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泪流-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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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回家,大家的心情都显得很不错。我心中清楚,这完全是拜“希望”所赐。当时的我同样充满了期待。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立刻就飞跃到星期一的早晨啊。
可以看得出,父亲的神情也显得难得的放松。虽然父亲依然咳嗽得厉害,虽然父亲身上依然疼痛,但父亲的精神却显得难得的好。从父亲不经意间所透露出的意思,大家都能够明白,父亲觉得那个能够成功调理好肠癌复发的名医,一定可以治好自己的咳嗽和疼痛。其时,父亲依然不知道自己癌症复发的事情。
“我不过就是咳嗽并感觉身上疼痛。那医生连人家的癌症复发都能治好,又怎会对付不了我这点小小的毛病呢?”这是父亲兴致盎然地对姐姐和姐夫所说的话。
“现在,我就担心这预约电话难以打通。因此,给你们下个死任务,一定要在星期一之前,将能够调动起来的人全部发动起来帮着打这个电话。”从父亲这对姐姐和姐夫说话的口吻之中,就不难看出他对此次就医抱着多么大的希望了。
星期一上午终于到了,可惜,在这让人激动和期待的时刻,我却不得不送孩子去上学。更为郁闷的是,我居然忘了带手机。虽然有些遗憾自己未能亲手拨打那个热线电话,但对此次无比庞大的“热线大军”,我多少还是充满些许信心的。
不知道是由于激动还是由于担心,我没怎么留意路面,因此,非常不幸的是,在回家(市区商品房)的途中,我电瓶车的车胎被戳破了。在焦急和懊恼之中,我不得不就近找了家店修理。
虽然上次的堵车,给我带来的并非是厄运,但这次,依然是患得患失的心理使我再次将戳胎之祸视为不良征兆。此一预想不到的祸端就如同猛然间当头淋下的一盘凉水。这段时间以来集聚的所有好心情全被一扫而空。
在忐忑不安甚至有些恐慌的心情之中,我骑着刚刚修好的电瓶车回到了家。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不管事实是多么的残酷。但当我拿起落在家中的手机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起来。因为,我看到好些个未接电话。
看名字就知道,这些都是我所通知的帮忙打热线电话的亲朋好友。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热线电话是相当难以打进的。即便是打进了,也未必就一定能够预约成功。因为,一个星期,人家就只接受十个预约。很可能,幸运的打通了,但你所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个星期的预约已满,请你下个星期继续努力。
虽然我通知的时候特别强调过,如果预约成功了,那么请务必回个电话,但关键是这一下子来了好些人的电话。倘若只有一个人来电,也许我会认为这是预约成功后的回复。可是,这么多人,总不可能都是因为预约成功而回电的吧?这成功的几率也未必太大了点。如果这个预约电话真这么好打的话,那么我也就不需要请这么多人帮忙了。难道,这些都是因为预约没成功而特地打电话告知我一声的?嗯,很有可能。毕竟,我并没说,如果没预约成功,那就不要给我回电了。
正是由于太在意了,因此,本应该让我开心的回电,居然让我想得玄乎了起来。其实,我只要回个电话,也就能够很容易弄清楚事实的真相了。但,我真的有些担心,这些人的回电就是因为预约的失败。因此,一向行事果决的我,一时之间,居然不敢回拨哪怕一个电话。
正在我患得患失、犹豫不决之际,手中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喂,姐,有什么事吗?”
“你是怎么回事?刚才电话怎么老打不通?”姐姐不满地问道。
“我送孩子上学,将手机忘家里了。在半路,车胎又被戳破了。这不,才刚到家一会儿。”我简洁地解释说。
“哦,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声,预约成了。”
虽然姐姐的语气很平淡,但恰恰就是这种平淡的语气在我心中激起了千层巨浪。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瞬间流遍全身。我激动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但,随即就感到了不对,于是疑惑地问,“可是,从我手机的未接电话显示,有好些人都打过我电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某某、某某……?”姐姐不答反问。
“是啊,就是他们。”
“他们也打通了电话。但自从第一个人预约成功之后,人家就提醒说,这个身份证号码已经预约过了。于是,他们才打电话问你是怎么回事?但,由于你的电话老打不通,所以才打电话给我的。而第一个预约成功的就是我!”姐姐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之意。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次的电话这么容易打通。记得我们上次打的时候,老也打不通。你好不容易打通了,但预约额也已经满了。”我有些不解地嘟哝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能够预约成功,难道不好吗?”
“是,好,当然好了!”听了姐姐的话,我已经明白其实“为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了,因此才有些兴奋地回道。
第144章 患难真情
事后想了想,之所以这次预约能够如此容易,应该跟临近国庆节假期有关。我们所预约的那个星期一是2014年9月29日,再过一天就是国庆长假。可能,很多人长假都有特殊的安排,或者认为这个星期一会特别忙,所以才会有意错开这个星期一的门诊。
为什么,我会对一天的日期记忆犹新?那是因为,恰巧,堂哥儿子的结婚日就安排在国庆期间。当时的父亲给人的感觉已经相当虚弱,因此去南京,决不能再像上一次那般搭乘班车了。在预约成功之后,首先得解决的就是交通工具的问题。父亲最后一次来市区检查就是堂哥用小轿车送的。所以,第一时间,我想到的自然就是堂哥。
虽然远了点,但堂哥跟我们毕竟是一个家族的。自家人,什么都好说,什么都方便。因为,毕竟父亲有病在身,沿途之中难免会提出这样那样的非正常要求。从这个角度来看,堂哥自然是最佳人选。可是,我也知道,堂哥儿子的婚事将近。为了自己儿子的婚事,堂哥肯定会有许多事要忙活。正是由于这样一个特殊情况的存在,我又有些犹豫了起来。我有些拿不准,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堂哥。因为,我知道,以堂哥的个性,即便是家里再忙,为了父亲,他也绝不会推托。
交通工具的事儿可不能拖,我必须要在下个星期一之前就安排妥当。正是由于为难,我才打了个电话给父母。接电话的是母亲。
“妈,这次去南京,得叫辆汽车。我是从市区找一辆,还是……?”我试探着问。
“到市区找车干吗?你堂哥不是有车吗!”
虽然母亲的回答很果断,但我还是有些为难地说:“妈,某某(堂哥儿子名字的代称)就要结婚了。堂哥下个星期可有得忙了。我是担心,堂哥他未必会有空。”
“对哦,”在我提醒之下,母亲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你堂哥他是不一定有空。”说到这里,母亲转念一想,又继续说道,“可是,如果不跟他说一声的话,那么事后他知道了反而可能会生气。哦,自己家人有车,你却去叫别人。这似乎有些见外的意思……”
“那怎么办?到底要不要让堂哥帮忙呢?”我为难地问道。
电话的另一边沉默了片刻,估计是母亲在征求父亲的意见。“你爸说了,还是打个电话问一问,你堂哥他下个星期一有没有空?如果他回答没空,那么再叫车也不迟。”
“好吧……妈,到时候,你去不去南京?”
我刚一问出这样的问题,母亲就立即迫不及待地回答说:“去,当然去!”
“可是,姐夫说了,他也会跟着一同去南京的。”
“你姐夫(我姐夫是外地人)不是说要回老家的吗?”母亲疑惑地问。
“姐夫说,等父亲检查好了,他再从南京直接坐车回家。”
“没事,加上我,也不过就四人。后排坐三个,应该可以坐得下的。”母亲宽慰我说。
“妈,你难道忘了上次你们是怎么来市区的吗?爸所坐的前排的那个座位的靠背会尽量往后放,这样爸斜躺着才会感觉舒服些。我担心,如此一来,爸后面的那个座位上就不好坐人了。”
母亲听出了我话语中的意思,因此立刻急道:“没试过,怎么知道就一定不能坐人?到时候再说吧,如果实在不能坐人……哎……”
看来母亲很不想离开父亲,我能明白母亲的意思,在能够陪伴这父亲的时候,就一定要尽量陪伴在父亲身侧。“妈,你说得对,就是靠背放下来,也未必就不能坐人。到时候大不了,我们大家挤挤也就是了。”我赶紧出言宽慰母亲。同时,心中大为后悔起来。不断责备自己,在说这样的话之前,为什么就没考虑一下母亲的感受呢?
堂哥的态度果然在我的意料之内,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在我提出他家中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忙的时候,堂哥还异常坚决地回道:“家里的事再忙,也还轮不到我。放心,菜我已经买了。其他的事情,有你堂嫂安排呢!就是我想帮忙,也插不上手。”我知道,堂哥这是在安我的心。此时此刻,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自父亲患癌以来,堂哥真的对我们提供许多无私的不求任何回报的帮助。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最最重要的交通工具解决之后,剩下的就是耐心地等待。只是,这次的等待已然没了往常的焦虑。因为,我们全家对这次南京之行都抱着前所未有的“强大信心”。医生不是神,但那时的我们几乎已经将徐荷芬当做了神。特别是了解父亲真实病情的我们,已经将父亲最后的这根救命稻草无限放大和升华。因为,我们谁也不希望父亲永远地离开我们,所以在亲情的催化之下,都铁着心地认为这个神一般的名医一定可以挽救父亲的生命。正是由于在父亲身上并未出现奇迹,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