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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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忙着赶路,两人少有谈话,可是,晃呀晃的,她感觉到匆促赶车的速度逐渐放慢,路不颠、臀部不痛,甚至头晕得不那么厉害了,腹中的酸水不再直往上冒……甚至觉得可以适应这样的马车生涯。
本来想问马车为什么速度变慢了,转念一想,莫非,是因为她?
他这无言的温柔大大减低阎金玉偶尔会冒出头的仿徨。
“我第一次离家这么远。”靠近他,挑了石块坐下,看着往上飘升的烟气,严格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汲水煮饭,说她不食人间烟火也罢,那样的生活本来就不是她能选择的,所以,她并不觉得惭愧。
“这还不够远。”如果用上私奔两个字的话,这里仍旧是右丞相的势力范围内,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得很难看的。
“你停下来了。”她不解。
“天黑了,赶路危险。”
在连舒适都谈不上的马车内颠踬了一整天也够她受的了。
不管后面有多少追兵,真的追上了再说。
“我去摘些野菜,你别乱跑,荒郊野外很多毒蛇野虫。”
“不用了,我们不是有鱼跟虾子了?”
“我怕你吃不习惯。”
“我们在一起,任何东西你能吃,我也可以吃,我很好养的。”
她宛如一泓秋水的水眸经常一不小心就叫看的人惊为天人,这时,她咬着樱唇,那情真意切的言语让程门笑要很用力的深深匀息才能调整突然急促了起来的呼吸。
“你跟着我只有吃苦的份。”
“不会的。”她很有把握。“我身上有带银子……不知道够不够用呢?”
程门笑既不反对也没有多话。
看他沉沉的不说话,阎金玉赶紧从随身的小荷包中掏出几张纸头跟金叶子、珍珠、宝石、金手环之类的东西就往程门笑手里塞。
他瞠目,这些……叫不多?
“我用不着这些……”
“我也不用啊,以后,由你照顾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一家之主,钱的问题都交给你。”
居然有人嫌钱麻烦的。
看着那叠寻常人家可以买屋、过上好几年清闲生活的银两皱皱眉,嘴唇蠕动了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你……不是在生气吧?”他会不会觉得这些钱辱没了他?
“不是,我明白妳的意思。”程门笑把那些耀眼的东西缓慢的收进原来的荷包中,放进内襟。
认定了,就傻傻的交上一辈子的眼泪跟幸福。
这是她,一个不像千金小姐的千金。
野外打尖实在谈不上浪漫。
远处有狼嗥、夜枭直嘀咕着,近处……有只毛毛虫卷来又滚过去,直筒的毯子有时抽出一只光裸洁白的小腿,有时是袖子滑到肩膀处露出两只藕白的胳臂,程门笑看得惊心动魄,生怕她滚到火堆去。
女孩子家的睡姿都这么差吗?
他不知道野外露宿对阎金玉来说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困难,别说她从小到大香褥软床好了,将就满地粗砺的小石块也不是太困难,程门笑已经将所有能铺地的毯子都给了她,让她浑身不舒服睡不着的是身上的束缚,她想裸睡……对!脱光衣服的那种。
折腾到最后,她翻身坐起,穿透营火的光看着另一端的程门笑。
他睡得很安稳,即使身上只盖了件他自己的长袍;殊不知他也是睁着眼的。
眼光转回,她托着香腮,怔怔的瞧着已经变成闷烧的火簇一任时光与灰烬同时化去卷向不知何处。
星星很亮、夜空很美,可穿著这身衣服……
“怎么,睡不着?”程门笑还是过来了。
她身上的萧索那么显而易见,他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
她踌躇犹豫的偏起头看他,低语,“你……可以陪我睡吗?”
营火光微微的照亮她的侧面,脸蛋在白晰中透露着花儿般的光泽,没有金钗装饰的秀发披到地上,朴素的麻质衫裙取代了绫罗绸缎,改变不了的是她不画而黛的眉,不点而朱的唇,如梦似幻的剪水双瞳,柔软的身子,纤细的腰身,朴实无华的妆扮反而更叫她散发出难以言喻的美丽。
“我的意思……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别的。”她怎么好象总在强人所难。
“体质的关系,我的身体有点凉。”他很干脆。
“你……是说……”她欣喜若狂,发亮的眸子掩不住单纯的开心,一时回眸却又要假装不是很在意,顿时手忙脚乱得很。
他率先躺下,然后把毯子拉开,“来吧!”
她小心翼翼的躺下,离他一臂那么远。
程门笑伸长胳臂将她揽过来,收拢她柔软香馥的身子,然后不忘替她盖上同一张毯子。
依偎的姿态,仿佛他们是对真正的夫妻。
“睡吧。”
“好。”
他的身子很凉,窝着,很舒服,像嫩嫩的豆腐。
“要是睡不暖,要记得告诉我,别让我害你着凉了。”
“不怕,我的身体再健康不过了。”她的身体从小底子打得好,富贵人家首重养生,餐餐鲍鱼燕窝不说,冬虫夏草、参枣药膳拿来漱口,风邪病寒完全不到她身上来。
“你的身子很暖……”她的身子触感极好,搂在身上带给他一种无法形容的舒畅。
“你的脸色看起来就不好,我在桃园子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咳得厉害呢。”
“知道我体质不好,你还选择我?”家族遗传的单薄体质,想要长命百岁还有点难,大概是福薄寿短,程家男丁平均寿命都不到五十岁,到他这代,他也不敢多想能够寿终正寝。
“那又怎样,把身体养好就是了。”她不甚在意。
“顺其自然就好,我也不在意。”既然命该如此,又有什么好争的。
阎金玉悄悄打了个哈欠,半撑开眼皮更偎近他。“你放心,你是我的夫君,虽然我们还未成亲,但是,我会照顾你的……”
程门笑摸摸她睡意已浓的面颊,轻柔淡定的低语,“谢谢。”
“我说真的……我会好好训练你的。”像是怕他不信,她口齿不清的重申。让他头好壮壮,头……好……壮……壮……
训练?不是照顾吗?
“笑笑……我……有个请求。”慵懒的嗓音听起来离周公不远。
程门笑的背脊瞬间僵硬,这称呼……会不会太不伦不类。
“唔?”稍稍的沉寂,让阎金玉打开因睡意而迷蒙的眼。
“你说吧。”
“我可以脱光衣服睡觉吗?”
这下,用力收摄的心神立刻散功。
莫非……她一点都没有把他当男人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明天再谈好吗?”
“当然不行,我现在就很难过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全身都火热了起来……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离谱,你会以为我很随便,可是,我就是习惯了咩。”越把头颅往他的胳肢窝钻,不让他看见火红的脸蛋。
“你难道不觉得我的身体比一般人的温度要低?我怕你冻僵会生病。”他白担心一场了吗?
“才不,我喜欢你抱起来很舒服的肉肉,摸起来像丝那样滑。”这是真心话,从头一遭扑到他身上的时候就爱上了。
“只要你喜欢我会让你一直抱着我睡觉的。”
“那……把衣服脱光的事情……”她没忘记这件事。
欸,原来她就是这样子“照顾、训练”他的哇。
“需要我把身体转过去吗?”
阎金玉听到他无可奈何的叹气,藏在他胸膛下的美目露出满意的笑意。
“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你都要别过头去吗?”
“你别捉弄我了。”
“哪有,我的身子再难看你也看过啦,没什么好害臊的。”
这是堂堂千金小姐该说的话吗?他要头痛了!
“来,把头转过来!”听得出来她是存心恶作剧了。
但是,当程门笑真的回转过头来,她却是惊呼一声用力的想藏进毯子里。
真是言不由衷的小姐啊……
他倾前不让她得逞,将她如花瓣的唇含住。
她人美,连唇瓣也柔软得如同天上的云,细细品尝,慢慢描绘,吻起来的感觉真好!
她均匀的气息乱了,黑暗中,两人都闭上了双眸……直到感觉阎金玉有点喘不过气他才离开。
两人的目光胶着,瞬也不瞬的凝视。
她很香,勾起了他奇异的食欲,他想吃。
知道这是不合礼教的,礼教……经过天人交战……又交战……一点都不重要!
起先,是阎金玉碰了他的胸,像触动某个敏感的机关似的,程门笑将她整个从毯子里挖了出来继而搂她在臂膀里。
他用修长的指腹摩挲她光华四射的五官,全部滑过她细致的容颜后移到她仿佛一摸就会碎的锁骨。
她的皮肤真好,是上等的玉,带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润泽,触手皆是享受。
缓缓来到她美丽的酥胸,程门笑用指揭开了衫子的蝴蝶结,如雪般的肌肤裹在素白的散花绫肚兜,辉映着她披泄及地的乌黑秀发是一幅华丽得令人窒息的美景。
“你不要这样碰我……”她呻吟。
“你不喜欢?”
她闭眼。“……很喜欢。”
“你喜欢就是了。”他把头埋进她的酥胸,大掌从肚脐往上游走隔着肚兜轻触她美丽的丰盈,慢慢包裹。
他的指头拂过她最敏感的花蕊,最后清除了覆盖在她身上的衣料,让她从束缚中完全解脱。
她说不出话来,任他的唇和手到处在她身上点火,心跳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她迷蒙的看见高挂的银月又大又亮,像亮晃晃的银盘,接着她的唇被重新占有,月光在他眼瞳中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原始的火热。
他们在原野中紧紧相叠,忘情的吟哦--
事后。
“你觉得我……行吗?”
“第一次不要要求太多。”她软软的吟声是半催眠状态。
“我很差。”
“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练习。”
这个千金小姐真会泼人冷水啊!
“我……要再试一遍。”不认输还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输人不输阵,输阵就难看了,而这难看……可能是一辈子。
“你没体力了。”
“我……”
他今晚很难睡得着了!
马车往北走,早秋,满山枫叶各有姿态。
几天前阎金玉就换到驾车座上来跟他作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