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还能怎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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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夜里好不容易睡暖的被窝,起床时就更磨蹭;
想着出门时凛冽的寒风,出门时就更磨蹭;
想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吃火锅时就更贪嘴。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一滴滴如冰上消融的雨水,溅在皮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用手暖暖皮肤,手似冰冷。
朱朗哲结婚后的这一个多星期,天天都在下雨,如同她的心情阴晦潮湿。
这几天,她变得缄默,连工作都失去了激情,这样的工作她并不留恋。
下班后,她去了好久不曾去过的画廊,不知道他回来了没。
推开门,环视画廊一周,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那个身影。
缓缓踱步至那幅抽象画前,画中的白云似乎被灰色笼罩,那女孩儿表情似乎异常悲伤……
她正诧异这画是如此诡异时,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你好,很久不见。”
是他,是他的声音。
她回头一眼望见他俊朗的脸,黑色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唇瓣。
“你好。”她发自内心微微一笑。
“很久没见到你,还以为恐怕以后都见不到了呢。”他微微晃着脑袋,对再次见到她颇为惊喜。
她暗忖了他话里的意思,客套道,“很高兴见到你。这阵子,你是回寒国了?”
“这你都知道?上次回去是看看我妹,她想来中国留学……”他摸了摸画框,接着说,“我给我妹看了这幅画的照片,她表示也很喜欢。”
“是吗……因为你画得很棒……要不,我请你吃晚饭,再好好聊聊?”她本来见到他,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憋了半天终于说出口。
“可以啊,不过我今天约了一个朋友,等她来,我们一起去,我请客。怎样?”
“这……会不会不太好,我怕生……”她面露难色,犹豫要不要答应。
“怕什么,我那朋友也是位年轻姑娘,或许你们会聊得来。”
“好,那你今天请我,下次我再单独请你。”她难以拒绝他的邀请。
“随意,咱们见了两回也算是朋友嘛。”他扬眉笑讲。
想着要和他一起吃晚饭,忍不住窃喜,一直都期待能进一步了解他。
想了解他,也想见见他的朋友。
她在画廊的沙发上坐下,翻看着画册。
“煜哥——”
一个女人软绵绵的声音,她抬头朝门口望去,那女人给了他一个熊抱,这景象顿时停格在她脑海里,没有了联动。
这女人居然是赵绵绵,赵大小姐。
莫非这就是她说的真命天子?
老天爷,给我来个隐身术,让我隐身而去吧。
苏臻只想躲起来……
“苏臻——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赵绵绵惊讶地尖着嗓子说,“好巧,我正想打电话给你,约你一起吃晚饭。
“对了,我跟你说过的真命天子,就这位,中文名钟煜,画家,才华横溢。”
说着一把拉过钟煜,又指着苏臻对钟煜说,“煜哥,这位是我的良师益友,苏臻苏大总监……”
苏臻木然地听着赵绵绵的言辞,脑袋里有些嘈杂,又好像万籁俱寂。
跟着他们到了餐厅。
点餐时她仍有些失神,女侍者问她牛排要几成熟,她都没听见,是赵绵绵帮她说七成熟。
而后,她只顾默默低头吃饭,尴尬到想逃。
而赵绵绵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失意。
苏臻心里乱糟糟的回到家里,一万个不明白,为什么赵绵绵的新男友会是他。
这简直比电视剧还要狗血!
自己为什么要遇见他,有何缘故?
坐在沙发上喝着冰啤酒,寒冷的冬季仍固执地喝冰啤酒。
茶几上花瓶里,新买的百合花,开得妖妖娆娆。
她拨弄着花瓣,扯下一片花瓣,将花瓣撕成一丝一丝。
又扯下一片花瓣,撕成一丝一丝……
喝掉5瓶啤酒,百合花无一幸免,全被她的魔爪撕成丝状。
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撒着百合花瓣丝,桌上、地上到处都是,散开的花瓣在地上呈现抽象画般的线条。
画家,恋人,朋友,过客,意外……
她心里想着一些词儿,却不知道哪个词准确妥帖。
接连感情受创的她,失意颓废,工作已无心胜任,于是想辞职。
可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先被总经理给炒了鱿鱼。
这个结果让她愕然,虽然如愿以偿得以解脱,可又为何会难过?
公司的潜规则她懂,现在再没胡师太的照顾,被辞退自然没有理由。
老板没有亲爱的。
她想多半和黎丽有关。
既然结果是这样,那就坦然面对,顺其自然最好。
不知道以后要从事什么工作,倒不如先给自己放一个长假。
好好休息,好好思考人生,规划人生,再重新上路。
一切重零开始,像新出生的婴儿一般,未来有无数可能性,好事一桩。
或许这是坏的结束,好的开始已经开始。她想。
第8章 有悲有喜
没告诉任何人,苏臻一个人带着简单行李就出门了。
没有任何计划和攻略,只想换个城市呆几天换个心情。
怀着一颗赤子之心,来到某座有千年古刹的大山下。
在山脚,她给赵绵绵打电话,“我到南岳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这么冷的天,景区更冷。”赵绵绵丝毫没有觉察出她的失意。
“我来出家。”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出家?开什么国际玩笑?被朱朗哲结婚给刺激了?拜托,他结婚了你还为他出家?苏臻,你好傻……不准出家啊,你出家我就去铲平南岳!”
她笑了,挂掉电话。
缓缓向山上步行,寺庙里梵音靡靡,香烛袅袅,人潮攘攘。
每个人都双手合十于胸前,叩拜各位大神大仙,祈求能得神灵保佑。
在僧人用木棒槌儿敲钵盂的靡音里,她抽到一支签:众生各异命不同,牛勤马勉属正常,莫多贪利戒生杀,今生也为谋来生。
找一旁的僧人解签,僧人问了她的年龄和学历后,才问道,“施主此签想求什么?”
“什么都不求。”
她低着头,突然就哽咽了,泪珠儿涌出,一颗颗滚烫的泪水,重重跌在地板上碎裂开。
“怎么了,哭什么?来,看看你的手。”
僧人托起她的手,打量她的掌纹。
她想忍住眼泪,但僧人越是这样关心询问,她就越发忍不住掉泪。
“我想……我想出家。”脸上满是泪珠儿。
“看施主面相,暂与佛门无缘。”僧人一声轻叹,意在婉拒她。
“我就想出家,真的想出家,不后悔。”她语气坚决,以为只要自己心意坚决,就可以立刻出家。
“施主碰到了什么事?”僧人继续询问。
“没什么事。”不能说,也不敢说,她只是突然就觉得生无可恋,无比厌世。
“看施主手相,是大富大贵之人,左手抓金,右手抓银,这样的福手应该珍惜尘世之繁华。”
“我不求财;‘人间富贵花间露,世上功名水上珠’的道理我懂。我想出家逃离尘世的纷扰。”
“施主尘缘未了,不宜出家。”
“情以舍为尊,所有情仇我都已舍弃。我想现在就出家。”
她一面表决态度,一边焦急自己或许就要破碎的出家梦。
“施主既然已经舍弃,就无需出家了,在尘世间能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地过吧,要珍惜。
“你年纪尚轻,不懂这佛门净地,并非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安静无扰,你不要被电视所误导。
“佛门有佛门的规矩和规则,佛门外的人自然看不明白而心生羡慕。
“你虽有大学学历,但你没有社会背景……”
僧人欲言又止,顿了顿才又说道,
“这佛门不比外面的世界好。
“有钱也不要随便花掉,鲁迅也说:人老的时候银行里最好有些存款。
“你要为你将来做打算,别一时冲动做傻事。
“游山玩水太没必要,这天下的山是一样的,这天下的水也是一样的,并非要非看不可……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回去后安心工作,找个好男人,平平淡淡过日子……”
她愣愣地看着他,他说着这些话,让她惊讶。
惊讶之余,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才恍然明白,生活,生活,生活怎能如僧人般洒脱,生活怎能任性恣意不顾后果?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回去后如果还不明了,就打电话给我。”
僧人在便签纸上写下了号码。
他的这一举动令她非常惊讶和感动,暗暗惊呼:天啊,和尚都有手机啊!
在她的概念里和尚该是与世隔绝的高人,应该不懂高科技,不用科技产品。
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她把纸条放进背包。
从寺庙出来,并无心观赏风景,却也不想回去。
就在山脚下的小旅店里住下,夜里到景区的马路上散步,耳机里放着靡靡吟唱的音乐,抬头望见天空的星星璀错如灯,猎户星座的三颗星尤为打眼。
冬天的风往骨头缝里钻,鼻腔和嘴里呵出袅袅雾气……
太冷了……突然,她就想回家了。
那就还是回去吧,或许和佛门还真的无缘。
夜里睡在小旅馆的单人床上,想着赵绵绵没有发短信、也没有打电话给她,或许她根本不相信自己要出家的话,或许她忙着和钟煜正在一起……
她这样想着,忽然听见楼梯里传来,至少是十几个女人的高跟鞋声音。
好奇开门望去,并未看到半个人影,她被吓得关上门,站在门边不敢动弹……
天一亮就回去的好,彻夜失眠,生怕一闭上眼,房间里就会站着十几个穿高跟鞋的女人……
回到家,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开始打扫卫生,望着客厅里碍事的啤酒瓶儿叫苦不迭,得把它们处理掉才好。
寻思后,她决定把这些酒瓶子搬到废品店去卖掉。
把空瓶子放在空纸箱里摆好,一次摆十八个瓶子,正放十二个,倒放六个。
搬着空酒瓶子纸箱朝废品店走去,盘算着大概要搬多少趟才能把瓶子搬完……
“苏臻……”
身后一个语气并不太肯定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
她回头张望,居然是他,赵绵绵的真命天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