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AP-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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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东西，难道不知道奶奶不喜欢被打扰吗？”
　　“对不起……是丽凌小姐……”
　　“慌什么，你好好说话！”
　　“丽凌小姐……丽凌小姐她……嘴里……”
　　饭桌上一片哗然，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莉莉亚与女仆之间轮换着，这或许是正常的。唯有景的眼睛始终盯着奶奶，而奶奶的视线却在依帕奇身上停顿了数秒后才转移到女仆身上。

☆、cruel

　　“快去楼下瞧瞧丽凌怎么了。”奶奶吩咐她道。
　　“是，奶奶。”所有人放下早餐，好奇心驱使着他们朝着楼下走去。
　　景却有些流连，离开的动作颇为沉滞。他注意到奶奶坐在位子上发慌，依帕奇却垂着眼睛闷头喝茶。
　　凯珍猜想，景或许是在怀疑辛多奶奶和依帕奇知道些什么。她握住景的手，企图告诉他不要插手太多，确定丽凌的情况要紧。
　　景感应到凯珍的心意，二人牵着手，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忽然，奶奶唤住他们。
　　“珍儿，景。”
　　景和凯珍背对着奶奶，二人的瞳孔不约而同地闪动了一下。
　　“怎么了，奶奶。”
　　“你们过来。”
　　凯珍与景走到奶奶面前，奶奶拉住了他们的手。
　　“景，难为你到死亡集中的地方去调查，辛苦你了。”
　　“没关系。”
　　她示意二人坐下。
　　“你可知道奶奶为什么会知道今年会发生大批overlap现象吗，”视线又转向凯珍，“珍儿呢？”
　　凯珍装作一副苦苦思虑的样子。
　　“或许今年具备了某种引发overlap的条件……”紧接着忙着摆手不迭，“我瞎猜的……”
　　“你不是瞎猜，或许真的如此。Overlap会在特定的某一年降临，比如二十四年前的1993年，那是人类记忆里的第一个死亡集中年。”
　　“死亡……集中年……”景与凯珍几乎异口同声，随即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只是绝对不可以显露出来。
　　奶奶以为他们不懂，仔细向他们解释。
　　“死亡集中年便是发生大批overlap现象的集中年份，凡是死亡集中年皆会发生大批的死亡现象，而且集中在某个月份，某个地点。比如今年，2017便是死亡集中年，群马县的藤冈市便是密集地点。还有八年前的2009年是死亡集中年，密集地点在缚尔特小镇。”
　　当辛多奶奶提及八年前的时候，凯珍与景的心里复杂万分，一刹那以为奶奶要向他们二人解释八年前的车祸。
　　结果奶奶并未提及有关车祸的半句，只是继续阐述死亡集中年。
　　“还有1993年的死亡集中年，密集地点是群马县、吾妻郡的草津町。”
　　“又是群马县……”凯珍佯装吃惊地喃喃自语着，在这方面，她是演技派。
　　“没错，而且93年的死亡开始的前一日，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那个死亡游乐场，并不是我们世界里的东西，它是在93的2月3日突然出现在了舍尔希镇的峭壁之上，而群马县的草津町却失去了同等面积的一片林地。”
　　“难不成……”凯珍开始惊讶，终于有了可以让她感到惊讶的情报了。只是她连八年前的车祸还没弄清楚，叫明晔汐的男生的底细也未查清，如今又增加了一个闻所未闻的线索……这个世界究竟有着多少秘密，她越发好奇也越发觉得恐怖了。“难不成死亡游乐场是从群马县……”
　　辛多奶奶点头。
　　“就好比切下一块蛋糕放入碟子中，死亡游乐场就是被某种东西‘切’过来的。”
　　“可是死亡游乐场没有动力，人类世界的东西怎会做到如此？”凯珍追问。
　　“这便是奇异之处了，死亡游乐场连同时间都一同被生搬过来，它的时间与时刻永远在某一个区间徘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这个老太婆也并不清楚。”奶奶拉住他们的手，三个人的手合在一起。“奶奶知道你们对overlap很是好奇，之所以反对你们调查是因为越是靠近overlap的地方越是容易招致死亡。overlap是魔鬼，它不来找我们便是万幸，何苦硬要去寻它。”
　　“对不起，奶奶……”二人嘴上说着抱歉，眼睛里却藏着一丝不甘。
　　辛多奶奶已经年迈，视觉退化的眼睛看不穿他们藏着的心思。
　　“死亡集中年的事本不该与你们说，你们的爷爷曾叮嘱过我，除了辛多一族的正统王室要担起对抗overlap的使命，其他人切不可插手。那种靠近死亡的地方，你们还是站远一些。”
　　“是，奶奶。”
　　依帕奇一向敏锐，他看出了他们的口是心非。于是在奶奶苦口婆心地劝说之后，他严肃地给了他们以警告。
　　“不许查这件事。”这是典型的“依帕奇式”语气，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是。”景的回答有些不耐烦。
　　辛多奶奶并不了解依帕奇的苦心，依旧捡了不该说的东西来讲述。
　　“还有死亡游乐场，我试图封存它，于是拆卸了它的通天路轨。可是那东西邪性，居然又似壁虎的尾巴一般生长出来。”
　　凯珍瞠目，难以置信。
　　“居然有这种事。”
　　依帕奇抢夺话语权，想结束他们的对话。他不希望奶奶对凯珍与景透露太多，这对他们没有好处。
　　“那个地方少去。”
　　凯珍机械一般地点头。
　　“我知道了，依帕奇哥哥。”
　　奶奶感觉到了依帕奇的一丝烦躁，她知道他有话要和她说。
　　“珍儿，景，你们去看看丽凌，奶奶和依帕奇有话要说。”
　　她目送着凯珍与景远去，确定了他二人没有藏在门口偷听，这才将视线定格在了依帕奇身上。
　　依帕奇的眉头骤然紧锁，将茶杯随手丢在杯碟上。他甚少这般躁怒，或许还有更多的情绪没有发作出来。
　　“奶奶不要看我，丽凌的舌头与我没关系。”
　　“依帕奇……”
　　他打断奶奶的猜忌，语气极为生硬，怕是要暴戾起来。
　　“我一早就在这里准备早餐，而丽凌的舌头却是在楼下被割的，我们用餐时时女仆才来禀报，您是不是应该查一查没有来用餐的人呢。”
　　依帕奇的骤然发怒，让她受惊不小。紧接着双目开始润湿，声线也颤抖起来。她带着一丝哭腔，止不住地向依帕奇道歉。
　　“对不起……奶奶也不想怀疑你的……”
　　而依帕奇的怒气却没有停止。
　　“在奶奶眼中，我和雷凌不是正统王妃所剩，是野女人生的孩子。幼时您不让我们与母亲相见，却突然在死亡集中年安排我们见面，母亲又恰好死于overlap。如若按照奶奶一直怀疑我的心理，那么八年前母亲的死，岂非也是您存心？”
　　“……依帕奇……”
　　辛多奶奶的眼泪夺眶而出，大滴大滴滴落在地。她不知晓依帕奇心中居然积攒了如此多的怨恨，还一直将他定义为懂事的好孩子，许多事情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便一味叫他忍辱负重……她埋怨自己，捂着帕子哽咽起来。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冷静的脚步声。能够做到如此冷静以至于不近人情的，这个世界恐怕只有里多这个恶魔了吧。
　　“怎么了，是谁惹了奶奶生气？”里多搂着奶奶，在奶奶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是奶奶没有用，没有照顾好你们，丽凌她……”
　　“奶奶放宽心，医生说丽凌的舌头是可以缝合的，不会有事的。”
　　里多便扶了她进屋休息，不忘恶毒地盯了依帕奇一眼。
　　依帕奇对于里多的行为嗤之以鼻，他不想与里多交谈，于是趁着他扶奶奶回屋的空档，他决定去RSH医院探望丽凌。RSH便是Royal　Sindor　Hospital，皇家辛多医院的简称，是皇家的专属病院。
　　依帕奇正欲离去，里多却不知何时从奶奶的房间走了出来，就站在他的身后，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依帕奇。”
　　他停住脚步，从身后传来的强大的压迫感令他的全身麻木，无法动弹。他感受得到里多在向他走近，不紧不忙的。
　　里多来到他的身边，绕到他的的前面，凑上来一张和善的虚假脸孔。
　　“弟弟是辛多王族的正统，”正统二字被他压重了声音，带着戏谑的语气，“你要事事以奶奶为尊，别惹了奶奶生气才好。”
　　“是。”冰冷简略的区区一个字，足以表露他的不满。
　　里多撩开依帕奇遮住左眼的头发，凹陷下去的眼窝赫然显现。他用指尖抚摸着依帕奇的脸颊，玩弄着他的手肘关节，就像玩弄提线木偶一般。
　　“弟弟的义眼呢？”
　　“义眼又如何，那种虚假的东西，很令人恶心不是么。”
　　“弟弟说的对。”里多在大厅里悠闲踱步，从花瓶里抽出一支蓝色妖姬，放在眼前端详着，如同欣赏着魅惑舞姬的艳舞。“我听人说，奶奶将死亡集中年的事告诉了Kayson和Anjoking。”
　　依帕奇的眼睛放出寒光，如同窥伺猎物的蛇。
　　“你已经拔了丽凌的舌头，还想做什么？”
　　“Kayson和Anjoking早就知晓死亡集中年的事情，是丽凌告诉他们的，你认为丽凌不该死吗。”
　　“她还是个孩子，何以至于要你亲自动手。”
　　“可她知晓了‘日华水夕’便罪无可赦了。”
　　“什么？”依帕奇皱眉，以为自己听错。
　　“丽凌把死亡集中年说给了Kayson与Anjoking，那么日华水夕有没有被她说漏呢。为了保险起见，我是不是也应该割了他们的舌头呢？”
　　依帕有些焦急。
　　“你这么谨慎的人，应该盘问过丽凌吧，若是她真的把日华水夕告诉了他们，你直接割掉他们的舌头再禀告给奶奶便是，何必与我多费功夫呢？”
　　里多大笑起来。
　　“我只是开个玩笑，弟弟倒跟我急了。”
　　依帕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的确有一丝急躁。
　　里多抚着额头媚笑。
　　“你对Kayson倒是很上心嘛，若是她对overlap的死亡现象感兴趣，我倒可以成全她，将她与Anjo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