就是像他或是张光军这样的都扛不住。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整个工兵旅没有能够与二喜搭档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个生死存亡之际甚至没有人能够接替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