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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穿越之滔天大罪-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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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大公子,你干了什么?”他的音调纵使因为震惊而拔高,仍是停留在一个安全的范围中,连靠他最近的阮玉都不觉得刺耳,只奇怪于慕哥哥又造了哪门子的孽?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相较于萧爻与慕云深的一见如故,阮玉和她的慕哥哥更像是时间磨砺下,逐渐积累的依赖和信任。
  但同时,阮玉也了解慕云深。
  她曾经在慕云深的算计中苟延残喘过,三番五次差点折损在里面,虽说是甘心被利用,但每每提起,仍是心有余悸——那时,阮玉也不过十岁,漂亮小姑娘的样子都没长成,最多算是个黄毛丫头。
  连个丫头慕云深都能物尽其用,可想而知,发生在秋恒身上的事,必定更加惨烈。
  正当这时,大厅里也有了变故,那一直静默不语的黑衣人忽然像是回过了神,“大人还说,等一盏茶,若宫主还是不打开箱子,便要我代劳。”
  他这句话才说了头四个字,手已经伸了出去,鬼魅一般抓向木箱的顶盖,沈言之的面前原本有一只薄瓷茶碗,刚斟了七分热茶,转眼掷出。
  水幕交叠中,将整个冬天特有的寒气蒸腾成炎夏,那黑衣人不慌不忙,衣袂托在掌中,乍然离开沈言之的身侧,退出足有两丈。茶水甩落在他的袖口,转眼又结成薄冰,窸窸窣窣的往下落,像是另一场小型的雪。
  下一刻,黑衣人再次如同闪电般逼近木箱,方才的诡谲一扫而空,这一手,是江南丁家的指法——江南丁家女眷居多,善绣花织布,并从中悟出“针、指”两套武功,其中指法以灵巧迅捷著称,取名为“小帘”。
  一个成年男人,用取自绣花的精细武功,本该显的有些局促,但这黑衣人却至少下了几十年的苦工。“小帘”原是用来点穴的指法,却被他用的削金断玉,比之丁家现今的家主,尤有过之。
  这一张用来煮茶的小桌,兴许是许崇明匆忙间自别处征用的,做工相当粗糙且有年代感,有些钉子大咧咧的暴露在外面,虽不至于摇摇晃晃,但承载重物时,仍是免不了发出些“吱吱嘎嘎”的尖锐声响。
  方才打斗的功夫,两人都围着这张老旧不堪的茶桌,木箱几经易手,但桌面上堆放的其它茶具却没有受到半分波及,那黑衣人的腕子像是抽掉了骨头,蛇般攀援上沈言之的手臂,倘若不是沈言之身法够快,沾之即分,手臂能被瞬间绞碎。
  这黑衣人的武功,让沈言之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丁家现任家主丁婉清曾有一位天资过人的叔叔,但丁家家训有云,男儿从文不从武,他被发现偷师学艺后,被打断全身筋骨,自此消失。
  但也因丁家“从文不从武”的家规,导致丁家逐渐在朝中也占一席之位,与段赋伯仲之间,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丁情?”沈言之忽然退开,让木箱重新落入黑衣人的手中,那黑衣人神色不动,双指在箱盖的簧片上轻轻一弹,四四方方的木箱除却顶盖,连侧壁也平铺打开,露出里面污浊苍白的人头——
  秋恒的双眼圆瞪着,被两根钢针穿过,干涸的血渍擦都没擦,颇有些骇人。
  沈言之只是淡淡觑了一眼,继续道,“丁家的人果然和段赋同流合污。”
  那黑衣人不以为然的退出门外,重新回到车马旁,似乎沈言之的推断只是无稽之谈,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沈言之看到了那颗人头,偏厅的人自然也看到了。
  “果然是……”萧爻目视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他还是死了。”
  离开太谷城的时候,萧爻的心里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天大雨倾盆,车马难行,更为受扰的是人的视觉听觉,秋恒自哑后,其它五感却渐渐远胜他人,那一日,段赋却没让他追缉。
  是发生了什么?亦或从那时起就埋下了祸根,才导致今天,在逍遥魔宫里,再一次看到故人殒命。
  秋恒的脑袋像是经过了某种特殊处理,苍白的可怕,也不知砍下来多久了,一点腐败的痕迹也看不到,相反,还有股冷冽的清香——和车马里散发出来的并不一样,这股清香里掺揉了死亡的味道,并不十分讨喜。
  “沈宫主,大人要一个解释。”
  门外,传进十分清晰的一句话,像是晨钟暮鼓,在笏迦山上震烁回荡。
  萧爻脸色一变,条件反射性的闪至慕云深面前,伸手堵住了他的耳朵。一时间,饶是阮玉武功不弱,脑袋里也像被强行灌进了半碗水,“嗡嗡嗡”的一边响一边晃悠。
  而萧爻却发现身体里的真气忽的又起了变化。
  他原本的内力在风雪中用尽,现在气海中全是来自白锦楠的馈赠,还有很小一部分从许崇明掌中转化……但此时他没多余的手去堵自己的耳朵,而慕云深虽然反应及时,但到底不会武功,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让这声余波直接撞到了萧爻肺腑中。
  尚不及归拢的真气被撞的四散,露出底下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来,萧爻竟不知道自己的恢复能力这么强,也才几个时辰的事,内力已有复苏的迹象,虽是蛛丝马迹,但照这个速度,再不久两股势力就要在他体内争夺地盘了。
  想想便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有白锦楠这个“珠玉”在前,萧爻不保证自己疯起来不会乱认儿子。
  他暗搓搓的看了慕云深两眼,掂量着要眼前人喊自己“父亲”的可能。
  “……”这一抬头不要紧,萧爻陡然发现距离太近了,两人互相堵着对方的耳朵,大眼瞪小眼,呼吸都在咫尺。
  “哇,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得天独厚的骗子?”萧爻心里暗叹,“怪不得所有人都愿意为他生死。”
  却不知道,这里头愿意为慕云深死的人,大多怀抱崇高的目标,只有萧爻自己是为美色所迷。
  “好看吗?”外面的声音已经停了,慕云深将手放了下来,只有萧爻还愣着,堵着他耳朵的手贴在两颊上,像是捧着慕云深的脸,被这一问,萧爻才猛地回神。
  “有点儿……”萧爻悻悻松了手,嗫嚅着道。
  “……”慕云深已经习惯了萧爻的迟钝和故作糊涂,被这么直白的回答一搅,竟然无言以对,正在这时,大厅里摆着空城计的沈言之忽然出声了。
  他轻轻笑了一声,似乎不以为意,信步闲庭的离开通风甚好的魔宫大厅,堪堪停在漫天大雪之前。
  沈言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搓了下手,伸出去接住这鹅毛大的冰晶——倘若是江南这个时间落雪,想必十分诗情画意,而笏迦山上,这东西却和“恶心人”差不多沾边,连年不停也就算了,一天的空闲也不给。
  一旦“诗情画意”过了火,就该考虑吃饱穿暖的民生民计,多迂腐的穷酸书生也没工夫跟人计较什么“独钓寒江雪”了。
  可此刻,萧爻却从沈言之的身上,看出了符合逍遥魔宫审美的东西。
  这人穿着长袍貂裘,雪白一身,与外面浑然相融,他微微抬着点下巴,眼神被茫茫雪景覆盖,微笑道,“解释?段大人问我要解释?”
  他说的好像很轻,但回响在笏迦山上,不比方才的威力小。
  长青的树木也不知道怎么在这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早被经年累月的风霜压低了枝丫,经两番折腾,再也承受不住,“嘎”一声折断了,雪便顺着纹路砸在地面上,与他处相融。
  “我的人是死在段大人身边,就算有什么过错,也该交由逍遥魔宫处置,私刑?连我们这些江湖草莽都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私刑只会导致反目……段大人,你这一路杀上来,尸骸遍野前,有问过逍遥魔宫吗?!”
  沈言之君子端方,撂狠话都撂的彬彬有礼,看的萧爻十分不痛快。
  倘若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非得跑出去,手把手教一教沈言之,倘若这点匪气都拿不出来,还有什么面目自称——魔头!
  “……秋恒是自杀。”马车里头的人抛出一句话。
  “……”沈言之这脸忽然有点疼。
  他像是被风呛到了,捂着嘴咳嗽两下,声色不弱的继续道,“逍遥魔宫非是无礼之处,倘若段大人想上来,随时欢迎走正门,但这般强硬手段,又是示威给谁看?魔宫中高手兴许不多,但凭这几个……”
  沈言之真是饱读诗书的好人才,萧爻顺着他这话说下去,怎么都绕不开“杂碎”两个字,却被人家轻描淡写的描述成了“……前辈,还休想闹出什么动静!”
  简直败坏了吵架呛声的乐趣。
  “山下还有五万驻扎的朝廷大军。”马车里头的人平平淡淡。
  “……”
  千年难得一见沈大宫主三番五次的无言以对。
  “我这次来,除了想要你一个解释,还有……听闻萧爻上山了?”马车上的帷幕抖了抖,将吸附在上头的毛绒细雪抖开,终于从里面露出一张脸来——眉眼之中似有温情,虽是上了年纪,却很有一种璞玉般皎皎的温润端方,他和沈言之长的不甚相像,但这份气质,却有九成重合。
  果然是段赋。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段赋在朝廷和江湖的风评一直很差,但凡提起来,难免会联想到五大三粗,歪鼻缺眼的邪乎模样,以讹传讹的□□话本里更是煞有其事,用阎罗或者夜叉的画像直接替代,有鼻子有眼的说“亲眼见过,这就是段赋。”
  但见到了真人,阮玉和萧爻都是心头一梗——若单纯以貌取人,段赋算不上活菩萨,也该得个牌匾,上书“流芳百世”之类的。
  不仅长得不像坏人,连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都世家风范,这把年纪去沾一番风月,也不会有违和感,但如果是萧故生,大抵会被人拎着扫帚驱赶出来,还追在后头骂一声“老流氓”。
  萧爻回京的时候,老将军通常怕他惹是生非,禁足居多,更何况京城中就算照面,段赋都离的极远。所以真正算起来,萧爻只在太谷城中与他有一面之缘,而且角度刁钻,是从屋顶上垂直看下去的,最多只能感叹这头发梳的不错,今天终于见了真面目。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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