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似乎不对-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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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啊!”胡为又催促道。
“……”安然抬头,不满的睨了他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
胡为迫不及待的坐下去,便对安然的牌来了个乾坤大挪移般的移形换影,他重新调整了所有牌的位置。
他这边磨刀霍霍预备大干一场,可他一坐下,桌上气氛就凝滞了。
那三个半老不老的佣人有些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
这后生小子咱们对他的牌技不熟啊,而且,有代沟和性别沟。
安然见状,急忙笑着朝牌桌上一挥手,欲打破僵场的对那几个帮佣阿姨道:“继续继续啊!各位阿姨使出浑身解数,一定要把他身上的钱赢个精光光!”
胡为:“……”
嘶
我是来帮你,你却胳膊肘往外拐。
好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胡为微掀眼皮,要笑不笑的抬头望着安然道:“待会儿输的算你的,赢的算我的。”
安然:“……”
嘶
扎心了啊,老哥。
于是,就因为安然那一句话,胡为当晚连连输,输得安然牙疼眼也疼、心疼肝也疼,最后真的倾家荡产了。
牌桌上,赢钱的人没发话之前,输了的人是不兴先喊不玩儿了的。
所以安然只好去胡为的衣兜里摸钱夹,名为借支。
几个老太太见状,心道:还有钱赢吶?
便乐不思睡,不断嚷嚷道:“快出牌快出牌,少爷,该你了!”
奈何胡为的钱夹不在沙发上那夹克衫的口袋里,而在他裤兜里揣着,裤兜则在他屁股后面。
今天的胡为,他好有年轻时尚的新潮品位,穿的是牛仔裤。
莫不是要在安然面前隐隐的证明一下:他也不是很老?
安然在胡为的衣兜里没有摸到钱夹,就问了胡为一句:“你的钱夹在哪儿呢?”
胡为忙于牌桌上输钱,便头也不回的说,在他的屁股后兜里。
安然想也没想,招呼也没打一声,伸手就去他屁股后面的裤兜里掏摸。
人就是这样,当你将自己最难堪、最阴暗、最下流、最狼狈、最软弱……总之,各种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另一个人看了之后,那么以后你在他/她面前,便再也无所顾忌。
此时的安然潜意识里就是这种心态。
胡为已经见过了她来月事时的模样,还为她买过卫生棉和月事小内内,还钻进了她的房间里翻她的衣柜爬她的床,便对他再也无所顾忌。
夏天的夜晚,裤子穿得少,不过是内外各一条。胡为人又是坐着的,安然的手伸进去,几乎可以直接感觉得到胡为的那小内内的形状。
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衣料,触感是那样的敏锐。
胡为便被安然的小手摸得浑身一酥,脑子顿时麻成了一片空白,睿智的胡总裁立刻停止了思考,因此输得更快、更准、更狠。
到得后来,佣人们一般这么喊:“放炮放炮,快放炮!少爷,该你了!”
打了鸡血的一群人不知不觉酣战到天明。
第95章 甜与酸(5)
“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安然回房准备补眠; 胡为大摇大摆的跟进了她的房间。
安然正在兴头上,开心得很; 正趴在床上笑得肩膀直抖。所以并没有关注到胡为也跟进了房间来,还轻掩上了房门。
你问她为什么这么开心?
只因为昨天晚上打牌,胡为如她所愿输了个精光,他鼓鼓的钱包如今已是空空如也了。
安然自己虽然也输得很惨; 但是她包里票子的基数小啊。可胡为的钱包里都是些大票子; 还是一大叠,他输得比她更惨。
本来若按照五毛钱一注继续赌下去的话,胡为还不至于输得一穷二白; 因为他钱包里少说也有几千块的现金。除非老太太们打了一个通宵后,还能有精力再战一个白天和黑夜; 这倒是有可能将他赢得只剩下衩衩裤。
坏就坏在; 袁秋加了进来。
她非要买码不说,还要求安然一起买,更甚至提议提高赌注的起步价:二十元一注。
这个提议立即获得了除胡为和安然以外的所有人的热烈附议。
几位老太太们已经摸清楚了胡为的底细; 便放心大胆的同意提高赌注的价码; 期待尽快将胡为赢光之后早点结束战斗。人老了; 精力真的不济了啊。
其实单看一注的价钱本也不高; 至少在胡为的经济水平看来; 二十元一注根本毫不起眼; 可是首先,她们的规则是上不封顶啊。其次是血战到底。最后,还有两个人买码。
就胡为那种失去理智的打牌技术; 他每局少说至少要输三注,便是六十元。要是人家胡了个大的,八注起价,那就是一百六十元。袁秋和安然买码之后,这个价钱又要翻两倍了,一输就可能是四百八十元。
胡为和安然平时的爱好都不是搓麻,可那几位太太却是没事就砌长城的老奸巨猾。她们根本看不上小胡,除非万不得已,比如确实拿了一副烂牌无力回天,那时才不情不愿胡个小麻将。不然的话,回回都做大,清一色、对对胡、杠上加杠,简直手到擒来。
所以你看,即使你钱包里的票子上万,背得着输多久?
袁秋早已不讲情面的离胡为和安然远去,就不提她了。安然本来跃跃欲试也想要跟着袁秋学,便是那买几位保姆的码,但是胡为不肯借钱给她。
除非她不变节。
并且胡为还诱惑她道:“输的算我的,赢的算你的。”
安然于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了胡为这一方,买码就只买他。
结果胡为同安然一样,十有九输。而且他一输,还是输的双份儿,那钱包里的银子便如流水一样,哗啦呼啦倾倒得更快了。
不过呢,一晚上的酣战,虽然有输有赢,但是所有人都很高兴,可谓皆大欢喜。
赢了钱的三个保姆阿姨自不必多说了,袁秋那是因为看到胡为和安然相处和谐,她因此很高兴。而安然则因为胡为输了钱而心情愉快,胡为则因为安然开心而开心。
这是一场结局奇怪的赌局,所谓我花钱买你一笑,便如胡为这般。
所以,胡总裁开心就好。
安然的开心却是典型的幸灾乐祸。
她一进屋,就兴奋的扑到了床上去抱着枕头狂笑。听到胡为说话,扭头看向他,笑容收都收不住。
还不客气的鄙夷道:“我轻敌了才输给了她们,可你是怎么回事啊?似乎牌技也不怎样嘛。还非要撬开我,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失望!”
胡为倚在门边,但笑不语。
安然才想起他之前好像说了句话:“你刚才说有东西要送给我?”
“嗯。”
安然迟疑了下才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像以往那样盘腿坐在床上,面容严肃的仰脸看着胡为,道:“是什么?”
胡为走过去,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安然面前,缓缓展开:“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路过夜市,运气很好,竟然看到路边摊居然有卖这个的,我就买了几颗。”
他的掌心里,有几颗糖静静的躺着。
那是几颗用透明塑料纸包裹着的辣椒糖。
辣椒糖,顾名思义,就是形状像一只朝天椒那样小巧可爱的糖果。颜色红艳艳的,透亮透亮,在灯光下闪着迷离的、诱人直淌口水的莹润光泽。
安然面上一阵恍惚。
然后又惊又喜的伸手,从胡为的掌中小心翼翼的抓了一颗过来,再慢慢剥开透明的糖纸,视若珍宝般捏着那一只诱人的小辣椒举在灯光下细看。
胡为听见了她略带鼻音的低声道:“……谢谢。”他顿如浸在了醪糟酒里,心情好到要醉过去。
凝视着安然的目光变得越发温柔。
安然目中眷念不已的看着指尖那颗糖,嘴里开始低低絮语:“这个糖现在早没人卖了,你的运气真是好。我小的时候,市集上卖的人却很多,都是人家自己手工做的,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工厂里用机器成批加工生产出来的。”
“除了辣椒糖,还有酸梅粉、五颜六色的水果糖、芝麻饼、米花糖、麻花、炮筒……都是我小时候常见的零食,都好好吃。”
“它长得很好看,活像只朝天椒,红得透亮。一眼看见,忍不住就想要伸舌头舔一舔。小时候能吃到的零食中,我最爱它。”
“那一次妈妈带我去赶场,谎称要去给我买辣椒糖,叫我乖乖待在原地不要跑,我开心得要死。于是她将我丢在人多的邮局门口,然后人迅速消失在了人烟里,一去不返。”
“这是我第一次被抛弃,就是因为它。”
胡为:“……”
胡为静静的听她念叨,目光流连在安然那张泛着柔光的脸上。
她如今讲述不美好的童年往事,面上神色自若,想来这么多年已经治愈好了小时候苦难经历的创伤,可胡为心中如刀割般嘶嘶生疼。
然而,她能主动开口对他讲述过去,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不是吗?
“我第一次吃到这个糖是我哥哥买给我的,爸妈是舍不得买糖给我吃的,我也从没有零花钱买。”
“那个时候它才卖五分钱一颗。五分钱听着好像很便宜,但是你知道吗?我们那时候上学,小学,一年的学费是二十五块钱,所以五分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啊,对了,你买成多少钱一颗?”安然眼中亮晶晶的看着他,问道。
“……三块钱。”
“呵呵,也不是很贵对不对?”
“……然而我有钱却买不到。”
安然愣了愣,看着胡为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为目光灼灼的直视她:“我听张妈妈说,你小时候很喜欢吃一种长得像小辣椒一样的红颜色的糖。我之前也去超市和糖果店找过好多次,但是始终都没有见到过她说的那种辣椒状的糖。”
“昨晚也真是运气,一个老爷爷在卖。原来辣椒糖竟然长的是这个模样的,我还买对了。嗯,它看着确实很诱人。”
“路边摊买的,就是不知道干净不干净。所以,你要不要只是看看就好,不要吃下去?”
安然展颜一笑,直接将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