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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穿越之滔天大罪-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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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爻的声音就这样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带了几分笑,与乱世危巢下的死气沉沉全然不同,他又道,“老板娘穿的是红衣么?可真好看。”
  一时,所有人都撇过头去,看看是哪个小子不知死活。
  许红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好看,尤其是这双眼睛,淡淡泛着红,冶艳妖媚却清清冷冷,永远看不出心思来。她也不爱笑,天底下没什么能入心的东西,活着似一副皮囊,却在看见萧爻的时候,忽的窜出一把火。
  他长的实在太像王拾雪,眉眼,笑容,甚至是说话的语调……就算是化成灰,许红菱都能从这一抔灰里看出王拾雪的影子。
  将一个人惦记了一辈子,就好比金石镌刻,单靠时间极难磨灭。
  “……燕儿,将新酿的酒拿出来待客。”许红菱说完,又道,“今天店里早打烊,这顿饭就算我请了,各位请回吧。”
  便也不管别人是刚进来凳子都没捂暖的,还是吃到一半的,全数往外赶。
  “鹊吟轩”里的伙计有丫头有小厮,清一色长的水灵,轰人的时候软声软语的还赔笑,比他们那油盐不进的主子可爱许多。所以还没反应过来,众人便痴愣愣的走了出去,只能对着两扇紧闭的门骂骂咧咧。
  可惜,这骂声刚起头,西市上更恶的人便打了过来,只能避麻烦似的散开了。
  在这里弱肉强食才是王道,“骂”是最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客栈内,萧爻他们这一桌受宠若惊的保存着,甚至刚布上了热菜,还有一坛好酒。
  阮玉在笏迦山见过的女人不少,包括她自己在内,但大多脾气暴躁或古怪,没这么端方冷静的。
  她暗地里捅了捅萧爻的胳膊,小声问,“你认识的?”
  “有些渊源。”萧爻道,“我娘在这家客栈里生下的我。”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这还是慕云深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么靠前的事。
  便也不做声,端着手里头的茶,静静的听。
  阮玉便又问,“你也算是大人家的公子,娇生惯养的,怎么生在这种地方?”
  倒不是说鹊吟轩不好,但这西市闹哄哄的,就这说话的空荡,外面都在闹,隐隐听得见有人哭,有人讨饶,还有血腥味。
  倘若那时王拾雪尚未嫁给萧故生,还是一剑一马隐藏名姓驰骋江湖的时候,就算死在这破烂地儿都没人管,但京城中有将军府邸,她实在没必要受这份苦。
  “因为我把人绑了。”许红菱毫不客气的坐到萧爻身边,眼睛不自主的停在他身上,从内到外刮骨似的看了一遍,“我和拾雪自小一起长大,谁知外面有头野猪,一不留神就拱了我养的白菜。”
  想起这件事,许红菱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是王拾雪的表姐,长出整五岁,生辰都在同一天,二十岁之前,两人几乎同床同榻同碗吃饭。
  莫莲生那时候的名头已经十分响亮了,几乎是个人都知道南海蓬莱逍遥仙,本来独善其身,皇权易改天经地义,反正打不到家里来,偏偏一老一小两个都不让人省心,欺瞒着许红菱,出海去了。
  等她追过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砸过来一个“野猪”萧故生,她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可萧爻毕竟是王拾雪的骨肉,又是许红菱亲手接生的,纵使有几分像野猪,她心里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忍了。
  “大姨还是穿红色的好看,”萧爻抱着酒坛子不撒手,“酿的酒也香。”
  “别耍滑头,”许红菱瞪着他,“你的眼睛怎么了?还有你身边这小子是谁?”
  许红菱天生有一种直觉,她上心的东西要丢的时候,便自然生出敌意。
  “走火入魔的时候伤到了,但不要紧,一年半载肯定能好。”萧爻尽力眯着眼睛,将目光聚焦在许红菱的脸上,刚要继续,却被慕云深接过了话茬。
  “是我没有照顾好萧爻,请大姨见谅。”慕云深用手挡住了萧爻的眼睛,生生将他的目光拉回到自己身上,“在下威远镖局慕云深。”
  “臭小子!”许红菱的心里咬牙切齿。
  她和慕云深有一处相像,都是十分薄情的样貌,且无论心里想什么,从不上脸,“威远镖局,从未听说过。”许红菱颇为寡淡的怼了一句。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想必没顾及到娘家的女人。
  萧爻忽然有了许红菱撑腰,阮玉自然憋不住护短,她也将白眼一翻,“孤陋寡闻。”
  “咳咳……”眼看着再不阻止就会转化成械斗,萧爻赶紧拿出自己左右逢源的本事,十万火急的扯开话题。
  “大姨,我爹入狱的事情您知道吗?最近可有什么新的风声?”
  “姓萧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说入狱,就是砍了脑袋,我都不屑去看一眼。”许红菱的眉尖一簇,没什么好气。
  “可是大姨,这次是株九族的罪过,我娘也是九族之属,您不怕她出事吗?”萧爻祭出大招。
  许红菱这辈子只有这个死穴,戳一下,天大的气焰都能偃旗息鼓。
  “有你在外面,赵明梁不敢动,所以最近没什么特别的消息。”许红菱松了口,“只是听说段赋被押解回京免了职,囚禁在老宅中,却没处刑,另外,东宫的那位太子又被废了。”
  许红菱前头的话说的还挺一本正经,后头那句“废太子”反而漫不经心。当今天下,谁都知道赵明梁这皇位坐的有待商榷,所以对自己的几个儿子也不放心,这些年总是废完再立,算算,除了才三岁的小皇子,谁都入主过东宫。
  “那现在岂不是赵勤当太子?”萧爻一脸懵,“我要是没算错的话,他才九岁吧?”
  “大人有心机,小孩子却不一定。赵明梁这些年骄奢淫逸的表面功夫下足了本钱,声色沉迷久了,身体难免空虚,就怕一撒手,尸骨未寒,这帮不肖子孙就要争权夺利……又或者谁等不及……”许红菱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的疑心病越发严重,赵勤这太子怕也长不了。”
  萧爻忽然回过头,不聚光的眼睛盯着慕云深一阵乱瞟。
  他忽然意识到,慕云深的消息来源,怕比一开始预想的还要凶险复杂,而慕大公子口中的赵氏江山,可能也不是当今的赵氏江山……
  慕云深察觉到了萧爻的警觉,不置可否的跳动一侧眉毛——这贼船真是开的又大又不稳当。
  旁人兴许察觉不到这里头有什么暗潮涌动,可偏偏阮玉是一路看着这两个人的,小姑娘眉头一皱,又暗中捅了一把萧爻,“你们玩什么把戏?”
  “你慕大哥是个大坑你知不知道?”萧爻一脸痛心疾首,“摔死我了。”
  “阿弥陀佛”这时候,和尚突然插进来一声佛号,打断了阮玉的好奇心。
  “施主,你叫什么?”智远似个耳背的,又问了一声,“慕什么?”
  倒忘了还有个他在旁边,一行人里,唯一一个迷糊的……连欧阳情都多少猜到了。
  “慕云深。”大夫阴测测的开口,“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
  “不不不。”和尚忙摆了摆手。
  普天之下,再稀奇古怪的名字都有可能撞上,更何况“慕云深”这般平平无奇的。只是这两个月,智远总觉得这年轻人身上有股熟悉感,不提便罢了,提起来,处处相合。
  佛经里,有“轮回”一词,智远和尚虽然出家,却根本不信神佛妖怪,当即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立即上手,把慕云深扒光了看仔细。
  就算是投胎转世,这也长的太快了!
  “你真是……”智远犹豫的问。到他这个年纪,什么奇事怪事都算见过了,但起死回生还是头一遭,难免有些迟疑。
  但随即,和尚揉了一把光秃秃的头顶,笑道,“无妨无妨,是哪个无妨,干什么也无妨,贫僧前半辈子的情都了了。”
  他倒是豁达,哈哈笑了两声,从萧爻的手里抢过酒坛子,先干了一碗。
  “桃花娘子酿的新酒,果然不同凡响。”智远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渍。
  他与许红菱原也是相熟的,以前匆匆见过几面,打个招呼,便又各奔东西,这还是第一次得空坐下来,好好喝上一杯。
  许红菱的眼睛狭而细长,形似丹凤,但眼角处其实微微向下低压着,用黛笔胭脂细细描摹,一挑,又有些不动神色的摄人心魄。
  她比早几年显的更加美艳动人了。
  “这酒不是给你喝的。”许红菱的手指一勾,也不见得使几分力,那酒坛子就顺着娇滴滴的指头回到了她手上,“我这鹊吟轩是清净地,你们借住可以,要是惹上了是非,就给老娘滚的远远的。”
  说完,还特地瞪了萧爻和慕云深两眼。
  “大姨放心,西市里头我招惹不来是非……”向来是非招惹人……萧爻这话还没说完,果不其然,鹊吟轩紧闭的大门就被撞开了。
  一个巨大的肉山猝不及防的滚了进来,在门口逡巡了一会儿,猝然冲向了萧爻这一桌。
  许红菱脸色一变。
  就在大门敞开又旋即关上的瞬间,眼睛好的几个人已经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怪不得先前的吵吵嚷嚷逐渐偃旗息鼓,原来整个西市的街道已经被人清场,外面环顾一周都是些奇装异服的江湖人,且看起来还分好几拨,除了齐齐盯着鹊吟轩之外,还互为角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这团肉球不知轻重的滚了进来,外面那些人的瞠目结舌看起来颇为新鲜有趣。
  “老娘安生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见到这么不知死活的。”
  倘若别人自称“老娘”,就算生的再怎么素净高雅,开口便透出了粗鄙,偏偏许红菱的腔调一成不变,说这话,就跟说“良辰美景,四时同赴”的感觉差不多,有如广寒明月,高不可攀。
  她仍是坐在原先的位子上,动也不动,一只手举着瓷杯,稀薄的光自窗中透进来,将指尖晕染的几近透明。
  肉山下面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许红菱,旁人他到不放在眼里。
  “我没这么大的面子,惹得这诸多英雄来店里打砸抢,”许红菱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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