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之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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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慧恭和芷乔同时叫出来。
“如假包换,连脖子那太阳项圈都一模一样,所以找在想,昼这幅画的人一定认识芷乔,于是我就刻不容缓地跑进去间人。”芷丽连珠炮地说。
“结果呢?”慧恭紧张地问。
“这画室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原住民有个英文名字叫“彼得”。他一听到我的问题,整个脸色都变了,忙质问我的来意。我告诉他,我妹妹也有个相同的木娃娃,不是昼的,而是雕刻的原像,他的脸更有意思了!”芷丽说。
“你有没有问他那个画家的名字呢?”芷乔急急问。
“问啦!只差没有拍住他的脖子。”芷丽说:“结果他老兄马上变得一副神秘兮兮,只说这幅画是寄展的,他不太记得昼者是谁,必须回去查,要我留下联络电话,有消息再奉告。”
“你就这样走了吗?”芷乔握紧话筒问。
“不然还能怎么样?那个彼得可是很孔武有力的。”芷丽说。
“他后来打电话了没有?”慧恭问。
“隔天就打来了,但不是彼得,而是那个画家,他的声音好听极了。”芷丽说。
“谁管他的声音,他到底说了什么?”慧恭不耐烦地说。
“他先问我,为什么我妹妹会有那个木娃娃,我就原原本本告诉他,有关芷乔车祸丧失记忆的事。”芷丽说。
“他知道我吗?”芷乔心中有了一线希望。
“扼……他说……他说这个木娃娃叫“太阳之女”,是北美太平洋沿岸及西部原住民很普遍的祭祠偶像,到处都可以看到。他的昼没有特殊意义,他也不认识像你这样的一个东方女孩。”芷丽愈说愈无力。
“你这不等于是自说吗?”慧恭有些生气,“还害我们兴奋得以为能够解开芷乔的身世之谜了。”
“妈,别激动!至少我们知道木娃娃的来历了,芷乔以前一定住在美国西岸,搞不好她还有亲戚朋友在这里呢!”芷丽说。
“美国西岸多大呀:我们要从何找起?”慧恭说。
“反正我会慢慢爸的。我觉得那个彼得和画家有点怪异,我不会放掉这条线索的。”芷丽说:“芷乔,对不起哟!不过“太阳之女”有没有给你一点灵感呢?”
“太阳之女……”芷乔缓缓念着,说:“没有耶!还是一片空白。”
“不要急,我还会再追查的。”芷丽又对母亲说:“妈,你为什么一宜不让芷乔用催眠术呢?一问,不是很多童年记忆都出来了吗?”
“催眠术对芷乔就好像强迫昏迷的人发呓语一样,对她伤害极大,而且记忆也不见得是真的。”慧恭说:“最主要的是,她醒来后,仍是个失忆的人,催眠的内容由我们告诉她,变成一种外在植入,反而有碍她自身记忆的恢复,所以找不愿混淆一切。”
“哦,芷乔,你只好再耐心等了。”芷丽说:“不过我爸妈是希望你不要太快恢复记忆,这样他们可以多留你一阵子。”
“那当然,芷乔比你们兄妹三人都乖巧多了。”慧恭说。
“好啦!该挂断了,今天讲了不少钱了。”芷乔说。
“没关系,我会把帐单寄回白海的。”芷丽笑着说。
“你呀!真是宠不得!”慧恭也笑了。
电话挂断了,芷乔还坐在椅子上发呆。
慧恭从客厅走进来,说:“芷丽道孩子总是一头热,没事偏爱吹绉一池春水,害我们大家白高兴一场。”
“妈,姊姊也是一番好意,或许我能因此想起什么也说不一定呢。”芷乔说。
“人脑是很奇怪的来西,有时连自己都难以掌控。常常努力治疗了半天,什么效果都没有,然后一个偶然,记忆又全部回来了。我有很多夫忆症的病人都如此,所以找的经验告诉我,一切顺其自然最好。”慧恭很理性地说。
“万一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怎么办?”芷乔忧心地问。
“这倒是不会的。”慧恭安慰她说:“对了,你明天不是要到法安寺去祭拜吗?”
“是呀,都四周年了。”芷乔说。
当年车祸,二人生还,二十四人死亡。其中除了芷乔身分不明外,还有一个中年的无名女尸,也没有人认领。
颜家假设她与芷乔有关,把焦黑的尸身火化,骨灰放置在法安寺,也算有一个栖身之所。
“真惭愧,一年又一年,我还是弄不清楚她的来历。”芷乔叹口气说。
“或许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吧!”慧恭说。
“如果它是我的母亲或阿姨、姑姑的,我让她牌位空着,不是人不考了吗?”芷乔说。
“若她是你的亲人,就会更保护你、谅解你,不是吗?”慧恭温柔地说。
“有时我好恨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好笨,好笨呀!”芷乔愈想愈难过,忍不住拍着头,想打出什么柬西来。
“芷乔,自责是没有用的。”慧恭忙拉着它的手,安抚地说:“老天行事都有一定的旨意,它自然含在最恰当的时候让你回到过去的。”
芷乔想到木娃娃,如今连它都有名字了。
“太阳之女”?慢着,她似乎听过道个故事,有熊、有鱼、有山、有雪……讲一个勇敢的女孩子,她实在唤不出全部的内容,而百觉告诉她,说这故事给她听的人更重要。
“他”是谁呢?抑或是“她”?
芷乔教唱着“彩虹之歌”,小朋友挥着五颜六色的丝巾,随意跳着,最后躺在地板上,做为今天课程的结束。
她要小朋友整理文具,自己拿着小贴纸门口为道别做准备,很多家长已经在外面等了。
她偷偷望一眼门外,今天不是星期六,也没有林毅,心情不禁放松,剩下的一天就更美好了。
她要小朋友一个个排好队,轮流说再见,每个人都手贴一块小贴纸,开开心心地离去。
送走最后一位学生,芷乔站起身,看见一个人坐在教室离她最远的桌子上。
他有一头顺伏的发发,脸的轮廓很好看,最奇怪的是它的眼珠,浅浅的褐色,在阳光下,像晶莹光润的琥珀。
因为它的异国味道,因为它的拟砚,芷乔以为是错觉,整个人就愣在那里。
他一直维持前倾观察的姿势,肴着她,也任她看,那样子像极一个正在拍名表广告的男明星,帅俊稳健又优雅自得。
她恍惚被迷了心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终于,他离开桌子,穿着牛仔裤及靴子的长腿向她迈过来,但动作并不急躁,至少没有吓着她,像要给她更充裕的恢复时间。
“你找我吗?你是哪一位学生的家长呢?”芷乔总算发出声音。
“我找你,但我不是学生的家长。”他的国语很怪,不是他说不好,只是人……太字正腔圆了。
“你是谁的叔叔吗?”芷乔脱口而出。
“我也不是谁的叔叔。”他有些迷惑,视线不留移开说:“你真的不认得我吗?”
芷乔眨眨眼,但仍脱离不了他所胶注的魔力。她从未如此与人毫无遮掩的对视,赤裸裸地穿过睡孔,直达灵魂最深处。她觉得痛,像细针刺着全身里外般,却又躲不开。一股热气从心田发出,散在肌肤,双颊呈一片桃红。
他的眼昨由浅褐变浓黑,像雾夜山中的一潭深水。
这样站着,不知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结束,百到外人的介入,才惊破一切。
“芷乔,有什么麻烦吗?”于娟又打算来解围,但她把对方看清楚后,马上张大眼睛说:“哦:扼……你……你是哪一位小朋友的叔叔呢?”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问我呢?”他的眼神回到平常,有礼地说:“很可惜,我一个侄儿或侄女都没有。”
“那你是学生家长啰?”子娟问。
“我连婚都还没有结,怎么会有孩子呢?”他笑笑说:“我只是路过这里,听见小朋友唱儿歌,觉得很有意思,就进来看看。颜老师教得非常好,连我都被吸引了。”
“谢谢你的夸奖。”芷乔很不安地回答。
“她本来就是我们中心最受欢迎的老师呀!”子娟拉着芷乔,对他说:“你真的只是要进来看看吗?”
“哦,是的!”他先愣一下,再点点头说:“抱歉打扰你们,我该走了,再见。”
就像出现一样突然,他走得也令人措手不及。
他离去后,子娟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说:“哇!好帅的男生,我猜他一定是个混血儿,还有贵族血统。他可比林毅好上千倍万倍,你可不能错过,否则会遗憾终身哟!”
芷乔思绪一团混乱,根本弄不清来龙去脉,只说:“你闹什么呢?没听他说只是路过而已吗?”
“路过?我才不信,有哪个人会无聊到跑进来听小孩唱歌?他八成是来追你的!”子娟说。
“子娟,这是美语中心,可不是婚姻介绍所,你不要天天胡思乱想,好吗?”芷乔假装生气说。
“我的直觉很灵,他是针对你来的。”子娟坚持说。
这句话倒提醒了芷乔,他刚才怎么说的?
“我找你……”
“你真的不认得我吗?……”
天呀!他会不会来自她的过去呢?
芷乔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再顾不得整理教室,把钥匙交给子娟,就追了出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根本不见他的踪影。她急得快哭了起来,连该留的人都不留,还有救吗?
寻了几条街,她的两条腿都跑酸了。想想也不对,若他真认识她,为什么没有解释,也不留姓名,就迳自离开了呢?
她站在街头,自觉像傻瓜。从丧失记忆后,她仿佛断了缆绳的船,飘在大海上,失去方向感和判斯力,虽说颜家供给她正常的生活,但她的内心仍是畸零的。
若她车祸前也是这么迟钝和没有感受力,难怪她的亲人要菜她于不顾了。
她回过头往美语中心走,难过得几乎无法看路。突然有人抓住它的手臂,她才发现自己差点撞到人了。
“你怎么了?跑得慌慌张张的,害我追得好辛苦,我对这个地方可一点也不熟,还挨了别人的笃。”抓她的人说了一大串话。
芷乔听那声音,猛一抬头,真是他!她破涕为笑说:“我正要找你!你说你认得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看了她一眼,带着犹豫及保留的态度说:“你叫颜芷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