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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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悠然,语气不紧不慢的说:“你倒是挺了解我的,不过你也别拿话激我,这对我没用。”
笙歌握了握手,居然被他看了出来,这人确实是聪明。
她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大少爷说笑了,若论聪明,可没几个能比得了你,笙歌不过区区一个女子,又哪能猜的透你的心思。你行事,总能出其不意,三言两语就轻易的把人逼得说不出来,这一点,笙歌自愧不如。”
想到今日在木家,他做的那些事情,处处让她意外。她就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子绝对不能小瞧。
顾以澂微怔了一下,想了想,便明白了她话中所指。一时间竟笑了起来:“看到别人为难自己的夫人,置之不理可不是我一贯的作风。不过话又说回来,堂堂木家的大小姐,原来却不如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还有你那个继母和妹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陈氏和木嘉婉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会不知。只是从顾以澂口中说出来,要另当别论了。
不过说到陈氏母女,她神色瞬时微沉了下来,叹了叹气道:“大少爷是个聪明的人,正如你所见,我和她们的关系确实不像表面看起来和睦。这么多年了,也一直如此,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来取代自己母亲的位置而无动于衷的,我不是圣人,也没那么大的度量。”
她的一席话似乎触动了顾以澂,只见他神情微动,渐渐收敛了笑容。
她继续说道:“至于齐哥哥,我不知道大少爷这么做的目的何在,我只想说他待人从无害人之心。”
以她对这个人的几分了解,顾以澂不会无缘无故主动去对一个人示好,还是说他想要从齐哥哥身上打探什么。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她都希望他能就此打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
笙歌以为他会拿话来驳她,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说话:“算了,告诉你也无妨,你那个齐哥哥找我单独说话,是想拜托我照顾好你,他对自己的夫人也不过如此……”
笙歌一时间愣住了,即便他当初没能接受自己的心意,即便他不得已娶了木嘉婉,他依然还是那个关心自己的齐哥哥。
马车里一时静的很,两个人像商量了好一样,都不再说话,各自怀揣着心事……
到达顾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她和顾以澂各自回了屋。
也许是赶了一路马车,在丫鬟服侍下,早早便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她揉了揉眼,喊来了丫鬟拾锦。
“外面发生了何事?”她问道。
拾锦一脸忧虑,有些犹豫:“回大小姐,是……是大少爷……要不奴婢先服侍您梳洗,您亲自出去去看看……”
说话间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拾锦,这丫头怎么今日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说话也颇似为难的样子,也罢,就去看看他搞什么名堂。
不大一会,笙歌就洗漱穿戴好,出了房间,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怔住了。
院子里,顾以澂正悠闲的坐在树荫下,管事的则领着下人将两颗高大的梅树栽种到泥土里。
这个时节是不适合移栽梅树,笙歌走上前仔细瞧了瞧那两颗红梅,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想也不想的走到顾以澂面前,怒不可言的质问道:“为什么?这两颗红梅怎么惹到了你,它们好好的长在木家,你为什么要给拔到这里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拾锦和素织十分的担心,这两颗红梅对大小姐的意义非凡,大小姐反应如此大,甚至不惜对姑爷发火,也在情理之中。
但对方毕竟是顾家的大少爷,她们怕大小姐一时情绪失控惹到了他,可如何是好。
此刻两个丫鬟十分的后悔,不该跟姑爷说起红梅的事情。
不过顾以澂似乎并未动怒,他慢慢放下茶盏,淡淡说道:“听说这两颗红梅是你亲手种下的,既是你的东西,我见这两颗红梅长得不错,如今你人嫁到了顾家,那么它们自然也应该一并嫁过来。所以我便让人连夜从木家把红梅运了过来。”
他这是什么解释,什么叫一并嫁过来,难不成把红梅当成了嫁妆。
笙歌越想越气,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她种了多年的红梅给拔了,那可是承载她对母亲多年的思念。他怎么可以说拔就拔掉!
“你堂堂顾家的大少爷,要什么没有,为何偏偏跟这两颗红梅过不去,你可知眼下并不是种梅的最佳时节。你这么做,到底居心何在,我明白你不满意这门亲事,但你若是想针对我,你大可以说,伤害我的梅树算什么!”
话说的一声比一声高,引得院子里的下人们不约而同看向了她这边。她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眼神无一不透露着惊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跟大少爷说话的,这位少夫人也真是胆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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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求见
顾以澂眉头轻皱,起身走到木笙歌跟前,面无表情的说道:“原来,你竟是这么看我的。”
说完拂袖而去。
她分明听出了怒意,可是该生气的明明是她,他凭什么生气。
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她望着那两颗将要被移栽到泥土里的红梅,心情极度低落,觉得是她没能守护好母亲最爱的红梅。
这时管事朝她走了过来,向她行了一礼。
他低声问道:“少夫人可是在担心这两颗红梅?”
笙歌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没有人比她更紧要这两颗红梅了。要是不担心,她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对顾以澂发起了火。
管事道:“如果是这样,少夫人大可放心,大少爷特地请来了大都最好的花匠师傅。虽说眼下不是种梅的最佳季节,不过有了这位花匠师傅,倒是不影响的。”
说着他指了指在梅树旁大约五旬的中年男子,笙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便是他口中说的花匠师傅了。
这么说,顾以澂事先是有了把握的。
“你的意思是说大少爷是有把握把红梅移栽成活?”
难道他不是一时兴起才打的她那两颗红梅的主意吗?
管事恭敬的回道:“少夫人刚嫁过来,可能还不太了解大少爷,大少爷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只是大都什么稀罕的红梅没有,不知大少爷为何偏偏看中了这两颗红梅,事出突然,还让人连夜运过来,这可不像大少爷一贯的行事作风。”
听到管事的话后,笙歌的心情稍稍平复了许多。
她又看了看那两颗红梅,根部已经完全与泥土融合,静静的坐落在院子的一角……
随后,笙歌把拾锦和素织叫进了屋里。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二人问道:“顾以澂不是个无聊的人,他怎么会无故打起了那两颗红梅的主意,这件事,你们两个怎么看?”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两个丫鬟跪在了她面前。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拾锦,她回道:“回大小姐,是姑爷!在您去看望老夫人的时候,姑爷单独找了奴婢和素织问红梅的事情。奴婢看姑爷并无恶意,就与他说了,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奴婢的错,求小姐责罚。”她现在十分的后悔。
素织也认错道:“这件事奴婢也有参与,不能全怪拾锦姐一人,小姐要罚,也罚奴婢吧。”
笙歌听了后,并没有数落,也没有要责罚她们的意思,而是冲她二人摆手道:“罚你们做什么,都起来吧。”
她向来就不是个乐见体罚下人的小姐。即便她气顾以澂,也不会把气撒在两个奴婢身上,她不是木嘉婉,自然做不出来这种事。何况主子问话,做奴婢的又怎么能闭口不答,想必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拾锦问道:“大小姐不怪奴婢多嘴吗?”
如果不是她们向姑爷说起红梅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日这一事,小姐也就不会因为看到和夫人亲手种下的梅树被拔掉而难过。
自从嫁到顾家以来,小姐每日谨言慎行,如果不是气到了一定的程度,也不会出言冲撞了姑爷。想到这里,拾锦很是自责。
她见拾锦低着头,便道:“他是顾家的大少爷,在木家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连一向嚣张跋扈的陈氏都得忌惮他几分,以他的手段,就算他不问你们,也会有其他办法知道的。”
拾锦和素织相互看彼此一眼,起了身,立在一旁。
顾以澂已经让人把梅树运了过来,到了这个份上,木笙歌只能叹了口气。她走到窗前,望着那两颗红梅静静沉思,自己除了对顾以澂说些重话,并不能把他怎么样,是啊,她对他的确是毫无办法。也不知花匠师傅能不能把红梅种活,她甚至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这个顾以澂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梅树,就这么让他给拔了,还长途跋涉的让人运了过来,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这个人,感情就是个霸道的人!
拾锦见她忧心红梅,想了想,轻声安慰道:“大小姐,管事不是说姑爷请来的这位花匠是大都手艺最好的吗?既是最好的花匠师傅,那他一定会把小姐的红梅种活的。”
笙歌缓缓收起了目光,叹了一口气,道:“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有些担心,这毕竟是我和母亲种下的,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红梅。他倒好,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人把梅树连根拔起,难道他做事都是全凭自己的主张来,完全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的吗。”
才稍微平复的怒气,又涌上了心头。
拾锦本想说点什么,她不想看到小姐与姑爷之间心生芥蒂,可一想到姑爷做的这件事,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本来两人的关系稍微好了一些,姑爷委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做出惹小姐伤心难过的事来。
正想着,这时,流云在外面求见。
笙歌看了拾