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请遵医嘱-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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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位。没来得及清理窗框残余的玻璃,我立马向其内打量过去,入眼是一个穿着白色工作套装的女子,可见的侧脸满是鲜血,容貌已是无法辩清。
前座由于正对路灯,光线还算良好,稍费了些力气,我发现她可见的上身此刻受重力倾向车窗,但由于安全带的阻拦,她的脸距布满碎屑的窗沿边缘还有一定的距离。这一定程度上排除了面部的血是出自表皮浅层的可能,我神色变得有些凝滞,深吸一口气,继续寻找着出血点。
没费多大功夫,我便判断出她头顶偏左部分的那团阴影,就是面部鲜血的出处,顿时也开始做了最坏的的打算。将身子退出车外,我向周围看去,印有H院标志的救护车正远远的靠近,消防车却因为出发地较远没等到来。必须尽快将这女子移出车内,我转头又看向廖佳磊,发现他刚将之前接受人工呼吸那个伤患抢救过来,此时转身正要离开。
我忙大声叫住他,他闻声跑了过来,一看这里的状况,没有犹豫,屈腿不顾玻璃的碎屑,用力抬住另一边的车窗。我见状也连忙压住这边,很是费了些力气,终于将车彻底翻了过来,暴露了另一边的门框。女子上身完全垂了下来,下身却还卡在驾驶座中。
廖佳磊扯了扯车门,还是没能成功打开,我见状正要说话,却见他思索着将手伸进车窗在内部捣鼓了一下,随后再开车门,竟一下就打开了。我愣了愣,伸手又跩了一下车门,竟也打开了。我立马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顿时难以避免地红了脸,看向一边吐了吐舌头。
廖佳磊并没有关注到我的异样,门打开后,他伸手扶住那女子的背部,小心地解了安全带,探手试着将她的下身挪出来。我见状也探身进去,打开手机闪光灯,照着光帮着他。又费了好些力气,才移出其中的一只脚,我伸手向着另一只,刚碰上,女子却受疼般突然叫了一声。
我见状立马收了手,有些无措地看向廖佳磊,他皱着眉头,跟着也将手移过去,一阵摸索得出一个结论——骨折了。我对于这个状况并不了解,看着他疑惑地问道:“胫骨骨折吗?这样移出来会不会对后续的治疗有影响?”
廖佳磊收了手,摇了摇头说道:“是脚踝骨折,弄不好可能得截肢,再说光线也不好,最好不要硬来。”随后他小心的将女子的上身安置好,立起了身来,拍拍车身示意我也站起来。我见状随之起身,面带不解地看向他,他脸色不算明朗地看着我开口说道:“情况有些棘手,你先留在这儿照看着,最好能让她保持清醒。等消防队的过来,再商量怎么解决,我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我闻言皱眉点了点头,他见状就要转身,周围的声音很杂,我插着腰真要再度探身进去,忽然一个耳熟的哭声传入耳中。我当即反应过来,忙又起身叫住廖佳磊,指着之前被我安置在一旁的那个孩子说道:“这辆车翻车的时候那个孩子也在里面,我刚刚看了没有外伤,但他一直哭,你快送他上救护车检查一下。”
廖佳磊闻言立马就快步向着那孩子跑去了,我见状又屈身进入车内,还想着还怎么让她保持清醒,却发现她此时正喃喃着什么。凑近一听,像是在说“阿元,阿元”什么的,联系到之前尝试着与她交流的几次经过,我当即心中有了计量,试探着随着她开口道:“你孩子现在正被送到救护车上,外表看着没什么大伤。”
说完我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发现她的呢喃果然渐渐弱了起来,于是我又开口道:“但是我们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内伤,如果因碰撞出现了内出血,或者在囟门还未完全闭合的状态下发生了脑震荡,对孩子还是有一定影响,甚至严重的,可能危及生命。。。。”
就这样一直说到了消防车赶来,那女子被抬到救护车山时意识还是清醒的,我随车坐在病床的一旁,看着此时一动不动地躺着的接受治疗的女子,心中满是感慨。护士用棉球一点点擦拭着女子脸上的血污,随着一张素净的脸慢慢显露出来,我才发现对方还是一个我认识的人——昏迷前那位患有先天遗传病孩子的母亲。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遇手术
由于将伤患移出车耽搁了许多时间,我们一行到达医院时,急诊大厅已是一片熟悉的混乱而忙碌的场面。放眼望去,认识的,不认识以前的同事在这其中四下奔走,动作娴熟地处理伤患,忙得完全无暇顾及周遭。
我跟着护士将病床推到了电梯口,等待的时候我下意识向着周遭看了看,并没有在其中发现唐生的身影。跟我同车过来的护士应该是新来的,并不能通过我身上还残留的医师气质,认出我这个H院先驱者的身份,执意地要将我留在手术室外,以家属的身份等待。
又是好几个披着白大褂的医者匆匆从我面前走过,我一边感叹着“人靠衣裳马靠鞍”在这句话果然经典,一边尝试着通过手机联系廖佳磊。耳朵的状况又变得不好了,但不用听我也大致能够想象,此刻电话中的连续不断的忙音。
心情难以抑制地变得沮丧,侧头看着这扇我曾出入过无数次,而今残忍地将我据之于外的通道大门,我开始认真地考虑,我是不是真的有信心,能够忍受离开了医院的生活?还没想明白,不远处的电梯又叮地一声打开,从中鱼跃而出推着病床的一行人,他们脸上的急切又让我想起昨日。
本打算一门心思地沉浸在悲伤中,不经意瞥了眼床上的患者,发现竟是刚刚被我送入手术室那女子的孩子。一下子便将之前的思绪忘了干净,“噌”地一下站起来,立马拦住车看着其中一个穿着医师服的人问道:“发生了什么要给他做手术?”
这位医师被我拦住,面上显出一些不耐烦,也没回答我,语气稍冲地说道:“你是家属吗?去把字签了,把钱交了,其他的不用管,交给我们就行了。”
说着一个护士上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移开我的手,顺便还死死地挡在我面前,她身后的一行人风风火火地便进去了。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面前的护士叽叽喳喳个不停,但我一句也没听懂。
大概耳鸣又彻底复发了,我随意哼唧了几声,算作对她的回应,没再逗留地转过身,向后跑去。电梯不知为何停在三楼一直没动,我没有犹豫地选择了楼梯,“蹬蹬蹬”地跑了下去,到了休息室,四下翻找,总算是找到了一套我以前为了省事儿放这儿的衣服。
两三下将其穿上,又到了手术室外,混着另一波送病患进去的医务人员,还算顺利得进入了里面。凭着刚才扫了一眼那医师工牌的记忆,我没费多大劲儿,便找到了那孩子所在的手术室。一进去看到手术台上只有几个护士在着急准备,料想医师应该在盥洗台洗手,我赶紧拿过一旁的手术计划看了起来。
急救手术计划向来简略,我看着上面寥寥的“肋骨骨折”几个字,心中的担忧不仅没消,反而燃得更甚了。正皱着眉头想着该怎么办,手上的本子突然被一抽,一抬头,发现之前那个医生正同样地皱着眉头站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有些犯憷,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还是兀自壮了壮胆子,抽过他别在胸前的一支笔,刷刷刷地在本子上写道:“我是急诊科一个医生,今天休假,车祸时,我在那里,这孩子我救起来的。以前我做过他的主治医师,他有先天遗传病,处理起来有许多要注意的,这个手术你让我当副手行吗?”
写完我将本子递给他,他扫了一眼,也不知道看完没有,张口对着我说着什么。我见状忙又写道:“我不能听,这个孩子的病情我还算了解,多一个助手成功率也会增加,你就别犹豫了。”
写完我作势就要往手术台走,中途却还是被这个医师拉住了。自觉有些难办,我皱眉看过去,正思索着怎么快速的解决问题,冷不丁看到他递来的本子上新出现的一行字:“我认识你,去年唐生带的实习,别的我先不说,只是你听不到,要怎么做手术。”
我摇了摇头,连忙写道:“我不是听不到,只是听不懂,流程我都知道的,这个不会影响手术。”
他看完仍是一脸犹豫,一时没有再反应,我看了眼手术台上的患者,又看了心电图显示仪,心下又是着急,便再度抬脚往那边走去。倒是不意外他又拦住了我,我转头就要抓过本子再写,没想到被他避开。脸色有些难看地看过去,发现他正写着什么,便也耐着心等。
待本子再被递过来,我一看随即也心甘情愿地转身出了门,因为那上面只写着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去洗手。
能亲自做这个手术我着实是松了一口气,但这并不代表有我参与,手术会容易多少。胸腔打开后,我清晰地看到对面这个初相识的医师,又一次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猜想他应该是一个儿科的医师,对疑难杂症的了解多于我一个胸外医师,他这样的态度,让我心里有些没底。
大约是感受到了我疑惑的眼神,他不动声色地瞥了我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开始着手组织分离。孩子断裂的肋骨在心包以下,插入胸膜腔,离膈肌不过十几毫米的距离。影响呼吸是不可避免了,我立马转而开始调试起呼吸机,小心地顺利插了管。
那医师此时也已经完成了分离,接下来便是修补工作。对象是儿童的外科手术,我接触得并不多,因此处理得也着实生疏,不太对得起之前夸下的海口。考虑的这个孩子的特殊情况,为了避免他因基因缺陷带来修复能力的不足对愈后的影响,除了在受损部位,其他的点,我们也尽量做了消炎抗菌工作。
这样一来工作量自然是增加了,时间长了些,但好在手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我以此自我安慰着,到了休息室。进去时,观察到只有几个淋雨间有动静,想到自己此时是编外人员,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