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乾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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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风,九风。」李世民骑着马喊着。
「二哥。」有些脸红,刚刚他想着昨日长孙皇后对他说的话。
「没事,九风,你可曾想过当官?」李世民看着前方。
「没有。」回的乾脆。
「哈哈哈哈…九风,你可是跟着二哥打片天下,就不想当一方大侯?」转头笑着,李世民眼里是欣喜的。
九风笑了笑:「二哥,九风还是自在点,当个山中小猴就好。」在大夥眼里,他才不过十六七,也懒得解释,当小孩也是有好处。
「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也好,九风,那二哥就答应你一件事,
只要你说得出口,二哥都应着。」李世民本就是南征北讨的大将,说起话来豪气干云。
九风弯起嘴角:「二哥,这可是你说的,现在九风还未想到,待九风想到了,便同你说。」
李世民笑得开怀,打起马鞭,享受奔马的快意。
九风随後跟上。
我要的不多,只要承乾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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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骑着快马,奔驰在树林之中,李恪一日骑了百里,到了汴州才缓下马步,穿梭在市集之中,他一身淡蓝色段袍,配上狼毛围领的黑斗篷,看起来气质温儒带些霸气,他本就长的俊俏,引得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跳下马匹,李恪牵着马跟脚店要了杯茶水,顺道问个路。
「大叔,请问褚庄在哪?」
「公子要去褚庄啊?就在北城门哪儿,这条大街直走十里路,在哪儿随便抓个人问,便有人为您指路。」大叔很是热心。
点点头,付了银两,上马便往北城门走去。
那大叔说的没错,真的随便问一人,便可到褚庄,看着眼前白墙黑瓦的褚庄,李恪恭敬地向看门作揖,那看门的好似认得他,也恭敬的回礼。
「王爷,主事已在里头恭候多时。」摇了摇门边的系铃,只听见门内一阵声响,看门人又说:「王爷请进。」
李恪一愣,这褚庄的主事知晓他要来。
踏入褚庄,眼前一片雪白,庭院中的梅树挂满白雪,院中还有一座凉亭,凉亭中有个孩子坐在桌上,喝着茶水,身旁还有三个小雪炉暖着,孩子一手拿着书读,还不时笑出声。
李恪眼前就一条路,他只能走向那凉亭,走近凉亭,他便笑了,真的是那女娃儿。
褚宁抬眼,笑得开心:「哥哥! 」开心的对他挥手。
「你还记得我?」当时见这娃儿不过四岁。
「那当然,我可是褚庄人。」插着腰,又俏皮的拉李恪入座。
「看你这般精明,到底几岁了?」李恪逗着她。
「我已经十…岁了!就是个头小了些。」转个身,为李恪倒茶水。
李恪笑了笑,又四处张望。
「找爹啊?」她单手撑住下巴,捻起一块小糕点,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他不在庄里。」
李恪有些失望,喝了口茶,但随即又好像想起什麽,便问:「你爹可是去了长安?」
褚宁皱眉,她不知该说还是不该。
李恪见了她如此,又说:「你不必说,哥哥自己猜,这样你爹也不会恼你,如何?」
犹豫着,可却点点头,她希望有人能帮助爹。
「我想想…」李恪就坐在褚宁跟前的椅子,又说:「你爹爹可是去了太子府?」看了褚宁一眼,还是皱眉。
「可是模样不同…」思忖一会儿,看着长大的褚宁,一喜,便说:「他易容了! 」
褚宁一惊,摀着嘴巴,她真的什麽都没说,可李恪猜出来了,心下忡忡不安,只觉得爹易容去救那人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急得有些眼红,含着眼泪,微微哽咽地说:「哥哥,你可以假装不知道吗?」拉了拉李恪之手,眼泪滑落:「宁儿总觉得不安。」
李恪见了她落泪,有些手忙脚乱,用袖子为她擦眼泪:「都怪哥哥,你别哭了。」
「不怪哥哥,宁儿只是不安。」她尚未控制麒麟之力,只是隐隐觉得爹此次乃是逆天而为,去救不该救之人。
「倘若那真是你爹,哥哥更能助他,你可知道哥哥是谁?」摸褚宁的头,他并不想装作一切与他无关,若是无关,他又何必来这一趟。
「爹说哥哥是小虎子,还说没想到你已经长这麽大了。」说完一愣,才发现自己多说了,捂着嘴,觉得不对,又捂着李恪的耳朵:「哥哥你没听见对不对! 」
李恪愣了好一会儿,怎麽可能没听见,他的小名没几个人知道,除了皇上、母妃、太子和…九风!
疑惑地看着褚宁:「九风哥哥?」还是问了出来。
「啊啊啊…哥哥你别问,褚宁不能说。」真的坏事了。
若真的是九风哥哥他怎会认不出来,回想褚风的模样,确实神韵有几分相似,现在看着褚宁无措的挂着眼泪,只能安慰她:「这是哥哥和你的秘密,哥哥只是愣着自己怎麽没将九风哥哥认出来。」
听着李恪的答应,心下有几分安心,为了不再乱说,她决定闭嘴不答。
「若非九风哥哥,我和太子也不会有这般兄弟情谊。」想起往事,转头摸摸褚宁的头:「哥哥不会说的,九风哥哥若真是前去相助太子,我若坏了他布的局,就不好了,是吧! 」还对褚宁眨眼。
「哥哥,真的得答应宁儿,这事谁都不能知道。」又握上李恪的手,郑重的拜托。
忽地,她双眼直瞪,嘴里念着:「子类父而喜之,恪儿类我而惧之,往事血残梦魇,去权夺位而安之。」
「褚宁?」她嘴里所念的是什麽?这说的恪儿…可是我?
褚宁回神:「我刚刚又说了什麽是吗?」感觉自己误了大事。
李恪摇摇头:「没事,你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真的?」她看向李恪,又没能控制好反倒是说了出口。
李恪直视她的眼,温柔地笑着。
「那就好,我未能控制麒麟的力量,哥哥若真听见什麽,就把它忘了。」有些懊恼,这些日子她可是照书练了许久。
「好。」怕也难忘,恪儿类我而惧之…唉…
尽管夜色已晚,李恪还是连夜赶回长安,他策马奔腾,眼眶有些湿,褚宁今日一番话,倒是真的点醒他,父皇确实如此待他,总是时而关怀,时而却是与他拉开距离,从小他便要比别人多背一卷书才能去武场,原来,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向他一般,弑兄杀弟,杀了父皇的其他皇子!
他心里伤心,手上马鞭一甩:「驾! 」任凭冷风划疼双颊——
褚风的房里成设简单,一目了然,李承乾坐在他房内的铜镜前,手转着一只玉瓶,另一手的手指抹着瓶内的细粉,那细粉呈褐色,抹在手上成了古铜色的肤色,他冷笑,若非李恪曾对他叙述褚风的面貌,他绝对不会想到易容这种江湖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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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麽?」李承乾拿着小瓶问着九风。
「褐粉。」倒了点抹在李承乾手上。
「这…」神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原本白皙的手一抹就变成了褐黑色。
「这粉是江湖上流传的易容粉,很是稀奇,上回和二哥到南蛮时见了,就买了瓶回来玩玩。」眼尾弯起,仔细地说着。
九风笑的时候,梨涡璇得可爱,李承乾还偷了个香。
「既然稀奇,那快收好,涂着我的手多浪费,我就涂着玩的。」走近水盆想洗去褐粉。
九风阻止他:「别。」拉着他的手:「这可不能用冷水擦洗,得用热水,否则得用炉火烤热你的手才能去除。」仔细地为他擦着手。
「九风,你长得真好看。」一手撑着下巴,盯着九风瞧。
「你知道的,是因为五行麒麟才…」脸上还是透着红粉。
「我知道,起初我还以为你小我两、三岁。」拨去九风鬓边的落发。
九风没有说话,淡淡笑着。
「九风,待我老的时候,你可别嫌弃我。」他真的有些烦恼,他四十之时,九风届时虽已五旬,模样顶多二十五。
九风眼尾弯着逗他:「难说。」
「不管,到时你得化老妆。」接过九风给的帕巾。
「为何是我化老妆。」有些不服气了。
李承乾并未回应,他才不想显得自己孩子气。
「唉呀!还不回答! 」缠着李承乾。
背过身,拿起一本书读着。
「难道…」九风是认真的想着。
李承乾抬眼看他,脸上微红。
「难道你不喜欢年轻的我?」看了看自己现在十来岁的模样,是稚气了点,可身子骨也算结实。
看着九风这般模样,李承乾抱过九风,嘴角弯起好看的笑容,不打算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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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起身,走近站在床榻旁,他看着褚风额上发汗,雪炉烘得褚风满脸红烫,凑近褚风的脸一看,弯起嘴角,转身便出了厢房。
晨的暖阳透着白光照进了褚风的房里,他半眯着眼起身,扭动颈肩,动动身子,深呼口气,弯起嘴角,再缓缓吐气,稍稍抬掌按上被褥,被褥像被一阵风吹过,唰的一声,表面如被热铁秤烫过一般,褚风满意地笑了笑,动了动耳朵,听力也恢复了,他深吸口气,将内功收起。
随意地将袖子擦是自己的额,才发现袖口一片红褐色,心下一凛,走进铜镜一照,易容妆已去了一半,仔细回想昨日,他记得李承乾近来房里过,之後便没了印象,心里有些慌乱。
门外下人敲门:「先生,太子殿下让老奴问问,您身子好些了吗?需要些什麽,同老奴说一声就好。」未开门,就站在门外。
「麻烦替老夫打盆热水。」听着下人应答退下。
褚风逼自己静下心神,想着李承乾的性子,倘若真看出什麽端倪,定会前来缠住自己,看着铜镜上脸上半白的妆容,他没个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