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AP-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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晔汐如梦初醒,这才想起来浅仓惠美子的日语国字便是“浅偅菝雷印保涮俾∷疽谰墒恰拔涮俾∷尽薄�
“明同学,这是惠美子和武藤的名字吧,你为什要这样做,逝者已逝,你就这么好奇吗?”
松岗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晔汐,晔汐将视线迁移到别处。该怎样和她解释呢,总不能把重叠现象说与她听吧。
“明同学!”
松岗心里不满,然而看见晔汐没有诡辩,便也原谅他了。这一页的内容她大概看得明白,无疑是记录了几个人的死亡日期,虽然她不明白晔汐为何要这样做罢了。
“12月18日……2009年的……”
松岗看着那一串数字发呆,她将清爽的短发别到耳后,表情颇有些扭曲。
☆、regularly
松岗一脸疑惑地注视着晔汐,视线在手账与晔汐之间徘徊不定,随即陷入了沉思。
“2009年12月18日……”
“松岗,你还好吗?”
发呆的松岗被晔汐的呼唤惊醒,随即又陷入了某种思虑当中。她将视线转移到墙角,钟表的指针指向五点五十九。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钟表,眼见分针抵达数字12,时针指向了数字6。分针与时针处在了一条直线上,时间变为6点整,她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12,6点,”松岗的食指抚摸着嘴唇,在榻榻米上慢吞吞地来回踱步。“12月18日,6月9日……”
晔汐只觉松岗的神色恍惚,不解她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些日期。她的行为实在是诡异,不禁令他联想到一起五四三的,难不成同样的日子也给她留下过什么不好的记忆么。
“松岗……”
“2009年的12月18日,2017年的6月9日,”松岗将本子递还给晔汐,一把掐住他的手腕,“09年到17年,两年的月份用12除以2得到6;日期用18除以2得到9……”她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猛地拉住晔汐的手,直勾勾地朝着楼上走去。
“松岗……”
晔汐被松岗的骤然一扯,险些因为失了重心而栽倒。然而松岗的态度实在是过于认真,让他一时没有了拒绝的理由。总感觉松岗似乎知道一些他想要知晓的事情,便也不做犹豫地跟着她而去了。
雅子听到了二楼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哀叹了一口气。
不堪回首的记忆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每次不经意地回忆起昔日的遭遇,都如同让她撕开结疤的伤口一般残忍,她不想去正视那血淋淋的过去。
悲从中来,她停下手中的活计,坐在餐桌一旁默默流泪。孱弱的胳膊拄着桌面,她用牙齿死死咬住食指关节。
疼痛能使她清醒,不至于沉浸在爱别离苦中无法自拔。在她沉浸于痛苦的时候,却有人企图从这个痛苦中挖掘出真想来。
这时,晔汐已经被松岗拖上了二楼。
二楼的光线很暗,走廊末端的门窗被旧报纸遮住,仅有微弱的光亮顺着缝隙穿透过来。丝丝昏黄的光线中,清晰可见的尘埃在盘旋游走着,如同晔汐的思绪一般摇摆不定。
二楼有三个房间,靠近楼梯左手边的第一间是雅子的丈夫富雄、小儿子英彦曾住过的地方,第二间是孙子和也的房间,楼梯口右手边是雅子的书房兼仓库。
松岗带领他走到右手边的书房前,打开纸拉门的刹那间,一股潮湿的霉气逃窜出来,掺杂着陈年木料与墨汁的味道一同蜂拥而出。
晔汐侧头瞧去,只见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将原本就黑暗狭窄的屋子堆叠得密不透风。
松岗挤进狭窄的过道中,将厚重的遮光帘扯到一旁,终于有黄昏之光洒落进来,不至于像之前那样阴暗了。
“都是一些旧物品,被姥姥封存起来了。”
“旧东西是指?”
“逝者的东西……”松岗尝试去打开被锁住的窗,“逝者的东西只会令人联想到逝者已逝,所以才将他们封存起来。”窗子的锁已经锈死,根本打不开,“这间屋子,姥姥已经数年没有踏足了,因为隐藏着令她恐惧的记忆。”
“那……我们还是不要擅自进入的好。”
“没关系,因为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想要知道。”
晔汐怀着忐忑的心情踏入书房,他知晓自己即将迎来一个秘密,或者是一个真相。期待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恐惧。
真相未必那么合乎人心,只怕是越接近真相便越会在不归之路的泥沼中陷得越深。就好比他曾经满怀虔诚祝祷母亲去往天国,如今头脑清醒的他却希望自己继续活在自欺欺人的幻想当中。
母亲并没有去往天国。
没有被天堂和地狱收留的母亲,那么非天国也非地狱的空间夹缝里,是否会寻得这些死于重叠现象的逝者的身影?
晔汐打量着雅子的书房,包括那十几个大纸箱在内的所有陈设皆蒙上了一层死灰。它们被死灰埋葬、被时间埋葬,活着的人企图借此来得到一丝安宁。
所有的东西都是死的,死去的人留下死去的物品,死气沉沉的死灰将它们埋葬在浸染死亡的屋子里。
房间的门窗都是紧闭着的。没有半点空气的流通,不禁让人感觉到连空气都是死的。
“这里只有婆婆一人住在这里吗?”
松岗终于打开积了灰尘的窗子,铺面的灰尘令她呛到,不由得干咳了两声。
“在小舅、舅妈和表弟去世之前不是的……”
“对不起……”他为自己的唐突而懊恼。
松岗摇头,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走廊另一边的两间屋子曾是小舅、小舅母和表弟的房间。哲哉舅舅搬去了藤冈市,母亲也嫁到了那边。所以姥姥一直是与小舅、小舅母和表弟一起生活的,直至八年前,2009年的12月18日。”
“12月18日?”这个日期晔汐再熟悉不过。
“是的。”
“所以你才会在意起我记录的那些时间?”
“是的。”松岗从古老的书柜上取出一摞资料,抖去上面的尘土。“我不知道你与我想要弄清楚的事是否相同,但是你应该也会觉得有些死亡是不受上天控制的吧,比如武藤和浅仓的死。”
晔汐默不作声,却是默认。
“而且我看见你记录的那些日期,和我在意的日期一样,所以才想把一些事情告诉你。”
“好。”他点头答应,想看看松岗究竟能说出个什么名堂。
“其实,姥爷当初的死亡也颇为异常,1993年的2月4日,大概零点左右,姥爷在附近的河流里溺水身亡。”松岗将语速放慢,开启讲故事的模式,“然后从2月4日到3月6日,草津町集中发生了近百起异常死亡现象。这些死亡毫无征兆,死者的死状更是惨不忍睹,尸体支离破碎……人们称之为'死亡集中年'”她希望晔汐留意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所以发音力求足够的清晰,“还有,这些死亡的人都曾是参与了一座游乐场建设的工人,姥爷也是。”
“游乐场?”
“是,不知是何人要将它建立,开拓空地也没有得到政府允许,就那样一鼓作气建设了下去,完工日期是2月2日。然后第二天,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黄昏,游乐园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被凭空搬走。大家都猜测它陷入了地底,然而挖地三尺也寻不到任何端倪。然后又过了一天,2月4日,姥爷去世,一连串的死亡爆发,持续到3月6日。”
“游乐园怎么会凭空消失呢!”他很是诧异。
“谁知道,大概没有人会知道吧,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游乐场的消失引发一系列的死亡,人们都称之为死亡游乐场呢。”
晔汐注视着松岗落寞的背影。
“你认为死亡会聚集在某一时期么?”
“是,”松岗点头,“如果将1993年的2月4日和3月6日看成24与36的话,恰好与12,18(日华、涩谷一家的逝世日期)以及6,9(武藤与浅仓的逝世日期)是除以2的规律。”
24 36
12 18
6 9
晔汐对于93年的一连串死亡很是惊讶,但还是觉得松岗的“除以2”之说颇为牵强。
“大概……是巧合吧,而且要将2与4,3与6合并,也算不上什么绝对的规律。”
“但是93年到09年隔了16年,09年到17年分割8年,16与8之间也是除以2的规律,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的确是有些可疑,”晔汐半信半疑,却不愿打消松岗的积极性。“只是若按照这个规律, 8年间隔除以2便是4年,2009年加上4年便是2021年,下一个死亡的年份是2021年,这倒不难解释。只是6月9日除以2却成了3月4。5日……这4。5又该作何解释呢?”
松岗无言以对,只有这点她解释不通。
晔汐叹了一口气,就算能预知死亡集中年又能怎样呢,找不出破解重叠现象的方法,预知死亡只会令人更加恐惧,果真不是所有的真相都值得去挖掘的。
他猜想重叠现象是否与松岗口中的死亡游乐场有关呢,若是如此,是否应该将重叠现象的秘密告诉她呢。
(不可以。)
他否认了自己的迟疑。
既然雅子婆婆却没有将重叠现象说给她听,显然是不希望她知晓这些接近死亡的东西,那么他就应该尊重雅子婆婆的决定。
想到雅子婆婆,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死气沉沉的二楼被她埋葬,儿孙们住过的房间也被锁紧,所有不堪回首的记忆被彻底尘封。
然而他并没有资格去怜悯雅子婆婆,他这样警告着自己。
同病相怜的两人能够在有生之年相遇遇,需要做的大概是心灵上的互相关照,而不是精神上的相互怜悯。
或许他只是觉得有些歉疚,毕竟他们未经许可便踏足了被尘封的故地,恐怕会使雅子婆婆回忆起惨痛的过去吧。
晚饭的时候,雅子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松岗被她打发到了朋友家,晔汐便宿在了雅子的另一件书房。
整晚他都辗转反侧,虽说松岗的说法有些天马行空,可他还是朝着“规律”的方向走了心。
于是他从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