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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我家夫君颜色好-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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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朝下看,一双眼睛依然朦胧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诶,你别从这下去,诈尸啊!”太子拉了一把简玉珩的衣角,拦住了他就要从二楼跃下的身子,无奈笑道:“把蓑衣穿上,走,门,她都回来了,跑不掉了。”
  简玉珩回头,眼眶瞬间的通红吓了戚观央一跳,他赶忙收了手,抚在自己心口上念叨起来:“跟头疯牛一样,可别带翻了我这清秀文弱的公子。”
  *
  “玉珩。”莞尔念了一句,身子顺着马肚子往下滑,衙役撞着胆子过来扶了她一把。
  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女孩儿偷喝了酒,周围的场景一片模糊,大脑也不能思考,四肢却极尽舒展,置身一片柔软之中。
  她眯着眼睛靠在绯王殿下的屋门外,身子突然一轻,腿弯和腰处各多了一只手,被男孩儿拖了起来。
  小孩子软糯的声音响起:“你又被将军打了?”
  女孩儿摇头,红着小脸:“他?他打不过我。”
  “切,被打的哭都不敢哭,还打不过你……”男孩儿无奈地摇头,进了屋,一把扯了女孩儿的面具扔在一旁,垂首,脑袋顶住了女孩的额头。
  冰凉肆意地钻进她的脑门,惹得她浑身发抖,“戚玉珩,你竟敢对我动手!”
  男孩儿饶有兴致地将她摆在床上,“你直呼绯王殿下小字,以为冲撞后宫妃子之罪,明日处斩,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
  “你说什么?”女孩儿脸漾着红,睁开眼睛看他,可眸子里怎么也聚不了焦。
  “我说你明日处斩,还有什么要交代……?”男孩儿一边儿回她,一边儿去找了帕子湿水,回来擦她的脸帮她降温。
  便听见女孩梦话似的,小声地念叨:“我不能死啊,我死了,玉珩怎么办,他那么小,被人欺负,我死了,戚观央那小混蛋欺负他怎么办,还有戚越哥哥欺负他怎么办,二哥哥也不喜欢他……”
  戚观郁不想再听下去,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
  女孩子的唇,当真是又柔又软的,尝了就不想再松开……
  女孩就在这时候醒了酒,手拉住衣角,一动都不敢动,半开的眼睛望着少年初成的侧脸,俊美的犹如天物。
  “玉珩,不穿白衣。”女孩儿喃喃,“哭丧的一样,不穿白衣,穿别的颜色。”
  “好,那,墨绿色如何?”
  “像池塘里的彩鸭子。”女孩儿眉眼弯弯,笑的钻进了被子。
  *
  “千木。”耳边一声苍劲的唤声响起,少女泪眼婆娑,想要仰头,却被来人先一步摁在了怀里。
  “哪里弄得一身伤,像个狗熊一样。”
  他话到最后都是颤抖的,手往里伸,握住了莞尔青白的手,她指尖带血,冻得发着青紫,腿上几处箭伤大概是因为心绪的原因,又开始淌血,血肉撕开处,衣服绞进肉里,已经干涸,但依旧散着浓郁的血腥气。
  简玉珩原本还想说话,哑了哑,什么也念不出来了,蓑衣后衣摆打开,将女孩小身子拢进去,神情突然肃穆,扭头就走,太子在上头不怕事地招呼,“哥哥嫂子,这边这边!”
  走出几步,怀里的人哼了一声,抓住了简玉珩的腰,梦呓般轻叫:“戚观郁,你不是死了,怎么又站起来了。”
  “你夫君上天入地,怎么会死。”简玉珩眼里眯着笑,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是说梦话呢?”
  “没有。”女孩儿声音慵懒,死不承认。
  “好,那我问你,你是谁?”简玉珩脚步走的越来越缓。
  “我是小千木。”莞尔抿嘴。
  简玉珩笑意更加肆虐,“我是谁?”
  “你是戚玉珩。”
  “擅自称呼绯王殿下小字,死罪。”
  女孩不说话,抿紧了嘴唇,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温润又精致的小脸泛起粉红,好看的过分。
  “戚玉珩是你什么人?”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发问。
  “媳妇儿。”女孩儿开心地舔嘴。
  “屁,是夫君,你忘了要挨罚的,跟我念,夫君。”身材欣长,扮相绝美的男子,站在雪地里,哄着媳妇儿叫自己夫君,还饶有兴致地勾着嘴角。
  “媳妇儿。”女孩儿声音软糯,掀起了简玉珩心里的火苗。
  “罪加一等,理应处斩!”
  怀中女孩不再言语,眼睫长长,盖住下眼睑,似乎睡熟过去,简玉珩停了脚,嘴角一勾,“那么小千木在处斩之前,最后有什么事情要……”
  话没说完,简玉珩的眼睛突然瞪大,整个人呆立在了雪地里。
  怀里的人突然醒了,一把抓了他的脖子,嘴咬上了他的下唇,眼下的泪水咸咸的,全都灌进了嘴里,唇齿胶合之间,莞尔给了他迟到的答复:“我要你,别的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第64章 不碍事

  
  简玉珩抱着受了伤的猫儿回了酒楼,太子挣扎着扭头; 原本是小模样的; 却在看见莞尔身上纵横的伤口后噤了声。
  太子抬头,只见平日里就有些冷峻的男子此时眉头皱的紧; 眉眼之间有着十足的担忧,可分明又挂着些失而复得的喜悦; 两感交汇; 在他脸上表现出了复杂又微妙的神情。
  “玉珩哥哥,这是怎么了?”太子小声发问; 指了指莞尔腿上小半截露着银色箭尖儿的破口,“怎么伤的这么重?”
  这边儿冷冷开口:“不用你操心。”
  简玉珩头也不抬; 将莞尔放到床上,转身去取药箱; 正是给太子备着疗伤用的东西; 女孩儿后背挨到床,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睛张开; 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简玉珩的手刚刚放到药箱; 后头女孩儿认真地唤了她一声:“喂。”
  粗鲁又没有礼貌地一声招呼; 却春风化雨般解了简玉珩紧皱的眉头。
  “喂什么喂,这样和王爷说话吗?”他一边说着; 一边走过来,俯身端详着女孩的眼睛,混混沌沌的一片; 没有焦点,脸上片片绯红却像是醉了酒,有种别样的娇羞。
  “你是谁,我才是王爷。”女孩儿别了脸,大模大样地回了一句,惹得简玉珩差点没憋住笑,伸手在她脸上狠狠地揉了一把,刚要说点什么噎她,手指上传来的温度却又逼他皱起了眉头。
  “发热了,你躺着别动,我给你处理伤口。”他伸手将正要往里滚的莞尔摁住,抓了被子将她上半身裹了起来,只露了受伤最重的小腿。
  太子被晾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手伏在轮椅上,摇了摇轮子,仰天长处一口气,道:“本太子给你们腾地儿,腾地儿。”
  简玉珩没抬头,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不送。”
  太子一个白眼翻了过去,险些拆了手边的扶手抡他。
  简玉珩还是没抬头,手转到莞尔的小腿上,轻轻地一试探,眉头又是一紧,这种伤放到一个普通女孩儿身上怕是半条命都没了,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倔强的人,受了伤还硬骑了马,箭头不干净,进了血肉,怕是非得要大病一场才能得好。
  那边太子艰难地拨动轮椅,胸口上的剑伤依旧隐隐作痛,没好气地挺直了身子去开门,谁承想后头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于心不忍了?”太子眼里噙着笑,凤眸狭长,如一只山林里的老狐狸,眸子似月光般狡黠明亮。
  “你的藏的那些个酒呢,拎一壶给我。”简玉珩面对着他坐在床上,终于舍得给他一个正脸,却是一副对他了如指掌的样子。
  此话一出,太子脸上再也挂不住,“狗鼻子,戚观郁你……啊,我裹了三层,真是个狗鼻子,就在屋角的柜子底下,不多,省着用!”
  太子重伤,不能喝酒,自己差人趁简玉珩睡着藏了些,每晚都要品上一小壶,本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却没曾想这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清明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他闻出来了。
  精明!不过这也难怪,不然他也就不是戚观郁了,太子皱了皱鼻子,出了屋,马上就有下人推上了他,带他到别的屋子休息,太子端起架子,抬了下眼皮,挥手道:“看紧了这屋子,简大人不发话,不准任何人出入。”
  “遵命!”下人应了一声,弓着腰将太子推走。
  太子低头,听着里头药箱开合的声音,不禁有了些动容,他还记得当时自己重伤,为了保住简玉珩的性命,污了他一个刺杀太子的罪名,沉睡了五日,醒来后心心念念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狱中的哥哥。
  去了天牢,便见他满身血污,黑发未束,有些颓然地坐在草堆里,可那悠闲自得的样子和天牢里的摆设格格不入,一腿蜷起,手臂搭在膝上,甚至因觉得无聊,嘴中叼了根地上散落的稻草,整个人活像一个市井流氓。
  见太子坐着轮椅赶到,他费解地皱了皱眉,移过来捅了他一下,疑惑道:“你这装的还真像。”
  他俩的确是为锦阳宫里头的二位做了一个局,可没想到江离卿的刺杀来的突然,他只单纯的想要保住哥哥的性命,却不想,哥哥将他的无意之举做成一个陷阱,逼着戚越往里跳。
  “宫里情况如何?”太子进了客房,端起茶杯,浅浅地嘬了一口,旁边下人答:“如爷所料,蓄势待发。”
  太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撂下茶杯,因着伤病而愈显清瘦的手肘抵在桌沿上,话语里狠毒异常:“等那边解决完家事,回去拿了他项上狗头。”
  “什么……家室?”
  “要你多嘴!”太子平常顽劣惯了,抬脚想踹他,无奈牵动了伤口,哎呦地哼了一声,吓得那小厮模样的下人赶紧过来扶住了主子,“要不要叫简大人过来看看?”
  “叫个屁啊,滚!”太子青着脸,骂了一句,现在叫他过来,过来干嘛?把他皮扒了做毯子?
  *
  隔着一层墙的屋子里,简玉珩用酒兑水,洗了莞尔腿上的伤口,女孩儿一头的冷汗,因着烧热,脸上泛着红,眼睫沾湿,熨帖地贴在下眼睑上,可怜巴巴地抓着简玉珩的一条手臂。
  这样抓着,他的动作就不得不慢下来几分,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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