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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品仙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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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见门口闪过一道影子。她赶紧把手里的小瓶塞进怀里。
  洪娘子苦着脸走了起来:“姑娘,您要离开这里了?”
  “谁告诉你的?”沐婉儿心中警铃声大作,拧眉瞪着她。
  “刚刚道长离开的时候说的。道长说,三天后,他会派观里的人来接您。”洪娘子冲她连连摇头,故意惋惜的说道,“唉,姑娘,您是含着金钥匙出生,锦绣堆里长大的,将来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天生的富贵人儿。您怎么偏偏就想去当道姑呢?姑娘,不是奴家吓唬您,当道姑可苦了,不能吃肉,不能穿好看的衣裳,不能……”
  “够了。”沐婉儿懒得听她絮絮叨叨,“我意已决,妈妈无需多言。”
  “可是,可是……”洪娘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当场变了脸,拍着巴掌哭诉道,“姑娘,你在庄子里,奴家跟个祖宗一样的供你。奴家拍着胸脯子自问待你没有半点不周到之处。你,你竟然要去当道姑。你这是闹的哪样啊?你要奴家如何跟老爷交待?这不是要坑死奴家吗?老爷怪罪下来,奴家上有老,下上有小,一大家子人可咋活啊!”
  哭着哭着,她心里拿定了主意,囫囵抹了把眼泪,恨恨的立着眉毛威胁道:“姑娘,你再说胡话,我,我这就去府里告诉老爷去!”
  谁料,沐婉儿不但没有被她吓倒,反而郑重其事的点头,嘱咐她:“妈妈放心,我不会没声没响的离开。就算妈妈不提,我也要去找妈妈。烦请妈妈跑一趟府里,禀明父亲。事情本来就和妈妈无关,父亲素来公正,肯定不会怪罪妈妈的。”
  “啊?”洪娘子傻了眼。
  这时,窗纸上人影闪动。一个男人在外头飞快的喊了句“孩子她娘”。
  洪娘子甩着帕子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叽哩咕噜,很快,两人压着嗓子就在外面的廊道上商量起来。
  他们的声音很低,又说的飞快。沐婉儿在屋里听不清。她也不想听。她飞快从怀里掏出白玉小瓶,握在手里,心念一动,手中的白玉小瓶便被收进了空间。
  她的空间里可以随心所欲的藏东西。前世,她没少用空间来藏东西。现在想来,姓魏的应该就是从这些蛛丝马迹中猜出了她的秘密吧。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所以,刚刚当着清玉道长的面,她只是郑重其事的把白玉小瓶攥在手里,不敢贸然收进空间。
  等洪娘子跟他男人商量好,再进来的时候,只见沐婉儿象没事人儿一样,端着茶碗端坐在窗户下的长榻上。
  唉,这小磨人精!洪娘子磨了磨牙,不等吩咐,皮笑肉不笑的在长榻上歪着身子坐了下来:“姑娘,我男人说,这是大事儿,一定要亲口禀报给府里才行。只是,不瞒姑娘,我们家是府里的新人。劳烦姑娘给指条明路,我们要怎么禀告府里。不然,我们夫妇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姑娘去当道姑的。”
  “这是自然。”沐婉儿放心下茶碗,当面褪下了腕上仅戴着的两个金手圈儿,摆在长榻上,推到洪娘子的身边,“劳累妈妈两口子跑这一趟了。我继母不管我的事儿,妈妈直接找我父亲的长随阿贵叔叔。跟他说,我命不久矣,死之前想去观里学道。阿贵叔叔听了,会为你们引见的。”阿贵曾受过她生母的恩惠,对她尚且有些香火情。
  这对金手圈是一套,小孩子常戴的款儿。光圈的,一只上面刻着“富贵长命”,另一只上面刻着“聪明伶俐”。原本每只手圈儿上都吊有三颗豌豆般大小的莲蓬状金铃铛,沐婉儿嫌吵,早就取下来了。不过,光是这对圈儿加起来也起码有一两多重。
  洪娘子把一对金圈儿收进袖子里,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沐婉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跟阿贵叔叔说,我想见田妈妈和青衣。请他看在先三夫人的面上,帮我去找找。”
  这事不能耽搁。当天,洪娘子男人就套了牛车进城。他先找到沐三爷的长随阿贵,照沐婉儿的吩咐,把事情说清楚了。
  阿贵眉头一跳,赶紧把人安置在门房里,自个儿三步并两步的跑回前院去禀告沐三爷。
  书房里焚着檀香。沐三爷在写条幅。闻言,他右手提着长毫一抖,纸上便落了老大一滴墨儿。这条只差几笔就写好的条幅彻底废了。沐三爷晦气的掷了笔,抓起条幅揉成一团,叹道:“罢了。既然是个没福的,就随她去吧。”
  阿贵愣住了:老爷这是要舍弃姑娘了?
  随手将纸团扔回案几上,沐三爷重新铺上宣纸,幽幽的加了一句:“告诉那个不孝女,要修道,就全心全意的修道。她要是有本事入得了清玉道长的眼,府里少不了她的供奉。”
  “是。”阿贵低头,掩去眼底的黯然。
  
  第10章 断红尘(二)
  
  读懂了沐三爷的意思,阿贵到门房打发掉洪娘子男人后,便急匆匆的找人去了。
  傍晚时分,他雇了辆马车,亲自领着田妈妈,赶到庄子里。
  听说沐婉儿要出家当道姑,并且沐三爷也已经准许,田妈妈是一路抹着眼泪过来的。
  田妈妈这副样子,阿贵生怕她搅和了沐婉儿学道的心思,把人留在外面,自己先进去传话。
  一字不漏的学完沐三爷的话,他又禀告道:“田妈妈已经找到了,就在外头候着;青衣被她的娘又卖掉了。奴才打听到了她的新主家。姑娘是想只见她一面,还是要赎她回来?”
  “知道了。”意料中的事,沐婉儿不想多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并蒂莲荷包给他,“这些年,我没少给阿贵叔叔添麻烦。阿贵叔叔拿去打酒吃。”
  阿贵接过,荷包沉甸甸。他下意识的悄悄用手一捏,里头装的是些散碎银子,有三四十两之多。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姑娘,这……”心里又惊又气:一个六岁的孩子,又是没娘的,身上能有多少钱?这怕是姑娘全部的身家了。唉,姑娘修的是散财童子么?
  宋牛的记忆里说得很明白,修练用不上尘世间的金银珠宝。修士们趋之若鹜的唯有天材地宝一类的灵物。是以,沐婉儿不以为然的挥挥手:“你去让田妈妈进来。”
  得,就当是暂时寄存。以后再找机会暗地里填补给姑娘。阿贵无奈的袖了荷包。
  过了一会儿,田妈妈进屋来,见沐婉儿一本正经的闭着眼在长榻上打坐,“哇”的一声,飞奔过去,整个人瘫倒在长榻前:“姑娘,我的姑娘呀!姑娘万万不能出家呀!”
  沐婉儿睁开眼,叹了口气:“妈妈,谁说我要出家了?”
  “啊?不出家?”田妈妈打了个激凌,从地上一跃而起,咬牙切齿的叫了起来,“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容不下我们姑娘,哄骗我们姑娘……”
  沐婉儿大汗,赶紧挥手打住她:“妈妈,没人骗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老成的样儿,哪里象个六岁的奶娃娃!田妈妈满脸惶恐,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过了一会儿,她使劲咽掉一口唾沫,才壮着胆儿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是谁?”
  沐婉儿又叹了口气,好声好气解释道:“妈妈放心,我没有被不干不净的东西附身。”她将昨晚的事添添减减的说了,“道长给了我一颗灵丹。我服了之后,脑子立刻变得清清楚楚的。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全想得明白了。”
  田妈妈将信将疑,又试探道:“姑娘真的不是要出家当道姑?”
  沐婉儿把先前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她只是去流云观里,跟清云道长学道,不是出家当道姑;她身体非常不好,吃了这么多药都治不好。只有学道,才能养好身体,不至于夭折;她在府里无依无靠的,与其任人算计,还不如在外头学道。
  她说的头头是道。田妈妈终于相信了,擦掉眼泪,豁出去道:“姑娘要到观里去学道,我也去。我去观里服侍姑娘。”都说道观里的日子清苦,她家姑娘才豆大的人儿哪受得住呀?
  “我是去观里学道,又不是去享福,哪能带妈妈去?”沐婉儿起身,看了窗外一眼,拉了她的手,往床那边走出,“妈妈,我累了,陪我去床上坐会儿吧。”
  隔墙有耳!田妈妈意会过来。见她这番派,哪里还敢当她是个六岁的小娃娃,依言扶着她走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的在床上坐定了。
  沐婉儿放低嗓音,说出自己的打算:三天后,她要跟着清玉道长去云游,归期不定。她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田妈妈和青衣两个人。田妈妈无依无靠;青衣的娘一心只想把青衣换钱。青衣有这样的娘,还不如没有。依她的意思是,在府里的时候,田妈妈和青衣本来就投契,不如就认了青衣做干女儿,两人以后也能相依为命。
  “青衣前脚出了府,她娘后脚就又把她卖了。我已经让阿贵打听到了青衣的下落。母亲留了些东西给我。这次出府我都带出来了。妈妈全拿去换成银钱,赎了青衣出来,带着她离开京城。”沐婉儿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绣着喜鹊登梅的绿绫圆荷包,塞进田妈妈的手里,“东西我都归拢在里头了。妈妈拿去,小心藏好,不要让人看见。”
  “姑娘!我不要。”田妈妈不接,抓着她的手,嘤嘤的哭道,“姑娘要出远门,身边哪能没钱财伴身?”
  沐婉儿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嘴唇“嘘”道:“妈妈放心,我身上带着现银呢。”
  她有多少身家,田妈妈最清楚不过。止住哭,把荷包又塞回给她,也不点破,压低声音劝道:“穷家富路,姑娘要多带些钱财在身上。”
  也不枉自己替她谋划一场。心里暖洋洋的,沐婉儿故意板起小脸,哼道:“我这副小模样,拿这些东西去兑钱,还不被人骗了去?我说身上有钱,就是有钱。妈妈莫非不信我?”
  “我……”田妈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半晌,田妈妈终于憋出一句话:“姑娘吃了灵丹,变得好厉害!姑娘这么能干,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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