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传·诺今欢-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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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本宫的!是什么人威胁了你!你竟敢欺君!”皇后怒斥着跪在殿内的佟佳冬蕊,此时的皇后已完全失态,佟佳冬蕊是她最后扳倒我的希望,而如今也终于成空。
皇帝尚未说话,荣妃忽站起身来冲到冬蕊身后指责道,“你的话怎能说变就变,你明明曾写信告诉过皇后娘娘,说皇贵妃与纳兰涟笙有染!还请皇后娘娘转告皇上,现在怎能完全变了一副说辞!你可知你犯的是欺君的大罪!”
佟佳冬蕊跪在原地一动未动,从始至终没有回头去看荣妃一眼,她淡淡道,却铿锵有力,“我既已犯下大罪,就不能越陷越深,我若不将实情说出,我将永世难安!”
我坐在远处,眼底忽然泛起一阵热意,我竟被这个年幼的女孩儿感动了,我缓缓抚平了身上的旗裙,端然站起身来,走至冬蕊身侧,跪倒于她身边,对玄烨道,“皇上,皇后与索额图党人诬陷臣妾及完颜族人罪状共有四!一桩一件,臣妾今日皆有证人,请皇上允许臣妾说完!
“罪状一,赫舍里氏以原完颜府下人印夕诬陷臣妾毒害舒妃及大阿哥承瑞;罪状二,索额图以伪造的信笺诬陷臣妾阿玛及幼弟常安与朝廷反贼天地会勾结;罪状三,赫舍里氏以原慈宁宫首领女官,今裕亲王侧福晋顾子静与宫中女官锦瑟诬陷臣妾与裕亲王有染;罪状四,其以纳兰涟笙妻子佟佳冬蕊诬陷臣妾入宫前与纳兰涟笙已有肌肤之亲!其一桩一件,臣妾皆有证人,可证我完颜府清白!”
我说完此一番话后再次抬头望向玄烨,此时的他已有些泪目,他就算知道我曾经蒙冤,可他却不知我一桩一件,究竟受了多少苦难。
“你有什么证人,让他们进来吧。”玄烨凝望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跪在原地没有动身,跟我一同入殿的佩月与印云已于此时跪在了我身边,佩月率先对玄烨道,
“回皇上的话,奴婢原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名为佩月。奴婢曾亲耳听到皇后与完颜府下人印夕的交谈,是皇后命印夕在舒妃及大阿哥承瑞碗中下毒,再将罪名栽在皇贵妃身上,因为印夕原是完颜府的下人,所以他说的话,难以令人起疑!奴婢可以以性命担保,奴婢绝无一句虚言。”
“佩月姑姑,本宫真是佩服你说瞎话的本事,”荣妃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一次开口讽刺佩月道,“你若是能听到皇后娘娘说这样的话,今日怎么还能活在世上?依你之意,皇后娘娘乃是极狠毒之人,怎能不将你除之而后快?”
“皇上!”荣妃话音刚落,惠儿已站起身来定然大喊道,“皇上,臣妾可为佩月作证,之前皇贵妃娘娘被诬陷落难时,栖身于北三所中,是臣妾亲自到辛者库救出了佩月,而后请平亲王福晋纳兰欣儿护她出宫,她才得以活命。皇上若是不信臣妾,大可传平亲王夫妇前来问话。”
玄烨听后脸色已微变,他怒目转向身边的皇后,冷然问道,“芳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皇后怔怔地笑出声来,道,“皇上,一个佩月说的又能算得了什么?真正在舒妃与承瑞碗中下毒的是印夕,印夕没有来指认,旁人说的又能算什么?!”
“回禀皇上,”此时印云才终于发话道,“皇上,民女印云,是罪人印夕的姐姐,民女清楚此事前后一切来龙去脉。”
“你说!”玄烨高声道。
印云重重叩了首,才有开口道,“民女父母年事已高,不幸患上时疫,家中没钱治病,而完颜府赏给印夕的钱又不够家母看病,印夕才会心生邪念。”
“一个富人模样的官宦到我家中来,说可以为家母看病,给了我们许多的银两,但条件是印夕必须为他们所用,印夕心急,想为家母治病,便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那时印夕发现了天地会首领写给完颜明若大人的信件,那人便命印夕偷出完颜府大印与信件,准备伪造回信。”
“民女不才,不会其他本领,只有一样,便是擅于模仿任何人的字迹,只要看过,便可过目不忘。于是民女便按照印夕偷出的一封完颜明若的亲笔信仿造了后来的回信,民女自知已犯下大罪,难逃一死,但还请皇上放过民女的父母!”
玄烨听至此处,已气愤难耐,他必没有想到过,自他登基后便一直信任依仗的权臣,竟会做下如此天理难容之事。
“他们还威胁你们做过什么?”玄烨极力忍住即将爆发的情绪,忍住声音中的颤抖,继续问道。
印云继续答道,“而后他们便要挟印夕在入宫为完颜夫人与太医院传递消息时,借机在舒妃与大阿哥承瑞的食物中下毒,并诬陷给皇贵妃娘娘。”
印云说至此处,常安忽进殿来回话道,“启禀皇上,罪人印夕已带到!”
“让他进来!”玄烨一声高喝,常安便亲自押着印夕跪在了殿中,玄烨定然问印夕道,“朕问你,是什么人指使你偷完颜府的信,又是什么人指使你诬陷皇贵妃毒害舒妃与承瑞的?!”
印夕惶恐地磕头求饶道,“皇上…是赫舍里府上的人,还有…皇后娘娘威胁奴才做的!奴才再不敢说一句谎话了,求皇上饶奴才一命吧!”
玄烨此时已极度气愤,他挥起拳来企图狠狠扇在皇后脸上,但见她身孕在身却又收了手,终究将拳头狠狠捶打在自己的身上,我的心竟随之一痛。
“一派胡言…”皇后失态地大笑着,指着跪在殿中的人道,“你说是本宫和本宫阿玛指使你的,你又有什么证据?!”
“你!事到如今,还要狡辩么?”玄烨已难耐胸中的怒火,侧头狠狠质问皇后,而赫舍里芳仪却不肯就此认输,理直气壮反问玄烨道,“难道皇上就这样做一位明君的么?只听他们一面之词就判定是臣妾与阿玛的错?!口说无凭,本宫问你,你有什么证据么?”
印夕已完全慌了神,不知所措地跪在殿中颤抖,印云亦是不再作声,他们几人皆没有实在的证据可以指证赫舍里氏一族。
“证据?自然有!”殿外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我不禁一笑,心中瞬时有了许多的安全感,我知道,在我需要他时,他一定会在我的身边。
裕亲王与子静大步走进殿中,裕亲王拱手对玄烨道,“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安。”
“皇兄?难道皇兄也是其中证人?!”玄烨不可置信地问道,裕亲王淡笑一声,点一点头,道,
“正是,皇贵妃出宫时,住在臣的府上,那时臣陪同皇贵妃一起去找印云及家人所在的位置,最终在索额图府邸的对面找到他们,他们的院落门口由索额图府上的侍卫看守,那人身上带着的腰牌,可是一清二楚地写着,‘赫舍里氏’四个字!还请皇后娘娘看清楚了!”
话毕,裕亲王从衣袖中抽出一块腰牌,狠狠摔在了目瞪口呆的皇后面前,李德全忙去躬身将那腰牌捡起,呈到玄烨的面前,交给玄烨过目,玄烨看过后,将那腰牌狠狠摔碎在地上,怒吼道,“赫舍里芳仪,你枉对朕对你一片信任!”
“皇上,此外还有更甚者,皇贵妃出宫那日遇到刺客行刺,企图在宫外杀人灭口,是臣及时赶到救下了皇贵妃与完颜夫人,那两个刺客身上亦有赫舍里氏腰牌。”裕亲王站在殿内,缓缓地淡然道。
我听至此处,从身上抽出那块我一直贴身收着的腰牌,交给李德全转呈给玄烨过目。
“皇上,此外,几日前惠嫔去宫看望臣妾,臣妾等二人在集市上遇到一死侍以匕首伤人,那人错将惠嫔认作臣妾,用匕首将惠嫔手腕刺破,幸得常安及时赶来制服那人,皇上可要见他么?”我跪在地上,抬头望向玄烨,回禀道。
“不必了,这些证据早已足够,朕只想问你,天地会中的人,可有愿为你作证之人?”玄烨问道。
我缓缓站起身来,亲自去殿外领了随裕亲王前来的阿萧阿峰二人,他们姐弟二人见到玄烨后便道,“皇帝,我们二人绝不会向你下跪,要杀要剐随你,但我二人要告诉你,阿颜姐姐…”
他们二人顿了顿,极不情愿地改口道,“便是你的皇贵妃,她与她的阿玛及弟弟,从未与我们父亲有任何瓜葛,是我们的父亲恨完颜明若不肯帮忙,导致会中人死伤惨重,才勾结索额图企图诬陷完颜明若,将他打击至一蹶不振,连根拔起。”
阿萧继续道,“阿颜姐姐,她为了保护你,甘愿放弃了自己的性命,连她最最在乎的,她的孩子她也不要了,我问你,你对她处处怀疑,你真的对得起她吗?!”
阿峰也在一旁道,“我父亲受一女人挑拨,企图置阿颜姐姐于死地,她受尽了身上三十余道割伤,你却在做什么?还在怀疑她,她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的心还是肉长的么?”
玄烨眼眶内已是一片红润,我也终于忍不住眼底的泪意,顺着脸颊滚下面来。
子静此时才跪倒向前道,“妾身回禀皇上,是妾身当初鬼迷心窍,为嫁给王爷不择手段,错信小人之言,那时荣妃写给妾身企图拉拢妾身的书信妾身还留着…”
子静没有说完,荣妃已按捺不住,立时站起身来怒骂道,“你胡说!那封信本宫早已烧了!……”
只待她说出此话后,荣妃也终于面如死灰般瘫倒在地上,子静回眸望了望荣妃,道,“看来荣妃娘娘还不是贵人多忘事,还记得那封信。”
“可是!可是皇上!那天看见皇贵妃与裕亲王在御花园无人处相拥亲热的人是女官锦瑟,她已经出宫了,如今死无对证,就算其余皆是陷害,又怎么证明她和裕亲王是清白的!”荣妃忽然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朝向玄烨喊着。
我亦后悔没能找到锦瑟为我作证,却在此时听到殿外一声高喝,“奴才御花园太监郑泉,求见万岁爷!”
玄烨竟忽然眼前一亮,连忙道,“宣!”
我错愕地望着郑泉缓缓走进,我不知他究竟是谁的人,究竟要说些什么。
终于他跪下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