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故事-从深圳到乌鲁木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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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那个模糊的背影转过身,原本青春飞扬的面孔渐渐变了模样。
她在心里喊出他的名字,秦朗。他一身戎装,那么英挺,那么帅。
可是,记忆中的军车仍然离她远去,带走了十二岁少女的迷恋,也带走了她全部的理想。
她在梦里一片惘然,或许,他们注定都是要从我的生命中离去的吧。
纪海潮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又在半梦半醒中贪恋那环抱着自己的令人沦陷的温暖和安心,仿佛被人小心地包裹、呵护,还有熟悉的令人迷醉的气息,淡淡的烟草香,来自一个干爽的宽厚的所在,她情不自禁想要索取更多。
秦朗感觉她在自己怀里动了动,以为她要醒来。不料她的身体又贴紧了一些,松开自己被她攥得死死的衣服,却将一只胳膊伸进他敝开的外套,贴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滑过他的胸前,藤一般攀上了他的肩。
这个姿势,实在太过亲密,太过信任。他无法描述心中滋味,是甜蜜欣喜,又似惴惴不安。
她似乎不太舒服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象只焦躁的小兽抬起下巴,脸往上蹭了蹭。
她苍白渴水的唇彷佛在索取滋润,清香急促的鼻息扑天盖地而来。秦朗觉得自己被什么淹没了,全身的皮肤都象着了火一般开始发热,口干舌燥,然后他感觉腹部一紧,身体竟然隐隐起了一丝反应。
该死!他冲自己暗骂了一声。想老子浪荡一生,风流一世,从来只有老子招花逗草,今天竟被这小丫头破了功,定力全无。
张朝晖从后视镜中瞥到他僵硬怪异的表情,随口问道,“怎么了?”
这一问秦朗居然红了脸,狠心将纪海潮的头轻轻摆正,就听见张朝晖“哧”地一声咧嘴笑开。
秦朗瞪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时,纪海潮嗯了一声,身子动了动,几秒后,突然猛地抽身坐了起来。
秦朗怀里一空,一时竟不适应,怔住了。
四目相对,纪海潮终于清醒过来,一瞬脸红耳热,无比尴尬。
张朝晖见这二人纯情羞涩简直跟初次约会的中学生,半晌谁都不开口说话,只好忍住狂笑的冲动豁出脸来杀风景,“哎,妹子,总算醒了!刚才真把秦朗吓个半死,好些了吗?”
纪海潮此时才意识到开车的竟是张朝晖,愈发窘迫,低了头含混道,“没事儿,我可能是饿着了,胃不舒服。”
秦朗不能置信地瞪着她,“饿的?”
纪海潮心虚不敢看他,只点头嗯了一声。
秦朗简直哭笑不得,“你是傻了吗,饿了不知道吃东西,这一下午都干嘛去啦?”
好大的火气。纪海潮不愿撒谎,可如果老老实实地说一下午都跟沈未东在一起所以不好意思让你白白等了几个小时摆明就是在找死。于是她打定主意闭口不答。
秦朗见她半天不接话,心想,枉我为了你三魂差点少了七魄,你够狠。
慢慢地他开始钻牛角尖。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肯说,或者她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追问她的行踪?他本来开了车出来想带她四处兜兜,酒都没敢喝,可抗不住一个人在酒吧呆着跟个傻子似的,最后还是忍不住灌了自己两大扎啤酒。
她倒好,最后一分钟现了身就把人吓得半死,却连一句话都不肯给。在她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秦朗越想越郁闷,无数的疑问,却如哽在喉,一时间车里气氛彻底变了味。
又来了,纪海潮感觉不对瞟他一眼,这男人的心眼也不大嘛,当然今天的事儿是自己处理不妥,好歹该打个电话的。可这不能怪她呀,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当时如想,这种招蜂引蝶的男人,爱等就等着呗,不可能没等过吧。
然而,刚才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他英俊帅气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她只觉得一颗心几乎快跳出来,心里那口气不知怎么突然就散了。没出息。
更没出息的是,自己竟然那样亲密地痴缠在他怀里,几乎毫无嫌隙的亲密,宛如一对热恋中难分难舍的情侣。分明是自己迷醉于那份温暖和踏实,放纵自己沉溺其中不肯醒来。
可她实在贪恋那感觉。不再孤身一人,有个怀抱可以依靠,没有半分疑虑和忧伤,一瞬便是地老天荒。
她终究是抗拒不了他。
既如此,就让我沦陷一次又如何?她想,今天就让我不管不顾,沉迷一次,醉倒一次,反正明天我们又将各自天涯,永不相见。
纪海潮转头看向他。那人眉头微皱,紧闭的嘴角令他脸上的轮廓愈发深峻分明,眼睛眨动间透着点孩子气的委屈,但仍然掩饰不了他摄人的光芒,那么帅气,一种只有从一个军人的身体里才能散发出来的帅气。那是她生命中最初的、不变的迷恋。
而他就在她的身边,多么神奇,多么幸运,简直像一个神迹。
她的心倾刻间柔软得不像话,差点就要将那几个字说出来:秦朗,我喜欢你。
然而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冲动。Max说过,萍水相逢的男女,可以上床,不要说爱。这是规矩。
对秦朗而言,他们之间也不过逢场作戏罢,哪管什么明天往后。
可我喜欢你是真的。没有明天,便珍惜今天。纪海潮犹豫片刻,终于沉默地缓缓伸过手去,找到他的,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毫无犹疑地放进他手中。触感温暖干燥,宽厚结实,令人心安,是她一直渴望的心满意足。
秦朗吃惊地转头,对上她的目光,一瞬间呆住。
那眼里有柔情缱绻,有□□的渴念。
她又慢慢打开手,掌心与他的紧紧贴住片刻,再分开五指,抓住他的牢牢扣住。多么令人心醉,她闭上眼晴,想,这是只有你才能给我的美妙感觉。
秦朗呆了半晌,只看着她和他扣在一起的手,无法言语。
这姑娘真让人捉摸不透。
他们贴合在一起的部分象一个通道,把她的言语和爱欲及一切身体的密码都传至他的身体。
姑娘,你是在引诱我吗?
他突发奇想,觉得那像一个神秘的仪式,不可言说。
他目光上移,对上她的,便再也不想挪开。
他看进那眼中一片幽深湖水,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飞出,被吸引进入。
他看见她晶亮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就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随着她眼波流转,终于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我喜欢你
秦朗被自己脑中浮现的诡异想法搅得心里一团糟,直到海潮开口说话。
她说别去医院了,并一再强调,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纯属体质虚弱,去医院还不如去吃一顿效果好。
两个大男人最后也认为这个点即便去医院也只能看个急诊,而急诊医生擅长的至多不过发烧拉肚跌打损伤之类,还不如先添饱肚子补充体力来得实在。
于是张朝晖自作主张将二人载回酒吧附近一条食街上,说这里有家杭州小馆还不错,环境优雅,菜品精致,以前他经常同韩静光顾。
张朝晖放下他俩,正准备开车走人,听见纪海潮叫他,“朝晖哥,”那姑娘一脸真诚,“总是麻烦你。。。。。。我明天就走了,以后你们去深圳,记得去找我。”
张朝晖见秦朗偏过了头脸色古怪,哈哈一笑道,“妹子,别急着走啊,难得来一回,多留几天,我老婆今天还说想见见你,你要这么走了,回头她得跟我念叨半年,找时间大伙儿一起吃个饭!”
“嫂子什么时候生通知我一声。”纪海潮想起照片中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娇美女子。
张朝晖乐呵呵地,“今天刚拍了彩超,鼻子眼睛清清楚楚,可好玩了,明天和秦朗过来看!”
纪海潮听得心中一动,差点就脱口答应了。
“你们的孩子一定漂亮。”她说。
张朝晖大笑着点火发动车子,驶离前从包中掏出一片钥匙,“秦朗,你过来。”
“什么?”秦朗接住钥匙疑惑地问。
“我那套小房的钥匙,你去过,就在这附近。”张朝晖贼笑着看他,“房子刚收拾过,本来打算放租,韩静又不舍得了,说是我们的第一个窝,还是留着自己啥时侯想住了就去住两天,那个,卧室床头柜里有避孕套。”最后那句话,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几乎耳语。
秦朗顿时变脸,给他一拳,作无语望天状。
张朝晖大咧咧朝纪海潮挥挥手,一踩油门,闪了。
秦朗摸摸鼻子,把钥匙小心揣进了裤口袋。
俩人找了一清静包间落座,纪海潮见他又是噼里叭啦点了满桌子菜,就知道他还没吃晚饭,心里有些内疚,“吃杭州菜不喝点花雕可惜了,要吗?”
“喝什么酒,你不胃疼吗,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居然能把自己饿晕,服了你。”秦朗忍不住训她。
“喂,你是不是特爱训人啊,你手下那些兄弟怕你不?”她心虚,担心他又问起白天的事儿,便软软地同他说笑。
“怕,怕得要死,”本来秦朗佯绷着个脸想唬唬她,却见她轻声软语,没来由心中一动,想起那把钥匙,声音便低了几分,再吐出来的字喑哑撩人,“那你,怕不怕我?”
他目光挑逗地看她,视线追着她不放。
纪海潮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躲开他的眼睛,“。。。。。。。还是要瓶酒吧。”抬手招呼服务员。
果然是高手,她暗想,我得喝两杯压压惊。
“先吃饭再喝!你这女人简直就是好酒贪杯,胃疼都不放过。”他不甘不愿,却扺不过她想。
“我们那儿的人顿顿都要喝酒的啊,从小我就开始喝米酒谷酒,有一次家里来了客没人管我,不知不觉喝太多,滚到床地下睡着了,我妈找了我好久,差点没急哭。”说完抿嘴一笑,嫣然如花。
秦朗感觉心口又狂跳了一下。妈的,都是那该死的钥匙。他埋头吃饭,不去看她。
慢慢吃些东西再几杯酒下肚,纪海潮终于觉得一天的疲累过去,身心放松下来。另一桩心事便起,却不知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