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天神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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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做都做了,就看那小丫头会不会把酬字令牌送来,如果她真的送来了,那他就把这两老小一起做掉,然后立即赶回斗至宗。
只要他手脚干净一点,想来就算是灵师,也不见得一定能追查到他身上。
哪怕对方是个先天境界的灵师,在下界这种灵气贫乏的地方,又能使出多大的本领?!
赵庆宗皱眉沉思许久,最终还是心底的贪婪占据了上峰,决定放手搏一搏。
他也知道,如果让夏江这等老江湖,去谋夺酬字令牌,成功率会大大高于放一个黄毛丫头去。
但是他也怕夏江太过老练精明,会猜出他的身份意图,联合旁人反过来对付他,又或者为了自身安危,放弃救夏皎这个人质,让他白忙一场。
毕竟在大多数武道修炼者眼中,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夏皎又不是夏江的亲孙女,只是侄孙女罢了,而且还是一个修炼不成的废物。
相反,让夏皎去夏家抢夺酬字令牌,她人小力弱,肯定只能找人帮忙,例如先前护送他们,去夏家参加寿宴的那两个后天九层武者,就是最好的帮手。
有他们出手,小小夏家能有什么反抗之力?
赵庆宗正是认定,小姑娘既没有足够的阅历经验,也比较感情用事,才最终决定,扣留夏江作人质,由夏皎去替他抢酬字令牌。
夏皎确实如他想的那般,第一时间赶往琉璃城,准备去找鸿堂留驻此地的联络人帮忙。
她凭借灵符突然出手,就算后天九层武者,也有可能拿下,但她太清楚夏家老宅的情况了,她搞定一两个高手根本没用,对方用人海战术跟她耗,她这点修为,会被活活耗死。
可惜洪舒前阵子被夏骈等人重伤后,至今仍在养伤,否则有他帮忙,对付现在已经没有后天九层武者的夏家,完全足够了。
夏皎在山下用银子跟猎户换了一匹马,飞快往琉璃城方向而去。
快到城门的时候,忽然见前方迎面跑来一行三骑,正是席扬才、采宝阁的薛掌柜,和另一个面生的中年妇人。
席扬才远远看见夏皎,纵马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扬眉道:“夏皎,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他人生得俊美,头戴金冠,轻裘缓带端坐在通体墨黑的健马之上,真真公子如玉,丰神俊朗,比春风斜阳更动人三分。
任谁见了,都会眼前一亮,暗赞一个“好”字。
可惜夏皎一心记挂夏江,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尽快弄到酬字令牌,好去救人,正是心急如焚之际,被人故意拦住去路,就算拦路的是宋玉潘安,在她眼里也跟瘟神无异。
她一边抬手挥动马鞭想赶开席扬才的马,一边没好气道:“没空跟你废话!让开!”
席扬才虽然少年老成,但终究是个只得十六七岁的天之骄子,他长这么大,何曾被人如此无礼地呼喝驱赶过?!
而且他叫住夏皎,确实是一片好意,见她如此,也冷下脸色,劈手夺下她的马鞭,喝道:“好一个刁蛮无理、不知所谓的野丫头!夏骈他有一个师兄偷偷潜回律斗界,几天前在夏老先生寿宴上,挑拨玄衣盗对付你们的,就是这人。他很可能会对你们不利,我特地前来告知,你便是如此态度?!”
夏皎愣了一下,气极反笑道:“真是多谢了,你怎么不明年再来报信呢?”
这癞蛤蟆会有这么好心肠才怪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威逼利诱,拉拢他们身后那个所谓的神秘灵师?!
本来这也没什么,鸿堂也一样对“那位灵师”很有兴趣,但席扬才先前的表现,着实让夏皎不爽,所以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夏皎都不想理会了。
跟采宝阁这些人合作太危险,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与虎谋皮!
席扬才虽然生气,但脑子转得不慢,从夏皎的神态答话,他便猛地明白过来:“他已经动手了?夏江先生他……”
夏皎却没兴趣跟他商议这些,寒声道:“你让不让开,不让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正文 073 谁是云,谁是泥
073 谁是云,谁是泥
席扬才努力维持风度修养,却被夏皎一而再、再而三粗暴无视,就是泥人也有土性子,何况他本性骄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
他正要发作,身边就有人先看不过眼,抢着开口了:“一个野蛮无礼的乡下丫头,也敢这般目中无人?!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恃宠而骄,你这样的小狐狸媚子我见得多了,拿乔端架子,玩这些欲迎还拒的把戏,还不是想引起我侄儿的注意,好入我席家的门?!我劝你最好先学着乖巧温顺一些,不然过了新鲜劲,也就是个不入流的玩意儿。”
说话的是与席扬才同行的中年妇人,她容貌称得上秀丽,眉目间的高傲凌厉,更为她平添几分亮色,一看就不是个太好相处的人。
她是席扬才的远房堂婶燕薰柔,今年四十岁出头,也是后天六层武者。她的丈夫早逝,但凭着自身的实力手腕,如今在席家也掌管着不少要务。
这次她正好有事到玳瑁城,便顺道来见一见席扬才,没想到撞上这摊子事。
燕薰柔听薛掌柜大略提过夏江夏皎的事情,她压根不信会有女子,能够真的舍得把她家天资卓绝的侄儿往外推。
她与席扬才关系不错,一直视他为席家的希望与荣耀,哪里忍得了一个黄毛丫头对他呼呼喝喝?当下就忍不住出言“揭穿”夏皎的“小心思”。
夏皎本来就对席扬才缺乏好感,再加上燕薰柔这番话,更加对他们一家子的印象跌到谷底,如果不是现在急着救她的江爷爷,不能把有限的真气体力胡乱浪费,她真想让这几个自我感觉太良好的家伙,试试她灵符的厉害。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好像认定了全世界的女人,都削尖了脑袋要钻入席家,爬上癞蛤蟆的床一样。
自恋到这个份上,连她都要甘拜下风了。
夏皎不想继续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拔出发簪在自己的马屁股上用力扎了一下,胯下的马受痛,不管不顾向前发足狂奔。
席扬才等三人没想到,她会用这等蛮横的手段直冲过来,又不能真的伤了她,不得不带马退开几步,由着她纵马向琉璃城狂奔过去。
燕薰柔气得脸色发青,瞪着她远去的背影,暗暗在心里发誓:等你进了席家,我让你知道姑***厉害!
席扬才皱起眉头,扭头望向夏皎的来路,沉默片刻,突然道:“六婶婶,麻烦你回去调集人手,我要进山一趟。”
这分明是还要帮夏皎救人!燕薰柔直觉想拒绝,不过见薛掌柜向她连连使眼色,终于想起斗符宗对席扬才的命令,勉强点头道:“好吧,你一切小心。”
她拨转马头就要回城,忽然听席扬才道:“调集到人手,兵分两路,派一路到夏家看看,免得夏皎吃亏出意外。”
燕薰柔重重“哼”了一声,不过仍是应承下来。
薛掌柜有些担忧地问道:“少爷,城外山林绵延千里,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上次你强行动用灵术找他们的下落,至今伤势还未痊愈……”
席扬才淡然道:“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夏江有个三长两短,再想请出那位灵师,谈何容易。莫非指望夏皎能够代为引见吗?”
斗符宗派了一位先天级灵师到下界协助他,可惜那人如今远在某处秘地内静修,等通知到他出手,可能一切都晚了。
席扬才原本信心满满,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总是不如预期。
他承认一开始小看了夏江和夏皎二人,态度过于强势,错失了几次与他们交好的机会,反惹来了他们的反感。
他有意补救,可惜机会稍纵即逝,夏江已经一步步靠向鸿堂那边。
席扬才不似燕薰柔,他与夏皎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他可以肯定,夏皎不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而是真的厌恶他。
就因为开始时,他对她动过手、说过纳她为妾的话吗?他至今想不通,这是怎么得罪她了。
他席家不但是律斗界五大势力之一,他本人晋级先天境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再加上他的灵师天赋,将来在斗符宗,即使不是掌教,也会是长老级别的掌权者。
反观夏皎,她出身律斗界穷乡僻壤的三四流小家族,家族里没听说出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父母双亡,叔公夏江据说“曾经”是先天地级强者,现在什么都不是。
她自个儿天资差劲得出奇,连后天一层都不知道突破没有。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是一位神秘先天境灵师的青睐,这种多半是爱屋及乌的喜爱关照,也不知道会维持多久。
平心而论,他席扬才肯正式纳她为妾,她算是烧了高香了,她有什么好不满意、不高兴的呢?
就算她不喜欢他,拒绝都拒绝了,还想怎地?!
席扬才觉得夏皎、夏江为这事看他不顺眼,很是莫名其妙。但除此之外,他真想不出做过其他什么会引他们反感的事。
因为他的企图过于明显?可鸿堂何尝不是因为他们手上掌握的灵符,才对他们有求必应?
这个问题的答案,席扬才在许久之后终于搞清楚了。
那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云泥之别——从前他以为自己是云,夏皎是泥,结果原来人家才真正是九天之上的彩云,他不过是尘世中的泥沙罢了。
现在席扬才也不想再琢磨这些,先前夏家老头子与玄衣盗拼命,他没有机会抢先救下他,现在要让夏江和夏皎欠他的人情,就只能在救夏江这件事上出力。
只要成功把人救下,那一切好谈。看夏江的性情,无论如何会想办法还他这份救命大恩的。
如果这次再失利,尤其夏江若是有个万一,那么再想搭上那位神秘灵师,就不太可能了。
夏皎人微言轻,年纪小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